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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輕璧準(zhǔn)確地抓住了沈渠的心軟,露出難過的表情:“出車禍了,腿疼?!?/br> 沈渠:“醫(yī)生怎么說?” 陸輕璧又要賣慘,但是他習(xí)慣在沈渠面前展現(xiàn)自己無所不能,一句話沒過腦子就出去了:“沒事了。” 臥槽! 陸輕璧正想補(bǔ)救,就見沈渠面色明顯放松,又是一副油鹽不進(jìn)鬧離婚的模樣。 腿上的劇痛催生了他的暴躁,陸輕璧暴跳如雷地質(zhì)問:“為什么!憑什么!” 他們都在一起三年了!沈渠說不愛就不愛!別人離婚還有協(xié)議階段呢,他們連結(jié)婚證都人間蒸發(fā)了! 陸輕璧:“不要用劇本那一套,劇本是死的,我的心是活的,沈渠你沒有心嗎?!” 沈渠慢慢道:“有?!?/br> “那你變年輕了就要跟我離婚?”陸輕璧扣上大帽子。 沈渠眼睫往下掃了掃,胸腔起伏了下,“跟我年不年輕沒有關(guān)系。我很早就想分手了?!?/br> “我以前不明白,為什么我一產(chǎn)生分手的念頭,你就會出事。最嚴(yán)重的一次,你在高速路遭遇了連環(huán)車禍。” 陸輕璧怔住,這些事情沈渠從來沒說過。他以前常有無妄之災(zāi),但這些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跟沈渠無關(guān),他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沈渠:“現(xiàn)在我知道了,因為我們在小說里,注定要綁在一起,系統(tǒng)會用盡各種手段阻止分手?!?/br> “陸輕璧,從前我不敢提離婚。” 陸輕璧聽出了沈渠聲音里的無奈和痛苦,他舌尖竟然嘗到了苦澀,他以為三年幸福夫妻生活,竟然是用性命威脅沈渠心軟換來的。 “那現(xiàn)在呢?”陸輕璧干啞道,“現(xiàn)在我出車禍,你連心軟都不會了嗎?” 還如此決絕地提出分手! 陸輕璧難受地想,盡管如此,他依然卑劣地想用車禍來威脅沈渠不敢說分手。 他怎么就沒進(jìn)icu呢! 沈渠坦然地看向陸輕璧:“車禍?zhǔn)亲蛲?,早于我提分手。脫離小說,陸輕璧,你安全了?!?/br> 陸輕璧:“……” 陸輕璧氣得扳住沈渠的下巴,迫近了望進(jìn)他的眼底——沈渠的眼神沒有一絲不舍,甚至還有幾分恭喜和欣慰? 陸輕璧恨得牙癢癢,此時教室后門又探出一個頭,石鞍面懷憂慮地看著劍拔弩張的這邊,露出“我就知道要打起來”的了然。 陸輕璧突然就難過起來,沒有人知道他有多愛沈渠。 沈渠不信,石鞍不信。 從前楊珂,管家,公司上下……誰都知道他們的愛情,他愛得人盡皆知,這么簡單的事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人深藏。 沈渠淡淡道:“人盡皆知,也是作者寫的騙局。” 陸輕璧:“……” 靠,沈渠你他媽一眼能看出來我在想什么,不是老夫老妻心有靈犀能這么快?還敢說是騙局? “上課了?!鄙蚯嵝殃戄p璧,“下午兩節(jié)語文一節(jié)生物,你的書就在座位上?!?/br> “哼?!标戄p璧被這個薄幸的人傷透了心,不想理會他假惺惺的關(guān)照。 沈渠愣了愣,頭回聽見陸輕璧用這副愛答不理的語氣,揣在口袋里的手指捏了捏,道:“別遲到了?!?/br> 他率先往教室走,陸輕璧沒有跟上。 轉(zhuǎn)進(jìn)后門時,沈渠下意識看了眼走廊盡頭的陸輕璧,他還是那副樣子站著,冷冷地看向這邊。 他們中間隔了十米的距離,他不過去,陸輕璧也不再不管不顧地沖上來。 沈渠斂下眼眸,心想,以后都是這樣了。 陸輕璧看見沈渠頭也不回就進(jìn)去了,怒從心起:“過來!” 石鞍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哥?!?/br> 陸輕璧屈辱道:“幫我把拐杖拿出來,謝謝。” 為了耍帥把拐杖扔進(jìn)雜物間,結(jié)果追老婆都追不上。 石鞍把拐杖拿出來,給陸輕璧攙好。 陸輕璧腳步一轉(zhuǎn),就要下樓。 石鞍:“哥,你去哪呢?” 陸輕璧硬邦邦道:“回家休養(yǎng)?!?/br> 他就是樓上跳下去,死這里,也絕不求沈渠回頭! 第5章 陸家。 霍美合正在院子里修剪月季,挺起腰看見陸輕璧一瘸一拐地從車?yán)锵聛?,狐疑地擰起眉。 早上不還要死要活地鬧上學(xué),這么早就回來了? 陸輕璧遠(yuǎn)遠(yuǎn)看見花叢里的親娘,扯開大嗓門,喊道:“媽!” 霍美合揉了揉太陽xue。 陸輕璧:“給我安排相親!” 他要讓沈渠后悔!讓沈渠看著自己老公和別人出雙入對!讓沈渠抱著他的大腿哭著求他回來! 霍美合深吸一口氣,抬手想把修剪刀砸過去,想了想不忍心,薅一把月季花朵。 “早戀到你媽眼皮子底下來了!給我讀書去!” 漫天玫瑰花瓣似的花雨,仿佛在祭奠一場死去的愛情。 陸輕璧佇立著被砸一臉,“呵”了一聲,知道他和沈渠來自一本小說,他就去網(wǎng)上搜索了同名主角的小說,發(fā)現(xiàn)不存在這篇文。 但是借此機(jī)會,他也深刻地了解了大部分小說的套路。按照總裁文的套路,總有一天他媽得求著他跟門當(dāng)戶對的千金相親。 霍美合,你會后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好的,媽?!?/br> 陸輕璧臊眉耷眼地應(yīng)道。 陸輕璧回到屋里,發(fā)現(xiàn)床頭柜上一本《數(shù)學(xué)壓軸題精講》,他拿起來看了看,全新的,可能是原來的催眠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