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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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薛揚(yáng)也時不時的過來慰問孕婦,不過,青雀犯不著告訴他。 鄧麒走的時候,正好晉王自外頭回來,他順便邀請晉王,“我擺席酒謝張祜,你若閑著,來做個陪客可好?”晉王哪是做陪客的人,不過聽到要請張祜,卻是不便推辭,“陪祜哥哥,是我的榮幸。妞妞幼時,多虧祜哥哥照看?!编圇韬苁菨M意。 次日鄧麒果然在得意樓設(shè)宴,專程宴請張祜。兩個人喝酒太悶,他又請了位陪客,晉王殿下。鄧麒預(yù)先定了雅間,叫摘月閣,閣內(nèi)放著寬大闊氣的老紅木長桌案,桌案旁是四把舒適的黑酸枝木玫瑰椅,墻上掛著山居圖,地上放著青花瓷敞口魚缸,清雅別致。 三人分賓主坐下,都是客氣的很。晉王舉杯向張祜道謝,“幸虧祜哥哥出手。否則,鄧大人從我晉王府才出門便受個傷什么的,我和青雀顏面無光?!?/br> 鄧麒惱火的瞪了他一眼,只是顏面無光啊,我閨女不會心疼么。 張祜淡淡的,“哪里,舉手之勞?!?/br> 張祜一直不大熱絡(luò),神色間有股揮之不去的落寞、寂廖。晉王本想恭賀他和周琪的婚事,見了他這模樣,沒敢開口。 鄧麒頻頻向張祜敬酒,到了后來,兩人都有點(diǎn)醉醺醺的。鄧麒忽然拍案,看樣子想哭,“我不能回想往事,想起來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我也是,后悔終身。”張祜眼神有些迷離,朦朧,“那年,我不該留李師父,我不該留李師父……” 晉王同情的安慰他,“祜哥哥,‘往日不可諫,來者猶可追’,過去的事,忘記吧。” 張祜恍若無聞。 喝的盡興之后,晉王很負(fù)責(zé)的把鄧麒、張祜一一送到府門口,眼看著他們進(jìn)了府門,方才折回。 “好大的酒氣?!鼻嗳敢娏怂?,嫌棄的揪揪鼻子,“晉王殿下,林醫(yī)正不許我喝酒,也不許我聞酒味兒?!?/br> 她調(diào)皮的像個孩子,實(shí)在很可愛,晉王冒著被打的風(fēng)險湊上去親了親,“妞妞,四哥這便洗浴去,一準(zhǔn)兒把酒味兒洗沒了?!?/br> 等到晉王神清氣爽、氣味清新的從凈房出來,兩人很親熱的相互嗅了嗅,靠在一起說悄悄話。 “你爹說他腸子都悔青了,祜哥哥也說,后悔終身?!睍x王向自己的王妃報告宴會情況。 青雀笑了笑,“后悔有什么用啊,時光又不能倒流?!詹豢芍G,來者猶可追’?!?/br> 晉王引為知己,驚喜道:“妞妞,我正是這么勸祜哥哥的!”青雀笑咪咪看向他,兩人情不自禁伸出嘴唇輕啄。太有默契了,真不愧是夫妻啊。 “為什么祜哥哥說不該留李師父?”晉王不經(jīng)意的問了一句。 “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鼻嗳肝⑿?。 當(dāng)年,若是祜哥哥沒有留下李師父,李師父該是帶著自己回楊集了吧?也就不會被帶回石屋,也就不會有石屋前的鮮血。 如果那樣,世間不會有祁青雀,只能是鄧之媛。 “祜哥哥,即便我一直是鄧之媛,咱們一樣沒緣份?!鼻嗳笎澣?,“不管我是祁青雀,還是鄧之媛,伯母都一樣不喜歡我,不會接受我。” “我前輩子為了得到親娘的疼愛已是費(fèi)盡心機(jī),力氣用盡了,我也疲憊了。下半輩子,我不想再為了得到婆婆的疼愛而終日cao勞。我要現(xiàn)成的,我要大姨?!?/br> ☆、第135章 神棍 青雀最初這段懷孕的時光真是輕松愉快,夫家也好,娘家也好,各路人馬全都無一例外的表示非常開心,非常關(guān)切。夫家源源不斷的送來各種賞賜,從珍稀果品到金玉玩器一應(yīng)俱全,應(yīng)有盡有。娘家更是出人出力,林嘯天、林嘯威兩兄弟負(fù)責(zé)陪jiejie玩笑,青寧替jiejie摘來新鮮的玉蘭花,青峰和薛揮一起專心致致給未出世的小外甥刻小木劍、小木刀,薛揚(yáng)年紀(jì)大,穩(wěn)重一點(diǎn),陪jiejie散步。 最初,真是很美好的。 慢慢的,青雀開始不滿。身子慢慢開始笨重不說,玩又不許放開了玩,不許騎馬,不許動槍動槍,天氣漸漸熱了,還不許用冰。 各種各樣的不方便啊。最要命的是,到這時才不過四五個月,要熬到孩子生下來,還有小半年的光陰。青雀不禁氣咻咻的,時不時的想要發(fā)脾氣。 做jiejie的,自然不能跟弟弟meimei們兇,對不對?太沒風(fēng)度了。做女兒的,也不能跟爹娘兇,對不對?太不孝順了。盤算來盤算去,最合適發(fā)脾氣的是孩兒他爹,他才是罪魁禍?zhǔn)住?/br> 天越熱,青雀越兇。每每她瞪眼睛使小性子的時候,晉王總是柔聲軟語哄她,“我家的小美人即便張牙舞爪,也是個小可愛,令四哥心疼?!彼訜?,他便陪著她不用冰,“我家妞妞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四哥也是一樣的。”青雀每每被他哄過之后,又成了乖巧的小妻子。 鐘嬤嬤看在眼里,暗暗嘆息。晉王打小在先帝跟前長大,在宮里誰敢給他臉子看?連萬貴妃在世之時都對他格外青目,異常和氣,晉王真是金尊玉貴長大的。可他到了王妃面前,偏能這般做小伏低。唉,一物降一物啊。 過了頭三個月,胎相穩(wěn)了之后,青雀進(jìn)過幾回宮?;鼗剡M(jìn)宮都是晉王親自送她去,親自接她回。因為這個,晉王被太皇太后打趣過,被邵太妃嘲笑過,他面皮很薄的紅了臉,然后,下回照舊。 太皇太后見了青雀,笑的眼睛都咪成一條縫了,“好孩子,快起來,你身子沉重,自己娘們兒,不必多禮?!崩氖中α税肷?,甭提多開心了。 想想也是,自打先帝去后,太皇太后已多年不見這等喜事,自是希罕的。她孫子很多,孫女也不少,可是曾孫子還沒有。頭一個,總是與眾不同的,讓人格外期待。 王太后看著青雀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又是喜歡,又是羨慕。她從來也沒有得寵過,一生不知道身懷六甲是什么滋味。想來,能有一個跟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一定很幸福,很美滿。王太后如今已是名正言順的太后,在宮中受人尊敬,日子比從前強(qiáng)了不知多少倍,她自己也很知足??墒牵吹綉言械臅x王妃,王太后那已經(jīng)波瀾不驚的心房卻起了點(diǎn)點(diǎn)漣漪,仿佛已經(jīng)蒼老的樹干上又萌發(fā)了嫩綠新芽。孩子,一個稚嫩的孩子,會帶給人多少希望,多少憧憬。 張皇后在頭回見到身材不復(fù)苗條的青雀的一剎那,身子僵了僵。她雖是秀才之女,可打小便知道自己要矜持,因為她是金夫人“夢月入懷”而生下的,自她才出生,命格便是尊貴無比。張皇后從出生到長大,到選為太子妃,一路順順當(dāng)當(dāng)。嫁為太子婦之后,當(dāng)年萬貴妃便沒了,沒多久先帝也薨逝,太子即了位,她毫無懸念的成為中宮皇后,母儀天下。她一直很順?biāo)?,很美滿,除了沒有身孕,沒有為皇帝生下兒子。 張皇后隨著太皇太后、王太后一起關(guān)懷過青雀的日常起居之后,和善的微笑,“祖母壽辰在即,下月我在上清觀打醮,做齋事為祖母祈福,可惜弟妹有了身子,卻不便前去?!?/br> 道觀、齋事?青雀笑盈盈。本朝自太祖皇帝開始便是尊奉儒教、三教并用,對道家,崇敬的是真武神,優(yōu)禮扶持的是正一道。齋醮祈福,更是經(jīng)常有的事。為太皇太后祈福的齋醮,孕婦是去好呢,還是不去好呢?要知道眼下已是四五個月,胎已經(jīng)坐穩(wěn)了。 青雀笑的很甜美,“祖母向來疼我,我若躲懶不替祖母祈福,怎過意的去?嫂嫂帶我一起吧。” 太皇太后拉起青雀的小手,笑咪咪夸獎,“孝順孩子!”夸獎完了,卻不許她去,“有你嫂嫂和姐妹們便好,你好生歇著。人多,不是玩的。” “把閑雜人等清理出去便好了啊?!鼻嗳感Φ?。 太皇太后拍拍青雀的小手,顯然十分滿意。 王太后在旁看著,眼中有了笑意。阿原的王妃跟他一樣招人喜歡,這不,成婚沒多久,太皇太后見了她便親呢非常。果真如俗話所說,“不是一家人,不是一家門”么。 張皇后看著太皇太后對青雀的親呢,不禁有些眼熱。太皇太后不只是皇帝的親祖母,還是幼年之時庇護(hù)過皇帝、對皇帝有極大恩德之人,自然備受皇帝尊崇。張皇后才進(jìn)宮的時候,太皇太后待她也極和氣,后來皇帝一直沒有子嗣,又不肯立妃,太皇太后漸漸便對張皇后冷淡了。 好吧,相比較起太皇太后對青雀的親呢,張皇后更眼熱青雀的身孕。張皇后貴為帝王之妻,六宮之主,連同娘家那兩個不爭氣的弟弟都跟著雞犬升天,胡作非為,真是備極榮寵。她如今唯一缺少的,便是子嗣。 “到了上清觀,見著無塵真人,定要問清楚了?!睆埢屎笙氲阶约旱碾y堪之處,一陣心痛,思量道:“我到底有沒有生下皇子的命,祁青雀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個什么命格,一定要問清楚了。” 無塵,你以前沒有讓我失望過。這回,也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吧! 青雀陪著太皇太后說笑半天,告辭出來,去看邵太妃。她在寧壽宮已是言笑晏晏,到了大姨面前就更是如魚得水了,“您想要小孫子???成,我答應(yīng)您了,一準(zhǔn)兒給您生個小孫子!” 邵太妃又是高興,又有些疑惑,“青雀,你怎么知道一準(zhǔn)兒是小孫子呢?大夫看過,還是高僧、道長給看過?” 青雀嘻嘻一笑,“都沒有。不過,這回不管是小孫子還是小孫女,總之我一準(zhǔn)兒給您生個小孫子便是。這回不是,下回接著生唄?!?/br> 邵太妃大樂,“原來如此?!彼饝?yīng)的是“一準(zhǔn)兒給您生個小孫子”,可沒說,“這回給您生個小孫子”。 邵太妃憐愛輕撫青雀的鬢發(fā),“這小丫頭,真是頑皮?!鼻嗳赶硎艿倪淦鹧?,跟邵太妃討價還價,“不管生個什么,您不許只疼他,便不疼我了?!鄙厶坏暤溃骸疤勰?,青雀,母親最疼你?!?/br> 在大姨面前撒夠了嬌,晉王也該來接她了。邵太妃瞅瞅阿原,瞅瞅阿原懷孕的小嬌妻,眼角眉梢全是笑,“阿原,你要讓著青雀,她懷著孩子呢?!鄙厶粎捚錈┑脑偃淮?,晉王不厭其煩的再三答應(yīng),“嗯,讓著她?!?/br> 從邵太妃處出來,先乘轎到宮門,再換晉王府的馬車。上了車,晉王扶青雀坐好,體貼的替她墊好靠背,“王妃,舒適否?” “母以子貴啊?!鼻嗳甘嫣沟目吭谑嗌\緞靠背上,悠悠嘆道。 “即便妞妞沒懷孩子,四哥也會疼你,也會讓著你的?!睍x王溫柔說著甜言蜜語。 兩人含笑對視,心里都是甜絲絲的。 回到晉王府,青雀仔細(xì)問著上清觀。晉王沉吟,“從前不覺得,近年來,哥哥好似頗好黃老之學(xué),也對道士格外禮遇?!?/br> 青雀淡淡一笑,“有那么位皇后,你皇帝哥哥醉心于黃老之學(xué),也不奇怪?!彼@一笑雖是淡淡的,可譏諷之意,卻是十足。 張皇后何許人也?其母金夫人“夢月入懷”而生,極貴的命格。當(dāng)年先帝為太子選妃,這“夢月入懷”,可是占了不少便宜的。張皇后有這樣的經(jīng)歷,會迷信,會尊崇道長,真是毫不奇怪。跟什么人學(xué)什么人,皇帝后宮只有皇后一人,哪能不受她影響。 更何況,皇帝的身體并不是非常強(qiáng)健,即位之后為國事cao勞,不只勞心,也勞身,身體更是每況愈下。這時若有人拿“長生不老”“強(qiáng)身健體”來說事,他當(dāng)然會感興趣。 晉王默然。先帝為哥哥選妃之時也是很花心思的,可是選來選去,卻選了這么一位。哥哥成親數(shù)年沒有子嗣且不說,她縱容娘家弟弟為非作歹,真是令人厭惡。 “上清觀的觀主是無塵道長。他既是觀主,果然有些真才實(shí)學(xué)?”青雀問道。 “一個神棍而已?!睍x王微微皺眉,“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偏偏哥哥肯信他。不過,他也只是齋醮騙錢,另索要些莊田宅院之類的賞賜,小打小鬧?!?/br> 青雀點(diǎn)頭,“我知道了。” 到了齋醮之時,青雀跟著皇后,還有安康長公主、永康長公主、衛(wèi)輝長公主、仙游長公主等人同行。安康長公主年紀(jì)最長,已于去年下降定遠(yuǎn)侯王方,永康、衛(wèi)輝年紀(jì)都在十三四歲上下,尚未定親。仙游最小,還不到十歲,她身材纖弱,小臉蒼白,看上去真是弱不禁風(fēng)。 上清觀占地遼闊,風(fēng)景優(yōu)美。在這里欣賞齋醮儀式,看著一眾身穿道袍、手持法器的道士們在場中翩翩起舞,吟唱著古老而悠揚(yáng)的曲調(diào),有些像看唱戲。青雀極少出席這種場合,倒也算是開了回眼界。 閑雜人等都被清退,安康帶著meimei們在觀中自在游玩。永康等幾人難得出門散散,興致極好的跟在長姐身后,指點(diǎn)花草樹木,綠水青波。 張皇后和青雀在閣中坐著,內(nèi)侍來報,“無塵道長求見?!睆埢屎鬁芈暤溃骸皽?zhǔn)?!眱?nèi)侍應(yīng)聲下去之后,張皇后對青雀微笑,“無塵道長現(xiàn)掌著道錄司的正印,又被陛下封為純一真人,公侯勛戚們見了面,都要稱呼他一聲‘老神仙’?!?/br> “道錄司正印,也是位六品官了?!鼻嗳告倘弧T谶@京師之中,一位六品官可算得了什么呢,可是此六品非彼六品,這位上清觀主,可是位不容小覷的人物。他能時常見到皇帝,至少在眼下,他為皇帝所器重。 一位身穿藍(lán)布道袍的道士走了進(jìn)來,稽首問安。他年約四十多歲,修長消瘦,眉目清秀,看上去還真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 張皇后溫顏問了齋醮的詳形,轉(zhuǎn)過頭和氣笑道:“這位神仙法力無邊,尚在娘腹的胎兒,他只需一眼,便能辨認(rèn)出男胎女胎,極靈驗的?!?/br> 青雀好奇道:“有些大夫把把脈,便能辨出胎兒是男是女,我倒是聽說過。至于這位神仙,他是連把脈也不用么,只看一眼便可?” 張皇后很篤定,“只看一眼便可?!闭f完,臉上帶著淺淡的、幾乎捉摸不到的笑意,看向無塵。無塵會意,做出很鄭重的模樣,“王妃,貧道得罪了?!毕荣r罪,然后開始上下打量青雀。 青雀笑盈盈看著他。 無塵看到她那雙靜如秋水的明眸,不知怎的,竟是心中一寒。她這雙眼眸如寒星,如深潭,璀璨晶瑩卻又深不可測,被她冷幽幽的眼神掃過,直令人生出芒刺在背之感。 張皇后在旁饒有興致的微笑看著。 “王妃定會一索得男?!绷季?,無塵躬身答道。 張皇后瞬間變了臉色。怎么成了一索得男,無塵你瘋了? 青雀淺淺一笑,悠悠道:“只要是自己親生的,男兒還是女兒,又有何妨?司印,你若說錯了,我并不會怪你。總之而言之,孩兒不拘是男是女,晉王殿下和我,都是一般喜歡?!?/br> 這風(fēng)涼話說的,張皇后心頭一陣絞痛。 素日端莊雍容的張皇后,此時臉色煞白。 青雀好像沒看見一樣,依舊一臉盈盈笑意,如同撲面而來的三月春風(fēng)般和煦。 張皇后穩(wěn)了穩(wěn)心神,勉強(qiáng)笑道:“如此,真要恭喜弟妹了?!鼻嗳盖尚︽倘唬暗胶簼M一歲我們就請立世子,到時請您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早早的準(zhǔn)了吧?!眲e打我兒子的主意啊,過繼,美的你。 張皇后眼光閃爍,“這有什么,不必弟妹開口,也是要這般辦理的?!鼻嗳缚蜌獾懒酥x。 無塵退出去之后,張皇后跟青雀說起家務(wù)事,“三丫頭和五丫頭也到年紀(jì)了,陛下吩咐替她們留意親事。弟妹,咱們一樣是做嫂嫂的,你意中可有人選?” 永康長公主排行第三,衛(wèi)輝長公主排行第五,就是張皇后口中的三丫頭和五丫頭。 青雀笑,“三丫頭、五丫頭都是好性子,可人疼的,不拘哪家得了去,都是他們的福氣。往后我便留意家風(fēng)清正厚道的人家,若有上佳子弟,便來跟嫂嫂說。” 張皇后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武定侯的幼弟上書求尚主,陛下似有應(yīng)許之意。如此,只尋一位上佳子弟便可。弟妹,你看寧國公的曾孫子如何?” 青雀真想對張皇后翻個白眼。寧國公的曾孫子多了去,好不好?他有兩個兒子,嫡子鄧暉,庶子鄧?yán)?;鄧暉有四個兒子,好巧不巧的,鄧?yán)ヒ灿兴膫€兒子;鄧暉這四個兒子全已娶妻生子,曾孫子沒有十個也得有八個吧?鄧?yán)ツ沁?,估計也不老少。你說寧國公的曾孫子,請問是哪位呀。 “您說的是……?”青雀言簡意賅。 “嫡長孫,鄧之翰?!睆埢屎蟮箾]藏著掖著。 你敢是閑瘋了不成,前陣子想給鄧之屏做媒,這會兒又打鄧之翰的主意,打量著寧國公府好欺負(fù)?青雀不由大怒。我雖不姓鄧了,鄧麒還是我親爹! “我好像聽過一耳朵,說是鄧之翰已定過親了?!鼻嗳篙p描淡寫,“卻也記不大清楚,改天見了鄧伯伯,再細(xì)問他。嫂嫂體諒,自打懷了孩兒,我這記性便差了,易忘事。” 張皇后心里這個氣,就甭提了。我才提個駙馬人選,你就說定過親了,跟我作對是不是?還什么懷了孩兒記性差,明目張膽諷刺我,你是明目張膽諷刺我。 張皇后硬擠出絲笑容, “如此,再看別家也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