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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森的紅酒柜自然也難脫毒手,向前傾到在了地上。由于紅酒柜背后并不透明,所以陸錦森不知道紅酒柜里的酒是不是全軍覆沒了,只看見紅酒柜底下洇了一大片或黃或紅的酒液出來,空氣里也全都是濃郁的酒味。 陸錦森愣了一秒,接著壓抑著復雜的心情越過狼藉的客廳朝里走去,見保姆和護工聽到聲一起迎了出來就吩咐道:“找一打保潔員來清理客廳,我去找謝之棠。” 保姆立刻應好,陸錦森緊接著就想往謝之棠房間里走去。 但沒想到護工立刻高聲叫住他:“陸先生!棠棠在你房間里!” 陸錦森聞言下意識回頭又愣了一下,但他立即點頭說:“好的,我知道了?!?/br> 既然人在陸錦森房間里就好辦了,陸錦森自然有自己房門指紋鎖的指紋。 但陸錦森站在門口深呼吸了一次,還是選擇敲門說:“謝之棠,開門?!?/br> 里面沒有聲響傳來,陸錦森等了一會兒,再次敲門。 謝之棠還是沒有來開門。 陸錦森:“謝之 棠,你知道我有鑰匙,但是我希望你來給我開門。你明白嗎?” 陸錦森又敲了一遍,這一回等了不過三五秒門就嗒得一聲被打開了一條細縫,陸錦森通過這條縫隙隱隱約約看見有個什么東西從門后竄了一下竄到被子里去了。 陸錦森輕輕推開了門,雖然是白天但是房間里還是很昏暗,是謝之棠把窗簾拉上了。 陸錦森沒有把窗簾拉開,但是卻把小燈打開了,讓房間里維持著不會太亮卻能看清周圍的亮度,走到床邊上把被子掀開了一條縫。 既然謝之棠沒有自殺行為,陸錦森也就隨他躺在床上,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到了謝之棠床邊,陪著謝之棠坐了一會兒。 即便隔著一層被子,陸錦森也能聽見謝之棠的抽泣聲。 在劇烈的呼吸之后又被謝之棠竭力壓制。 謝之棠蒙在被子里,陸錦森并不很擔心他呼吸性堿中毒,卻也覺得他會因為氧氣濃度太低而導致缺氧,所以一直把手放在謝之棠的被角處撐出一小條縫隙出來。 陸錦森耐心地等了一會兒,隔著被子在謝之棠身上安撫地輕拍,見謝之棠的哭聲逐漸小了才慢慢掀開謝之棠頭頂的被子。 謝之棠哭了很久,哭到了兩眼紅腫,臉頰也緋紅,甚至連嘴唇也哭得微腫了起來,半長的頭發(fā)散亂在臉頰上,混著汗水和淚水濕漉漉的黏著肌膚。 謝之棠放任陸錦森掀開自己的被子,他閉著眼把臉埋到了自己膝蓋上,把自己盤成了一團。 被子只留著一條小縫隙的時候陸錦森還沒有什么感覺,但被子一掀開,陸錦森立刻就聞到濃郁的謝之棠的信息素味裹在被子里。 信息素是alpha和omega獨有的生理器官,除了發(fā)情期以外的信息素并沒有什么作用,許多omega甚至直接把信息素當做香水使用。 但是謝之棠由于長期服藥,腺體發(fā)育的不算很好,他平時從不會特意釋放信息素,今天也許是因為情緒激動而導致失控的原因,渾身都是香味。 陸錦森因為聞習慣了自己的味道,所以對空氣中夾雜著的謝之棠的信息素味格外敏感。 謝之棠也是如此。 被窩里有著nongnong的陸錦森的信息素味,再混雜著謝之棠地信息素香,融合出一種新的味道。 由于兩人的信息素都是木質香,融合度還挺高,融合之后的味道也就出奇的好。 謝之棠聞著這個味道,慢慢松懈下來。 陸錦森聞著濃郁的信息素味,下意識想把房間的排氣功能打開,但陸錦森立刻想起謝之棠,生怕一點兒動作都會刺激到謝之棠,還是沒有動。 只把被子往下折了一折,讓謝之棠的頭部露了出來。 謝之棠沒有動,閉著眼緩緩呼吸。 陸錦森看著謝之棠,竟然還是覺得他可憐可愛。 像是門外客廳里的一片狼藉、地上裂成幾塊的茶幾,滿地的碎片和四處亂流的酒液都和他無關。 陸錦森輕輕嘆了一口氣,坐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想明白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只看著謝之棠的發(fā)頂沉思。 陸錦森想了想,正準備起來幫謝之棠倒一杯水來,才站起身就看見謝之棠立刻猛地往前一撲,拉住了陸錦森的手腕,把臉靠在他的手背上,又開始不住嗚咽了。 陸錦森立即回頭拍了拍謝之棠說:我不走,我只是想給你倒一杯水。 謝之棠邊哭邊搖頭,陸錦森只好悄悄對時不時站在門口往里瞄的保姆招了招手,又指了指謝之棠,這才對謝之棠說:“我不走,讓你的保姆幫你倒一杯大杯點兒的溫水來好嗎?” 謝之棠沒有回應,陸錦森就朝保姆揮了揮手,讓她快去倒水。 由于謝之棠把客廳弄得太亂了,常用的杯子都碎在地上了,保姆對陸錦森的客廳擺設也不熟,只好去廚房找了一個大碗裝熱水,送進了陸錦森房間里。 陸錦森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伸著只手到床上給謝之棠。 謝之棠雙手抱著陸錦森的手,額頭貼在手背上,謝之棠趴跪著在床上啜泣,像是在懺悔的姿勢。 保姆見謝之棠這個姿勢也愣了一下,才把碗遞給陸錦森。 陸錦森就把碗放低了抵在床邊對謝之棠說:“棠棠,別哭了,起來喝點兒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