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這兩個人都是星輝的藝人,公司當然會維護他們,這種目的下說的話,有幾句能當真?” 旁邊的鄭淮江笑了笑,“那你作為媒體記者,來這里的目的就是恨不得確認他們兩個是同性戀,這種目的下看任何人,又是不是以偏概全?說話做事是需要講證據(jù)的,我有證據(jù),你有嗎?” 說著兩個保鏢帶來兩個咖啡廳那日當值的服務(wù)生,都能證明,駱丘白和孟良辰的確沒有做過“擁抱”“接吻”的事情。 一時間,所有記者也找不出其他能夠認定兩個人是同志的證據(jù),紛紛調(diào)轉(zhuǎn)槍頭,“如果事情真像貴公司解釋的這樣,那么昨天兩人上《娛樂最前線》的時候,為什么不實話實說,反而說圖片是ps過的?” 鄭淮江早就預(yù)料到這個事情,這會兒冷笑一聲,“本來就是借位才‘親’上的,子虛烏有的事情怎么實話實說?難道要說,我們只是去喝咖啡,沒有做過這件事,到時候各位觀眾豈不是要問:都去一起去喝咖啡了,說沒做過誰信???我想各位都懂的明哲保身,更何況是藝人,說些保護自己,無傷大雅的謊話無可厚非?!?/br> 一句話引得全場大笑,雖然并不一定所有人都相信星輝的論調(diào),但是無疑兩個服務(wù)生的出現(xiàn),還是洗刷掉扣在駱丘白身上的帽子。 一時間,連網(wǎng)上的討論熱潮都消散了不少,大多數(shù)人還是相信星輝公司的名聲和口碑的。 坐在電視機跟前的駱丘白,這一天的心情可謂是大起大落,這會兒終于看到了勝利曙光,長舒一口氣,抱著胖灃灃親了兩口,捏著它胖嘟嘟的臉蛋,又想到那只大鳥怪。 這次有驚無險,總算是逃過一劫,只希望那只大鳥怪回國的時候,這場謠言能夠平息,否則憑那家伙暴躁又古怪的脾氣,沒準會爆發(fā)家庭戰(zhàn)爭。 當所有人都以為塵埃爐鼎,記者招待會接近尾聲的時候,一個站在最末排,帶著個黑色棒球帽和墨鏡的記者突然開口,“都說星輝公司風氣好,從不會做出損害觀眾利益的事情,可這一次睜著眼睛說瞎話是什么意思?” 一句話聲音不大,但是卻引來所有人的關(guān)注,鄭淮江皺眉,“這位記者朋友,該解釋的事情我們已經(jīng)說完了,你死纏爛打沒有意思?!?/br> “死纏爛打?哈哈哈……”那人突然大笑起來,接著突然從隨身帶的大包里突然拿出一大沓照片,在所有保安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猛地像空中揮灑。 照片像白雪一樣到處飄,在場所有記者都下意識的去接,一時間現(xiàn)場亂成一團。 就聽那人說,“駱丘白和孟良辰不是同性戀?這才是真正的笑話吧!從蘇清流當年還沒死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在一起了,駱丘白一直是孟良辰和蘇清流之間的第三者,而且,當年蘇清流會死也是因為他的故意插足!” 一時間,所有人都懵了,再低頭一看照片,上面的主角正是駱丘白、孟良辰和蘇清流三個人。 照片中,有的是孟良辰跟蘇清流手牽手一起逛公園,有的是孟良辰拿著冰淇淋往駱丘白嘴里喂,還有的是駱丘白在老版《殘陽歌》里面客串的鏡頭…… 三個人一臺戲,毫無疑問,這樣的照片成了死證! 同一時間,整個網(wǎng)絡(luò)都爆出這個驚天爆炸新聞,如果之前那兩段視頻已經(jīng)引起軒然大波,那么現(xiàn)在簡直是把整個娛樂圈炸翻了天。 孟良辰跟蘇清流竟然不是兄弟,而是多年的戀人,老版《殘陽歌》原來是假戲真做! 原來駱丘白早就出演過老版《殘陽歌》,明知道人家兩個是情侶,還故意插足,現(xiàn)在竟然還演了新版《殘陽歌》! 蘇清流當年的死因是精神壓力過大,內(nèi)心苦悶孤獨,才選擇了跳樓結(jié)束生命,原來跟駱丘白有關(guān)系! …… 無數(shù)流言蜚語在網(wǎng)上炸開了鍋,所有事情就想被一只看不見的手完全cao控著,層層遞進著把駱丘白推到走投無路的絕境。 不,我不是……不是第三者! 我沒有插足! 我沒有逼死蘇清流! 駱丘白坐在電腦跟前,全身僵硬,臉色慘白,他的手不停地發(fā)抖,看著屏幕上刺眼的字眼,只覺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個無法醒來的噩夢,每當他看到曙光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新的噩夢又一次降臨。 他托著腦袋,蓋住自己的雙眼,旁邊的胖灃灃被他嚇到了,不停地喵喵的叫。 駱丘白冷得厲害,他把自己蜷縮在椅子上,可還是冷得哆嗦。 他這時候多么希望祁灃能出現(xiàn),哪怕什么都不說只是給他一個擁抱就可以了,但是……沒有,什么都沒有。 空蕩蕩的屋子里只有他一個人,外面全是記者,他不敢開燈,也不能發(fā)出聲音,像是被世界拋棄一樣,只剩下一個灃灃還在陪著他,可是他想要的不是這個灃灃。 世界上沒有密不透風的墻,哪怕彼此掩飾的再深,總會留下蛛絲馬跡,蘇清流與孟良辰如此,駱丘白與孟良辰更是如此。 交往了一年,還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駱丘白當時根本沒人會注意,而孟良辰的地位又在那里擺著,記者就算拍到了證據(jù)也不會輕易拿出來招惹娛樂圈首屈一指的影帝,所以事情一直瞞了那么久。 但是,這一刻,不知道是誰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收集到這么多零零碎碎的,以至于駱丘白自己都忘記的事情,通通掛在網(wǎng)上,這樣的處心積慮,這樣的迫不及待,哪怕多一天都等不了。 網(wǎng)上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論壇上順著爆出來的照片按圖索驥,更是引來無數(shù)非議。 “難怪駱丘白能拿到岳朝歌這么重要的角色,原來不是祁家給他開后門,是孟良辰給小三鋪路呢?!?/br> “可不是就是,祁家公子那事估計就是煙霧彈,別忘了孟良辰就是星輝公司的人,他一個大影帝安排個新人進公司綽綽有余,那怪星輝這么捧他,原來靠山是這個?!?/br> 接下來不斷有網(wǎng)友挖出更新的爆料,甚至有人爆出了蘇清流在歐洲精神科的就診記錄,還有他一些零碎的生活照片。 照片上他收入枯槁,面色焦黃,天天去教堂做禮拜,看起來形容枯槁。 “真可憐……去教堂做禮拜是為了讓自己忘掉渣男和小三吧?可是主也救不了他……” 在蘇清流精神脆弱的同一時間,有人找到了同期照片,駱丘白笑容滿面的正在跟帶著墨鏡的孟良辰說著什么,看起來紅光滿面,渾身都洋溢著幸福的氣息,完全跟蘇清流形成了鮮明對比。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即便是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相,也會下意識的選擇支持弱者。 死者為尊,活著的人永遠贏不了死了的人,蘇清流的死讓人扼腕,以至于所有人對駱丘白的厭惡直接提升到了新高度。 之前那些看過他跟孩子玩耍的公益廣告的師奶大嬸,生平最厭惡的東西就是小三,更不用說還是男小三,最后還靠著上位演了男一號,害死了原配,一出狗血鬧劇腦補成型,看到駱丘白的廣告都恨不得立刻換臺。 駱丘白看著泛白的屏幕,全身都麻木了。 他像是不認識中國字了一樣,盯著那些謾罵,明明哪個字都看得懂,卻搞不懂意思。 鄭淮江的電話一遍一遍的打進來,連葉承和森川這些好友都坐不住了,不停的用各種方式聯(lián)系他,可是駱丘白始終不愿意動,只是坐在椅子上握著手機,反復(fù)撥著祁灃的電話。 沒人接…… 像是永遠不會接他的電話了一樣。 他不知道祁灃到底知不知道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或者他已經(jīng)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才對他徹底失望,連電話也不愿意接了。 “喵……”胖灃灃無精打采的趴在一邊,輕柔的舔著他的手背。 “你……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找點貓糧?!瘪樓鸢诇啘嗀恼酒饋恚钜稽c被絆倒,胃里翻江倒海,他惡心的頭暈眼花,慢慢的蹲在地上。 胖灃灃湊到他跟前,仰著頭看他,突然小爪子被一滴水珠沾濕了。 它下意識的舔了舔,發(fā)現(xiàn)竟然是咸的。 “喵?” 灃灃疑惑的湊上來蹭他,駱丘白摸著他的腦袋,一開口芙蓉勾都啞了。 “灃灃,我不是第三者……我沒有……” “你別生氣了……能不能給我打個電話?” “我不是故意背著你去見孟良辰,那天我只是想跟他說清楚,我還給他看了鉆戒……” 他自言自語,把腦袋埋進膝蓋里,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