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娘歉意的笑了笑，還是心里沒底。師娘皺眉，你怎么這樣?。孔鰧④姺蛉硕嗌倌炅?，還這么畏怯？師娘哪里知道，英娘打小便是祁家婢女，忠心耿耿的，習(xí)慣了唯祁玉馬首是瞻。

    “阿揚好么？”青雀見英娘不自在，打了個岔。

    英娘眉目舒展了，“好，極好！妞妞，我原是厭惡鄧家到了極點，可是這會兒瞧見阿揚的小模樣，情愿把心中的仇恨都忘記了，只要他們一直待阿揚這么好，我……我便心滿意足?！?/br>
    師娘無語。英娘這人吧，對她家小姐真是太忠心了，連帶的對阿揚也好的不行。阿揚比起我家小青雀來差遠(yuǎn)了，懂不懂？

    青雀笑咪咪道：“若是好，自然皆大歡喜。若是敢不好，我便親自上門，打他一個落花流水。”英娘眼中含淚，“好，好！”妞妞對阿揚有這般情意，小姐該多高興啊。

    青雀話才說完，忽的皺起眉頭，倒吸一口涼氣。師娘、英娘都慌了，“丫頭，怎么了？”“妞妞，怎么了？”同時驚呼出聲。

    “這么疼?！鼻嗳高诌中∽?，“我快疼死了，師娘，英娘，我疼的不行了?！?/br>
    難不成是要生？師娘、英娘迅速對視一眼，師娘果斷，“你留下看著丫頭。”自己身形移動，出了門。

    沒一會兒，鐘嬤嬤帶著兩隊宮女來了，有條不紊的指揮著，“莫慌張，把王妃抬到產(chǎn)房去?！鼻嗳笓]揮手，“我走著去，誰都別煩我。”捧著大肚子，一臉煩悶的往產(chǎn)房走。生下孩子而已，這么疼，鐵打的祁青雀將軍都覺得疼！

    青雀走到半路，晉王腳步踉蹌的迎面跑來，“妞妞，你怎么樣？”不是師娘、英娘她們陪著你說話的么，好好的，突然肚子疼？

    可憐晉王平時是多么灑脫飄逸的美麗男子，遠(yuǎn)望如神仙中人，近看如異花美玉。這會兒卻是神色慌張，風(fēng)度全無。

    青雀很不滿的看著他，“四哥，咱們一起做正經(jīng)事的時候，兩個人都很快活，對不對？可是生孩子這苦差事，卻是我一人獨自撐著，真是太不公平了?！?/br>
    晉王滿是愧疚，“妞妞，都怪四哥，都怪四哥?！彼娗嗳改樕螽惼綍r，顯是疼的很了，心里好像有只貓在到處抓，難受極了。

    “下回?fù)Q你生！”青雀氣沖沖扔下一句，抬腿往產(chǎn)房走。

    晉王想追上去，卻被隨之而來的鐘嬤嬤笑著攔下了，“殿下，王妃生孩子，您可真是幫不上忙。去了也是添亂。”命人把晉王請到一邊歇息，等信兒。

    產(chǎn)房里頭，產(chǎn)婆早已就位，哪些宮女管換血水，哪些宮女管遞剪刀，哪些宮女供臨時驅(qū)策，分工都很清楚。鐘嬤嬤緊跟在青雀身后跑進(jìn)來，見青雀正咬著牙躺下，神色猶自忿忿，不禁微微一笑，“王妃，你太孩子氣了。唉，你這孩子，疼死人了?！?/br>
    宮里的太皇太后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怎么著，正好這時候派了喬嬤嬤等人過來。鐘嬤嬤忙出去迎接，臨出去交代產(chǎn)婆、宮女等，“王妃才開始疼，估計還早著，可你們也不能大意，一切小心?！碑a(chǎn)婆、宮女自是點頭。

    鐘嬤嬤匆匆出門，沒走幾步，喬嬤嬤帶著人迎面來了，笑著詢問，“如何了？”又指著身邊一名女子介紹，“皇后宮中的桑嬤嬤?！?/br>
    鐘嬤嬤正要跟桑嬤嬤行禮廝見，卻見一名宮女飛步出了產(chǎn)房，流著眼淚叫道：“嬤嬤！王妃她……王妃她……”

    鐘嬤嬤腦子翁的一聲，厲聲喝道：“王妃怎么了？”

    宮女大聲哭了出來，“王妃她……生了！生了位小世子，母子平安！”

    一時間，鐘嬤嬤真是風(fēng)中凌亂了。王妃生了，王妃生了？她才進(jìn)產(chǎn)房才……有一盞茶的功夫么，她就生了？

    喬嬤嬤和桑嬤嬤，也是目瞪口呆。

    作者有話要說：祁青雀將軍，了不起！

    ☆、第138章 小聰

    生了？才進(jìn)產(chǎn)房不久晉王妃就生下了大胖小子？雖說她是將軍,身子骨比常人健壯，也不能這么快吧？這真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喬嬤嬤還好，不過是 略微流露過詫異之色,便即恢復(fù)了正常。桑嬤嬤大概是年紀(jì)輕些，見識淺些，半輩子也沒見過這種事,竟是愣了許久。自己都還沒進(jìn)產(chǎn)房呢,她就生了？

    鐘嬤嬤回過神來，訓(xùn)斥那名來報信的宮女,“這是天大的喜事，你哭什么？”我老人家差點沒被你嚇?biāo)?，知道么？王妃平安生下小世子，你不是?yīng)該笑容滿面的么，哭什么哭。

    宮女伸手抹著眼淚，“嗚嗚嗚，我是高興的，高興的?！?/br>
    訓(xùn)斥完宮女，鐘嬤嬤心中哀嘆。英雄沒有用武之地啊，我精心布置的產(chǎn)房，來回推敲過很多遍的各種事項，全成了無用功！王妃你……你真是巾幗英雄的本色，厲害，了不起！

    夫人太太們生孩子，生頭胎，辛辛苦苦熬足一天一夜的大有人在，嚎叫兩天兩夜的也不是沒有，哪像咱們晉王妃，甫一進(jìn)入產(chǎn)房，嬰兒就迫不及待的出生了，沒費一點事，半分沒有勞民傷財。

    鐘嬤嬤感概良多。

    鐘嬤嬤沒好氣的瞪了那宮女一眼，吩咐道：“你去給殿下報個喜訊，不許再哭了，聽見沒有？”宮女忙把眼淚擦了，“是，嬤嬤?！毕矚庋笱蟮娜ソo晉王報信兒。

    鐘嬤嬤轉(zhuǎn)身讓著宮里這兩位來使，“請到偏殿待茶?！眴虌邒咝Φ溃骸拔覀兪苊皝恚€是進(jìn)去看望看望王妃和小殿下，方是正理?！笨偛荒芑厝ジ侍笳f，我根本連產(chǎn)房也沒進(jìn)去、連嬰兒的面也沒見著吧？鐘嬤嬤頷首，客氣的陪著她們往里走。

    進(jìn) 去之后，只見血污已經(jīng)清理干凈，床上也好，地上也好，干干凈凈的看不到一絲雜亂。不過，空氣中隱約還有淡淡的血腥味道。寬大的產(chǎn)房上，晉王妃安靜的躺著， 身邊是一個小小襁褓，正張著小嘴“哇啊哇啊”的哭著，哭聲很響亮。雖離的有些遠(yuǎn)，卻也能看明白，小嬰兒臉紅紅的，五官很端正，臉龐很可愛。

    喬嬤嬤、桑嬤嬤笑著問好賀喜，“王妃大喜，王妃辛苦！”又一再夸獎小嬰兒，“相貌便不必提了，自是一等一的。單聽這哭聲，已是不凡！”

    青雀有些疲憊，微微笑著，沖她們點頭致意。喬嬤嬤見狀，關(guān)切問道：“王妃可是累了？”桑嬤嬤聲音溫柔，“王妃必是疲累了，先歇息會子，好不好？小世子自有我等照看，王妃放心?！?/br>
    “我很累，很困，但是我不睡?！鼻嗳秆垌琅f澄澈清亮，“煩勞兩位回宮稟告太皇太后殿下，托她老人家的福，我和大哥兒母子平安。等到大哥兒滿月之后，我會帶大哥兒入宮拜見?！?/br>
    喬嬤嬤、桑嬤嬤都微笑應(yīng)“是”。

    喬嬤嬤只是站在床邊含笑看著，桑嬤嬤陪笑毛遂自薦，“不是我自夸，論起抱孩子，我是極拿手的。王妃若不嫌棄，我抱抱小世子，哄他不哭，可使得？”

    “不必。”青雀淡淡道：“嬰兒才出生，哭哭有好處，不必哄他?！?/br>
    桑 嬤嬤沒料到晉王妃竟敢對自己這么說話，漲紅了臉，眼中閃過怒色?；屎蟛顏淼娜?，她敢這么著？是沒把皇后放在眼里吧。這晉王妃真是武將出身，不知禮數(shù)?；屎?nbsp;母儀天下，身份何等尊貴，她不過是親王妃，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打臉。親王妃和皇后雖是妯娌，可是一臣一君，涇渭分明，晉王妃如此言行，逾越了。

    桑嬤嬤雖是心中不忿，奈何旁邊還站著個來頭更大的人呢，輪不著她發(fā)作。喬嬤嬤是太皇太后宮里出來的，資格比她老的多，喬嬤嬤還笑容滿面的，她自然不敢光火。

    “殿下到了?！睂m女喜氣盈盈的走進(jìn)來稟告。鐘嬤嬤和喬嬤嬤是知道晉王的，笑了笑，“快請。殿下來看大哥兒，咱們理應(yīng)避讓?！眲e沒眼色了，晉王要看新出生的兒子，咱們在這兒不是討人嫌么。

    桑嬤嬤皺眉，“產(chǎn)房這等污穢之地，不是殿下該來的地方?！眴虌邒邷睾偷溃骸暗钕驴傄娨姶蟾鐑喊?？大哥兒才出生，又不能抱出去?！眴虌邒叩脑掚m溫和，可是很堅定，桑嬤嬤無奈，只好磨磨蹭蹭的跟在喬嬤嬤身后，告辭出去。

    行走到廊下，晉王迎面走過來，蕭蕭肅肅，風(fēng)姿秀異。眾人斂衽為禮，晉王含笑停下，“有勞，多謝?！眴虌邒哌B稱不敢，晉王溫聲和喬嬤嬤說了幾句話，吩咐鐘嬤嬤，“您替我送兩位貴客出去?！辩妺邒咦允且坏暤拇饝?yīng)。晉王輕淺一笑，向產(chǎn)房走去。

    “四哥，你總算來了?！鼻嗳敢娝M(jìn)來，沖他招手，“快來快來?！睍x王平時是很注重儀態(tài)的，這會兒見妻子向他招手，嬰兒在旁哭泣，小跑著就過去了，“妞妞，四哥來了?！钡皖^看看面色有些蒼白的妻子，“哇啊哇啊—”哭著的兒子，又是歡喜，又是心疼。

    “四哥，原來他在我肚子里的時候，我常常會很煩?！鼻嗳咐氖衷V說著，晉王認(rèn)真傾聽，連連點頭，“是，四哥知道。”小青雀懷了孩兒，不能亂蹦亂跳的，當(dāng)然會煩燥啦。

    青雀眉目間滿是苦惱之色，“那時我一心盼著他生下來，想著他一旦生下，我便是一身輕松?？墒撬母纾缃袼聛砹?，我非但沒有輕松，反而更煩了呀。我……我心里很不安，總之就是很不安……”

    晉王看了眼一旁的小襁褓，小心翼翼問道：“妞妞，是不是這幾個月你已習(xí)慣挺著大肚子了，一旦肚子里沒有他，你便覺得失落？”

    晉王一提肚子，青雀更煩了。肚皮現(xiàn)在松松的好不好，難看死了。

    “我也不知道呀?！鼻嗳铬酒鸲鹈?，“我這會兒很困很困，可是不敢睡。四哥，孩兒在我身邊，我好似很不放心，不敢睡?！?/br>
    妞妞在擔(dān)心什么？晉王困惑。

    “有四哥呢?！睍x王柔聲道：“四哥在這兒看著咱們的孩兒，好不好？眼睛都不眨一眨，一準(zhǔn)兒把孩兒看好，誰都不許碰一碰?！?/br>
    青雀滿意的嘆了口氣，“也成，那我先睡會兒啊。”

    晉王大概的、朦朧的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為了什么而煩燥，“妞妞，咱倆輪流睡覺，輪流看著孩兒，好不好？你睡覺的時候，我看著；我睡覺的時候，你看著?！鼻嗳嘎犃?，笑的很可愛，“好啊好啊?！?/br>
    嬰兒的哭聲漸漸小了，漸漸不哭了。

    青雀放松下來，轉(zhuǎn)過頭笑咪咪瞅著小嬰兒，“四哥，孩兒很聰明呢！咱們才商量好輪流看著他，他便不哭了。不如叫他小聰吧，等到再生一個，便叫小明?！?/br>
    晉王大為贊成，“這名字極好，極應(yīng)景！妞妞，咱家小聰可真聰明啊，比他爹小時候強(qiáng)！”

    青雀探過頭親親兒子的小臉，“小聰，乖兒子，娘要睡覺覺了，爹爹看著你，好不好？”嬰兒張開小嘴打了個呵欠，好像是表示同意。

    青雀嘻嘻一笑，慢慢躺到枕上，閉上了眼睛，“四哥，生完小聰小明，我要再生兩個閨女，一個叫小勇，一個叫小敢?！毙置盟娜诉B起來便是聰明勇敢，多好。

    閨女叫勇敢？晉王嘴角抽了抽，內(nèi)心中嚴(yán)重表示不同意。妞妞，哪怕叫小美小慧也成啊，總比小勇小敢強(qiáng)。晉王伸手輕輕拍著妻子，柔聲哄她，“乖，睡吧，我守著你和小聰聰?！?/br>
    青雀放心的、甜蜜的睡著了。

    才出生的小嬰兒很有默契的也跟著睡著了。

    晉王低頭看著酣睡中的妻子和兒子，真是連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妞妞睡容恬凈可愛，像個小姑娘，小聰聰長的太好看了，怎么看也看不夠啊。

    “小聰聰長的真像我?！睍x王越看心里越樂，“鼻子像，嘴巴像，連耳朵都長的像我！”看到后來，心里樂開了花。

    師 爹、英爹聞訊帶著兒女們一起過來了，和師娘、英娘在一處坐著，個個臉上一團(tuán)喜氣。林嘯天問了好幾遍，“能進(jìn)去看jiejie了么，能進(jìn)去看小外甥了么？”聽說還不 行，大為不滿，“好容易做了舅舅，卻只能在外頭干等著！”師爹把他拎過來，溫和告訴他，“即使真見了，嬰兒也不會叫舅舅?！绷謬[天驕傲的挺起胸膛，“不管 他會叫還是不會叫，總之我都是他舅舅！”

    青峰心有戚戚，“然也。不管小外甥會叫不會叫，我都是他舅舅?！币鼍司肆?，說起來真是激動人心啊。

    林嘯威走路已經(jīng)很穩(wěn)了，話也說的誰都能聽懂。他屁顛兒屁顛兒的跟在林嘯天和青峰身后，熱切的重復(fù)，“舅舅，舅舅！”說了幾遍，一個人傻呼呼的仰頭呵呵笑，自得其樂。

    青寧安安靜靜坐在一邊，細(xì)聲細(xì)氣道：“我要做小姨了，真好。爹爹，娘親，小外甥只有很小一點點對不對？到底有多小啊。”祁震和英娘比給她看，“阿寧，才生下來的小孩子大概這么點兒大。你才生下來的時候，便是如此。”青寧看的很認(rèn)真，聽的也很專注。

    鐘嬤嬤一臉歉意的走過來，“王妃和大哥兒正在安睡，殿下在旁守著，怕是要勞煩諸位貴客多等等。”

    林嘯威邁著小短腿跑過去，仰頭嘻嘻笑，“等等，多等等。”鐘嬤嬤愛的不行，蹲□子柔聲哄他，“二少爺聽懂我說的話啊，可真是聰明孩子?！绷謬[威拍手笑，“聰明孩子！”

    師娘和英娘都表示，“等等無妨?！辩妺邒咴偃虑福@會兒宮里來了來送賞賜的女官，鐘嬤嬤忙告了罪，出去迎接。

    鐘嬤嬤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兩個時辰之后，青雀一覺醒來，忙探頭去看身邊的小襁褓。見嬰兒還安安生生的裹在錦緞之中，心中大定。抬頭看見四哥深情的目光，兩人凝視許久，情不自禁的伸出嘴唇輕啄，滿是蜜意柔情。

    嬰兒睡的正香，安詳美好。

    “小聰聰?！鼻嗳溉崧晢局鴭雰旱娜槊靶÷斅?，娘喜歡你?！?/br>
    “小聰聰?！睍x王聲音也很溫柔，“爹爹也喜歡你，還喜歡你娘?！?/br>
    青雀一樂，“往后還會喜歡小明，小勇，小敢……”

    晉王額頭冒汗。妞妞，你都踏踏實實睡過一覺了，還沒忘了小勇和小敢呢。我閨女……我閨女不叫這名字，堅決不叫這名字！

    親熱膩味了一會兒，青雀大為不滿，“師爹師娘呢，英爹英娘呢？我榮升母親這么大的事，他們竟然不來圍觀？”晉王淺笑，“小沒良心的，小姨和姨丈早來了，英爹英娘也早來了。因為你睡著，老人家在偏殿等，怕擾了你歇息?！?/br>
    “誰是老人家？”師爹不悅的聲音響起，“我就不說了，你小姨這般年輕，桂殿仙子般美麗動人，豈能稱之為老人家？是可忍孰不可忍?！?/br>
    師爹、師娘帶著林嘯天、林嘯威進(jìn)來了，用責(zé)備的目光看著晉王。青雀捧腹?，師娘那么疼愛我，也不許我叫她“娘”，唯恐把她叫老了。阿原你尊稱她為“老人家”，呵呵，豈不是討打么。

    晉王站起身，很嚴(yán)肅的咳了一聲，“小姨，姨丈，我兒子在呢，請務(wù)必給我留幾分顏面。若真要訓(xùn)斥，勞駕揀個我兒子不在的時候?！绷x正辭嚴(yán)。

    林嘯天早牽著弟弟往前擠了，“小外甥呢？小外甥呢？”麻溜的到了床邊。林嘯天還能踮起腳尖往床上瞅，林嘯威踮起腳尖，小腦袋拼命往上抬還是看不到小外甥，急的小臉通紅，“爹，娘！”跟爹娘求助。

    師娘快步走過來，抱起林嘯威，指著床上的小襁褓給他看，“二子，這里頭就是小外甥了?！鼻嗳感溥?，“林嘯天，林嘯威，小外甥乳名喚做聰哥兒，你倆叫他聰聰便可?！?/br>
    “聰 聰！”林嘯威親熱的叫著，俯□要往小襁褓那邊撲。師娘忙托住他，“二子，不許頑皮！聰聰小呢，沒法跟你一起玩?！鼻嗳感χ焓纸舆^林嘯威，鞋子脫掉，把他 放在小襁褓旁邊，“跟小外甥說說話吧?！绷謬[威跟見了新鮮玩具似的，兩眼放光，趴到小嬰兒臉上，仔仔細(xì)細(xì)、上上下下打量。。打量了一會兒，又試探的伸出小 手想要去摸。

    林嘯天站在地上內(nèi)行的評價，“姐，聰聰鼻子長的像我。”晉王伸手揉亂他的長發(fā)，“胡說，聰聰明明長的像我?！绷謬[天神氣活現(xiàn)的吹牛，“你長的就像我，知道不？”晉王淺淺笑著，捏他的臉蛋，“咱倆姨表之親，長的相像，毫不希奇。”

    英 爹英娘帶著青峰青寧也進(jìn)來了，見青雀臉色紅潤，嬰兒精巧可愛，俱是歡喜。青峰、青寧和林嘯天站在一起，小大人似的點評小外甥。英娘看著小聰聰，又是歡喜， 又是心酸，“當(dāng)年妞妞才生下時，也是這般小，也是這般稚嫩……”英娘和英爹四目相對，都是心中激蕩。小青雀出生的那個夜晚，便是他們頭回見面的夜晚。

    青雀看了眼小聰聰，輕輕嘆了口氣，“想想看，我才生下來的時候，跟他差不多，小貓似的，一點點大。從這么小的小人兒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路走來，唉，個中辛酸，不足為外人道也。”

    師爹師娘都覺耳不忍聞，這小丫頭她從小到大都是這么自戀！英爹英娘莞爾，妞妞這性情真好，明快爽利，坦坦蕩蕩，令人如對清風(fēng)明月，心境豁然開朗。

    只有晉王是很認(rèn)真的附合，“對極了。妞妞能從這么一點點大的小人兒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多不容易啊。”

    …………

    寧壽宮里，太皇太后被王太后、邵太妃、張皇后等人眾星捧月般圍著，說著晉王府才出生的大哥兒。太皇太后有了曾孫子，樂的合不攏嘴，半天功夫差出去三四位女官去派賞賜不知道怎么疼愛大哥兒好了。

    邵太妃如愿以償做了祖母，飄飄然如在云端，臉上一直帶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愉悅欣喜的笑容。王太后雖不像邵太妃這樣，卻也是真心高興的。她是晉王的嫡母，晉王的兒子，名義上就是她的孫子。添了個孫子，總是喜事。

    張皇后笑容滿面的太皇太后說說笑笑，和眾人一般無二的賞賜給晉王府長命鎖、銀手鐲銀手鏈，非常周到?！拔沂悄竷x天下的皇后，我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張皇后不停的提醒自己，我不能沒有風(fēng)度，弟媳婦搶在我前頭一索得男，我也要微笑，從容，淡定。

    “阿原怎的沒有親自進(jìn)宮報喜訊？”王太后笑著問道。

    邵 太妃是熟知太皇太后和王太后性子的，也明白以阿原閑王的身份，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當(dāng)下也不隱瞞，嫣然一笑，“阿原和青雀兩個傻孩子，自打聰哥 兒生下來之后，一天十二個時辰的守著聰哥兒，寶貝的很。他倆是輪流看孩子的，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另一個人就要看著聰哥兒。這兩人都有些癡傻，看著聰哥兒的 時候，簡直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唯恐一個不小心，聰哥兒便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