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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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女同志你好,請您配合警察辦案?!碧K默言走上前了解情況,“能不能和我說一下,你的孩子是怎么發(fā)現(xiàn)死者的?” 那女人神情閃爍著,似乎不想和這個案子粘上關(guān)系,孩子被她抱在懷里,稚嫩的小手里握著一個指甲鉗,蘇默言頓時明白了。 “是孩子用指甲鉗把廣告布劃開的吧?”蘇默言推測道。 那女人驚了一下,把孩子抱起來,交代著:“是。這孩子太調(diào)皮了,拿著指甲鉗到處亂劃,不小心把廣告布上的勒死狗弄斷了,我訓斥他的時候,海風吹來,把廣告布掀開了,誰知道里面竟然……孩子也被嚇壞了,哇哇大哭,警察同志,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我家孩子看了,我怕對他造成心理陰影!” 別說是一個孩子,就連古月都受不了這樣的刺激,這個當母親的考慮并不是沒有道理。 “古月,你先帶這木子去路邊等我們的人來,然后給她做一個簡單的筆錄?!碧K默言已經(jīng)帶上了手套,準備進去查看一下現(xiàn)場,“我先簡單檢查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個情況?!?/br> 蘇默言鉆進了廣告塔里查看,里面的情況更是令人咋舌。 廣告布內(nèi),并沒有被火烘烤過的痕跡,死者已經(jīng)呈現(xiàn)焦燒感,地上放著的火堆根本沒有辦法把他烤成這個樣子,蘇默言認為這里不是第一現(xiàn)場,這只是一個追求形式感的死亡現(xiàn)場而已。 很快,羅隊帶著大家紛紛趕到,各自分工開始尋找線索。 “你怎么跑這兒來了?”羅隊站在警戒線旁問蘇默言。 “本來是想去陳進家找線索,走到這里聽到有人喊死人,就發(fā)現(xiàn)了。”蘇默言抽著煙,深吸一口氣,“這個死法還真是挺奇特的,兇手很是殘忍??!” 羅隊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江南,也嘆了一口氣。 江南摘下了手套,從廣告塔走出來,表情沉重。 “怎么樣?”羅隊關(guān)切地問。 “現(xiàn)場來判斷,死者死亡時間應(yīng)當是昨天半夜?!苯虾吞K默言要了一支煙,“不過具體的死因還需要進一步鑒定,可以確定的是,這里不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這堆火根本沒有辦法把死者燒成這樣?!?/br> “抓緊,這要是被擴散出去,媒體讓我吃的壓力可不會小了!”羅隊拍著江南的肩膀語氣沉重,“這一個案子接著一個案子,也是不讓我們有一口喘息的機會?!?/br> 第161章 失蹤的燒烤師傅 古月走過來,聽到江南的那句話,反問道:“江大哥,死者不是被活生生烤死的嗎?為什么你說不是?看他這副痛苦的模樣,死前一定是受了不少得罪啊!” 江南和蘇默言同時笑了,這小丫頭腦子的轉(zhuǎn)速都快和邢鑫劃等號了。 “從死者的死亡狀態(tài)上來看,并不排除是活活烤死的可能,我只是暫時不能確定他究竟是死于什么,更不排除兇手用這種方式來隱藏真正的死因?!苯夏贸鱿鄼C,把相片調(diào)出來,指著死者肛門和口腔說,“沒準啊,這才是他真正的死因,這個死亡狀態(tài)真的太慘了,比分尸還慘!畢竟分尸是死后,不會疼啊,這個……想想就很酸爽?!?/br> 聽了江南的解釋,蘇默言菊花一緊,全身都覺得不舒服。 蘇默言在想的是,兇手和死者之間究竟有什么樣的仇怨,才能夠呈現(xiàn)出面前的這一幕,做的如此有儀式感。最常見的,無非是情殺或者是仇殺,這么特殊的方法,兇手究竟想要表達的是什么? “尸體處理好了嗎?”羅隊問。 “已經(jīng)讓邢鑫把尸體弄下來了?!苯习殉橥甑臒熎ㄈ釉谏碁┥?。 “羅隊!”邢鑫匆匆跑過來,“尸體弄下來了,你們猜這個人是誰?” 四個人異常驚訝,難道這個人大家都認識? 古月嘟著嘴,問道:“你這話說的,難道死的是咱們的同事?” “去去去,快吐唾沫,說這么不吉利的話!”邢鑫瞪了她一眼,“這個人咱們都認識,并且經(jīng)常都能看到?!?/br> “別賣關(guān)子,快說。” “是老地方燒烤店的燒烤師傅!”邢鑫打了一個響指,“沒想到吧,烤了一輩子串,竟然被兇手當成羊rou串烤了,這腦洞真是太大了!” 蘇默言和羅隊對視了一樣,連忙朝著尸體的方向走過去。 燒烤師傅躺在沙灘上鋪好的布上,那張臉雖然被人烤的已經(jīng)熏得焦糖色,卻還是清晰可辨。 “怎么會是他?。俊惫旁挛嬷靻?,“這師傅從來都是不多言的,怎么會被人弄成這樣,太奇怪了!” “默言啊,你和古月去調(diào)查一下吧,陳進那邊不是著急的事情,更何況,這個案子你最好不要插手,兇手明顯是有意在針對你?!绷_隊一揮手,“其他人回隊,江南,你回去趕快做尸檢,盡早把尸體死亡時間和死亡情況分析出來,這對我們破案十分關(guān)鍵?!?/br> “嗯,于公于私,這師傅也算和咱們相識一場,我一定會盡力?!苯洗饝?yīng)著。 “邢鑫,你再去了解一下,有沒有人對案發(fā)現(xiàn)場有其他有利的證詞,尤其是看到可疑人物什么的?!碧K默言對邢鑫說道,“我只是問了問是誰發(fā)現(xiàn)的尸體,卻沒有來得及去走訪現(xiàn)場其他人,尤其關(guān)注一下常來這附近的人?!?/br> 從沙灘到老地方燒烤,古月的胃一直翻攪著,眼前總是想到燒烤師傅的死相。 “什么人啊,竟然這么兇殘?!惫旁氯滩蛔柼K默言。 “什么人我不確定,不是好人就對了?!碧K默言繃著臉,“當然,現(xiàn)在對于好壞的界定太過于模糊,黑白之間還有灰,對于普通人來說,只要不是做了大jian大惡,都不算是壞人。就像死的這個燒烤師傅,他表面上看著人不錯,是個老好人,可若背地里在顧客的rou串上吐唾沫,你還覺得他是好人嗎?” “嘔……你快別說了!”古月更惡心了,“怎么人到你嘴里沒有一個好的,說的那么惡心,你這個人啊,內(nèi)心到底是有多陰暗!” “沒有人心里不陰暗的,哪怕是你自認為那么單純的自己。”蘇默言諷刺古月。 “我?我多好啊,我多陽光啊,我才不陰暗!” “你不陰暗,你天天說我,這也是一種陰暗,詆毀我,故意編排我,在內(nèi)心諷刺罵我,這不都是你干的?”蘇默言譏笑著,“我還認為我挺好的呢,還不是被你說得一無是處?” “你……”在這種事情上,古月說不過蘇默言,只能閉嘴。 老地方燒烤門外十分冷清,推開玻璃門,就看到老板娘坐在吧臺里面捧著手機刷電視劇,笑聲咯咯的傳出來。 “呦,今天這么冷清呢?”蘇默言進門坐在靠近吧臺的桌子上,和老板娘搭話。 抬起頭,看到是老顧客,老板娘應(yīng)聲說著:“這天不是冷了嘛,燒烤的生意不太好做,都跑去吃火鍋了。你倆點點兒啥吃的?” 蘇默言看了一眼古月,她一個勁兒地搖頭,剛剛看了這么一場戲,胃里翻江倒海什么都吃不下。 “來二十個串,一個湯面吧!” “行!不過今天烤串得等一會兒,你倆別著急啊!”老板娘把手機放起來,寫了單子。 “怎么,難不成烤串師傅換人了?手法不熟練?。俊碧K默言看似是在開玩笑,可問出的問題確實他所關(guān)心的。 “你可別提了!”老板娘走過來,愁眉不展地訴苦,“烤串師父好幾天沒來上班了,打電話打不通,這店里也離不開人啊,我也懶得去找他,只能找了個替班的來代替?!?/br> “他幾天沒來了?。窟@不是耽誤事兒嘛!”古月順茬往下問。 “呦,這可是有好幾天了,算算是從前天吧!”老板年掐著手指頭算著,“可不是耽誤事兒嘛,以前有啥事兒都提前打招呼,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連個電話都沒有?!?/br> “他沒給你打電話,你就沒問問他媳婦?”蘇默言喝了一口茶水。 “他媳婦電話我沒有,見過幾次,也沒那么熟?!崩习迥锝o古月倒了一杯水,好信兒地問著,“聽你們這語氣,今天怎么對他這么感興趣,不會是出了啥事兒吧?” “還真是讓你猜對了!”蘇默言放下水杯,“今天傍晚在海灘上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死者正是你們店里的燒烤師傅。” “啥?老、老楊、老楊死了?”老板娘嚇得手一哆嗦,茶壺掉在了地上,水灑了一地,“怎么可能……” “你知道他家在哪兒嗎?我們需要去核實一下死者具體詳細情況?!惫旁履贸霰咀油频嚼习迥锩媲啊?/br> 老板娘回過神半天,在本子上寫下了一個小區(qū)的地址,驚魂未定。 “老楊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死了?”她依舊失魂落魄。 “可以和我們談?wù)勊麊??你對他了解多少??/br> 第163章 死者楊若川 “楊若川這個人也沒什么可說的,”老板娘拽過一把椅子坐下來,“我這個店沒開業(yè)之前,他自己來應(yīng)聘的,在這里一干就是七年,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他是個惡人,怎么就能遭不到善終呢?” “平時為人好壞不是界定一個人的標準,兇手或許是因為某個點,才害死了他?!碧K默言也覺得是不可思議,“他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客人,熟人,借錢,家庭什么的?” “真沒有!”老板娘鎖眉搖頭,“他應(yīng)聘來的時候和我說過,以前他自己干燒烤店的,因為經(jīng)營不善倒閉了,他說自己不適合當老板,只能給人家打工。我看他手藝還不錯,就流了下來。他在店里也是兢兢業(yè)業(yè),手腳利落干凈,從來都沒有得罪過人,也不和店里客人發(fā)生口角,對同事更沒的說,吃虧也不做聲的老好人,我完全沒辦法想象,究竟是什么人對他下狠手!” 老板娘對楊若川的評價,和蘇默言對他的看法幾乎是一致的,完全看不出得罪過什么人。 “他以前開飯店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這個我不太了解,只是聽他提過一嘴?!崩习迥锘貞浀?,“不過他還是挺有經(jīng)驗的,老地方剛開業(yè)之際,他沒少幫我忙活,店里店外我可是指望著他呢!” 說了幾句過后,老板娘把點的串和面端上來,又躲在吧臺里看電視劇去了。 古月看著蘇默言吃,她一點胃口都沒有,完全被楊若川的死狀惡心到了。 “楊若川這樣一個老好人,怎么能招惹殺身之禍呢?”古月發(fā)出疑問。 “別亂想了,一會兒去一趟不就知道了么!”蘇默言迅速解決了面前的食物,付了賬,直奔楊若川家的小區(qū)。 他家距離老地方燒烤很近,穿過對面一條幽深的巷子,就到了洪興小區(qū)。 站在楊若川家樓下,抬頭看去,可以隱約看到四樓老式的鐵窗正開這,一個人影在窗前晃動,似乎是在廚房做飯。 走入樓道,一股子霉味兒涌上來,垃圾堆滿了樓道,也沒有人清掃。 古月捂著嘴,小聲說著:“這小區(qū)的物業(yè)管理也太差了,多久沒人打掃了?。 ?/br> 蘇默言沒回應(yīng),繼續(xù)往樓上走。 突然,一只老鼠從墻角的垃圾袋里鉆出來,不怕人地朝古月跑過來。 古月被嚇得尖叫一聲,一下子撲進了蘇默言的懷里,臉色煞白。 “哎呀!一個老鼠就把你嚇成這樣,女警官,你的膽子太小了!”蘇默言踢了一腳老鼠,它骨碌碌地掉下樓梯去,然后松開了抱著古月的手,“你真該鍛煉鍛煉了,看著挺瘦的,怎么這么沉!” “喂!我已近很瘦了,你自己沒力氣,不要變相說我胖??!”古月咬著嘴唇咒罵,“你這個人,嘴太毒了!” 上了四樓,敲響了房門,蘇默言聽到里面有人應(yīng)聲。 一個中年女人推開房門,手里還拿著鍋鏟,看到蘇默言愣了一下,問道:“你們找誰?” “警察?!碧K默言繃著臉,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這女人個頭不高,微胖,穿著家居服,系著圍裙,臉上呈現(xiàn)出對生活的疲憊,應(yīng)當是楊若川的妻子無疑。 “警、警察?”她把鍋鏟放在旁邊的柜子上,手在圍裙上擦拭了幾下,“不知道有啥事兒嗎?” “你是楊若川的妻子吧?我們在海灘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疑似是楊若川,請你去認尸?!碧K默言看了她的衣服一下,“你要不然換個衣服,和我們?nèi)ヒ惶???/br> 她頓時愣住了,目光空洞地看著蘇默言,半許沒有說出話。 “要不然,就這么去?”古月提議道。 下一秒,那女人的眼淚奪目而出,哇的一聲哭出來,嘴里喊著:“老楊!老楊怎么能死???老楊!我的天啊,這日子沒發(fā)過了!” 她身體一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哭喊的模樣把鄰居都吵出來了。 “這是怎么了呀?”鄰居紛紛問著。 “沒事沒事,警察辦案,都別圍觀了?!惫旁掳矒嶂罕?,把他家趕回家里。 “你別哭了,認了尸再說,畢竟還不確定是不是楊若川?!碧K默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萬一不是,你不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