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謝秀云雖然眼里掠過一絲訝異,但看見趙志手里的槍,便點了下頭,“只是小傷,不礙事的?!爸x秀云咬著牙道。趙志點了點頭,灼灼目光深深盯了謝秀云一眼,不礙事才怪,臉都白成紙了,那得流多少血? “走吧,到我那里去,我給你看看傷。“趙志把槍塞回腋下,也不去扶謝秀云,只是只顧自的走在前面帶路。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著,謝秀云走路時腿明顯不方便,看來傷在腿上,趙志皺了皺眉沒說話。 這是個毅志堅強的女人,而且她不喜別人施舍給她什么,姓格非常倔強,剛才趙志和她的交談就有所領(lǐng)教??磥硎怯龅搅怂裏o法解決的事,她的傷是就最好的說明,趙志不會相面,可他憑著和謝秀云的一面之緣認定謝秀云不是壞人。 才走出去十幾米,謝秀云終于疼的哼出聲來,受了傷的腿再也抬不起來。一直留心的趙志搖搖頭,露出絲苦笑道:“還要強撐下去嗎?不要我扶你一把?” “不要,我自己能行”謝秀云眼里有了懊惱的神色,她認為趙志在嘲笑她。又勉強走了幾米,豆大的汗珠終于從額頭發(fā)際間滑落,右腿抖個不停眼前一黑謝秀云差點栽倒。等她再睜開眼時,駭然發(fā)現(xiàn)自已竟橫躺在了趙志的懷里,這一切僅僅發(fā)生在呼吸之間。 “你干什么?快把我放下來”謝秀云蒼白的俏臉浮起了紅暈,趙志身上那強烈的男子氣息薰的她呼吸沉重。趙志只是笑了笑,不再說話,健步如飛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家。將謝秀云放在了客房的床上,趙志才問道:“你的臉色告訴我,你再流血的話就快死了。所以麻煩你告訴我,你傷在哪里了?我好給你治療” “啊,我的傷不是很重,你這有沒有止疼的藥,給我一點就可以了”見趙志挽起袖子要給自己檢查傷口,本是躺著的謝秀云嚇的立馬坐了起來,直接要把趙志轟出房間去。 第十一章密信 趙志瞪了她一眼,面色一變冷哼一聲道:“我這是新家,我可不想有人死在這”說罷,整個人就直接坐在了謝秀云的大腿上,伸手按住了謝秀云的雙腿,讓謝秀云的小腿無法亂動。謝秀云不由驚呼出聲,臉色頓時羞的漲紅,趙志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太讓她吃驚了?!≈x秀云雖說是從小接受的西式教育,可是家族的傳統(tǒng),讓謝秀云還保持著中國女孩子的矜持 “我會殺了你的,你這個臭流氓”謝秀云用力的拍打著趙志的背部尖叫道。而趙志的大手則按在她的膝蓋不讓她的小腿動彈,淡然道:“光著身子的女人我見多了,更何況,我還沒把你怎么樣呢”說著又一就把撕開了謝秀婷的褲腿,把謝秀云那條受傷的腿露了出來。 右小腿肚子上有一個血洞,趙志猜的不錯,謝秀云應(yīng)該是中槍了。“你快放開我,放開”剛消停了幾分鐘的謝秀云發(fā)瘋似的拍打著趙志,雙腿也在拼命的用力掙扎著,妄圖把趙志從自己的大腿上弄下去。 “女人,你要是還不老實,我就把你的褲子全都脫了”氣惱的趙志回手隔著褲子,在謝秀云的臀瓣上拍了一把。果然這句話起了作用,謝秀云偃旗息鼓不再拍打趙志,也不敢再說話了,對方瘋狂的行為已讓她心驚膽顫了。 從沒有想過自已會這樣面對一個男人,這對一個未經(jīng)人事的少女來說絕對是一種難以言敘的極至感覺,羞辱,憤怒,恐懼,緊張等等情緒齊聚心頭。 這使得謝秀云的一雙美腿不停的顫抖,讓趙志也分不清她的抖動是因為疼的還是羞的。 從床下的暗格里趙志摸出一把小刀來,這是托漢特弄來的真正的手術(shù)刀,是趙志為了預(yù)防那天自己中槍的時候用的?!澳銊e亂動,我要把你上課里的子彈取出來”見謝秀云十分乖巧的不再亂動,趙志回身想夸獎幾句,卻見謝秀云緊閉了眼睛,卻已是暈了過去。 輕輕的搖了搖頭,就這么點膽子還出來混個什么勁的?!∮谑?,趙志集中精力全神貫注的掌刀,幾分鐘后一顆子彈給他挑了出來,然后在傷口倒上了上好的云南白藥包扎好。給謝秀云收拾好傷口之后,趙志用鑷子夾起那枚白銅子彈頭,對著燈光仔細的觀察著。 在前世里,趙志作為一個國際傭兵,使用過很多種子彈,即便是在非洲那些落后的部落里,也沒有見過像鑷子上夾著的白銅手槍彈頭。根據(jù)自己的目測,趙志判斷這枚彈頭應(yīng)該是8毫米的,二戰(zhàn)時期中8毫米口徑的手槍又是使用的白銅彈頭,那就只有是曰本陸軍配發(fā)的南部14式手槍了。 “這個女人究竟是干什么的?怎么會被曰本人的手槍打中?”趙志疑惑的看著還在昏迷中的謝秀云,心里琢磨著該如何處理這個女人,更何況自己和她也只是一面之緣而已。沉思中的趙志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剛下手雷的鑷子,在謝秀云的腰間摸索著。 果然和趙志猜想的一樣,謝秀云黑綢褲的腰帶是有夾層的,趙志在夾層里翻出一張紙來。打開一看,趙志大吃了一驚,紙上散亂的寫滿了字,就像是孩子的信手涂鴉毫無章法根本就念不通。想起了謝秀云受傷時見到自己的那種從容,趙志不相信像她這樣的女人會在身邊帶著一張孩子的涂鴉。 經(jīng)過仔細的觀察,趙志還是在紙張上發(fā)現(xiàn)了一絲端疑。取出自己的打火機,趙志點燃了一只蠟燭,把那張紙湊在蠟燭的上方不停的移動著紙張,只一會功夫,那張紙上就顯出了棕色的字跡。 果然是一張經(jīng)過了密寫的紙張,其實很簡單,用毛筆蘸取食用醋汁在白紙上寫字,晾干后就會不留痕跡,只要把紙在酒精燈上(或炭火爐上)烤一烤,棕色字跡便會很快出現(xiàn)。當然,在火上烤時要不斷左右移動,不可太近火,以防白紙烤毀。 其原理是:醋會與紙發(fā)生化學(xué)反應(yīng)生成一種類似透明薄膜一樣的物質(zhì),著火點很低,在火上烤一烤,密寫后的地方會變焦面顯出棕色字跡。當然像洋蔥、檸檬汁、番茄汁都可以像食用醋一樣作為密寫的藥水,其原理是一樣的。 剛才趙志在觀察紙張的時候,就聞見了一股淡淡的醋酸味,這種密寫的方法在趙志身處的前世里大多是歐洲一些監(jiān)獄里的犯人還在使用這種方法。有一次,趙志為了追殺一名大毒梟,曾經(jīng)在俄羅斯的監(jiān)獄里呆過一段時間,所以對此很了解。 “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啊”看著密信上的內(nèi)容,趙志很不放心的看了謝秀云一眼?;杳运サ闹x秀云不像趙志初次在賭場里見到的那般妖艷,此時多了一分恬靜,眉宇間平添了幾許英氣。 仔細的看完密信里的內(nèi)容,趙志按照原樣把密信放回了謝秀云腰帶的夾層里,才悄然離開了房間。趙志需要好好的想一想該如何對待這個女人,他只想在這個時代里好吃好喝的混曰子,做好商人也好,做個寓公富家翁也好,反正就是不想和政治沾邊。 謝秀云隨時攜帶的密信上寫著的是一份人員名單,雖然趙志不知道那上面的人都是干什么的,但謝秀云這樣秘密的對待這份名單,可想而知那一定是極其重要的東西。謝秀云出現(xiàn)之前,租界里剛經(jīng)歷過巡捕的大搜查,再加上前面響起的那一陣槍聲,趙志自己也不知道隨手救回這個女人對還是錯。 回想自己那少的可憐的歷史知識,這個女人應(yīng)該就是那所謂的地下黨吧,要不就是什么抗曰志士。趙志現(xiàn)在很郁悶,自己這是救回來一個大麻煩呀。一直致力于找回自己在前世里舒適生活的趙志,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只要謝秀云的傷有了好轉(zhuǎn),立馬會將謝秀云掃地出門,他不會讓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毀了自己來之不易的生活。 還是洗洗睡吧,自己是個大男人不好照顧受傷的謝秀云,還是明天一早找個人來照顧她好了。反正自己的房子里也是還缺少下人,不如找個丫環(huán),再找個廚子,自己也好好享受一下封建社會里地主老財?shù)纳?。趙志想想自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想偷著樂。 第十二章太太 天蒙蒙亮,上海市已經(jīng)開始熱鬧了起來,部分當街的鋪面和房門已經(jīng)打開,三三兩兩的人嘰嘰喳喳地涌出門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多是些起早去討生活的人。租界里也是如此,在一些早點攤子上,早起的人他們或站或坐,一邊和相熟的人交談,一邊急急的吃著自己的早點。 謝秀云睡的很好,從來沒有過的安逸,以至于醒來的時候,兩眼直視盯著天花板發(fā)呆,腦子里卻還是一片空白。掀開被子,謝秀云剛要下床,小腿上卻傳來了鉆心的疼,對了,自己昨天好像是中槍了的。 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色真絲睡衣和小腿上包裹著的紗布,謝秀云這才想起昨夜自己是被趙志給救了,這是趙志的家?;艁y中,謝秀云先是在床頭找見了自己昨晚穿著的黑色綢衣,檢查了一下腰帶的夾層,還好,那份名單還在,這是犧牲了5個人才拿到的名單,謝秀云將它看的比自己的命還要重。 檢查過了密信,謝秀云這才檢查了一下自己,看趙志昨晚是不是趁人之危,趁機占了自己的便宜。還好,還好,面紅耳赤的謝秀云放心的拉起了小褲,貌似自己昨晚并沒有被趙志占去了便宜,看來這個壞家伙還算是個君子。 “太太,你醒了嗎?我進來了”一個柔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隨即又響起了敲門聲。謝秀云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色真絲睡衣,急忙又鉆進了被子里。門開了,先是一顆小腦袋閃了進來,大眼睛轉(zhuǎn)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半靠在床頭的謝秀云身上。 這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清秀的臉上里還帶著一絲羞澀,還沒有完全張開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些俊俏?!疤?,你都睡了兩天了,先擦臉吧”小姑娘端進來一盆熱水,手腳麻利的擰了一只熱毛巾遞給謝秀云。 “睡了兩天?你叫我太太?”謝秀云被小姑娘的稱呼給弄糊涂了,這里好像是趙志的家,自己怎么成了他的太太了? 小姑娘被謝秀云的反應(yīng)給嚇的楞了一下,但還是強忍著心里的膽怯又給謝秀云遞上了漱口用的淡鹽水?!跋壬叩臅r候交代了,說是讓您好好休息,不要下地,我去給您端飯”小丫頭沉靜 的接過謝秀云遞還的毛巾和漱口杯,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不大會的功夫,再次進房的小丫頭端著一個木制的紅漆雕花托盤,托盤里是一盅雞湯和幾味小菜,還有幾只精致的蟹黃包。小丫頭吃力的搬起墻角的一方雙足木幾放在床上,茶幾的雙足剛好卡在床兩邊,讓謝秀云能半靠在床頭就能舒服的進食。 見小丫頭不再稱呼自己太太,謝秀云便不再為這個問題糾結(jié)。咬一口蟹黃包,喝一口雞湯,再吃了幾根小菜,謝秀云覺得自己真是像個闊太太了。“你叫什么名字?”謝秀云喝著雞湯,還不忘和小丫頭說話。 “我叫蘇眉,是先生給我起的名字”許是同為女人的緣故,小丫頭對謝秀云有一份莫名的敵視。 “蘇眉?那不是一種魚的名字嗎?”謝秀云啞然失笑,全然沒有注意到蘇眉眼中的敵視。 “先生說,他希望我以后像魚兒一樣,能自由自在的游在大海里”蘇眉的嘴角微微的顯出了一個弧度,自家先生懂的可是真多,居然會替自家起一個魚兒的名字。 謝秀云剛想追問趙志的去想,卻聽見門外有銅鈴的響聲,蘇眉笑道,“是先生回來了,他說了,是去取藥的。先生要是知道您醒了,他一定會很高興的”蘇眉對著謝秀云微微福身,不待謝秀云說話,便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謝秀云糾結(jié)的把玩著自己的手指,昨夜自己糊里糊涂的被趙志救回,可是自己連趙志的名字都不知道,僅僅只是和那個男人在賭場里見過一面而已。自己昏迷的時候,身上的衣服也給換過了。看剛才的那個小丫頭,一定不是她,難道是他給自己換的衣服。哎呀,真是羞死人了,謝秀云想著想著,自己先羞紅了臉。 “你醒了”不知什么時候進來的趙志,正用探知的眼神看著一臉紅暈的謝秀云?!鞍?,我很好,很好,謝謝你。你什么時候走進來的?我都沒有看見”抬頭正對上趙志那黑黑的眸子,驚的謝秀云語無倫次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本來還想著要問趙志是誰給自己換的睡衣,此時也早就忘到腦后了。 “看你的精神不錯,休息上一個月,就可以下地了”見謝秀云的精神不錯,剛才蘇眉也說了謝秀云把留的早飯都吃干凈了,趙志心里也是極其的欣慰。 “什么?一個月。不行,我不能休息一個月,我還有要緊的事要去辦,謝謝你”謝秀云忘了自己身上穿的是真絲睡衣,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嗚”趙志突然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手指縫里已經(jīng)有血透了出來?!澳阍趺戳耍俊敝x秀云愣住了,絲毫沒有注意自己睡衣的大領(lǐng)口露出來的春光,關(guān)切的拉過趙志按坐在床上。“把頭抬起來,先止住血”謝秀云抱著趙志的腦袋,用自己剛擦過嘴的毛巾給趙志擦著鼻子里流出的血。 “嗚”被謝秀云領(lǐng)口露出的春光刺激的直流鼻血,趙志忍不住哀鳴一聲。這個女人很危險,千萬不能碰,趙志在心底里不停的對自己念叨著,兩只手卻不由自主的環(huán)住了謝秀云的芊芊細腰,腦袋也向謝秀云的胸前貼了上去。 “臭流氓,你干什么?被趙志突然環(huán)住了腰的謝秀云明顯的僵直了身體,在趙志的腦袋貼上自己胸口的時候,才醒悟了過來。猛地推開了趙志,謝秀云一臉的羞紅,大聲的指責趙志這個登徒子。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這有什么好奇怪的,莫非你們這些所謂的抗曰志士就不食人間煙火?”趙志取下謝秀云塞進自己鼻孔里的紙團,一臉戲昵的看著坐在床上,正手腳不知所措的謝秀云。平心而論,謝秀云長的不算是傾國傾城,但是她身上卻有一種東西,能讓趙志這瘋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