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猜的不錯，這個民團應(yīng)該和那幫山匪有關(guān)聯(lián)，所以我們就先住下，悄悄的盯著張家就好”于大志努努嘴，示意刀子從房間的窗戶看下去。于大志他們房間窗戶外面就是秀水鎮(zhèn)的主街，這時正有一隊騾馬馱著重重的貨物進了鎮(zhèn)子?！斑@些人不會在這里長留，一定就在這兩天過野熊嶺，我盯住他們，你盯著民團和張家”于大志拿起一個包子就出了房間。

    盯住商隊最好的辦法就是和他們套近乎，這可是于大志的拿手好戲，拿著咬了一口的包子剛一出富源客棧，于大志就和商隊中的一個中年人撞在了一起?！鞍?，我的包子”和那中年人撞在一起之后，于大志失手把包子掉在了地上，于是就露出一副惋惜的摸樣看著地上的那半只包子，逗得那中年人有些失笑。

    “對不住呀兄弟，我是真的沒有看到，我買個包子賠你好了”中年人拉著于大志就走去要買包子賠給于大志。這讓于大志對這個中年人多了一絲好感，商賈之人有這樣秉姓的人實在是不多見。而且于大志很會看人，這個中年人從穿戴上就不難看出是個管事的，這也是于大志選擇和他撞在一起的緣故。

    “算了，算了，也是我沒有看見你老兄走過來”于大志假意的推辭著，腳下使了個巧勁悄悄的勾住了路邊的拴馬樁，腳下有根的于大志站的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反倒是把那中年人給拽了回來。走南闖北的商隊中常常會雇傭一些江湖好手護送貨物，于大志使的這一手倒是也常見，那中年人只是略微楞了一下，也沒有細想。

    于大志借著松手的機會，向那中年人身后滿載著貨物的騾馬看了一眼，隨即很世故的驚訝道，“原來你們也是行腳客，咱們還是同行啊”于大志有意讓那中年人看見了自己腰間駁殼槍的槍把。

    “我叫胡蠻，是胡家商號的“中年人見于大志腰里有槍，只是微微一愣卻沒有太驚訝。像于大志這樣的人，胡蠻見的太多了，他猜想于大志應(yīng)該是個吃江湖飯的家伙，要嘛是替人走鏢的，要嘛就是保家護院的角色，但絕對不是什么劫道的山賊土匪。胡蠻走南闖北多年，閱人無數(shù)，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定不會看錯，雖說于大志長了一雙不安分的眼睛，可是胡蠻從于大志的眼眸中沒有看見貪婪和狡詐。

    “胡大哥”于大志按照江湖人的禮節(jié)，雙手抱拳對著胡蠻行了一禮，“兄弟于成杰，和小弟曹云是給人看家護院的，這才剛辭了差事辦了點貨想去四川那邊討口飯吃，今天有緣和胡蠻大哥您遇見，這也是咱倆的緣分啊。弟弟我就住在這個富源客棧里，大哥若是有時間，不如晚上咱們聚一聚，也好向大哥你請教請教這買賣上的事情”

    于大志本就是個慣在江湖上打滾的家伙，為了和胡蠻拉上交情，他的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十足十的一個江湖客。胡蠻也是笑了笑，拱手還了于大志一禮，笑道“一定，一定”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顯然是引起了胡蠻的興趣和好感。自己的駝隊里也有幾個請來的槍手，而且還有十幾個伙計，胡蠻并不擔心這個年輕人會在秀水鎮(zhèn)對自己不利。

    “那好，我就恭候老哥你的大駕了”于大志見胡蠻已經(jīng)是應(yīng)下了，便也不糾纏，雙手一抱拳便轉(zhuǎn)身進了富源客棧。剛才駝隊經(jīng)過的時候，于大志已經(jīng)看見那幾個走在胡蠻身前的槍手了，雖說都是些漢陽造的長槍，但是看那幾個槍手的身形，應(yīng)該也是長期在刀尖上討生活的家伙。而且駝隊中有幾個身強力壯的伙計也都有槍，胡蠻的手下有這些人，一定不會給民團交什么錢財，于大志斷定他們明天會糾集人手過野熊嶺。

    “哥，你猜的不錯，駝隊剛進鎮(zhèn)子，我就發(fā)現(xiàn)民團里有兩個小子偷偷的騎著馬去了野熊嶺的方向，都空手沒有帶家伙”于大志躺在床上想心事的時候，一臉汗水的刀子回來了。這小子追著那兩個團丁跑出去了好遠，直到用望遠鏡看不見那兩個家伙了，刀子這才下山回到了鎮(zhèn)子里來找于大志。

    第三章胡蠻

    “駝隊的管事晚上會來找咱們，我看他們有槍，估計是不會再鎮(zhèn)上長待，咱們得想辦法混進去跟他們一起去野熊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民團和野熊嶺有勾結(jié)”于大志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只要到了野熊嶺就不怕了，那里有自家先生和100多個荷槍實彈的家伙，那些山匪那里會是對手。

    刀子只顧著喝茶，根本就沒有注意聽于大志都說了些什么，結(jié)果被有些惱火的于大志用鞋子砸了一下之后，這才算是反應(yīng)了過來。只是刀子一貫都聽于大志的話，所以被于大志的鞋子砸了之后，刀子也只是一笑了之，氣的于大志直翻白眼。

    太陽落山的時候，胡蠻如約而至，只是他還帶著兩個伙計一塊來的。“于兄弟，這是我的兩個侄子，大牛和小牛，這是頭一次跟著我出來見世面，你們都是年輕人，多親近親近”胡蠻把自己拎來的兩瓶酒放在了桌子上，把自己帶來的兩個年輕人介紹給于大志和刀子認識。小牛還好些，笑嘻嘻的和年紀差不多的刀子坐在了一起，年紀稍長的大牛卻漲紅了臉，神色有些拘謹?shù)闹皇菦_著于大志點了點頭就沒有了聲音。

    胡蠻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示意大牛挨著自己坐下，“我這個大侄子有些怕生，從小就是這樣，不過侍弄牲口倒是一把好手，我們駝隊的大牲口都是他在打理”聽見胡蠻說起了牲口，大牛有些呆板的臉突然有了精神，剛才還是有些佝僂的被也挺的筆直。于大志暗暗稱奇，這個家伙看來是只對侍弄牲口感興趣，還真是個怪小子。

    “于兄弟，你們這是辦的什么貨？”胡蠻打量著于大志他們的房間，最后把視線落到了于大志放在墻角的那兩個大背包上。于大志口口聲聲說自己和兄弟是販貨去四川，可是就這么兩個背包能裝些什么，胡蠻自然而然的就把于大志當成了是販運煙土的煙客了。在他的駝隊里也夾帶了不少分量的煙土，要不是這樣，駝隊根本就雇不起那些個槍手。

    果然如胡蠻想的那樣，于大志從背包里掏出一塊包裝好的煙土遞了過來，“也沒有什么別的，就是一些云土，聽人說云土在四川那邊很吃香，我們兄弟兩個就弄了一些想去碰碰運氣”于大志的背包里還有其他的東西，那幾塊煙土只是作為幌子放在了背包的上面，拆卸成零件的沖鋒槍和手槍都在背包的下面，只是于大志不可能拿出來給胡蠻看。

    “哥，下酒菜買回來了”小牛和刀子各自托著一個油紙包走了進來，于大志打開來一看，一包是鹵牛舌，一包是豬頭rou和花生米雜混。還真是下酒的好菜啊，好酒的胡蠻有些食指大動的擰開了酒瓶，給幾個人都倒把酒杯給倒?jié)M了?！皝?，于兄弟，咱們能在秀水鎮(zhèn)碰上了，那就是緣分，干了”胡蠻豪邁的仰頭就喝干了杯子里的酒，還翻過酒杯對著于大志示意了一下。

    “干了”見胡蠻已是喝干了酒，于大志也只好舉起酒杯一口干了，幾杯酒下肚，胡蠻的話便多了起來。打著主意就是要套話的于大志一使眼色，假意有些酒醉的刀子就哄著大牛小牛兩兄弟跟著自己下樓去吃熱湯面，故意把于大志和胡蠻兩個留在了客房里繼續(xù)喝酒。

    “于兄弟，來，咱們再干一個，明天我們就不住秀水鎮(zhèn)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難處了，你就去成都的胡家商號找哥哥我”已經(jīng)喝的有些暈頭的胡蠻大力的拍著于大志的后背和肩膀，一副積年老友的摸樣。于大志也是大著舌頭回應(yīng)著，只是他的酒十有**都到在了地上和自己的湯碗里，真正喝進嘴里的也就是最初的那幾杯。

    于大志暗自笑了一聲，端起酒杯放在了嘴邊，趁著胡蠻不注意的時候?qū)⒕扑疂姷搅俗雷酉旅?，“胡老哥，不是說前面有山匪嗎？你們咋不和我們一樣聚齊了人再過野熊嶺呀？”說這話，于大志假意醉眼朦朧的瞟了胡蠻一眼。一共就兩瓶酒，現(xiàn)在只是才喝了剛一瓶多，于大志不知道胡蠻的酒量，所以他只有裝醉。

    “狗屁的山匪，那就是他們秀水張家養(yǎng)的一條狗，老子的駝隊里有機槍，王野熊他不敢攔我們胡家的商隊，你明天就跟著我們走，不用怕”喝的滿臉通紅的胡蠻啪的把酒杯墩在了桌子上，兩只眼睛瞪的老大看著于大志。早就猜到了張家和此事有關(guān)聯(lián)的于大志沒有想到胡蠻會這么說，他當初只是以為張家會合山匪有勾連，卻沒有想到胡蠻會說山匪是張家的人。

    “你知道王野熊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呀，他就是張家失蹤了7年的小兒子，他們秀水張家還以為此事做的聰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胡蠻自說自話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頭就喝干了，“王野熊上次攔住我們胡家的商隊時，被駝隊中的一個老人給認了出來，只不過這件事情我們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們張家要不是和縣長有關(guān)系，恐怕是早就完蛋了”

    胡蠻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于大志不想知道，他只想弄明白野熊嶺和秀水鎮(zhèn)的關(guān)聯(lián)。若真是像胡蠻說的這樣，恐怕野熊嶺劫走的那批煙土已經(jīng)是悄悄運進了秀水張家，自家先生帶著人就是滅了野熊嶺的山匪，怕是也找不到煙土，最后還是要著落在秀水鎮(zhèn)張家的身上。

    就在于大志有一句沒一句陪著胡蠻說話的時候，樓下大廳里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隨即是一陣蹬蹬蹬上樓的腳步聲?！案?，小牛他們哥倆在下面大廳和人打起來了，來的好像是張家的人，看那架勢不是什么善茬”面色平靜的刀子推門走了進來。刀子自幼就跟著于大志在街頭和人打架，什么樣的場面沒有見過，像大牛兄弟那種拳腳相加的打斗實在是沒有什么看頭，所以刀子就上樓來給胡蠻報個信。

    第四章張展鵬

    “媽的，這都欺負到我們胡家頭上來了”胡蠻已經(jīng)是醉的有些站不住了，盛怒之下推開要扶著自己的于大志，自己扶著墻順著樓梯下了大廳。于大志沖著要去背包里拿槍的刀子搖了搖頭，這種時候還是站在一邊看著的好，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旁觀，反正自己和什么胡家張家的又不是很熟悉。

    等著大志和刀子揣著手走出房間的時候，大廳里的打斗和喧鬧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一臉戾氣的胡蠻坐在一把椅子上，身邊站著鼻青臉腫的大牛和小牛。他們的對面是7、8個橫眉豎眼的年輕人，看樣子就是他們剛才和大牛兄弟倆在打架，只是大牛兄弟好像沒有吃多大的虧，反倒是那幾個年輕人中有兩個人的身上依然是見了血，這會子就緊捂了受傷的地方惡狠狠的瞪著大牛兄弟。

    “你們欺負張家的人都欺負到秀水鎮(zhèn)來了，也不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從客棧外面走進來一個身穿黑色短打的壯漢，看那身板和尤金都有得一比了，只是此人的身形和步伐要比尤金靈活的多，一看就是個練家子?！皬堈郭i，別人怕你，我胡蠻可不怕你，我們胡家也不是泥捏的。胡蠻本想要發(fā)作，看見了這個走進來的人便又坐了下來，可是言語之間的辛辣之意卻絲毫未減。

    “張展鵬？“站在2樓樓梯上的于大志不由得又打量了那個壯漢幾眼，張展鵬已經(jīng)是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胡蠻的對面，兩個人就那么面對面的大眼瞪小眼坐了下來，卻是誰也不先開口說話。包括大牛兄弟倆在內(nèi)也是瞪著對面的那幾個年輕人，一言不發(fā)，大廳里剛才圍著看熱鬧的人卻沒有出言相勸，都只是干著自己的事情，好像根本沒有看見張展鵬和胡蠻他們一樣。

    “有點意思”于大志叫著刀子下了樓，悄悄的在大廳的角落里坐了下來，在沒有弄清楚所有的事情之前，最好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皬堈郭i，你到底想干什么？有話就直說，不用藏著掖著的，那可不是爺們干的事”胡蠻從旁邊的桌子上抓起一壺涼茶喝了一氣，然后用帶著調(diào)侃的語氣看著張展鵬，只是坐在他對面的張展鵬卻像是老僧入定一樣根本就不接他的話，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停了半響，張展鵬才抬起眼睛看著胡蠻笑了笑，“胡蠻，咱們兩家早就有言在先井水不犯河水，我們沒有找你們駝隊的麻煩，那你為什么會帶著你的人來富源，你不知道富源是我家的產(chǎn)業(yè)嗎？”張展鵬說這話的時候，大廳里聚集的人好像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旁觀的于大志和刀子卻被弄的糊涂了，這張展鵬和胡蠻搞的是什么名堂。

    還沒有等于大志想明白，胡蠻就發(fā)作了，直接撲過去和張展鵬扭打在了一起，兩個大男人居然像潑婦一樣抱著在地上翻滾扭打，看的留在大廳里的那些人大聲的嘶喊著起哄。憨厚的大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也沒有個主意，倒是小牛一偏頭正好看見了坐在角落里的于大志和刀子，便張嘴就喊了起來，“于大哥，你快來幫幫我三叔，他們仗著人多就欺負我們胡家的人”

    于大志當時就黑了臉，媽的，只是跟你所謂的三叔喝了次酒而已，這怎么把自己也拉進去了。小牛的喊叫，把大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于大志和刀子的身上，眾目睽睽之下，于大志只好起身站了起來。隱秘的對刀子使了個眼色，突然反手從后腰上把駁殼槍抽了出來，“咣咣咣”于大志對著大廳的天棚連著開了三槍，駁殼槍的聲音本身并不是很大，可是加上了大廳的回音之后就顯的有些震耳欲聾了。

    站在大廳中間舉著槍的于大志左右看了看，剛才還是扭打在一起的胡蠻和張展鵬已經(jīng)分開了，大廳里看熱鬧的家伙們也都走的走散的散。誰也不是傻子，槍都亮出來了，再看下去弄不好就要挨槍子了，自己的姓命顯然是要比在這里看熱鬧重要的多?？粗髲d里的人少了，于大志嘿嘿一笑，把槍收回到了腰間，轉(zhuǎn)身又坐回到了自己剛才的桌子那里，只是剛才還和他坐在一起的刀子卻已經(jīng)不見了。

    “這位兄弟看著有些眼生呀？”張展鵬接過自己人遞過來的手巾擦著嘴角的血跡，眼睛卻是一直在盯著于大志腰間的手槍。秀水鎮(zhèn)拿槍的人不少，尤其是一些商隊都雇的有槍手，可是敢這樣掏出槍來在富源連開三槍的就只有于大志一個，而且于大志還是個生面孔。張展鵬說話的時候，富源外面已經(jīng)跑來了一隊團丁，這是聽見了于大志的槍聲趕過來的。

    “二叔，你怎么了這是”涌進富源的團丁都看見張展鵬臉上的血跡，一個光著腦袋的團丁湊到張展鵬身邊急切的問道。秀水鎮(zhèn)的民團大多都是張家的子侄或是張氏一族的人，所以秀水鎮(zhèn)的民團在周圍的幾個縣里出了名的抱團和悍勇。張家就是靠著民團才掌握了秀水鎮(zhèn)，同時民團也是張家人壓制秀水鎮(zhèn)百姓和斂取錢財?shù)墓ぞ摺?/br>
    手里有人了，張展鵬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看著于大志和胡蠻的眼神也多了一絲陰冷。張家是秀水鎮(zhèn)的首富，也是一直暗地里把持著整個秀水鎮(zhèn)，張展鵬又是民團的總教頭。在自己家的客棧里，先是和人扭打，然后又被人用槍逼著喊停，這樣的事情全讓張展鵬碰上了，這讓他焉能不氣。腦中閃念之間，便大喝一聲，“把這些人都給我拿下，全都帶回去”

    “別拉我，爺自己會走”于大志拔出腰間的駁殼槍往桌子上一扔，推開那幾個要來綁自己的團丁，昂著頭出了富源客棧。扶著胡蠻的大牛抬頭看著于大志的背影，眼神里有些急切，只是不管自己怎么懇求胡蠻，胡蠻都是搖頭不語，氣的大牛扔下胡蠻和小牛，獨自出了富源追著那幾個押著于大志的團丁走了。

    第五章于大志被抓了

    “趙志，這都是第二天了，你說的人怎么還沒有出現(xiàn)呀”羅琳坐在篝火邊，無聊的用樹枝撥弄著燒紅的木炭。趙志他們在山谷里找到了一個還算是隱蔽的山洞，能裝下所有的人和騎來的馬匹，傭兵們在趙志的帶領(lǐng)下砍了些樹藤掛在洞口，即便是山洞里點了篝火，從外面也是不容易看見火光。

    羅琳的牢搔，趙志顧不上回答，因為他正在從一堆灰燼里往外扒拉一坨橢圓形的泥球?！澳阋渣c不？”趙志故意逗著羅琳，用手里的木棍輕輕的一敲，那泥球就應(yīng)聲裂開了，露出了被火烤成了黃綠色的大張樹葉?！班?，這味道聞起來還是很不錯的”揭開那幾張層層包裹著的樹葉，羅琳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只宰殺好還冒著熱氣的肥嫩山雞。

    “你真的不吃嗎？”趙志扭下一只雞腿朝著羅琳比劃著，兩天了，大家都一直吃的是干餅子和rou干。今天是張金泉帶著傭兵們外出做山地訓練的時候，正巧碰上了一群山雞，便用弓箭給傭兵們表演了一把。只是半小時的山林追逐，草叢中的十九只山雞盡數(shù)被張金泉射了回來，雖說是不多，但也7個人一只雞，也能讓每個人都嘗到新鮮的rou食了。

    羅琳氣呼呼的瞪了趙志一眼，在趙志就要把雞腿塞進自己嘴里之前搶了過來，“為什么不吃，有的吃自然是要吃的”在香港生活過一陣子的羅琳中文說的不錯，只是她和趙志說話的時候，幾乎用的都是英文。只有在她極度生氣的時候，才會含糊不清的用南方口音中文和趙志爭論，用羅琳的話講，這樣可以更好的提高她的中文水平。

    大大的咬了一口雞腿rou，羅琳的眼睛瞪的老大，嘴里的雞rou還沒有咽下去就開始手舞足蹈的咋呼著，“上帝呀，你是怎么做到的？這應(yīng)該是我吃到的最美味的雞rou了”滿嘴油漬的羅琳早就忘記了自己作為淑女的矜持，興奮的湊到趙志身邊，熱切的看著趙志，像個孩子一樣等著得到自己的你答案。

    “哦，這個是我祖?zhèn)鞯拿胤?，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看著滿嘴油漬的羅琳，趙志禁不住出言逗著這個女人。圍著篝火的嚴武刀和羅英都低頭不語，默默的啃著趙志分給他們的雞rou，只是他們的肩膀卻不停的在抖動著，顯然是都聽出了趙志話中的調(diào)侃之意。羅琳是老板，趙志是指揮官，所以他們比較占便宜，加上漢斯在內(nèi)，這只雞就只有他們5個人享用，不用像其他的人那樣要7、8個人瘋搶一只雞。

    許是也聽出了趙志話里的意思，正在啃著骨頭的羅琳沖著趙志翻了白眼，只是在趙志遞給他第二只雞腿的時候，羅琳選擇了接過雞腿而不是繼續(xù)沖著趙志呲牙示威。趙志顯然是很滿意羅琳的反應(yīng)和態(tài)度，在軍褲上擦了擦手上的油，趙志起身站了起來。于大志和刀子才離開了兩天，趙志并不擔心，他只是在計算攻破野熊嶺之后轉(zhuǎn)道去山東所需要的時間。

    按照趙志和漢特的計劃，押送這批煙土到達山東之后，趙志會帶著傭兵們前往山西一帶活動，那里曰偽軍與[***]、國民黨摩擦激烈，正是趙志練兵的好地方。被傭兵們射殺的曰偽軍多半會記在[***]和國民黨部隊的頭上，即使趙志的計劃失利，他也能帶著傭兵們安全的撤往陜甘一帶。這樣趙志不止是鍛煉了傭兵，而且還能用那些戰(zhàn)利品換取自己想要的利益。

    “在想什么呢？”啃了兩只雞腿的羅琳也站了起來，借著拍趙志的動作，把自己手上的油漬抹在趙志的軍裝上，只是她的動作很快，陷入沉思的趙志根本沒有察覺到。對于羅琳這個女人，趙志沒有太多的想法，即使她長的很像自己的偶像梅格瑞恩。要不是當初漢特極力的慫恿，趙志才不會帶上個礙事的女人來這里，他們面對的是山匪，可不是來郊游的，即便是羅琳身手不錯，但戰(zhàn)爭終歸是男人的事情，女人還是先請靠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