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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言拎著包急匆匆趕進(jìn)來,鐘路然接到她消息正在食堂門口等,兩人隨后去打飯。 她按照鐘路然的推薦打了幾份菜,配白菜豆腐湯。 米信看他們打完飯,朝那邊揮了揮手。 初言看到后,笑了笑帶著鐘路然坐過去。 還沒等她落座,米信已經(jīng)興致勃勃開始絮叨:我們食堂這花蛤蒸蛋和排骨真的是一絕。 下回你常來,就用鐘醫(yī)生的飯卡。 花光他里面的錢,讓他無飯可吃。 鐘路然一副你別帶壞我女朋友的嫌棄表情。 同事兩年,米信自然懂他那個表情的意思,不服道:怎么?別忘了當(dāng)初你倆還是由我一手撮合的。 初言舀了口蒸蛋,軟滑鮮香,入口即化,咽下肚之后,笑著拿她的話又調(diào)侃過去:顧子初飯卡就是這么被你吃完的? 怎么可能?我們都是刷臉吃飯的。 米信比她更無厘頭,信誓旦旦地說。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米信很快離開。 留下鐘路然和初言慢悠悠地吃。 因為家里還有兩狗一貓等著喂,初言吃過飯之后沒待多久便驅(qū)車回了家。 帶兩只大型犬下去遛彎極累人,還不能單留玉米在家,不然玉米會覺得被區(qū)別對待不悅。 因此只有鐘路然下班后兩個人會各溜一只,鐘路然不在,初言基本不帶著下樓。 實在太累人。 下樓就跟瘋了一樣,一個人完全控制不住。 許是昨天剛帶著下去過,兩狗一貓也沒見鐘路然跟著回來,便沒鬧著要下樓。 初言放心躺在沙發(fā)上追劇,享受久違的閑暇時光。 這邊鐘路然值班,夜班累人,也考驗運氣。 運氣好些,沒急診,值夜班會舒服些。 他泡了杯咖啡提神,剛喝了沒幾口,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鐘從楊打來的電話,鐘路然接起。 小然,這會兒忙嗎? 還好。 此時剛過十點,醫(yī)院靜悄悄的,鐘路然放低了聲音問他:有什么事情嗎? 就是想問你跟小言相處的怎么樣了? 鐘路然雙眼微瞇,沒說實話,沒怎么樣。 有什么事嗎? 小言那邊他爸媽不敢問,托你媽過來問我們,所以想問問你跟小言相處的怎么樣?有沒有可能進(jìn)行下一步? 鐘路然聽到他你媽這個稱呼就覺得厭煩,說出的話沒好氣,這個就不勞你們cao心了。 鐘從楊聽他言語中不善,也有些怒了,哦,你以為你長大了? 你覺得結(jié)婚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嗎?沒有我和你媽的同意,你以為你們這樁婚姻會被祝福? 鐘路然冷哼一聲,呵,真可笑啊。 他直呼名字,滿是憤怒:鐘從楊,那也比你如今的婚姻更加受到祝福,無論我未來會如何,我只會祝愿你們的婚姻不斷的從內(nèi)里腐爛臭掉。 鐘從楊呼吸一窒,鐘路然毫不留情又繼續(xù)說,怎么樣?當(dāng)初背著我媽偷情的感覺很爽很舒坦吧?那時候你怎么不想想你和余飛薇這段骯臟的關(guān)系會不會受到祝福。 鐘從楊罵了他一聲狗崽子飛快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的瞬間,鐘路然頭仰起靠在椅背上,看著頭頂上的燈出神。 無端想這會兒自己運氣壞些,能忙起來。 他一直都不傻,甚至有些過分的早慧和聰穎,樂心還??渌斆?,能幫mama做些家務(wù)活。 所以那時下樓扔垃圾看到遠(yuǎn)處相擁擁吻的在一起的人,憤怒地想要沖上去打那個吻的正深的鐘從楊一頓,然后告訴樂心。 但想到正在樓上切菜烹湯等著丈夫回來的母親,最后握緊了拳沒能說出任何話。 鐘從楊掛了電話,怒不可遏,氣得滿臉通紅,在屋里走來走去。 余飛薇端著杯冒著熱氣的養(yǎng)心茶過來,看他神情不對,伶俐的沒問鐘路然和初言的事,先把茶送過去,喝些茶緩緩。 鐘從楊站在窗前,看著此時已經(jīng)坐在床邊的妻子,在床前昏黃燈光的照射下臉龐更是溫婉可人,跟處在明處的他不同。 一明一暗,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一張清麗堅毅的臉。 余飛薇看他有些呆住了,眼睛沒焦點,出聲喊了句:從楊?怎么了? 鐘從楊搖搖頭,說了句沒事,企圖把腦海中的臉龐消除,卻在倏忽間,又閃過一張跟樂心極為相像的臉。 余飛薇起身走過來,圈住了他的腰,柔聲問道:問過路然了嗎?跟小言相處怎么樣? 我那個閨蜜和老公,對這個女兒完全沒轍,只要他倆互相喜歡,最后挨不住女兒的請求的。 有了初平文律師事務(wù)所的助力和人脈,公司會更上一層樓的。 再看看吧,他的事由不得我插手。 也沒那個資格。 鐘從楊難得沒依著她話,轉(zhuǎn)過身子看向窗外,萬家明燈閃爍。 余飛薇看著丈夫的臉,生出幾分意外來,放開了手,又坐回到床上,心里思量著鐘路然剛才在電話里到底說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