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他看著駱丘白晶亮的眼睛和上翹的嘴角,復習著接下來的步驟,連飯都直接省了,把餐具往桌子上一扔,站起來不由分說的拉住駱丘白的手。 “你干嘛?”駱丘白踉蹌一下,小貓一下子跳到了地上。 祁灃不回答他的問題,換了音樂,只撂下兩個字“跳舞”。 “哈?”駱丘白又愣住了,這人怎么說風就是雨的,好好地吃著飯,怎么又要跳舞? “送花、吃飯、跳舞?有什么不對?”祁灃斜眼看他,沒等駱丘白反應過來已經帶著他跳了起來。 祁公子的舞步中規(guī)中矩,一看就是在各大宴會上練出來的,而駱丘白也不是不會,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哪個混娛樂圈的藝人都得略通皮毛。 但是問題是兩個人是男人,都只會男步,這樣可怎么跳? “等一下,大晚上的咱別搞這些亂七八糟行嗎?”駱丘白一邊笑一邊退,可是祁灃摟著他的腰就是不松手。 兩個人完全卡不上節(jié)奏,不是我踩你就是你踩我,混亂成一團,好幾次兩個人都跟著節(jié)拍下意識的往前邁步,額頭撞在一起疼得要命,旁邊的小貓看得高興,不停地“喵喵”跟著轉。 “笨死你算了,浪漫,你懂不懂?”祁灃沒好氣的看他一眼。 駱丘白被他無比嚴肅的表情逗笑了,心里像是有什么溫熱的東西再也壓抑不住,要淌出來一樣,他停住腳步,兩只手大膽的按住祁灃的腦袋。 要是以前他可沒興趣對鐵飯碗做出這么以下犯上的事情,但是此刻或許是因為酒精,又或許是祁灃給了他希望,他低聲說,“祁灃,浪漫不是這個樣子的。” 接著,他揚起頭吻住了祁灃的嘴唇。 祁灃一下子不動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從早上就開始覬覦的嘴唇終于如愿以償?shù)馁N了上來,帶著熟悉的味道,輕輕的啃咬他的嘴唇,濡濕的感覺,近在咫尺的一雙眼睛,睫毛安靜的闔著,就像駱丘白這個人一樣。 他僅僅是停頓了一秒鐘,接著猛地把駱丘白按在對面的墻上,狂風暴雨一樣吻過來。 “唔!”駱丘白被嗆了一下,不知道眼前這人怎么又暴躁了起來。 炙熱的嘴唇撬開他的唇縫,強硬的頂進來,鼻尖全是祁灃身上的味道,結實的身體堵住他所有退路,駱丘白的腦袋開始嗡嗡作響。 祁灃也顧不上章煦千叮嚀萬囑咐告誡他的浪漫,只想著把眼前的人吞進肚子里面,他好久沒有發(fā)作的怪病像是又死灰復燃了,guntang的熱流在身體里來回的亂竄無處發(fā)=泄。 “行、行了,先停、停一下……”駱丘白被親的幾乎窒息,擺著腦袋想要喘口新鮮的氧氣。 祁灃卻不放過他,伸手去解駱丘白的衣服扣子,手掌已經探進了他襯衫里的ru=頭。 駱丘白今天在片場忙了一整天,晚上又喝了酒,此時只覺得渾身乏力,要不是因為祁灃的準備,他早就鉆被窩睡大頭覺了。 這會兒按住祁灃的手,搖了搖頭,嘴唇嫣紅,“……我明天還要去片場,下次吧……” 明天的第一場戲就是被朝廷官兵追殺,以一敵十的武打戲,不僅要吊威壓,還要騎馬,雖然他也有點受不住祁灃的這番逗=弄,可是一想到明天自己會疼的直不起腰,這會兒實在不敢作死。 說著他愧疚的沖祁灃笑了笑,安撫似的不停地淺啄著他的嘴唇,雙手撫摸著男人的脊背小聲說,“你別生氣……” 祁灃的臉當即冷了下來,沒說一句話,只是更用力的按住駱丘白,使勁啃吻著他的脖子和鎖骨。 駱丘白被他折騰的后腰都軟了,嘴里“嗚嗚”的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雙手推開他,似乎要跟他解釋明天的事情。 可惜祁灃一聽到他的聲音更加控制不住自己,情==潮涌上來就像熱油一樣澆在身上,自從那天駱丘白被人下藥以來,兩個人甚至連一個親密動作都沒做過,這會兒他費盡心思的想要讓駱丘白開心,為什么他還要拒絕自己? 小白貓在旁邊一臉詫異的看著兩個人交=纏在一起,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祁灃的手撩開了駱丘白的衣服,已經扯掉了他腰帶,撫==摸著他露出來的臀==縫,駱丘白全身跟過電似的打了個哆嗦,喘著粗氣漲紅著一張臉,忍不住笑著求饒,“祁灃,嗯……真、真別鬧了,我今天不想……放過我吧,下次再說……” “我想再看看……明天的劇本,而且第一次……嗯啊,跟影帝合作,我不能輸?shù)奶y看……” 他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盡量不破壞兩個人好不容易融洽的氣氛,心想著干這事,祁灃還要吃藥,總是吃藥對身體也不好,沒必要勉強,而且就算退一萬步說,哪怕祁灃不用吃藥也能舉得起來,只要他堅持,自己也愿意幫他用嘴做。 可惜祁灃一聽到他提別的男人,身體瞬間僵硬了,嘴角緊緊的繃著,從牙縫里憋出一句話,“你的意思是要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拒絕我?” 駱丘白知道他誤會,趕忙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差這一天,以后咱倆都是要在一起的……唔!” 后面的話被祁灃一下子堵住了,他全身都熱得厲害,仿佛怪病復發(fā)的滋味太煎熬,他忍得全身都要爆炸了,芙蓉勾還不停地用聲音勾=引他。 既然主動湊上來吻了他,為什么又一次臨時退縮,把他扔到一邊?他們是夫妻,做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天經地義。 他的吻帶著狂熱的溫度,幾乎要把駱丘白燒化了,他本來就沒打算抗拒,只要別折騰的自己腰酸背痛,他恨不得把這個男人摟在懷里。 仰起頭,他主動啃咬著祁灃的嘴唇,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唇齒之間發(fā)出嘖嘖的水聲。 祁灃低下頭一口含住他的ru=頭,駱丘白打了個哆嗦,“唔”的悶哼一聲,前端的家伙也硬了起來。 這可不妙啊…… 駱丘白頭皮都麻了,腦袋里維持著最后一絲清明,舉手投降,“嗯……你丫先……松開!別親哪里……我怕了你了,你去吃藥吧……我,我給你用嘴!……” 他靠在墻上,被祁灃折騰的兩腿發(fā)軟,敞開的衣服露出平坦光潔的胸膛。 昏黃的燭光像是在他身上涂了一層啞光的蜜,在rou色的皮膚下襯出淺淺的一層紅暈,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嘴唇是紅的,帶著一成水光,內里活像是散發(fā)著無聲的媚…… 祁灃看到妻子這樣的活色生香,目光徹底的暗了下來,像是隨時準備出擊的猛獸,一瞬不瞬的盯著獵物,喉結滾動,將近三十年才破開的情==潮再也無法控制的噴涌出來,他迅猛的撲上來,一只手牢牢的箍住駱丘白的胳膊,另一只手探進他的褲子,摩挲著他神秘的丘縫。 “你這人!”駱丘白沒想到他這么固執(zhí),自己都這么解釋了仍然冥頑不靈,又好笑又好氣的推他一下,“你他媽折騰了這么多花招,就是為了跟我上床?” “不然呢?”相愛的人不管如何折騰,最終不都應該靈rou合一嗎? 祁灃不停地吻著他的嘴唇,決定這一次不再遷就,章煦或許說的對,在跟媳婦無法溝通的時候,霸王硬上弓才是最有效的。 他一整天的時間都在跟別人在一起,什么孟良辰、葉承……這些人都能時刻看到駱丘白,只有他不行。明明任何時間都可以看劇本,卻一定要在兩個人最親密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更何況就算是不拍戲了,他倒要看看誰敢難為他祁灃的人,可惜他的妻子連這個都不懂,寧愿為了其他任何事情妥協(xié),也不愿意跟自己親熱,結婚都一個多月了,他們才上過兩次床,這像話嗎? 他的動作越來越激烈,身上的狂潮席卷而來,恨不得直接把駱丘白吞進肚子里。 可是駱丘白此時卻愣住了,剛才的笑容因為他的話僵硬在臉上。 遠處還放著一大束玫瑰花,桌子上的蠟燭也沒有燃盡,圓滾滾的小貓正因為看不懂兩個大人的游戲而躲到桌下舔自己的小爪子…… 玫瑰晚宴,燭光舞步…… 這些看似浪漫的東西,在這一刻變得有些刺目。 他避開祁灃的一吻,擠出笑容小聲說,“我以為你是想跟我說別的,沒想到還是上床?!?/br> 這句話祁灃沒有聽清,他捧著駱丘白的臉,用嘴唇覆蓋住他的,心臟跳得飛快。 駱丘白眨了眨眼睛,覺得眼眶有些酸,得,不過是空歡喜一場,這沒什么。 祁灃碎吻不停地落在他的脖子里,徹底扯掉駱丘白的上衣,憋了一晚上不好意思說出口話,在這一刻像是掙脫牢籠的猛虎,兇猛的沖出來,卻輕柔的落地。 他說,“丘白,我真喜歡你?!?/br> 說完的瞬間,蠟燭剛好熄滅,餐廳瞬間被黑暗吞噬,覆蓋了他臉上陡然竄出來根本掩蓋不住的巨大紅暈。 駱丘白悶笑,主動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瞧你,不過就是上床嗎,又是送花又是燭光晚餐的,搞這么多噱頭也不嫌累,你直接說不就行了?” 說完,他自己主動脫下了身上全部衣服,扔在餐廳的椅子上,赤=身=luo=體的站在祁灃面前,摟著他的脖子說,“剛才是我糊涂了,我不應該拒絕你的,下次不會了,不過你要輕一點,別玩些花樣,我這老腰受不了?!?/br> 他的身體靠的太近,有很淡的香氣鉆進鼻子。 祁灃的鼻尖有些發(fā)癢,窗外的月光投射進來,他隱隱約約能看到駱丘白骨rou均亭的輪廓和光潔飽滿的臀=型。 忍不住伸手去摸,入手光滑的讓人舍不得挪開。 駱丘白站在那里任由他摸,笑得越發(fā)燦爛,“祁灃,你今天這一招太爛了,一點創(chuàng)意也沒有,也不知道是哪個不著調的花花公子哥教的,也就是我這么蠢的人才會上當,其實現(xiàn)在連小姑娘都不吃送花燭光晚宴這一套了,知道不?” “而且,你這個人吧,實在不適合走浪漫溫情這一套,剛才跳舞的時候你踩得我疼死了,這要換了別人,別說跟上床了,直接給你翻臉走人了你信不信?不過呢,咱倆不一樣,誰讓我們是合法配偶呢,你直接告訴我這是夫妻義務不就行了,以后記得甭玩這些虛的。” 說完這話,他舔了舔嫣紅的嘴唇,伸手去解祁灃的襯衫扣子,動作豪放的根本不像剛才那個人。 祁灃的臉一陣紅一陣青,身體里的情==潮還在不斷涌動,恨不得立刻埋進眼前勾魂攝魄的芙蓉勾身體里,想起前兩次翻云覆雨的記憶,那種刻在骨子里的食=髓=知=味像翎羽一樣在神經末梢上來回的撩=撥,讓他的下月復緊繃到了發(fā)疼的地步。 但是駱丘白的話又像是一桶夾著冰塊的水,從頭到尾淋在他頭上,這感覺就像是精心設計了一個自認完美的圈套,就等著獵物乖乖入甕的時候,獵物卻輕巧的跳進來,一臉不屑的嘲笑他水平太低一樣,讓他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感覺。 祁灃全身上下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好不煎熬。 他已經那么認真明確的告訴駱丘白自己的心意了,他為什么還是這種逆來順受的反應?深吸一口氣,他看著攀在自己身上的駱丘白,哪怕心里愛意情=潮洶涌起伏,也突然做不下去了。 “上樓,洗澡。”祁灃緊繃著嘴唇,拿起一旁的衣服給駱丘白披上,抱著他就往樓上走,身后跟著喵喵叫的小胖貓。 駱丘白也不反抗,笑著摟著他的肩膀問,“祁公子又不做了?這是玩的哪一套,脫了褲子就讓我看這個啊?” 祁灃不說話,抬頭一口咬住駱丘白的嘴唇,堵住他嘴里勾=人的話,心里別提又多窩囊了。 他蠻橫的抱著駱丘白上樓,把他放在浴缸里自之后,狼狽的去了其他房間的洗手間。 解決完生理問題之后,他坐在書房椅子上,點了根煙,桌子上放著兩張紙,上面龍飛鳳舞的第一條就是【用浪漫攻勢讓對方感受到你的誠意,切記一定要足夠浪漫,比如玫瑰花、燭光晚餐、攜手共舞,都是不錯的選擇】 第二條【小動物是人類的朋友,據(jù)科學數(shù)據(jù)調查,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類都無法抗拒小動物的魅力,跟愛人一起喂養(yǎng)寵物,分享如同養(yǎng)baby的樂趣,能迅速拉近彼此距離,絕對是搞定媳婦的神兵利器】 書房門“嘎吱”一聲響,一個圓滾滾的小rou球闖了進來,小貓發(fā)現(xiàn)有人在屋里,高興地踩著小碎步撲到祁灃腳邊,嗲嗲的“喵~”了一聲。 祁灃癱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用黑色簽字筆在前兩條上畫了個大大的x。 狗屁絕招,一點用處也沒有,就知道那個死艾滋靠不住。 ☆、33 祁灃一夜無眠,身側的駱丘白洗過澡就躺下了,側身背對著他,一整夜都沒有換姿勢,一動不動,異常的安靜。 兩個人同床異夢,臥室里的氣氛有些壓抑。 不知道什么時候,祁灃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第二天一早,當陽光照到眼睛的時候,他感覺胸口一陣發(fā)悶,被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鉆來鉆去,吵得他無心睡眠,睜開惺忪的睡眼,一抬頭他看到一張胖嘟嘟貓臉。 壓在他胸口的小家伙發(fā)現(xiàn)他醒了,高興地甩了甩尾巴,喵喵叫了兩聲,用小rou墊撥他的睡衣扣子。 祁灃偏過頭,身側的位置已經空了,一只手拎起小貓,他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媽呢?” “喵嗚?”小貓一歪頭,舔了舔爪子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養(yǎng)你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逼顬枡M了它一眼,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臉色更糟糕了,隨手披上件襯衫,拎著小家伙走下樓。 樓下安安靜靜地,一個人都沒有。 桌子上擺著煎餃和牛奶,椅子上放著搭配好的西裝和領帶,旁邊放了一張紙條【這次的餃子里有你愛吃的蝦仁,不過記得熱一熱再吃,我去片場了,今天會按時給你打電話,ps:胖灃灃已經喂魚好小煎魚了,不要再給它其他東西吃了——丘白】 “……灃灃?”祁灃的臉色有點扭曲,一低頭看見了趴在腳邊正仰頭跟他大眼瞪小眼的小貓。 小家伙似乎對“灃灃”這兩個字有反應,疑惑的“喵”了一聲。 祁灃的臉色更臭,這笨貓竟然跟他一個名字?他的妻子是誠心報復他昨晚的事情嗎? 他面無表情的抱起小貓,環(huán)視四周,空氣中的食物香氣已經很淡了,用手一碰,煎餃早就涼透,懷里的蠢貓似乎也餓了,正揮舞著爪子要喝桌子上的牛奶。 看樣子駱丘白已經離開很久了,久到偌大一間屋子里已經沒有了芙蓉勾香甜的氣息。 原來早上起來哪怕是逆來順受的給他做飯、收拾家務,至少駱丘白的人還在眼前,這次連人都不在了,難道他就這么不愿意見到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