第120節(jié)
“稍安勿躁?!绷枞灸樕线€是帶著輕松的笑意。 那藍衫男子和那諾德的實力他一眼便知,驚鴻的實力遠在他們之上,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放心的將那兩個人交給驚鴻。 驚鴻微微回頭,那藍衫男子的掌風已然掠至她的耳際,她知道現(xiàn)在轉身應對應該來不及了,于是她輕吟劍訣,一柄黑劍飛了出來,而后朝著那藍衫男子刺去! 絕斷黑劍! 藍衫男子震驚無比,沒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有這等兇劍! 而宮祺也同樣震驚無比,記得許久之前那劍還是他的專屬兵器,而現(xiàn)在怎么會到了這個女子手里?這時他想起,那劍之前曾被孔雀妖宮的蒼熙搶走過,莫非這個女子是在蒼熙手里搶來的? 那黑劍直直的刺向藍衫男子,他根本避無可避,他只能不斷的打出光印試圖阻擋那黑劍,怎奈那黑劍銳利無比,刺穿了他打出的所有光印,而后毫無阻滯的刺中了藍衫男子的左胸! 男子跌落在地,一口鮮血噴出,他很后悔,自己為何那么輕敵。 而此時驚鴻稍稍運轉妖力將諾德?lián)麸w,而后緩緩落地一揮手將那黑劍招了過來,她抬手并指,指尖流轉出淺淺的白色光輝,而后她緩緩的由上而下的以那光輝清理掉了劍上沾染的血跡。 “你、你到底是誰!”藍衫男子顫抖的指著她問道。 “你們到底是何方神圣?”諾德此時捂著胸口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臉色煞白的問道。 驚鴻淡然收起了之前設下為了保護大堂不毀而設下的結界,而后帶著凌染頭也不回的朝著樓上走去。 他們知道,經(jīng)過這一次那諾德和藍衫男子應當不會敢再挑釁了,所以根本沒有通報身份的必要。 第一百八十四章:即將發(fā)生(五) 諾德一瘸一拐的從客棧離開,而后也不管那藍衫男子與青衫男子就徑直跑回了自己的住所。他暗自心想著,自己真是倒霉,今日竟然碰到了那么兩個不好惹的人。然而他還不知道,他的霉運并未就此結束。 他前腳剛踏進院子,便聽見院子中傳來踱步聲,似乎很是急躁,他借著虛掩的門縫朝里面望去,當看到那一角道袍的時候他臉上露出了驚懼的神情。他連忙轉身正要倉皇離去的時候,那扇門忽然被推開,來不及反應那道袍便瞬間在他的眼前放大。 “黑蛇呢?”道士揪住了他的衣領急切的問道。 “這……這……”他不敢回話,那黑蛇原本就是道士托他保管的東西,但是他得知那黑蛇的神通之后就起了利用的心思,于是便常常借著那只黑蛇在城里耀武揚威,還自稱自己便是城主。這個小城里根本就沒有高手,那些居民都被黑蛇的神通嚇得不輕,于是都對他恭恭敬敬的,久而久之他就養(yǎng)成了那般暴虐的性子。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今日竟然會遇上那些人,更沒想到的是黑蛇會毀在那些人的手中。這讓他怎么跟這個道士交代?這個道士能有這般神通的黑蛇想必他自己實力也不弱,他要怎么交代呢?他深知沒了那只黑蛇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快說!”道士的手緊了緊催促道。 諾德咬了咬牙心想算了瞞不過去了,于是他硬著頭皮說道:“今日我碰上了幾個不講理的……要搶黑蛇,我那里搶得過他們,于是那黑蛇為了保護我……就……就被他們打死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抽噎著,還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不過,雖然他裝得逼真,但是配上他那一臉的絡腮胡子,魁梧的身材怎么看怎么不倫不類。 道士一巴掌打在諾德的臉上,吼道:“好好說話!” “是……”諾德吸了吸鼻子,將事情講述了一遍,當然他是不會說是他主動挑釁的。 “道爺,你一定要為小人做主啊……”諾德干嚎道,道士塞住了耳朵面色漸漸凝重。 那黑蛇品階不低,一般能戰(zhàn)勝它的少之又少,而能將它廢掉的就更是如鳳毛麟角般的稀有了。 到底是誰!是誰呢? 想著他對諾德說道:“帶我去你說的那個客棧?!?/br> 諾德連連答應,他心想一定是這道士信了他的話然后要去找那些人討回公道了!他心里暗自竊喜著,想著一會就能揚眉吐氣了就覺得心里無比的暢快。 而此時在客棧中,那青衫男子醒了過來,然而看到躺在他身邊的滿身是血的藍衫男子他震驚無比,他扶起男子一步一晃的走出了客棧。大堂的桌椅板凳幾乎都成了灰燼,凌染回房間去又拿了一個銀色的面具戴上之后便和驚鴻他們一起下樓幫忙收拾了。清掃工作由店里的店小二進行,掌柜的又從庫房里搬出了一些桌椅板凳,他們幫著掌柜的將那些桌椅板凳一一擺放好。 他們原本想要賠償那些被砸壞的桌椅,但是呢掌柜的卻拒絕了。 “那個諾德啊,仗著那只黑蛇在城里作威作福的,我們都受夠了,一直都等著有人能好好收拾他呢!今日客官廢了他的黑蛇,也嚇破了他的膽,日后他定然不敢猖狂了!如此,我們感謝客官還來不及,又怎么會去計較那些桌椅呢?”掌柜的這樣笑著說道。 韓十三將一個桌子擺好后,猛然發(fā)現(xiàn)桌子下面有著一條灰色的東西,他緩緩的蹲下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座蛇形雕像!蛇皮上的紋路清晰無比,每一個細節(jié)都無比的精細。他撿了起來,反復的打量著,這時凌染也注意到了他手里的那個雕像,而后走了過來。 “這是……”凌染皺起了眉頭,眼瞳間出現(xiàn)了奇異的光彩。 “這不是你剛剛廢了的黑蛇嗎?”凌萱也湊了上來,她問道。 “是石化了嗎?怎么會呢?”韓十三接著問道。 “不,并不是因為死了而石化,而是……”凌染垂下眼簾接過了那個雕像。“這條蛇應該原本就是雕像,只是有人為了藏住它所以用一種特殊的手法使它能夠像真蛇一般的存在……” “黑蛇雕像?。 斌@鴻點了點頭說道,這個雕像她曾經(jīng)聽說過,據(jù)說是九大雕像中最為詭異的,傳言那雕像中蘊含著一種巨大的能量。 “不過它畢竟是雕像,活了過來反而會使它的神力大打折扣,若是就著雕像激發(fā)其蘊含的力量的話,說不準我們就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凌染點頭笑道,現(xiàn)在即使這黑蛇變回了雕像但是經(jīng)過之前的損傷,那股子力量也定然是無法激發(fā)了。 就在這時道士在諾德的帶領下走到了客棧門口,他看見凌染拿在手中的那雕像頓時一驚,而后大步走了過來。 “凌染……”道士喚道,彼時已經(jīng)站到了凌染的身側。 凌染微微偏頭看到道士后微微有些震驚,而后問道:“老道士,你怎么會來這里?” 此言一出跟在道士身后的諾德震驚了,難道道士和那幾個人認識? “廢話少說,雕像給我!”道士伸出手去,寬大的道袍袖子晃蕩著。 “不給?!绷枞緦⒌裣褡o到了身后。 道士的臉色忽然黑了下來,他正要發(fā)火的時候,看見了同樣帶著面具的驚鴻以及……宮祺! 他們幾個怎么攪到一起去了?難道宮祺已經(jīng)知道了驚鴻的身份了嗎? 驚疑之余道士咳嗽了幾聲,而后耐心的對凌染說道:“那雕像原本就是我的東西?!?/br> “管你。我撿到了,就是我的?!绷枞舅坪踉诠室獾膽蛩5朗?,而諾德見此情景更加的摸不著頭腦了。 “別鬧!”道士這下無法忍耐了他高聲吼道。 凌染嘆了口氣,而后將雕像遞了過去。 道士接過雕像,而后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才轉身離去,離去之前他對驚鴻傳音道:“今晚子時,我在落霞宮門口等你?!?/br> 驚鴻微微一驚,隨后點了點頭。 而后就看到道士帶著諾德走了出去。 “你就這么把那雕像交出去了啊?”韓十三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是啊,哥,那個道士兇巴巴的,干什么交給他……”凌萱也表示不滿。 “無所謂了?!绷枞巨D身走向柜臺,要了一壇酒之后,悠閑的拎著壇子朝樓上走去。 他知道,要那個雕像的不是道士,而是道士背后的主人。 看來烈凰已經(jīng)到了這里,那么…… 驚鴻挑了一個剛擺好的桌子,而后拉開椅子坐下,她在猜想道士今日找她是為了什么呢?猶記得許久之前,她還是卿月的時候道士曾經(jīng)要過她的一個許諾,現(xiàn)在想來,那個許諾該到了要實現(xiàn)的時候了吧。 她望向?qū)m祺,心下忽然有些后悔,那個諾言她許得太輕率了。 或者說,那本就是她命中注定的? 就在她看得發(fā)愣的時候,宮祺的目光也投了過來。 看到了黑劍之后他更加好奇這個女子的身份了,能那樣嫻熟的使用黑劍,她到底是誰? 收拾好大堂后他們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一直到了晚上都沒有出來。 大約到了子時,宮祺聽見了細微的腳步聲,他跟了出去,發(fā)現(xiàn)竟是她! 她出了客棧,而后朝著雁斷山的方向而去,而他就緊緊的跟在她的后面。 夜晚的月光皎潔無比,她站在那宛若明珠般湛然生輝的落霞宮門口,衣袂輕揚宛如謫仙。這時,他看見她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道袍的男子。 道士!他怎么會在這里! “你很準時?!钡朗康χf道,而后轉身將那黑蛇雕像放在了落霞宮門口的階梯上。 一時間光芒大作,那雕像瞬間融入了那階梯中! 一時間那凹槽只余下了四個。 “你找我來,有什么事嗎?”她遠遠的望著道士問道。 “也沒什么,只是想提醒你……”道士說著指了指那最后剩下的四個凹槽。 她皺了皺眉,然后說道:“勞你費心了?!闭f著轉身就要離開,而道士一閃身攔住了她。 “別這么快就走……”道士說道。 她狐疑的看了道士一眼,這時道士抬手就要揭去她的面具,而她卻抬手抓住了道士的手。 “你這是做什么……”她有些不悅。 “最后看你一眼吧?!钡朗看浇俏?。 “呵呵?!彼湫χ﹂_了道士的手,而后后退數(shù)步。 “希望你能記住自己的承諾……”道士說罷繞過她朝著上山的路走去。 而她怔然抬頭望向那光華湛湛的月亮,眼角竟然出現(xiàn)了一滴淚。 “誰?”這時她發(fā)現(xiàn)了宮祺,她望向?qū)m祺所在的方向說道:“出來?!?/br> 宮祺有些窘迫的走了出來,望著她不說話。 “你跟著我做什么?”她問道。 “我……”其實宮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跟著她,只是當時一時沖動就跟了出去。 “不說算了,我們回客棧吧。”她嘆了口氣,然后率先朝上山的方向走去。 “等等……”忽然間宮祺似乎有了某種勇氣,他吸了吸鼻子沉聲說道:“能讓我知道,你、到底是誰嗎?” 他的聲音很輕,宛如月光般幽冷輕靈的飄入她的耳畔。 第一百八十五章:即將發(fā)生(六) 映著月光她的銀色面具熠熠生輝,但是她卻始終沒有要取下它的意思。于是他和她就這樣面對面站著,直到,毫無預兆的下起了大雨。 于是他沒能看到她的真面目,而是被她帶回了客棧。 一夜未眠,他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是誰。事實上他對與她一直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那種感覺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但是他卻知道不論他如何的靠近都無法弄清楚那種感覺的來源。 三日后,宮陽如約來到了落霞宮門口,他已經(jīng)決定好了。在落霞宮門口等候了一會,他看見了那個男子,只是今日那個男子后面跟來的不是衛(wèi)瑾而是一個身穿道袍的道士。 “你想好了嗎?”男子望著宮陽問道。 “是。”宮陽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么告訴我答案吧?!蹦凶勇冻隽艘荒ㄐ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