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而兩個考官把一些沒什么水準的問題問完以后,eric這才開始提問。 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背微微挺直了些,手指隨意地轉著支圓珠筆,看了眼桌上的表格,然后禮貌地問道:“since you interpreted so much about our brand, i see you’ve really prepared well. so...”他的眼神以一種平靜而審視的姿態(tài)對上舒晴的眼睛,“what do you think of the judgement of new dire from our rivals” (你對我們的品牌做出了很詳細的詮釋,顯而易見,你為此做了很充分的準備,那么……請問你如何看待我們的對手關于new dire的評價?) 他的嗓音帶著點慵懶的味道,聽上去令人覺得很舒服,然而過快的語速和連貫的發(fā)音也很容易令人一晃神就錯過了他的關鍵信息。 哪怕明白了他的意思,舒晴也沒能很好地領悟他這個問題究竟有什么用意,于是頓時緊張起來,說了句:“pardon ” eric頓了頓,才換了種方式直白地說:“i mean, what do you think of our he newly rich” (我的意思是,你如何看待外界給予我們的昵稱——暴發(fā)戶?) 舒晴瞬間被這樣犀利的問題給震住了,打死她也沒想到對方會直言不諱地提起這個外號。這就跟個大胖子把體重掛在嘴上似的,哪壺不開提哪壺。音隨心動 緊張地斟酌了好一會兒,她醞釀了一肚子雜七雜八的廢話……沒辦法,這個問題完全殺了她個措手不及,能胡編亂造一氣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然而她抬頭時,忽然看見窗j□j進來的陽光在eric的金框眼鏡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忍不住瞇了瞇眼,也就在這一瞬間,一片混亂的腦子里豁然開朗。 她想起了《了不起的蓋茨比》里,那個歷經(jīng)艱辛從一個窮小子成為一代神秘富商的男人是如何站在海邊,一手緊握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去,一手勾勒著海對岸的那道綠光,眼里充滿迷離的光芒。 舒晴忽然平靜下來,幾乎是帶著一點點的笑意,用一種略帶狡黠又不失認真的表情望著eric,僅用一句話回答了他的問題。 “actually, i’m always admiring gastby.”(事實上,我一直都很欣賞蓋茨比。) 拿new dire來與蓋茨比做對比,言下之意,了不起的蓋茨比也可以換成是了不起的new dire,通通都是她所仰慕的對象。 而同時,這樣一句簡短的話并不只有一層含義,因為蓋茨比所代表的并不只是一個不懈努力的暴發(fā)戶,更是身為abc的eric所熟知的美國夢——只要經(jīng)過努力不懈的奮斗便能獲得更好的生活,即人們必須通過自己的勤奮、勇氣、創(chuàng)意和決心邁向繁榮,而不需依賴于特定的社會階級和他人的援助。 new dire正是克服了外來的敵意與重重困境,如蓋茨比一樣不依賴任何外力,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舒晴曾經(jīng)在課上做過關于《了不起的蓋茨比》的讀書報告,如今不過是把當初的迷你演講拿出來再做一次,底氣也就足了很多,關于蓋茨比的奮斗史和美國夢對于企業(yè)發(fā)展的啟發(fā)侃侃而談了將近五分鐘。 eric的目光在她身上定格了一秒鐘,一個淺淺的笑意倏地從唇角蔓延開來,他取下金框眼鏡,隨意地放在桌上,“舒小姐很聰明。” 短時間內(nèi)想出一個簡短明了的答案,然后條理清晰地陳述出來,既沒有長篇大論地啰嗦些廢話,又兼顧了他abc的身份背景,采用美國夢來說服他,確實有點意思。 另外兩個考官就跟沒長腦子似的,見他笑了,也忙不迭地跟上了他的節(jié)奏,十分歡快地對舒晴笑起來。 而舒晴還在為那三張流光溢彩的笑臉微微晃神時,eric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手來,“我代表new dire歡迎你進入公司?!?/br> 這一次,字正腔圓、珠圓玉潤的普通話。 * 與負責新人交接的吳秘書討論完什么時候上班以及實習期的具體注意事項之后,舒晴被告知在辦公室外的椅子上等待五分鐘,吳秘書要打電話通知人事部一些具體細節(jié)。 舒晴見附近沒人,就拿著手機走到了偌大的室外陽臺上,一邊從三十七樓的高度俯瞰整座城市,一邊打電話給顧之。綜影視之勾搭渣夫 幾乎是那邊一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地說:“今晚準備請我吃海鮮吧!我被new dire錄取了!new dire哦!大名鼎鼎的new dire!就是我們每回去商場在第一層的奢侈品專柜看見的new dire!不是new balance1也不是ar2,是new dire!”(注:1.運動品牌 2.香水品牌) 安安靜靜的教室里,顧之站在講臺上,臺下一片正在埋頭做題的學生在電話那頭忽然傳來的一陣歡呼聲里古怪地變了臉色,既想抬頭看他的反應,又不敢光明正大地挑釁顧老師的權威,憋尿一樣的隱忍表情被顧之盡收眼底。 顧之頓了頓,走出了教室,“你不讀研了?” 舒晴開始解釋,說她之所以憋到現(xiàn)在才告訴他,是因為不想他空歡喜,如今最后一關面試也過了,這才松口氣,把好消息告訴他。 她的情緒很激動,一個人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原以為顧之會和她一起高興,豈料過了好半天,那頭的人深吸一口氣,忽然問她:“是因為我嗎?” 她一頓,“什么?” “明明說好讀研的,現(xiàn)在不讀了,還這么快投了履歷,是因為……”他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何琳跟你說了什么?” “不是因為你,也不是別人跟我說了什么,我自己原本也不是很想讀研,與其浪費時間和家里的錢,倒不如出去工作,反正也是在a市,不會離你很遠,我都事先想好了的?!笔媲缵s緊解釋。 “真的想好了?”顧之的語氣有些隱忍,換了只手拿電話,幾乎是下意識地皺起眉來。 舒晴因為他而妥協(xié)退讓這件事請令他有些無所適從,習慣于掌控全局的顧老師如何能讓一個小姑娘為了他做出這么大的犧牲? 舒晴從他的語氣里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好,立馬低聲下氣地說:“我也不是故意要先斬后奏的,我就是怕你擔心我嘛。你放心好了,我絕對沒有任何委屈自己的意思,只是覺得這種選擇才是兩全,你想想,那可是new balance??!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工作機會?你該為我高興才是?!?/br> 她沒有察覺到陽臺的門口有個男人因為過于困倦,想要出來抽支煙,結果卻因為素來專用的陽臺被人占領而立于門口,沒再踏進來。 她還在心虛又難得溫柔地試圖轉移話題,“……那我要是開始上班了,回學校就太遠了,到時候還要求您老人家收留收留我,你可不能管我要房租啊!” 她聽見那頭的人似乎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后用一種高深莫測的語氣對她說:“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同居?” 眼看著顧老師的情緒就因為這么一個提議迅速好轉,舒晴急忙信誓旦旦地點頭道,“沒錯沒錯,我想和你同居,很想,非常想!” 然后兩頭都沒了說話聲。 最后還是下課鈴結束了這場開始和結束都很詭異的談話。 舒晴松口氣,拿著手機轉過身去,然后瞬間釘在原地。 門口有個男人雙手隨意地插在褲子兩邊,慵懶舒然地站在那里,沒了金框眼鏡,他看起來褪去點嚴肅,多了幾分隨意自然。 eric微微一笑,念出她的名字:“舒晴?” 舒晴一邊抽搐著對他笑,一邊回想著自己剛才和顧之說了些什么,當她迅速回憶起自己那句主動而強烈地表達著要和一個男人同居的臺詞時,腳下頓時一軟。 ……eric能不能接受公司員工亂搞男女關系? 在辦公室一邊填表,她一邊小聲問看起來很和善的吳秘書:“總監(jiān)總是這么神出鬼沒的嗎?我剛才在陽臺上打電話,一回頭就看見他站在門口,他是不是很兇?我總覺得他看起來有點……有點……” 她在努力思索出一個合適的詞語。 “就是那種看起來好像在對你笑,事實上心里一點也沒有對你笑的意思……” “笑里藏刀?”身后傳來一個慵懶悅耳的嗓音。 吳秘書沒說話,表情尷尬地望著門口,舒晴頭皮一麻,渾身僵硬地回過頭去——只見eric玉樹凌風地站在門口,面上還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簡直要風中凌亂了,這是剛被錄取就要被開除的節(jié)奏嗎?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簡介: 1.都市的節(jié)奏你們看到了么?。?! 2.情敵艾瑞克先生出現(xiàn)。 3.同居生活開始。 4.你們猜猜接下來的狗血高大上么╮(╯▽╰)╭ 這次我發(fā)現(xiàn)我的內(nèi)衣內(nèi)褲都甩過了,胸也抖過了……【抖了一天都下垂了好嗎?!??!】 明天我只能幽怨地……抖顧老師的內(nèi)褲了……【顧老師:盯——】 盯泥煤,你以為盯就有用了?霸王那么多,哼,盯霸王們?nèi)ィ?/br> 然后小伙伴們在我的賤萌抖胸舞中又砸了數(shù)顆地雷?。?!你們真的這么愛我賣節(jié)cao么!┑( ̄Д  ̄)┍!一群沒節(jié)cao的家伙! ☆、第60章 程遇森走出公司的大門時,看見舒晴站在路邊還沒走,不知是在等人還是等車。 昨晚下過雨,地面有積水,她穿著黑色的高跟小皮鞋,一只腳十分歡快地在積水里慢慢地劃來劃去,渾然不覺這種幼稚的舉動和整座輝煌大氣的建筑物有多么不搭。 他朝地下停車場走去,開車出來的時候,恰好看見一輛黑色沃爾沃停在了路邊,那個女孩子笑嘻嘻地上了車,一關上車門就開始嘰里呱啦地跟旁邊的男人沒完沒了地說起來。 駕駛座的男人看起來氣質不俗,也不說話,只是溫和地聽她說著話,然后遞給她一瓶酸奶,開車離去。 程遇森挑眉,男朋友? 看上去像是精英骨干型的男人,像這種大學剛畢業(yè)的女孩子是如何找到這種優(yōu)質男人的? 回想到在陽臺上聽到的那句話,怎么看都覺得是女方在倒貼。 不過……和他有什么關系呢?他要的不過是一個聰明的員工,私生活如何他可管不著。 放在車座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戴著藍牙,一邊發(fā)動汽車,一邊“喂”了一聲。 那頭的人用嬌滴滴的聲音叫了一聲:“eric,猜猜我是誰?” 他頓了頓,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句:“l(fā)ucy,mary,or caroline?”(露西,瑪麗,還是卡洛琳?) 一連猜了好幾個,那頭的女人似乎有些生氣地嗔怒道:“eric!” “抱歉,猜不著?!?/br> 女人恨得牙癢癢,“都約會好幾次了,你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要跟你說多少遍你才記得???是penny!penny!” 這邊的人低低地笑了兩聲,還是那種慵懶的聲音,“約會好幾次了,還不知道我的禁忌,我想我也沒什么必要記住你的名字了?!?/br> 女人急了,趕緊放軟了聲音,“er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