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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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正站在這八仙過海下頭的,就是莊蓮鶴。他此刻身著暗紫色的官服,衣襟筆挺,下擺分成兩幅,一邊繡著仙鶴,一邊繡著勁松,外披一件大氅,烏發(fā)用玉冠束起,臉上神情淡淡,對四周人的奉承聽若未聞的樣子。但明顯聽到了寧熙景的話。 葉樂樂見莊蓮鶴果然沒有要與他們計較的樣子,不由放了半顆心,但還是不想同他在一起多待,就搡了寧熙景一下:“咱們?nèi)e處吧?!?/br> 寧熙景笑嘻嘻的:“我還沒看夠呢,你等著,看他敢不敢來?!?/br> 葉樂樂知道他頑心又起,頓時有些沒好氣,橫了他一眼。 誰知這一眼橫過去,差點要抽筋。原來目光落處,正看到何謙同一群人說笑著從另一條小徑上走過來。 葉樂樂趕緊低下了頭。又去拉寧熙景衣袖。 寧熙景只以為她是懼莊蓮鶴,偏就不肯退讓。 葉樂樂著急,她不好跟寧熙景說“我相公來了”吧?這話一出,兩人像怎么回事?jian夫yin/婦? 只好低垂著頭,緊了緊身上的白狐皮披風(fēng)。 莊蓮鶴目光一閃,已是看了個明白,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邊上一個大拍馬屁的官員樂了,陪著笑起了:“果然好笑!” 惹得一群人都大笑了起來。 何謙聞聲一看,臉都嚇白了,又不好原路折回,只好朝著葉樂樂這邊來,想要盡快穿過。 葉樂樂不由把頭埋得更低。 寧熙景不明所以,想了想,終于按下了心頭那點頑劣,對葉樂樂道:“好罷,我們走,上那邊去,還有許多地兒沒瞧過。” 這是要跟何謙來個正面相迎哇!葉樂樂苦不堪言,埋著頭跟著他走。 莊蓮鶴順手從一旁的樹枝上抓下來一團(tuán)雪,捏成兩個團(tuán),同時擲出。 一團(tuán)迎著寧熙景的臉而去,一團(tuán)就投向了葉樂樂的肩頭。 寧熙景順手把飛到自己臉前的雪團(tuán)揮開,因覺得力道不大,并不會傷到人,也就沒有理會飛向葉樂樂這團(tuán),只是笑看著莊蓮鶴:“怎么?還要玩一場?” 那雪團(tuán)便直直的打到葉樂樂肩上,使得她不由向后仰了仰,她立即又站穩(wěn)了埋下頭去。 心里直罵寧熙景:你個二貨,二貨,我怎么就看上了你! 但她抬頭這一瞬間已讓何謙看了個正著。 他一時都忘了莊蓮鶴的存在,疑惑的在葉樂樂跟前站定:“這位娘子。。。。。。” 老實說,葉樂樂同以前的佟姨娘已有些不同,所謂相由心生,葉樂樂過得樂天,眉宇間都較佟姨娘時開闊了許多,因為不需再收斂著來,整個人的氣質(zhì)也有了很大的變化。 兼之這段時間一路上泡在曖昧里頭,兩眼滿是迷迷蒙蒙,雙頰全是紅暈。簡言之就是一臉春/情。以前的佟姨娘何曾有過這樣的時期。 是以何老爺看著輪廓像,卻不敢確認(rèn)。 便圍著葉樂樂左看右看,指望她抬起頭來。 怎么奈葉樂樂死也不抬頭。 寧熙景不樂意了:“你是何人?!”他是沒有見過何謙的。 何謙身邊擁著的清客也不樂意了:“你知不知道我家大人是誰?”一面又不敢把話說滿,怕惹上了貴人。 有人也看著何謙舉動有些過了,就去拉他:“大人,這邊走。” 何謙皺起眉:“這位娘子與我一位故人有些相似,不知可否抬起頭來一認(rèn)?” 往旁一站,大有不給看就不走的意思。 寧熙景隱約有了些預(yù)感,把劍一橫:“卻不料天子腳下,還有這種一把年紀(jì)的老不羞,今日要看我這劍樂不樂意?!?/br> 莊蓮鶴遙遙的添了一句:“他不過是認(rèn)認(rèn)人,你就要以劍相脅,也要看看本官樂不樂意。” 何謙一時感激涕零,認(rèn)為莊蓮鶴是在幫他,這么來說,莊蓮鶴難道從沒察覺他的那些小心思,一直還將他當(dāng)兄弟?頓時就打了雞血一般亢奮起來:“正是!今日非看不可!” 葉樂樂退無可退,撲通一起跪在雪地上,抱住了何謙的小腿,把臉埋了進(jìn)去:“爹!爹!爹呀~” 三聲爹一出,把人都給叫蒙了。 何謙臉上漲紅,聽出了聲音來:“混賬!佟氏你!” 葉樂樂不給他說話:“爹呀,您說我長得像誰,自是像我娘呀!當(dāng)年您停妻再娶,怕新娶的太太知曉,一別就是十八年,十八年來再沒見過女兒,今日竟得了個‘似曾相識’!教孩兒情何以堪??!” 眾人一時嘩然! 何謙本來就大葉樂樂這身體五、六歲,這陣子接連逢變,內(nèi)外煎熬,老了不止十歲。 偏葉樂樂談個變愛,使勁把自己往嬌嫩里整,兩人看起來也有十七、八歲的差距。 眾人心中點頭,十七、八歲,這女兒生得出。 清客們也先沒想這事的真?zhèn)危幌胫@事要不要報與王侍郞聽?怎么說他們也是王家的清客。 何謙左右一回頭,看到眾人看好戲的目光,和眾清客們動搖的神情,惱怒的大喝道:“混帳!混帳!這不過是我一妾室——” 葉樂樂站起來捉住他的衣領(lǐng)使勁搖,把咆哮馬的功力發(fā)揮到十成:“爹!爹呀!您停妻再娶已傷透了我娘的心!怎么能再把她說成妾室!她雖不如新太太身世顯赫,也是詩書人家的小姐!爹!您的良心何在??!” 說著就嚎啕大哭起來,每當(dāng)何謙要說話,她就用抓著他的領(lǐng)子的手撞他下巴一下,整得他說不出個完整話。 何謙惱怒之下?lián)P手就要扇她,寧熙景眼明手快捉住了他的手。 周遭之人也大聲勸道:“何大人!她方才也沒上趕著認(rèn)您,您何必再拿她出氣!” “就是,莫要再作賤了她,可憐見的!” 何謙直氣得頭昏眼花! 莊蓮鶴一邊看著,也忍不住笑意,看著葉樂樂因沒得眼淚可流,埋著頭把雪揉到了眼里,不由皺了皺眉。 旁邊的一個官員揣摩上官之意,眼珠一轉(zhuǎn),詢問道:“這何謙鬧得太過難看,不如我找人把他先送回去?!?/br> 莊蓮鶴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 這官員如奉綸音,忙找了幾個人半勸半架的將何謙弄走了。 一眾清客早已恨不得地遁,非但沒阻攔,反倒跟著趕緊退走。 67 67、第 67 章 ... 等到何謙被人亂糟糟的架走,就有個和氣的老者勸道:“小娘子莫哭,此事鬧開了,何大人此番回去與太太商議一番,指不定就將你認(rèn)下來了?!?/br> “不若我們陪了她去王家,有我們在場,何謙也不好推脫?!边@人說得好聽,其實就是想看熱鬧。 葉樂樂猛然一驚的樣子:“他姓何?” 眾人奇怪:“是姓何,方才你沒聽到?” “你還不知道自己爹姓什么?” 葉樂樂迅速的把淚一抹:“不是,方才我太激動,沒聽清你們說的什么,我爹不姓何,姓葉。” 寧熙景皺著眉道:“想是十八年不見,認(rèn)錯人也是有的?!?/br> 有人怪道:“你認(rèn)錯了他,他也認(rèn)錯了你?那有這么巧的事?” 葉樂樂著急:“我怎知他是如何認(rèn)錯了,我見他就跟我爹的畫像差不離,原本有些猶豫著是不是,又想著不要讓他為難,誰知他又走到我面前來要看我,我頭一昏,就撲過去抱著他了。認(rèn)錯了爹,我比你們還著急呢!”雙眼通紅,淚光盈盈的樣子。 有人就真疑心是巧合,但更多人質(zhì)疑怎么會這般巧合,但事主都不在了,誰又能怎么樣。 就有人對莊蓮鶴道:“莊大人,您說這小娘子怎么瞧著恁古怪?莫不是其中另有隱情?要不還是拿下她,到王侍郎府上問個明白。” 葉樂樂屏住了呼吸,緊張的望著莊蓮鶴,寧熙景安撫的拍拍她的肩,低聲道:“不要緊,一旦事有不對,我來攔住,你只管跑?!?/br> 莊蓮鶴把戲看了個夠,才淡淡一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世間巧合之事多不勝數(shù),許就真如她所說都是認(rèn)錯了?!?/br> 眾人一片附和:“正是正是!” “若真鬧到王侍郎家,說不定還讓何大人夫妻生了嫌隙?!?/br> “還是莊大人想得周道?!?/br>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吹捧起來,葉樂樂松了口氣,忙拉了寧熙景走。莊蓮鶴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又轉(zhuǎn)過臉來,隨意與人應(yīng)對兩句。 直到走出了園子,葉樂樂才拍著胸口道:“方才真是將我嚇得不輕?!?/br> 寧熙景沒出聲,葉樂樂見他面上有些思索之色,不由心里有點打鼓,也不知方才這一鬧,他心中是何想法。 就算他知道她是何家的妾,但是知道和真的見到,給人的沖擊是不一樣的。 兩人沉默著回了家,寧熙景打發(fā)老鐘去買些雜物,方才皺著眉對葉樂樂道:“你究竟是如何冒了這佟姨娘的身份?瞧著你的性情見識都不是個家生婢女出生的妾室所能有的,為何何家上下無一人發(fā)覺不對?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葉樂樂聽著微微瞪大了眼睛,敢情寧熙景將她和佟珠兒現(xiàn)在分成了兩個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沒錯,只是他不知道穿越這個詞兒,移魂這個設(shè)想實在太過大膽,一般人想不到也不敢想。 當(dāng)下葉樂樂禁不住微微笑了起來,眨了眨眼道:“這我不能說,總之,我不是他國的jian細(xì),亦不是個壞人。若有一日我能告訴你了,我會和你說的?!?/br> 寧熙景就抱著臂,頗有些苦惱的看著她:“真?zhèn)X筋,讓人想得睡不著!” 葉樂樂更是兩眼笑成了彎月,多想想,放在心上準(zhǔn)沒錯! 何謙被人擁著回了王侍郎府上,心中惱怒,向人解說又解說不清。惱得將人都轟了出去,恨恨一拍桌子,只覺得自己一支妙筆能生花,偏短了口舌,今日竟被個牙尖嘴利的小賤人給捉弄了一回。這筆帳,定不能如此輕輕放過。 要將她抓了回來,好生折磨。 想到折磨,不禁又想到這小賤人如今倒比以往多了幾分風(fēng)情,雖是讓人恨,卻也恨得心里癢癢的。只不知她一起的那男人是不是她的jian夫,若不是jian夫,罰她一通后,也不是不能。。。。。。 正想入非非,王氏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fù)硐伦吡诉M(jìn)來,微微皺起眉頭道:“老爺,方才這一通好鬧,到底是何事?” 何謙可算找著了能傾訴的人:“你道我遇見了誰,佟氏那個小賤人!她竟敢不認(rèn)我,大庭廣眾之下給我鬧了個沒臉!” 王氏不動聲色:“哦?難道她不想回來么?” “何曾想過要回來,怕是與個jian夫正樂得逍遙!夫人來得正好,務(wù)必多派些人手,尋了這賤人的落腳點,將她綁了回來?!?/br> 王氏先是應(yīng)了,又驚道:“如今我們手中卻是沒有她的身契,要說她是我們何家的妾室,口說也無憑,天子腳下,不好胡亂抓人。若被她反咬一口,只說逼良為妾,讓人參上一本也難以消受?!?/br> 何謙這關(guān)頭當(dāng)然不敢再惹事,但想著更氣,重重一拍桌案:“說來也是奇事,到了安陽老家,我也曾想去衙門補(bǔ)上一份文書,日后尋著這賤人也好懲辦,誰知卻說已有人拿了我的名貼私章前去放了這賤人良籍,將底契都給銷了。真不知她如何有這能耐!” 王氏眉頭一跳,心中已有了幾分?jǐn)?shù)目,卻是不說。 何謙這一番發(fā)作聲響極大,被抱在乳娘手中的幼女便哼哼唧唧的哭了起來。 王氏心疼的從乳娘手中接過,一邊輕拍,一邊哄著。 何謙悻悻的收了聲,心中想著各種暗恨難消。 等到了夜間,小女兒又有些發(fā)熱,王氏自是衣不解帶的照顧著,何謙一人獨(dú)眠,尋思著明了不行,暗里也要找人去綁了這佟小賤人來才好。 正想著,就聽得窗子支開的聲音,不由怒道:“大冬天,開什么窗?要凍死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