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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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寧說得對,把他們的家眷抓起來,他們還能不管不顧嗎?”龐淑妃惡狠狠的目光投向端寧公主,“把她也抓起來,論人頭殺人要挾時,她也算一個?!?/br> “皇祖……”端寧公主觸到徐慕軒嘲笑的目光,覺得自己很可笑,她一心為御親王和龐淑妃謀劃,沒想到自己在他們眼里只是籌碼,說殺就殺。 幾個太監(jiān)過來,押起端寧公主就拖走了。端寧公主面無表情,眼底充聚濃重的失望。不管慧寧公主會不會殺進(jìn)城,擺在她面前的都是死路一條。 御親王平靜片刻,說:“傳旨給南郊大營統(tǒng)帥,讓他帶兵護(hù)駕,保護(hù)……” 龐淑妃狠狠敲了敲拐杖,“不用了,京郊四個大營,有三個被拿下了,為什么他們要留下一個?因為他們知道你會向那一個調(diào)兵,他們就能混進(jìn)城來?!?/br> “母后,那該如何應(yīng)對?”御親王能登基,就是倚仗京郊四個大營的二十萬兵馬,若這二十萬人被全部拿下,京城中的御衛(wèi)營和巡城衛(wèi)就是烏合之眾了。 “死守城門,他們?nèi)舾夜コ?,我們就與這滿城百姓同歸于盡?!饼嬍珏彩蔷骱輩栔?,關(guān)鍵時刻比御親王更有主意,更加狠毒。 徐慕軒高聲長嘆,說:“坊間俚巷早有傳言,說皇上苦忍八年,只能做八天皇上,這是斷緣大師的預(yù)測,到現(xiàn)在,皇上已登基七天半了,恐怕天意難違呀!” 眾人聽到徐慕軒的話,警惕猜忌狠厲的目光全部落到他身上。徐慕軒迎著眾人的目光,坦然淡定,微微搖頭,嘴角勾起嘲弄的笑容。 “徐愛卿,你是不是另有打算?” “臣能有什么打算?慧寧攻進(jìn)城,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我,我不想死?!毙炷杰帥_御親王施禮說:“皇上還是召集群臣,趕緊做好防御打算才是?!?/br> …… 巡城衛(wèi)出動了一半的人馬到四皇子府和勝戰(zhàn)侯府捉拿女眷孩子。他們進(jìn)到大門,看到府里空空如也,別說還有女主人,就連粗使仆婦也一個都沒了。 御親王得知兩府的女眷孩子都逃走了,狗急跳墻,又讓人捉拿與兩府有關(guān)系的家族,項家、汪家和徐家長房等都在被捉拿的范圍之內(nèi)。他下了這道圣旨,頓時在京城引起軒然大波,沒有一個家族會在這種情況下束手就擒。 尤其是項家,本來對御親王登基還處于觀望階段,這樣的圣旨一下,馬上就鬧起來了。項云謙帶金翎衛(wèi)明衛(wèi)抵抗來抓人的巡城衛(wèi),又給沐元澈發(fā)了信號。 沐元澈根據(jù)項云謙發(fā)出的消息,調(diào)動慧寧公主留在京城中的暗衛(wèi),利用沈妍制作的藥毒制服了守城的官兵,打開了城門。城門一開,大軍還沒進(jìn)來,守城的御衛(wèi)營就繳械投降了。大軍剛包圍了皇宮,守衛(wèi)皇宮的御林軍也投降了。忠于御親王的臣子侍衛(wèi)想護(hù)送御親王等人逃走,連皇宮都沒出,就全部被抓住了。 慧寧公主當(dāng)政時,不管隸屬哪門哪派,沒有一個臣子不懾于她的威嚴(yán)。如今她死而復(fù)生、卷土重來,一天不到,就攻克的京城,抓住了御親王等人。別說是那些隨風(fēng)倒的臣子,就連項家、杜家等純正之臣,也臣服于她的威勢之下。 第二天一早,慧寧公主登上皇宮的城樓,不問罪,就下令讓人勒殺了大皇子和端寧公主。把他們的尸首吊在城樓上,警示皇族眾人,讓臣民唾棄嘲弄。這兩個人做過什么,眾人心知肚明,端寧公主死了,連徐皇后都沒吭一聲。大皇子的妻妾子女全部被貶為庶人,發(fā)配到邊境為奴,沒有圣旨恩詔,永遠(yuǎn)不能回京。 第三天,慧寧公主親自宣判御親王和龐淑妃幾條重罪,下令把御親王、龐淑妃及其家眷全部處死。處死御親王等人的地方不在刑場,而是在先皇墓前??粗r血染紅了先皇的墓碑,慧寧公主微微搖頭,嘴角挑起淡淡的譏笑。 第四天,以龐氏為首的幾大家族被抄家問罪。錦鄉(xiāng)侯和錦鄉(xiāng)侯世子等龐家嫡系一脈成年男丁全部被叛斬立決,女眷發(fā)配到銅牛庵為奴,旁支全部譴返回鄉(xiāng)。 武烈侯府也被抄家掠爵,徐慕軒被打入天牢,等候處決。徐秉熙的靈柩被運出城燒掉了,其他男丁女眷連同昏迷不醒的松陽郡主全部被押入羈候所。 慧寧公主要判徐慕軒斬立決,被沐元澈攔住了,老程也不答應(yīng)。徐慕軒也是沐氏血脈,他的儀表象極了威遠(yuǎn)侯世子,沐元澈和老程都不忍心讓他死。四皇子念徐慕軒曾給他通風(fēng)報信,也為他求情,針對徐家眾人的判決就押后了。 第五天,慧寧公主同皇族眾人商量,一致通過立四皇子為太子。白賢妃晉升為貴妃,整治后宮,協(xié)助四皇子等人草草辦理了皇上的喪事?;噬线z體下喪,皇族只為他守了七天靈,禮部和司天監(jiān)就選定吉日,奏請四皇子登基。 慧寧公主雷厲風(fēng)行,半月不到,就肅清了朝中事務(wù),把兵符大印和玉璽交給四皇子,大權(quán)也全部交接,她圓滿卸任,到引鳳山莊養(yǎng)老去了。她想帶上大毛二毛到引鳳山莊住,沈妍舍不得,以拗不過她,答應(yīng)再生兩個,就把大毛二毛給她。 四皇子登基,立安王妃為皇后,晉龐側(cè)妃為賢妃,其他侍妾也一一晉封。白賢妃先是晉升貴妃,現(xiàn)在又晉為貴太妃了,同安皇后一起掌管后宮。徐皇后被御親王封為仁德王妃,人們刻意遺忘了她,新皇登基也沒提她晉位之事。 新皇繼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同沐元澈商量處理徐家的案子。徐慕軒被流放到三千里外的苦役營做苦役,服役期是十年,十年后自行還鄉(xiāng),永不入仕。除了徐慕軒的兩個庶弟,徐家其他人全部被譴返還鄉(xiāng),仆從下人也都被發(fā)賣了。 平氏以為徐慕軒會被處死,天天提心吊膽,哭成了淚人,得知徐慕軒被發(fā)配到苦力營,她總算松了一口氣。武烈侯府被封門了,平氏無處可去,就同其他仆婦妾室一起被送到了人市。白芷和黃芪去買珠扇玉扇紫藤谷芽,看到平氏,就告知了平海。平海趕緊去了人市,把平氏買出來,準(zhǔn)備年底送她回金州。 “平夫人,求求你發(fā)發(fā)慈悲帶上我,做牛做馬都行,求求你……”秦靜從人伢子手里跑過來,拉著平氏不撒手,痛哭哀求,又給平??念^。 “要不……”平氏心軟,見秦靜可憐,就想帶上她。 平海無奈,只好連秦靜的身價銀子一同付了,讓秦靜給平氏做貼身丫頭。又有許多徐家的丫頭婆子跑過來哀求平氏,平海怕平氏再心軟,趕緊沖出人群。平氏沒銀子,不能買任何人,被哀求者追趕得連滾帶爬,總算跑出來了。 新皇登基,百廢待興,理出朝中事務(wù)頭緒,照例論功行賞。慧寧公主被封為護(hù)國大長公主,慧寧公主沒有辭封,只是一笑了之。她跟眾人明言,不管封她做什么,她都不會再踏進(jìn)皇宮半步,更別說到金殿去處理政務(wù)了。 沐元澈被封為一等侯,兼任護(hù)國將軍,統(tǒng)帥京郊四個大營的兵馬。而沈妍則被加封為一等一品淑儀夫人,奉銀祿米和份例儀仗則按親王正妃標(biāo)準(zhǔn)。 徐慕軒獲罪之后,武烈侯的爵位由徐慕軼承襲,太醫(yī)有爵,這在大秦皇朝歷史上絕無僅有,項云環(huán)也被封為一品夫人。徐慕軼承爵之后,汪夫人不想搬回武烈侯府,一家人仍住在外面一座三進(jìn)的宅院里,日子依舊過得平平靜靜。 四皇子的母親是孤女,沒有外祖一族,安王妃娘家有爵無職,龐側(cè)妃的娘家也獲罪了。四皇子上位,不擔(dān)心外戚干政,但可用之臣也很少。在武將陣營,他重用沐元澈,又對項家、汪家等文官純臣大力提拔,委以重任。 項懷安被晉封為三等公,卸掉順天府尹之職,成了正三品朝官。項云誠被調(diào)任御書房任書記官,在御書房行走,供新皇垂問。項云謙調(diào)任軍中,成了沐元澈的副將。女婿封了侯,兒子都有晉升,項家二房在京中地位如日中天。 項家長房則恰恰相反,項云諾今年的秋闈又落榜了,隨后又被人舉報曾想投靠大皇子。為此,項家長房爵位被削,若不是因為項懷安等人力保,項云諾就被流放了。現(xiàn)在,項家長房呈敗落趨勢,聲勢早被庶出的二房遮蓋了。 宮門外的登聞鼓被敲響了,臣民正感嘆新皇清正,聽到登聞鼓響,都很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吹角霉牡娜耸倾逶?,眾人更加好奇,爭相詢問事因。 沐元澈叩請新皇為沉冤幾十年的沐氏一族雪洗積冤,消息一傳出,立刻滿京嘩然。新皇接下此案,并給刑部下旨翻審此案,并親自到大堂監(jiān)聽。 茍延殘喘的松陽郡主被抬進(jìn)大堂做證,審案之前,新皇下旨削去松陽郡主的爵位。松陽成了無爵之人,若她拒不招供,刑部就能對她用刑。項老太爺上堂做證,擺出了幾十年他收藏的證據(jù),證明沐氏一案有很多錯漏之處。 松陽見項老太爺拿出證據(jù),知道抵賴無濟(jì)于事。再說,徐家和她娘家都家破人亡敗落了,她就是頑抗茍活,也只能會在饑寒交迫中了此余生。她想明白了,沒等堂審官多問,就交待了所有的事,之后,又一頭碰死在桌案上。 沐家冤案大白天下,新皇為沐家平反,追封了沐氏先祖,又賜下了金銀財物做補償。新皇要加封老程為一等威遠(yuǎn)侯,老程婉拒,他想把爵位留給沐長風(fēng)。而沐長風(fēng)則貪戀江湖暢游,不喜拘束,怕爵位落到他身上,就留書一封,不辭而別。 沈妍的想法很直接,白給的爵位不能不要,國庫不缺一個人省下的那點奉銀祿米。于是,大毛小盆友就成了瀛州大陸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等侯。 深秋葉黃,晚菊飄香,空中浮云朵朵,微風(fēng)吹來清涼的氣息。 勝戰(zhàn)侯府終于得以雪洗沉冤,大祭先祖之后,受先皇恩賞,大宴賓客。正當(dāng)沐府高朋滿座,賓主盡歡之時,一對半不速之客殺來,一府頓時雞飛狗跳。 兩個衣飾華貴的男女抬著一個金光閃閃的布筐從一輛馬車上下來,布筐里有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兩人下車就開始吵,進(jìn)到勝戰(zhàn)侯府大門,吵罵聲就更大了。 門人想詢問他們是何方貴客,被他們隨手扔出的一堆金錠砸得哎啊直叫。一見他們的氣勢,門人不敢再阻攔,滿府賓客仆從也都瞪大眼睛看著他們。 “姓金的,你再敢說一句休了姑奶奶,姑奶奶當(dāng)下就把你閹了?!?/br> “就要休你怎么了?誰讓你一胎生不出四個女兒、非生一個小光頭?” “生不出來是你的種兒不合格,怨我嗎?你敢說怨我,我騸了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