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監(jiān)區(qū)十號寢室，有個人坐床邊，不睡覺。而且有時還走來走去，十分異常?！?/br>
    “他長得什么樣?！?/br>
    “矮胖！”

    我一聽就知道，又是那個顧明達。

    我起床，喊了值星員，然后讓他去十號寢室，看看顧明達在干什么？

    值星員跑過去，進去了，之后，他又回來了。

    隨后，顧明達也跟了過來。

    我拿出椅子，坐在監(jiān)門外，我說：“你怎么不睡覺？是不是想家了?！?/br>
    他面無表情，搖了搖頭，他說：“你說好人和壞人有什么區(qū)別？”

    “人是矛盾的綜合體，人的好與壞，要從某個角度來看，就像看一個人的優(yōu)點一樣。人無完人。”我說。

    “那您說，我是好人，還是壞人?！?/br>
    “這要問你自己的內(nèi)心了?！?/br>
    “我想馬干了，我想，如果他不死，也許在他的身上也會發(fā)生奇跡。”

    “奇跡？”

    “是的，壞人也可以變好人。”他說，“我剛才問過心了，她說我本善良?！?/br>
    “那好，你老實回去睡覺吧，關于你以前做過的不善良的事，留著明天再想吧?！?/br>
    他搖了搖頭，身體依然斜靠在監(jiān)門上，雙手抓著鐵欄桿，瞪大眼睛。

    “你知道馬干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心臟病突發(fā)！”

    “不是，他是被嚇死的。”

    “大半夜的，別裝神弄鬼！”

    “你沒發(fā)現(xiàn)，他和蛇牙的死，有很多類似的地方嗎？”

    “什么類似的地方?！?/br>
    “他們都是毫無征兆？作為一個警察，你需要具有一定的推理能力，才行?！?/br>
    “我現(xiàn)在還不夠嗎？”

    “你遠遠不夠，對了，這封信給你，這里面有一個立功的機會?！闭f完，顧大毒犯把剛才他看的那封信交給我了。

    說完，自言自語道，“馬干和我比，差遠了……”

    十一 自投羅網(wǎng)

    第二天，下午，我拿出顧明達的信，剛要分析，監(jiān)區(qū)卻出事了。

    有個犯人突發(fā)疾病暈迷。

    我們馬上把他送到了醫(yī)院。

    我是他的“四包”民警，需要全程戒護。

    因為他屬于是“三無”人員，就是沒有么親人，沒人管的那種。

    人命關天。

    送到醫(yī)院后，醫(yī)生說要馬上搶救，必須先交手術費用。

    副監(jiān)區(qū)長掏出了自己的工資卡：“拿我的吧！”

    “不用，我來墊付！”我掏出了自己的工資卡，交了住院押金。

    還好，犯人手術非常成功，不要需要在醫(yī)院住上一階時間。

    沒辦法，我還要在醫(yī)院戒護，五六個民警圍著一個渾身上下插滿管子的犯人，在醫(yī)院一呆就是四天，第五天的時候，監(jiān)區(qū)派了一個民警過來替我。

    這期間，我身上始終帶著顧明達給我的那封信，我仔細研究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別之處。

    回到監(jiān)區(qū)值班時的那天晚上，我依然在研究那封信。

    大哥，最近還好嗎？我依然住在郊區(qū)，我非常想你，我依然單身，我住的這邊天氣悶勢，下雨了，周圍很荒涼，去年我找到了工作，看倉庫，你也知道，這活兒非常寂寞，也賺不了幾個錢。

    落款是兄弟小開

    年月日

    我把這句話一行一行抄了下來，我終于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秘密，這是一封藏頭的信。

    大哥，最近還好嗎？我依然住在郊區(qū)，我非常想你，我依然單身……我住的這邊天氣悶勢

    下雨了

    周圍很荒涼

    去年我找到了工作

    看倉庫

    你也知道，這活兒非常寂寞，也賺不了幾個錢。

    “我下周去看你！”下周，那就是四天后，還有，小開是誰？

    “顧明達！”我對著監(jiān)內(nèi)走廓大喊。

    “我來了，我來了！”顧明達出來了。

    “快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開是我以前的一個哥們，他前不久和別人打架，把人給打殘了，是故意傷害，現(xiàn)在是公安部a級網(wǎng)上通輯犯?！?/br>
    “?。磕撬趺锤襾硪娔?？”

    “他知道我是比較講義氣，以前關系又不錯，而且，我想他是想向我借錢?！?/br>
    “這可是個重要情報！”

    “所以，這是你立功的機會！”顧明達笑著說。

    “抓人是主要的，立功算什么，我要對你說的話進行核實。”

    “好的?！彼嬖V了我那個人的真實姓名。

    第二天，我們通過公安網(wǎng)查找，發(fā)現(xiàn)那家伙真是網(wǎng)上通輯犯。之后，我們和監(jiān)獄長進行了匯報，獄偵科全力配合，整個過程處于嚴格保密階段。

    星期一，出乎我們預料的是，來見顧明達的人，不僅有小開，還有他的朋友。

    兩個人大搖大擺地進了會見室，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獄偵科民警開始查驗他們的身份證，之后，又重新在公安內(nèi)部網(wǎng)上進行比對，確定無誤后，實施了抓搏，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兩個網(wǎng)上通輯犯就落網(wǎng)了。

    就在這年秋天的減刑大會上，顧明達因為有重大立功表現(xiàn)，被減去余刑，提前釋放，當然，我又一次榮立二等功，這些都是后話。

    此次事件后，被特批放了一個星期的假。

    我決定去尋找馬師。

    對她的尋找，我一刻也沒有放松過，我委托公安局的朋友，查找到那個叫凌悅的女孩，結果是查無此人。

    那天，我回到家，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我真想把所有的記憶都清除，我畢竟是一位警察。

    下午時，我又去了小趙的墓地，我剛走到他墓地附近就看到他的墓碑前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穿著灰色的夾克，我看不清他的臉，我只能看到他給小趙鞠了三個躬，之后就走了，他的背影我感覺很眼熟，呀！是他！

    是老宋，他過來干什么？

    他的樣子還十分的詭異。

    我突然想起老宋曾經(jīng)說過話，他說小劉和小趙把耳朵貼在墻上。

    十二 suv女友

    從小趙的墓地回到家時，已是傍晚，我接到了田小樂的電話，他氣色好了很多，聲音也越發(fā)洪亮，“小齊，最近在忙什么呢？”

    “值班啊，你的傷怎么樣了？”

    “我下周就上班了，前幾天，我在報紙上看到你的名字了，又立功了，真不錯！”

    “算不了什么！你今天怎么突然這么有興致？”

    “你和上次我們見到的那個美女，相處得怎么樣？”

    “分手了！”

    “哦，那我給你介紹一個吧！”聽田小樂的口氣，他很認真。

    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我突然感覺自己該找個說話的人了。

    “好啊！謝謝。”我說。

    “晚上有空嗎？”

    “有空?！?/br>
    “那就出來見個面吧！”

    “這么快？”

    “你什么時候見過我拖泥帶水過？”

    “謝謝?！?/br>
    “我把她的電話號碼發(fā)給你，你們自己聯(lián)系吧！”田小樂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不一會兒，他給我發(fā)了一個短信：林藍手機號碼***********之后，我給林藍發(fā)了條短信：“我是齊楓，很高興認識你?！?/br>
    過了十分鐘，那邊沒有音信。

    我打開電視臺，看體育頻道。

    我脫了衣服，躺在沙發(fā)上，迷迷糊糊地，幾乎要睡著了。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林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