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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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斗爭要開幕,沈妍摩拳擦掌,她決不會讓汪儀鳳吃虧,可這畢竟是項家的事。她要怎么插一杠子才能幫汪儀鳳,又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覺呢? 第一百零一章 禍?zhǔn)?/br> 竹枝柔嫩,竹葉青翠,映襯燦爛的陽光,灑下絲絲縷縷的疏影清香。 裊裊琴音盤桓縈繞,時而婉轉(zhuǎn),時而悠揚,訴說少女浮蕩纏綿的情懷心事。 沈妍在竹林間的小徑上漫步,玨駁的光影映照她銀紅色的衣衫,華貴中透出朦朧的韻味。她靠在竹桿上,輕嘆一聲,滿心滿腦的雜事令她眉宇間浮現(xiàn)幾縷清愁。聽到琴聲,她頓覺心情舒爽,長吁一口氣,尋琴音而去。 穿過竹林,就是侯府的后花園,偌大的園子又按所栽種的花木不同,分出了七八個小園子。四月芳菲,葉翠花濃,馥郁濃香氤氳著初夏爛漫的麗景。 竹林一側(cè)靠近湖邊的地方就是芍藥園,時值初夏,正值嬌花盛放。滿園芍藥花開得姹紫嫣紅,清雅的香氣隨風(fēng)浮動,花枝葉影倒映湖中,泛起層層漣漪。 芍藥園中有一座假山,大約有兩丈高,山壁上青石嶙峋,瘦竹叢生。山頂上有一座用紅木建造的涼亭,檐角伸展,直向藍(lán)空,亭內(nèi)彩繪噴圖,雕欄畫棟。 身穿海棠紅衣裙、臂挽輕紗的少女端坐在亭中,撫琴輕唱。一名身穿乳黃衣衫的少女倚在雕欄上,吹響竹笛,與琴音相和,一曲生輝。 假山的石階上,幾名少女倚欄而立,玉手拈花,吟詩詠詞。假山下還有幾名少女席地而坐,正在爭花斗草,芙蓉面上汗珠點點,清脆的嬌笑聲響遍花園。 沈妍倚靠在竹桿上,凝望這些與她同齡的少女,不禁長聲唉嘆。同是豆蔻芳齡,燦爛年華,她們可以輕歌慢舞,吟詩做賦,蕩漾嬌俏的青春。而她每天都要費盡心神cao勞,蠅營狗茍算計,一身沾滿銅臭的汗味把她永遠(yuǎn)排除在嬌貴之外。 前世,她也遠(yuǎn)離浪漫,雖沒有在市井奔波謀生,也沒有一刻一時輕松。重活一世,老天并沒有厚待她,這些嬌柔貴女浪漫浮華的生活永遠(yuǎn)不可能與她融合。 這就是出身的差距,從那個叫沈妍的女孩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就已被打上了標(biāo)簽。即使她不缺銀子,可以過優(yōu)渥的生活,她和她們也是兩條平行錢。 看到這五顏六色的芍藥花,她就沒有吟詩高歌的沖動,可見她根本沒有爛漫的情懷。她首先想到了是芍藥的藥理用途、性味歸經(jīng),如何配藥、如何入膳,甚至風(fēng)干的花瓣如何做衛(wèi)生巾,還有就是這滿園的芍藥花能賣多少錢。 琴聲嘎然而止,彈琴的女孩站起來,瞟向沈妍站立的地方。沈妍從雜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輕嘆一聲,走近芍藥園,站在門口賞花看人。 在假山?jīng)鐾ど蠌椙俚募t衣女孩是安紋,黃衣女孩應(yīng)該是項家的姑娘,她從沒見過。在假山的石階上吟詩的女孩是徐慕繡、海婷婷,還有汪嫣紅和汪嫣紫。 在假山下面斗草爭花的女孩中,沈妍只認(rèn)識項云玫和武氏所出的徐慕緗、劉氏所出的徐慕絨,另外幾個估計就是客人了,也應(yīng)該是項家的姑娘。 “你這身衣服是從哪偷的?” 沈妍正琢磨怎么跟武氏談收購徐家園子里的花木,一個尖刻狠厲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嚇了她一跳,趕緊抬起頭,正對上安紋姣美卻陰沉的臉。 “偷的?呵呵,哪里有?你去偷一件給我看看?!鄙蝈旖翘羝鹄湫?,語氣滿含戲謔,她最看不慣安紋這種人,整天裝成大家閨秀,骨子里卻是尖酸刻毒。 聽武氏說,前任安國公有兩個嫡子,長子無名氏常年臥病,身體羸弱,而次子安宗照則身強休健,文采風(fēng)流。當(dāng)年,安宗照來京城求學(xué),迷亂了芳心一片。 當(dāng)時,徐秉烈還沒有戰(zhàn)死沙場,徐秉熙也無爵,徐瑞月只能算武烈侯府旁支嫡女。而安宗照雖說是嫡次子,因長兄有病,世子之位非他莫屬。徐瑞月挖空心思想嫁給安宗照,松陽郡主費盡心思,才促成了這門親事。 沒想到徐瑞月過門不久,安國公嫡長子的病慢慢好轉(zhuǎn),而安宗照也流露出好色貪杯、軟弱無能的本性。嫡長子襲爵天經(jīng)地義,安國公就請旨立嫡長子為世子。 徐瑞月不服氣,倚仗自己是侯門貴女、皇親國戚,在安國公府撒潑霸道十幾年。安國公嫡長子去世,徐瑞月以為爵位到手,更加猖狂妄為。沒想到安國公臨死前竟然向朝廷請旨立了嫡長子的嫡子為世孫,承襲安國公爵。 為此,徐瑞月和安宗照同安氏一族鬧到了官府,也驚動了朝廷。而官府和朝廷都表示尊重老安國公的遺囑,支持世孫襲爵。世孫襲爵之后,安氏一族就提議安國公府分家,算清總帳,徐瑞月和安宗照并沒有分成多少家產(chǎn)。 安宗照本來有舉人的功名,自和徐瑞月成親后,他接連參加了五次春闈,都榜上無名。他自詡滿腹才華,卻屢考屢不中,倍受打擊,人越來越墮落。 被安國公府掃地出門,又沒有多少家產(chǎn),安宗照也沒本事,他們在中南省的日子很不好過。徐瑞月無奈,只好帶著丈夫兒女回到京城,寄住在娘家。徐秉熙通過關(guān)系給安宗照捐了一份從七品閑職,就在庸庸碌碌混日子。 松陽郡主疼愛徐瑞月,也喜歡安紋,他們一家的吃穿花用比侯府正經(jīng)主子更勝一籌。安紋很聰明,欺下媚上,嘴甜如蜜,心思乖巧,倍受長輩寵愛。她一直把自己當(dāng)成侯門貴女,除了有權(quán)勢、有體面的長輩,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從心里鄙視沈妍,只不過那次挨了沈妍的打,她心里犯怵,不敢輕易欺壓沈妍。今天,她看到沈妍的衣裙比她的漂亮,心里不服氣,就來找茬了。 明天是慧寧公主邀約京城閨秀到牡丹園賞花的日子,徐家收到請貼,安紋肯定要一馬當(dāng)先。誰都知道慧寧公主名為請人賞花,其實是為沐元澈選媳婦。 安紋盯著沈妍的衣服,眼底的嫉妒如同兩團小火苗,要以燎原之勢,把沈妍化為灰燼。當(dāng)然,在燒死沈妍的時候,她要把沈妍的衣服扒下來,穿到她身上。 若她穿上這套衣服去參加賞花會,想不吸引眾人的視線都不行??上?,這套衣服是沈妍的,一想到這到好的衣服穿到逃荒女身上,她就咬碎銀牙。 “你、你把衣服脫下來,這、這衣服是我的。” “你的怎么在我身上?你沒穿衣服嗎?”沈妍想看安紋出丑,故意裝憨。 “就是我的,你脫下來,脫――” 徐慕繡和海婷婷見安紋和沈妍起了沖突,很高興,就圍上來看熱鬧,希望她們兩敗俱傷。汪嫣紅和汪嫣紫知道沈妍的身份,對她嗤之以鼻,見她們吵鬧,就在一邊旁觀。項家?guī)孜还媚镆娚蝈氯谷A貴,不知她的身份,不痛不癢勸了幾句。 安紋見沈妍不把她放在眼里,又氣又急,撲上去撕扯沈妍的衣服,“這衣服是我的,是你偷的,你這么低賤的人也配這么好有衣服?” 沈妍身體一轉(zhuǎn),就甩開了安紋的手,她彈了彈衣服,笑容輕蔑,“這衣服是你的?呵呵,你也好意思說出口,你知道這衣服是什么面料嗎?這種面料叫月華錦,與霞光錦、流云錦齊名,是花朝國綺錦中的上上品。 月華錦對織工要求最高,一年最多織幾十匹,多數(shù)飄洋過海,運到番邦換買稀罕物品,少數(shù)做為貢品,送到各國的后官,供宮里的貴人們制衣穿用。你連這衣料的名字和來歷都叫不上來,張口就敢說是你的,好大的臉面?!?/br> 在場的人都是妙齡女孩,正是對衣飾穿戴感興趣的年紀(jì),誰不希望華貴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聽到沈妍的話,她們驚詫的、拈酸的、嫉妒的、艷羨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細(xì)細(xì)端詳她身上銀紅色月華錦做成的衣服,眼底流露出異樣的光彩。 安紋聽到沈妍這句話,突然覺得毫無底氣,對于月華錦,別說她,就是松陽郡主也僅限于聽說。為什么沈妍知道?為什么這么好的料子她沒有?她瞪大眼睛盯著沈妍,嫉妒的火焰漸漸熄滅,化成兩滴清淚,表示她的不甘心。 沈妍哼笑兩聲,指了指項云玫,說:“她身上的衣服是用霞光錦做的,做成六七年了,都舊了??珊昧献佑肋h(yuǎn)是好料子,朝陽東升或夕陽西下時,這套衣服映襯云霞,仍流光溢彩。不信你們可以拉她到背蔭的地方看看,是不是如我所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