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有那么一刻,她突然的就跟能展望到新生活似的,使勁地點點頭,“好,好好!” “那現(xiàn)在我們出發(fā)?” 他還問她,眼神極盡溫柔,纏綿地纏住她的所有。 而她卻是一點都不落的迎上,低下頭,重重地吻上他的薄唇—— 他一點都不比她好多少,才一瞬間,就由他把握主動權(quán),吻得懷里的嬌氣鬼幾乎是透不氣過來,那小小的臉紅得跟個熟透的紅蕃茄似的,叫人想要咬上一口。 “扣扣——” 輕輕而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 來自于景析,他一貫是這樣子,謹(jǐn)慎而自持。 “要取消今晚的例行性電話會議嗎?” 他在外邊問。 聲音一點起伏都沒有。 景析在外頭,把個臉紅的段喬給驚得往首長懷里躲,發(fā)現(xiàn)人壓根兒就沒進來,才算是安下心,伸手戳戳他的臉,唇瓣動了動,大意是你要是有事,那么就再挑個時間? 到是首長搖搖頭,“不用取消,還是老時間,你安排吧?!?/br> 從首長這里,一直到她家老太太那里,還是得花兩小時,來是兩小時,去也是兩小時,時間上沒有什么差別,要說有差別,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當(dāng)然,首長這會出門,不再是有開道那回事,他就像個普通的男人一樣出去—— 當(dāng)然,總不能有少了人跟著,但不那么明顯。 見丈母娘,這是件隆重的事兒—— 基于段喬的要求,他還特意買了綠豆糕,還是特別定做的那種,還提了個兩盒,沒有水果籃子,主要是段喬個家伙,硬是不讓他買,說她家老太太不喜歡的,她家老太太嘛,就喜歡咬甘蔗,大夏天的,甘蔗什么的,哪里有呀,有也是去年的。 再說了,她家老太太牙齒都換了烤瓷的,咬甘蔗,老太太還舍不得她一口花大錢弄的牙齒呢,還不如不吃—— 首長沒法子,只得聽她的,但愿他們以后有女兒,別這么沒譜就成了。 但是—— 段喬心里還惦記著一件事,那就是她還沒有坦白,就是她還有個兒子這回事,話就到嘴邊,不知道怎么張嘴說,總得說的,就是說不出來。 手上一重,她低頭看自己的手,被他給按住,一抬頭,就迎上一雙溫柔的眼睛,讓她頓時像是消了忐忑般的,把腦袋往他懷里一躲,“叔、叔叔,我、我還有個、有個兒子——” 她居然說了,真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都第一百章了,稿的,大家有意思的話,就去收一下,我想說的是,我開了新文文案,唔,這個是存拜求收藏! ☆、第101章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段喬總算切身了解這句話,一說出口,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不少,就等著他的回答,巴巴地就瞅著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首長真是對拿她沒轍,除了讓人蒙混過去一回,首長其實對她現(xiàn)在的事都是了若指掌,就那一回的蒙混,也只能怪他自己真是沒想太多,有尸體,有檢驗報告,誰能想是假的——也就虧那幾個混賬東西才能干得出來這事兒。 他比誰更清楚,她的心有多軟,就拿高熾這事兒來說,要是高熾那里萬一冒出點苗頭來,估計她跑得比誰都快,就這么個心志不堅定的家伙,“難不成你以為我還能刻薄你兒子不成?” 他一個反問,把她問得最不好意思了。 趕緊的呀,就認(rèn)錯,她別的沒有,態(tài)度最端正,該認(rèn)錯的時候就得認(rèn)錯,而且認(rèn)錯態(tài)度極好,“叔、叔叔,我不怕叔叔給嚇到了嘛,叔叔對我這么好,哪里能對他不好的,叔叔,我、我就怕叔叔嚇著了——” 這算是端正態(tài)度的? 叫人可氣又可惱的,首長還真是就吃一這套的,有時候也不是就吃這一套,就是她的,全能包容了下來,連她這個人都接受了,還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那明天?” 他問她,也不明說,就按著她的手,按得重重的,等待她的回答。 明明一點壓力都沒有,可卻讓段喬覺得有一種“她要是回答錯了就會見不到明天太陽”的錯覺,趕緊回憶他之前有講有什么關(guān)于明天的話題,也幸好,這回記性好,一下子就記起來了,趕緊地舉起手,舉起那只沒有被他按住的右手,舉齊到差不到眉角的地方,做了個保證,“好,明天,就明天,我明天跟他說清楚——” 首長拍拍她的手背,那意圖,似乎在夸她。 她立時有點緊張了,似乎還說的不對,不由絞盡腦汁地在想自己得說什么才好,冷不丁地才想起最最要緊的事,她說叫她段喬,這個是沒錯,可張謹(jǐn)謹(jǐn)那個名字還跟人有著法律上的關(guān)系,—— 要是她想當(dāng)縮頭烏龜,到也沒有關(guān)系,可她總不能這么不負(fù)責(zé)任的吧,好像不太好。 “唔,我會跟他提離婚的事。”說著,她端正直態(tài)度來,開始指責(zé)起何權(quán)來,“他太壞了,我得跟他算賬的,他、還有他們——” 不止一個人,而且是一群同謀者。 她說起這個,忍不住牙根緊咬,咬得又有點難受,于是就告訴自己不要為那些人生氣,再生氣就顯得她在乎,她不在乎,她一個都不在乎他們,隨他們要干嘛就干嘛,她才不會理會,要做的事,最重要的事就是今晚—— 見家長。 以前跟高熾結(jié)婚可沒有這么煩的,兩個人是相親的,反正是水到渠成的事,什么見家長,也是有的,那都沒有緊張過,相親的結(jié)果不管是哪個人,總得是要結(jié)婚的,所以她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會走到那一步—— 而現(xiàn)在完全不一樣,與相親不同,她也說不好自己跟叔叔這算是什么關(guān)系促成的,真叫她自己概括一下,她都能把整張臉燒紅了。 “叔、叔叔,我媽要問我,我怎么說?” 她想了想,還是兩個人先對下招兒,免得到時話給戳開了。 “你說這兩年都跟我一起,因為你什么都不記得了,我怕你想起跟高熾離婚的事受刺激,就沒有告訴你這些事兒——” 輕飄飄的,就兩三句話,簡簡單單的話就把說開了。 弄得段喬一愣一愣的,她還扯著脖子往外移了一點點,那黑亮的眼睛都是驚異的,似乎很不明白就這么兩三句話就能說清了?“我、我媽不會相信的——” 她了解她家老太太,這么簡單的理由,能相信那才是怪事! 首長笑笑,“確實不會相信,只要她想相信就行。” 不愧是首長,這種厚臉皮的話也能說得出來,叫人真是刷開了新眼界,尤其是段喬,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外星人,尤其是智商這一塊,她與他的距離是實在是太大,本來嘛,老太太愿意撿她樂意相信的聽就行了——至于她那些個糾結(jié)的破事,實在是沒必要都揪出來一一亮相。 她算是服了,徹底服了。 扯著他的手臂就不肯放手,膩在他身邊,全心全意地依賴他。 兩小時,說快真不快,說慢也真不慢,車子一停在她家老太太家的小區(qū)前頭,兩個人早早地就下了車,從那邊一直走過來,主要是首長要求的,段喬還巴不得車子開到樓下,等兩個人走了樓道那車子再離開才是好事兒—— 首長提議的,兩個人下來走走,提著個兩盒綠豆糕,要說別人就提著個綠豆糕去丈母娘,說真的,雖說禮輕情義重有這種珠玉般的話在前頭,心里不高興總歸是有的——不看重丈母娘一回事,可不看重丈母娘接著來的事就不看重女兒的—— 偏段喬個乖乖,就提她家老太太喜歡的東西,就沒準(zhǔn)備別的東西,比如說什么絲巾什么的更沒有,這個時候,都是晚上七八點了,兩個人的肚子都有點餓,當(dāng)然,還不至于真餓得難受那種,就是有點餓。 這會兒,還沒到真正的夏天,天氣是有點熱,小區(qū)里頭,到是沒怎么見出來乘涼的人,晚鍛煉這個時間也過了,各自都待在自個家里—— 但跟平時不太一樣,段喬不由得看看樓下的車,就他們家樓下那塊停車場地,沒由來地多了好幾輛車子,并排地靠在那里,一看車子都不是什么日本車。 她有點疑惑,到是首長走得正—— 都不用她帶路,就曉得往哪塊兒進去。 就四樓,兩個人還是走路上去的,段喬還走在后面,跟著他走,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問他,怎么就知道她家里是哪個樓道的,剛要張嘴,人就要了自家門前,——她剛要拿鑰匙開門—— 門居然開了,一室的燈亮,跟白晝似的。 其實不止是燈,還有更多,更多的是眼睛,不止是一雙,有很多雙眼睛,都齊齊地看著門外的段喬與首長兩個人,尤其是看到他們兩個人手牽著手不分開的架式,更讓他們的眼睛紅了—— 個個紅的厲害,跟個要吃人似的。 都說了一雙不可怕,可怕的是好多雙。 這都誰呀—— 都擠在她家老太太家里頭了,一個個的,好家伙的,一字排開地都擠在門口。 有夠窘的! 段喬就想轉(zhuǎn)身逃—— 偏首長拉得她極牢,根本沒放開她,拉著她站在老太太的家門口,站得很直,一點后退的意思都沒有。 “是不是喬喬回來了?” 這一聲,是里面的人問的,出自段喬她家老太太,一下子,門口的人都齊齊地走開了,露出后面走出來的她家老太太,老太太開始還笑著,家里還從來沒有來過這么多客人,一下子來了這么多,都是說來看她女兒的。 老太太一頭霧水的,她們家段喬跟別人不一樣,她就曉得女兒跟金晶是真要好,女兒不在那些年里,每年過年她都讓金晶拉去她們家的,確實跟女兒一樣貼心——就是這些個年輕的男人,個個都說與她女兒關(guān)系很要好。 老太太心里是很懷疑的,要是跟女兒關(guān)系很要好,能不知道她女兒不在家里嗎? 老太太嘴上沒說,但其實心里真想搞清楚這一大幫子人來要干什么的,要說吧她其實想打個電話給女兒,可女兒的手機跟個不定性東西一樣,老是收不到信號的,這不,他們還在這里,都吃了晚飯了—— 哦,晚飯是他們做的,老太太真是有點扛不住,覺得自己都快有心臟病了。 女兒回來她是高興的,可真的—— 看到外面跟女兒一起回來,還跟女兒手牽著手的架式,她一下子懵了,手指著那男人,那個中年男人,“史、史證——” 頓時眼前一黑的,老太太快腿軟了。 原來防備著的事,還真的就發(fā)生了,老太太這個刺激大的。 眼看著她倒下去,段喬給急得趕緊跑過去,試圖把老太太給扶住,這會兒,人多手多,還沒輪到她過去扶,老太太就已經(jīng)給扶入房里了。 段喬心緒個大亂的,立即跟著走了進去,手卻一緊,看到首長的手剛好拉著她,不由得露出個笑臉,那算是笑臉嘛,跟哭差不多了,這驚嚇妥妥的,叫她哪里還說得出話來,頓時跟個啞巴似的,發(fā)不了聲。 晴天霹靂,都不足以形容她現(xiàn)在的心理感受。 老太太被扶躺在沙發(fā)里。 那邊兒一干人還是一字排開—— 從左到右,沈濟南、陳涉、何權(quán)——足足的三個人,就那么盯著他們。 段喬就腳軟了,幸好首長扶著她,才讓她沒那么沒用地剛進了家門就倒了下去。 但是—— 也夠糟的,跟個三堂會審似的。 她真想問一句,你們來干嗎的—— 偏她哪里還敢吱個聲的,簡直想找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兩眼巴巴地瞅著她家老太太,生怕她家老太太給嚇出個好歹來。 “喲,還帶著個jian/夫——” 這話是沈濟南插的嘴,瞧他那個壞模樣,嘴角還噙著笑,跟個神經(jīng)病后期沒啥兩樣,雖說人家在笑,可就給人一個感覺,隨時地就能沖過來咬人一口—— “什么jian/夫——”陳涉第二個插嘴的,他還撇了撇嘴,一手還搭上沈濟南的肩頭,叫人一看就這兩個人就關(guān)系不是一般的鐵,他下巴朝首長那里一抬,“唔,那是喬喬她叔叔,我以前就聽她叫人叔叔的,你別把喬喬想的太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