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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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蘇默言頓了一下,“當然要放,只是在放他之前,我需要確定,他真的是和這件事沒有關系。你給劉帥發(fā)消息,讓他把周博文的郵箱破譯,找到他和‘投資人’的往來郵件,他說有并不代表真的有,他找不到的線索,不見得劉帥也辦不到!” 古月拿出手機,用依舊冰冷的手,給劉帥編輯信息。 “然后,你讓劉一美拿著陳進和楊若川的相片,讓她去問問王曉濤,看看他對這兩個人有沒有什么印象?!碧K默言繼續(xù)交代,“剛才老樊說他并不是認識這幾個死者,也不見得就是真的,讓邢鑫去摸摸底,看看老樊是不是真的清白。一個快四十的人,竟然還去改名換姓,從這一點上來看,他就有問題?!?/br> 古月聽著蘇默言的話,手指在手機鍵盤上飛舞著交代工作,一刻都不敢松懈。 直到把所有的消息都發(fā)出去,古月頓時感到頭暈,她以為是在車上玩手機導致耳垂體不平衡的眩暈,可實際上,古月的體溫逐漸在升高,她自己根本毫無意識。 “你再給檢驗科打個電話,問問下午我們送過去的證物,結果什么時候出?!?/br> 古月手里握著電話,手指點在了檢驗科的電話上,按了揚聲器,下一秒頭昏得不行,還沒等說話,頭就已經(jīng)沒有了意識。 “喂?”檢驗科的周美女聲音傳來,“請問哪位?” 蘇默言歪著頭看了一眼不做聲的古月,拿過她手里的手機問道:“刑偵一隊蘇默言,想問一下我們送過去……” “蘇隊啊,你們送來的結果可能要明天上午才能出了!”周美女打斷他的話,“您別催了呀,知道你們在辦重案,我們已經(jīng)在加急了。” “感謝你們的理解?!碧K默言掛了電話,又看了一眼古月。 古月蜷縮在寬大的衣服里,蘇默言看不到她已經(jīng)昏過去,以為她累了,靠在車窗上看外面而已。 等紅綠燈的時候,蘇默言輕輕地拽了一下大衣,這才露出古月閉著眼睛的樣子。 “小古?”蘇默言輕輕地喊了一聲,“你是困了么?還是因為下午我和你發(fā)脾氣,你在生氣” 古月沒有反應,蘇默言一腳油門踩上去,車往前動著,古月的頭順勢歪了下去…… 蘇默言頓時被嚇到了,他輕踩了一下剎車,把古月的頭推到車窗的方向,心里全亂了。 第226章 繞指柔情 如果不是系著安全帶,古月的身體恐怕都滑下去了,蘇默言憤恨地咬緊牙。 “古月?你是真睡了?”蘇默言緊張地拉著古月的外衣,大聲地喊了兩句。 古月還是沒有反應,兩頰微微泛紅,嘴唇發(fā)紫,蘇默言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妙。 在車流湍急的道路上,蘇默言一路超車,反應迅敏地找到了停車位,用手摸了一下古月的額頭。 guntangguntang的額頭都能煎雞蛋了,很明顯古月從下午就開始發(fā)燒,這傻丫頭帶病還在堅持工作,她連一句怨言都沒有。 “古月?”蘇默言又推了推她,“你怎么了?” 古月昏迷到不省人事,就算是被蘇默言推著,她也沒有知覺。 蘇默言看了一眼時間,迅速開車把古月送往醫(yī)院。 慈山市人民醫(yī)院門診,早已經(jīng)過了白天就診的時間,門診部只剩下了值班的大夫。 蘇默言抱著古月沖進醫(yī)院,聲嘶力竭地喊著:“護士?有沒有護士,快來!” 從急救室里跑出兩個護士,其中一個問道:“什么情況?她怎么了?” “不知道,坐著車,說著話,人就昏過去了,好像是在發(fā)高燒?!?/br> “跟我來?!弊o士引導著蘇默言,先把古月放在病床上,“我先給她抽個血,你去掛號,交費?!?/br> 蘇默言急得一頭冷汗。 八年了,這是蘇默言第一次抱著女人如此焦急,那種心情,和當初痛失葉靜怡的心情別無他樣。 辦妥了一切之后,蘇默言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待結果。 不一會兒,值班大夫拿著化驗單,走出來。 “誰是古月家屬?”大夫問。 “她怎么個情況?”蘇默言上前關切地問道。 “沒有什么大礙,病毒原發(fā)性感染,導致的發(fā)燒,因為發(fā)燒溫度過高昏迷了。讓她回去好好休息兩天就行了,按時服藥?!贝蠓虬阉巻谓坏教K默言手里,“不過你這男朋友確實不稱職啊,都燒到四十度了,你怎么都沒發(fā)現(xiàn)?” 蘇默言連聲賠笑,一句“不是”都說不出口,不過他懸著的心也總算是歸位了。 寒冷的冬天臨至,每年這個時候,蘇默言都會得一場大病。今年的冬天是來了,他還沒有病倒,卻把身邊的古月連累了。 古月躺在病床上,手上打著吊瓶。蘇默言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燒紅的臉,心中五味陳雜。 下午的時候,蘇默言就已經(jīng)看到她泛紅的臉,那時候就應當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兒,卻依舊不管不顧地沖著她大喊大叫。如果不是他的情緒失控,古月也不會不穿棉服,一意孤行的跑出去找線索。如果他不去追,古月也不會跟著他又跑到“嫌疑人”家去核實情況。 蘇默言把警服蓋在她的身上,撩去她額頭散落的發(fā)絲,嘴一張一合不出聲音地說了句“對不起”,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應當怎么表達對古月的歉意。 在迷蒙間,古月感覺到一雙溫熱的大手握著她冰冷的手,還有人十分關心她的而耳邊說著道歉的話,她心里像樂開了花一般地笑著。 不知道睡了多久,古月猛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靠在她身旁酣睡著的蘇默言。 古月把蓋在自己身上的警服,悄悄地蓋在了蘇默言的身上,躡手躡腳地準備起身上廁所。 也不知是她的動作幅度太大,還是蘇默言過于敏感,還沒等下床,他就醒了。 “你要干嘛?我?guī)湍??!碧K默言在她身后冷不防地來了一句。 “啊——”古月被嚇了一跳,“我、我去衛(wèi)生間?!?/br> 等古月回來的時候,蘇默言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拿著藥在病房門口等她。 “走吧,我先把你送回家,這兩天你在家好好休息?!碧K默言晃著手中的藥,“大夫說讓你在家靜養(yǎng)?!?/br> 古月愣了。 她站在距離蘇默言兩米不到的位置,靜靜地看著他。 冬日早晨的陽光顯得格外陰冷,這沒有溫度的日光灑在蘇默言的身上,把他襯托得更加冰冷。 可古月第一次感覺到蘇默言的溫度,那是一種叫做冰冷,卻又溫暖的溫度,來自蘇默言獨有的一種“暖”。 古月輕輕搖晃著頭:“不用,我已經(jīng)好很多了,案子還在等我們?!?/br> “你……”蘇默言本想開口罵她,想想昨天嚴厲后的情況,他把語氣緩和下來,“你真的可以嗎?不要硬撐著。倒下了,還要我來照顧你,麻煩精?!?/br> “謝謝你對我一夜的照顧,麻煩精已經(jīng)痊愈了!”古月上前拿起蘇默言手中的藥,笑著說,“大夫也開了藥,我真的沒關系!” 蘇默言揪著的心總算是放下,把懷中的大衣披在古月的身上。 “穿那么少,你以為你的身材是模特啊,沒有人看你!”蘇默言冰冷的語氣回歸。 看著蘇默言迎著冬日陽光走出醫(yī)院大門的背影,古月的嘴角上揚著。 她心中莫名開心,此時蘇默言冰冷的語言,在她的心里化成了一灘溫柔的春水,攪動著她的心弦,讓她春心蕩漾。 古月的內(nèi)心不知罵了自己多少遍,喜歡一個嘴甜的男生多好,為什么要偏偏喜歡一個冰塊?而且還是一塊嘴毒的冰塊。 刑偵大院里靜悄悄的,到了上班的時間,卻人員寥寥。 古月從車上下來,表情略感尷尬。 這雖然不是她第一次和蘇默言一起上班,卻是和他第一次一起過夜,以這樣的心情來上班,她無論從表情,還是行為都覺得十分尷尬。 “早。”劉帥突然從古月身后冒出來,“你看著很憔悴啊,昨天晚上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 “我沒……” “嘴賤?!碧K默言搶過古月的話,狠狠地瞪了劉帥一眼,“下次和女同事開玩笑要懂得輕重,說這種話,不怕天打雷劈么?” 劉帥一吐舌頭,縮著頭就要往辦公室跑,一把被蘇默言揪住了脖領子。 “來,到我辦公室,說說你昨天的問題!” “我的問題?我有什么問題???”劉帥一臉無辜,雙手合十讓古月救急。 古月嘴角上翹,十分得意地看著劉帥被蘇默言抓走。 第227章 線人曝光 辦公室。 蘇默言把昨天帶回來的資料摔在辦公桌上,繃著臉,一本正經(jīng)地問劉帥道:“來,你和我解釋一下!當初調(diào)查仇忠海的時候,你都找到了什么資料,為什么和我在電信部門拿回來的不一樣?” 劉帥盯著身份證上的那張臉,仔細辨認。 這的確不是他搜回來的消息,這個人又是誰? 劉帥怎么說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it行家,他不可能出如此低級的錯誤,更不會張冠李戴。 “蘇隊……這個……”劉帥吱唔著,也說不清楚情況,“我真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我確定,我搜回來的信息絕對沒錯!我搜回來的,一定是叫仇忠海!” “劉帥,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一樣的人么?”蘇默言質(zhì)問他,“同一個仇忠海,竟然會有兩張不一樣的臉???來,你告訴我,哪個才是我要找的人!” “我……”劉帥腦子飛速旋轉(zhuǎn),打了一個響指,“我知道,蘇隊你是要找我搜回來的那個仇忠海,我現(xiàn)在馬上立刻去找這個人的信息,無論他是不是真的叫這個名字,我掘地三尺都給你挖出來!” “滾滾滾!”蘇默言一揮手,讓劉帥出了門。 劉帥推門出去,邢鑫拿著文件跑進來,倆人撞了一個對頭碰。 “還說我不長眼睛,我看你是個頭太矮,看不到高海拔的人嗎?”邢鑫諷刺著劉帥,抬頭看著蘇默言說,“蘇隊,化驗的結果都出來了,你猜怎么著?還真有收獲!” 蘇默言接過文件,眼睛掃過那些數(shù)據(jù)。 “我從王琪家拿回來的那包粉末,確認無疑就是毒品,其成分和在陳進家發(fā)現(xiàn)的一致!由于我們對陳進家的毒品已經(jīng)進行了分析,由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得到的這批貨和在之前的案子謝文東車上發(fā)現(xiàn)的是同一批。而且,蘇隊你也知道,葉靜怡失蹤時候我們在追的那批貨,和這個的成分也是一致的,所以……” 邢鑫說這些話的時候,蘇默言已經(jīng)猜測到了他的用意。 他無非就是想要表達,這批毒品,就是八年前緝毒隊要找的那批貨物。 可是,王琪一個為林海東做假賬的人,怎么會有這批毒品呢?他在這里面又充當了一個什么角色?又或者,林海東和毒品也有關系?他又充當了什么角色? “還有什么?”蘇默言坐下來,揉了揉略有疼痛的頭,昨晚沒有休息好,影響他的工作效率。 “除此之外,羅隊讓我送去檢驗科的那份‘錢’的化驗也出來了,讓人十分意外得是,在這個錢上面,竟然也會有毒品的殘留成分。不過,這個毒品,和我從王琪家找到的成份不一樣?!毙霄晤D了一下,看著蘇默言愈發(fā)黑的表情,“把錢塞給報案大娘的那個人,一定和案子脫不開干系!” 到此為止,整個案子才算終于串成了一條線,所有的線索都歸納在了一起。 蘇默言也知道,只要找到了這個報案人,那么所有的事情全部迎刃而解了。 可是,這個人,就好像從人間蒸發(fā)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默言閉著眼睛,怎么想都想不透,這個叫“仇忠?!钡娜?,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可能逃得過警察的法眼,在他的眼皮子下面犯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