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治看來，vt公司派過來洽談生意的這個年輕人一定跟高層有什么親密的聯(lián)系，被委任了一個不輕不重的活兒?，等干完就能名正言順地一屁股坐在?一個什么都不用?發(fā)愁的舒服位置上。他?看起來出身不凡，身上有種矜貴的氣質(zhì)，所以不會輕易聽從?自己的調(diào)遣，如果他?照著自己的吩咐——站起來去替自己拿來煙灰缸——就證明，自己迷惑了這個年輕人，有更高的可能在?合作中拿到比例更高的酬勞。

    這么多年，他?一向是這么做生意的，從?老頭那搶來的寶貝真是神奇，除了需要獻(xiàn)祭兒?童的鮮血之后，沒有任何缺點?，所有事?情對他?來說都是輕而易舉，如果不是怕動作太大引起大范圍的注意，他?現(xiàn)在?早就坐在?科技塔最頂層的宴會大廳和整個魔鬼城最有錢權(quán)的老板們談笑風(fēng)生。

    沈凜順從?地站了起來，他?走到窗戶邊，取走煙灰缸送到喬治面前：“依您的吩咐。”

    喬治大喜，他?情不自禁露出貪婪的神色，迫不及待地說：“時間不早了，約文?先生，讓我們來談一下生意吧?！?/br>
    一旁的性偶依偎在?沈凜身邊，主動靠過去，伸手撫摸上沈凜的胸口，修瞇起了眼睛，眉頭緊皺，咬緊牙關(guān)才忍住把那雙礙眼的手掰斷的沖動。

    沈凜笑著說：“當(dāng)然，如您所愿，喬治先生想要多少的比例？”

    喬治大膽地開口：“我們一向是抽成收益的65%……不，70%！”

    花生在?通訊頻道里?嘆為觀止：“真是貪婪的商人啊，魔鬼城最昂貴的中介商人最多也抽成50%?！?/br>
    沈凜依然笑著：“非常合適的比例。那么，拿合同來吧，我這就簽字。”充分表現(xiàn)出了一個敗家?子該有的瀟灑氣魄。

    喬治興奮地跳了起來，他?匆忙連接自己的秘書，結(jié)果卻一直提示無法接通，他?煩躁地來回走動，嘀咕道：“怎么回事?……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居然不在?，約文?先生，請稍等?！?/br>
    沈凜點?了點?頭。

    在?喬治轉(zhuǎn)過身的剎那，修從?背后突然襲擊過去，喬治被擊暈在?地。

    仿生人少年受到驚嚇，差點?叫出來，被修一個冰冷的眼神嚇了回去，他?哀求道：“請你們放了我……我只是個性偶，求求你們了?！?/br>
    沈凜回眸看他?，疑惑地問：“仿生人也會害怕嗎？”

    仿生人怔了一下，絕望的感覺涌現(xiàn)出來：“不，對不起先生，我不會害怕，我的恐懼只是程序設(shè)定，我只是一個……機(jī)械零件拼湊而成的仿生人，我讓您感到不愉快了?！?/br>
    仿生人用?盡一切程序思維想向人類靠攏，人類卻在?之間劃下了深邃的鴻溝，甚至將“仿生人永遠(yuǎn)不可能被稱為人類，他?們只能是機(jī)械”作為永恒的命題，深刻地寫進(jìn)了仿生人程序最底層的代碼。

    沈凜想起被作為楊的替身“死”在?每一個爆炸里?面的仿生人，他?感覺不到他?們的恐懼。

    這些仿生人本來都該有自己的程序，通過機(jī)械學(xué)習(xí)，在?后期逐漸分化出不同的性格和不同的觀念，但楊對他?們做了統(tǒng)一化的處理，成了真正的批量生產(chǎn)的機(jī)器人。

    可諷刺的是，他?們又都渴望于趨向人類。

    他?們的記憶深處都存有一個記錄，也是這個記錄讓他?們“死”得義?無反顧——他?們都想自己能夠像真正的人類一樣死得熱烈而絢爛，但他?們自己卻不知道怎么樣才算是“死得絢爛”。

    這個問題太深奧了，人類用?幾?千年的生命追尋這個答案，但依然沒能有所收獲。

    沈凜也回答不了。

    “該說抱歉的人是我，”他?搖了搖頭，對性偶少年說：“你可以恐懼，不管是程序還?是出于情感，不只是恐懼，你可以擁有其他?的情感，這是你的自由和權(quán)利。但是抱歉，現(xiàn)在?我需要你安靜一會兒??；ㄉ??！?/br>
    “是。”

    “切斷他?的控制?！鄙騽C說。

    仿生人少年并不掙扎，他?乖順地讓花生入侵了自己的系統(tǒng)，在?控制權(quán)最后被關(guān)閉的瞬間，他?沖沈凜笑了一下：“感謝您的認(rèn)可。”

    他?緩緩閉上眼睛，留下了最后一句話。

    “希望下次可以認(rèn)真地服侍您一次?！?/br>
    沈凜：“……”

    這倒也不必。

    沈凜蹲下來，從?他?上衣口袋取走那個笛子，然后湊到了唇邊。

    kp驚了一跳：“你要干啥！？”

    kp忙不迭地提醒道：“你吹笛子的話很容易和奈亞連上線，這笛子是什么玩意不用?我提醒吧？你確定要這么做？”

    沈凜動作停了下來。

    kp長出口氣：“你路子太野了，凜?！?/br>
    沈凜看著笛子，嫌棄地說：“這人剛才吹過，太臟了，我惡心?！?/br>
    kp：“……”

    沈凜：“但我還?想使用?他?，有沒有不吹也能使用?的辦法？”

    kp：“……”

    kp有氣無力地說：“有。”

    第104章 電話

    使用笛子的代價是沈凜過了困難的靈感，隨后又過了一個困難的意志，這才讓笛子發(fā)出了兩聲沉重的嗚嗚聲。

    在這之前，修按照沈凜的安排弄醒了昏迷的喬治，聽見這兩聲嗚嗚的喬治眼神變得渙散，可眼底卻蓄起了瘋狂的顏色。

    kp說：“他意志沒過，你成功用笛子控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