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不算計他又怎能穩(wěn)坐那堂堂妖宮宮主之位呢?”宮祺反問道,在妖界有心計的人比比皆是,但能算計這個份上確實為數(shù)不多。 “唉……”卿月嘆了口氣,妖宮之主地位崇高,要想爬到那個位置都是極其不易的,更何況是將之牢牢的握在手中呢? 她前生被黑影帶走時也不過十三四歲,還不過是個未經(jīng)世事的小女孩,盡管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在妖界生活了十幾年了,但是也不曾經(jīng)歷過這般的算計,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也許并不是她想象的那般的簡單。 “你身為圣女,自小都是被極其重視的,自然是不知下位者掙扎的苦楚?!睂m祺幽幽道,語氣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的哀怨。 “你身為炎魔少主難道不被重視嗎?”卿月有些奇怪,雖然之前聽說他是蛟龍族的叛徒,但是她還是不明白如今身為炎魔少主的他為什么好像不快樂似得。 畢竟他是東陸揚名的青年高手,炎魔族長的接班人,這樣超凡的身份難道不能給他帶來一絲絲的快樂與驕傲嗎? 宮祺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別過頭去不再說話。 縱使是早早揚名立威,成為炎魔族長的接班人那又怎么樣呢? 從一開始都不是他所選擇的,他不過是被命運推著走到了現(xiàn)在。 卿月看著宮祺不知為什么忽然感覺到一股nongnong的悲傷從她的靈魂深處緩緩的升起,一點點的將她感染…… 她內(nèi)視自己的靈魂,發(fā)現(xiàn)靈魂之間似乎有一抹幽綠色的光帶交織著。 那是…… 那是宮祺用來鎮(zhèn)封她靈魂的幽精! 難怪她能感覺到宮祺的悲傷,原來是因為他靈魂的一部分與她的靈魂交織在了一起。 這時妖宮大門忽然出現(xiàn)了一頂轎子,四個黑衣蒙面人抬著轎子踏著虛空來到了眾人面前。 轎子紗幔飛揚,隱隱的可以看見轎中一個身穿銀色繡金長袍的男子慵懶的臥在轎中的軟榻上。 “景陽!交出我們的父親!”在網(wǎng)中不斷掙扎的岳昊天沖著那紗轎吼道,他清楚的看見那轎中的男子就是景安妖宮的宮主景陽! 這時轎子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地面上,景陽伸出手微微的撥開了遮住視線的紗幔而后道:“岳公子,岳小姐好久不見?!?/br> 多年前他巡視三山時曾見過岳寨主的這一雙兒女,可以說岳寨主雖然并不是多么優(yōu)秀,但他的這一雙兒女卻是生得極好的。 可能是被寵壞了,被夸慣了,所以驕傲的以為什么都難不住他們。 所以才會如此的魯莽,來他景安妖宮的門口救人。 驕傲誤人啊。 “少廢話,快交出我們的父親!”岳昊天繼續(xù)叫囂著,岳心雅不斷的拉扯著岳昊天的袖子示意讓他不要說了,但是岳昊天卻毫不理睬。 在他眼中的景陽不過是個卑鄙小人,不過是用手段算計陷害了父親的惡人。 岳心雅驚疑不定的看著景陽,她知道這景陽一定是極有手段的,她雖然痛恨景陽但卻知道此刻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時候。 景旭看著這一對兄妹,心中暗道:“這岳心雅可是比她這哥哥要聰明得多?!?/br> 果然景陽面色一冷,隱隱散發(fā)著殺氣。 好久都沒有人敢這么和他說話了。 “果然不愧是岳寨主的兒女,膽色過人啊……”雖然很惱怒與岳昊天的話,但是呢景陽還是忍下了怒氣笑著道。 在岳心雅眼里景陽的笑容是jian詐的,一定是別有用心的。 但是在岳昊天的眼里景陽的笑容卻成了不敢動他的信號,所以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 “景陽宮主,我也不跟你廢話了,只要你把我父親交出來再將旭峰寨還回來,日后我岳昊天必定不會再與宮主為難?!痹狸惶焐袂橘瓢粒坪醅F(xiàn)在被抓住的不是他而是景陽似得。 景陽被氣樂了,這岳昊天真是太自大了,難道搞不清楚到底誰才是誰砧板上的魚么?“將岳公子與岳小姐也吊起來?!彼渎晫﹃踢t道。 晏遲隔著光網(wǎng)迅速的將岳昊天與岳心雅的妖力封了起來,而后將光網(wǎng)高高的吊了起來。 第七十四章:又見碎片 “選拔繼續(xù)……”景旭對眾人道。 然而卻沒多少人敢再上去挑戰(zhàn)了。 在這種絕境下難保不會有第二個曲寨主,眾人都對曲寨主那般決絕的做法駭然不已,畢竟和前途比起來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了要上前的意思。 “景陽宮主,你費心把我們兄妹誘來肯定不止是想要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有什么要求你盡管說,只要你能讓我們與父親相見什么要求心雅都會好好考慮?!痹佬难艑瓣栒f道,她的嗓音清淡,不卑不亢。 景陽略帶贊賞的看向岳心雅,這個女子比她的兄長明顯聰明許多。 “岳小姐果然聰明過人?!本瓣栒f完沖晏遲使了個眼色,晏遲會意將光網(wǎng)緩緩放了下來,而后解開。 岳心雅與岳昊天都被封了修為,在撤去光網(wǎng)的那一刻都一個不穩(wěn)跌倒在地,曲鴻更是直直的栽在了地上。 曲鴻的臉貼在地上,嗅著地面的血腥氣息他想哭卻流不出眼淚。 他眼簾微掀看見了不遠處那一灘血跡…… 一灘鮮紅混著地面的塵土成了暗紅色,那里面也許有一部分是他父親的鮮血。 他緩緩的站了起來,腳步踉蹌的走到了那灘血跡前…… “景陽宮主說罷,你到底想要什么。”岳心雅拍了拍裙子上的灰而后站了起來,仰頭對上景陽的目光問道。 “你們兄妹一直在外以歷練之名四處踏訪,其實是在尋找一樣東西吧?!本瓣柎浇巧蠐P露出一抹笑容。 岳心雅暗自心驚,她沒想到景陽連這個都知道了,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岳昊天。 實際上這件事是父親交代給她一個人的,就連她這個哥哥都不清楚。 父親太了解哥哥的脾性了,怕他會誤了事,所以只將這件事托付給了她一個人。 “meimei,他在說些什么???我們不是只是為了四處鍛煉能力么?”岳昊天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的?!痹佬难艣]有理會驚愕的岳昊天而是回答了景陽的問題。 到了這個份上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瞞了,不如攤開一切談條件,也許那樣東西會成為最后的籌碼。 “如果本宮主沒有猜錯的話你們尋找的東西與我西陸第二大妖宮孔雀妖宮有著莫大的關系?!本瓣栃σ飧畹?。 此言一出表情變化最大的是雪顏與寨主。 孔雀妖宮? 岳心雅面色平靜,她知道景陽能知道他們是為尋寶那么就一定會知道他們要尋的到底是什么。 “不錯?!贝蟠蠓椒降谋愠姓J了,多年前孔雀妖宮的四大護法之一的蒼洵因助驚鴻凈化天人族地而被孔雀妖宮的宮主嚴懲,自那以后消聲匿跡,傳說蒼洵盜取了妖宮的至寶逃走了…… 自那以后蒼洵的親弟弟蒼熙接任了大護法一職,并且掌管了蒼洵曾經(jīng)的法寶天龍金鼎。 “多年前孔雀妖宮蒼洵盜寶一事人盡皆知,他所盜之寶想必宮主也查到了吧。”岳心雅似笑非笑道。 “通天鏡碎片……”景陽此言一出震驚了所有人…… 通天鏡碎片? “他剛才說的是……”卿月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通天鏡碎片。”宮祺沉聲道。 “不錯正是通天鏡碎片?!痹佬难判α?,她就知道一切都已被景陽給洞悉了。 “你先放了我父親,我就告訴你那片通天鏡碎片的下落。”岳心雅接著道。 今天她料到一定不會那么容易就救出父親,所以為了防止意外她將碎片留在了一個只有她才知道的地方。 有了和景陽談判的籌碼岳心雅的語氣都硬了許多。 景陽眼睛微瞇,這個女人以為他對那碎片感興趣她就有了籌碼么?他冷笑了一下道:“你的父親早就死在了月凌寨,莫說他不在本宮主手上,就算他在本宮主手上你們也沒資格和本宮主談條件!” 他眸光陰寒的盯著岳心雅,使得岳心雅心驚不已。 怎么會呢?他不是對那碎片感興趣么? “把碎片乖乖的交出來,本宮主也許還會放你們活著離開這里?!本瓣柡暤馈?/br> 岳心雅一驚,苦笑了一下。 她還是太驕傲了,自以為自己算計到了景陽的想法。 現(xiàn)在他們都在景陽的手上,能不能離開都是問題了,即使景陽對那樣東西有興趣但是他既然能知道他們那么隱秘的行動就應該能查到她到底把碎片藏在那里,甚至不用查只要翻她的記憶就行了…… 一瞬間她臉色開始發(fā)白,忽然意識到自己方才的那番話簡直就是笑話。 該交出來嗎? 她微微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側(cè)的岳昊天,這時忽然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岳昊天失去了蹤影…… 完了! 她下意識的望向景陽,頓時懊悔不已。 她不應該和景陽廢話那么多的。 “景陽宮主……我愿意交出碎片?!彼龂@了口氣,閉上了雙眼,艱難的將那句話從唇齒間擠了出去。 到底她還是輸了。 景陽朗聲笑了,道:“岳小姐果然是識時務的人?!?/br> 岳心雅仰頭吹了聲口哨。 不多時一只大雁銜著一個東西飛了過來…… 那東西閃著白光,似乎是什么東西的碎片。 而后那大雁降落在了岳心雅面前,岳心雅微微彎下腰從大雁口中拿出了那塊碎片遞給了景陽。 “現(xiàn)在宮主可以放了我哥哥了吧?!痹佬难爬碇睔鈮训耐瓣柕?。 景陽笑了笑翻看了下那塊碎片,而后將其緊緊的握在了掌心,緩緩用力…… “砰……”景陽掌心光華流轉(zhuǎn),那塊碎片瞬間在他手中成了粉末…… 他一揚手,將那粉末盡數(shù)散在了空中…… “景陽宮主你這是做什么?”岳心雅感覺在那碎片化為粉末的瞬間她的心頭一顫…… 果然還是被發(fā)覺了…… “岳小姐是當真小看本宮主啊,以為本宮主會真假不分么?”景陽聲音越發(fā)的陰沉。 岳心雅笑了,果然還是瞞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