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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管家過來,輕聲道:“二少,您父親派人送了一份生日禮物,就到門口了。” 段凱心不在焉:“嗯?!彼裉焓樟嗽S多貴重禮物,幾乎要堆滿一間房。他爸出手窮酸,估計又是劣質(zhì)手工模型,還占地方。 表面上的功夫總要做到,段凱興致缺缺地站在門口等候。 隔著三米,沈渠和陸輕璧站定,等候老劉開車過來。 一輛車身滿是灰塵的越野利索地剎住,車上下來一個工裝褲的男人,三十出頭,皮膚曬得黝黑。 他從后座小心翼翼地搬出一架鋼制模型,足有0.8m長。 段凱嫌棄地撇過頭,他就知道是這樣,粗糙笨重也不知道拿個包裝盒。 錢工沒見過總設(shè)計師的兒子,搬出禮物后,沒人上前,他尷尬地叫了一聲:“二少?” 沒人回應(yīng)。 段凱皺眉,來他生日派對,車也不洗洗,他爸不是隨便叫了個搬磚的來送吧? 沈渠好奇地轉(zhuǎn)過臉,看著那架精度完美等比縮小的橋梁模型,有些驚嘆。他在新聞上看過,那是正在建設(shè)中的立海大橋,據(jù)說抗風(fēng)性能世界第一。 錢工眼睛一亮,趙工總是煩惱兒子的教育問題,現(xiàn)在他明白了,這其實是一種凡爾賽。 長相和智商都頗有趙工之風(fēng),他要是有這兒子,每天工地搬磚都能樂開花。 別問智商怎么看出來的,反正就是聰明,從他看這架模型的眼神就能推斷。 錢工果斷往沈渠那邊去:“生日快樂,項目關(guān)鍵期,趙工走不開……” 沈渠沒想到今天還能聽見第二句“生日快樂”,要不是這人剛才喊了一句“二少”,他都懷疑是陸輕璧忘記取消的生日禮物之一。 他急忙擺手,“您認錯人了?!?/br> “啊——”錢工愣住,“不可能吧?” 難道趙工有兩個兒子,沒聽說啊。 “砰!” 錢工愣神的功夫,橫空撞來一股勁,歘一下把他手上的模型搶過用力砸出去。 模型直沖沈渠面門,眼看就要砸在臉上,那橋梁主體實心鋼制,重量不可小覷,索塔尖端突出,砸中了不堪設(shè)想,鼻梁骨碎裂是輕的,眼睛若是被戳到…… “小心!” 電光石火之間,陸輕璧側(cè)身伸手一擋,卻只擋住了主體,橋梁尖端擦著沈渠的下巴飛出去,栽進花壇。 段凱快氣炸了,這搬磚的什么眼神,能把沈渠認成他! 錢工回神,看著沈渠下巴的血痕,再看垃圾一樣躺在花壇里的模型,最后看向趙工的親兒子,段凱。 “那是你爸送你——” 段凱冷笑:“送錯的東西還能要?回收垃圾啊?” 錢工愣住,沒料到段凱會說出這樣的話。他認錯了人他有錯,但不至于連坐趙工和身邊這位無辜路人! “你傷到別人了!” 段凱諷刺:“我出不起醫(yī)藥費?” 這一晚上的窩囊氣終于找到釋放的出口,段凱甚至覺得他爸這個禮物送得不錯,稱手! 段凱氣性大發(fā),但此時他的憤怒卻不夠看,因為旁邊還有一只暴怒的野獸! 陸輕璧抬著沈渠的下巴看了三秒,霎時眼里卷起風(fēng)暴,他道:“疼不疼?等我一會兒?!?/br> 沈渠暗道不好,伸手卻抓了個空。 “嘭!” 錢工從未有過的心驚rou跳,工地上巨型吊機往他這邊倒下時不過如此。 眼前殘影閃過,陸輕璧一腳踹翻段凱壓住后背,一手反剪他掙扎的雙手,一手揪住后腦,提起往地上重重摩擦。 一句廢話都沒,干脆狠戾。 周圍人都驚呆了。 陸輕璧毫不客氣,還想來第二下。 故意把模型往他老婆臉上砸是吧,他不介意給這傻逼整個容換個腦子! 錢工反應(yīng)慢了一瞬,但哪能再讓陸輕璧砸第二下,他死死抱住陸輕璧的雙臂,不讓他抬起。 陸輕璧爆發(fā)力驚人,但是錢工也是工地上強中好手,實打?qū)嵏沙鰜淼募ou和力氣,兩人不相上下。 沈渠去拉陸輕璧抓著段凱頭發(fā)的手,下巴上的血珠匯成一股,滴在了陸輕璧手背。 陸輕璧手背青筋更暴,段凱發(fā)出痛苦的嗷叫。 沈渠抹了把臉,眼神惶急地看向陸輕璧:“可以了。” 殊不知他滿臉血的樣子落在陸輕璧眼里,只會激怒他心底的猛獸。 場面太過駭人,誰也不知道怎么突然爆發(fā)的,除了錢工和沈渠,一時沒人敢上前拉架。 沈渠雙手包著陸輕璧的右手,插|進他的指縫,無奈道:“坐牢你老婆會改嫁的?!?/br> 嗯? 我有老婆了? 陸輕璧微微松開力氣。 抱住他的錢工馬上察覺要素,打配合道:“你爸媽沒人養(yǎng)老,你兒子被后爸打!” 工地流傳的提醒注意安全的梗,沒想到在這也能用。 沈渠:“……” 適可而止吧,他兒子只是一團棉花球。 第23章 沈渠的言外之意,陸輕璧馬上領(lǐng)會——沈教授變相承認是他老婆了! 原來校霸劇本真的有用,他英雄救美,沈渠以身相許,滿滿的套路里蘊含多么淳樸的道理。他之前說作者想把他送進少管所,是誤會作者了! 陸輕璧卸下力氣,放開段凱。雖然他老婆還沒領(lǐng)證,他崽崽也只是一個棉花團,霍美合陸建華不需要他養(yǎng)老,但是……做人還是要遵紀(jì)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