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白露玩弄著自己的開始肥碩的手指,思索著今晚得讓鳳鈺為自己剪一下指甲,懶得起看下面又開始盤算的母女倆,直接叫喚來了橘子,“去西宮幫忙收拾東西,請石奶娘和石小姐入住東宮!” 橘子之前站在殿外,什么都聽的一清二楚,這段時間全心全意的伺候白露,對白露想法也能估摸出百分之武士來,立刻低頭行禮道,“奴婢遵旨!” 說完,朝著石大娘母女走去,笑的很白露一樣的無害溫和道,“兩位有情!” 石大娘立即拉起石小翠,趾高氣揚(yáng)的走了出去。 兩人一走,鳳鈺低頭頓時朝著承安公公怒斥道,“朕雖然才登基沒多久,但是朕的手段你們還是不要忘了!” 承安公公心口頓時一慌,立即跪了下來,伺候了三代君王,他自然也懂這里面的一些利害關(guān)系,腦袋頓時就想明白了鳳鈺為何生氣,將腦袋磕的砰砰響,惶恐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還請皇上饒命!” 白露就當(dāng)做沒看見一樣,將書桌上鳳鈺的茶杯端起來喝了一口。 承安公公和石大娘一樣,都是鳳鈺年少時候身邊的人,可以說是看著鳳鈺長大的人,人情這二字是最難估摸的。承安對鳳鈺好,也對石大娘好,但是過分的好,就會傷害了其他人。 而這個其他人——正是她! 承安和石大娘尊重鳳鈺,心中疼愛鳳鈺,越是這樣,就越是看不起她!明明知道她和鳳鈺在殿內(nèi),卻放任石大娘進(jìn)屋,之后也默認(rèn)了石大娘對她的訓(xùn)斥! 果然啊,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 第一卷正文 143章 要不,咱倆私奔去! 鳳鈺扶著白露從龍椅走了下來,故意不去看承安公公,銳利的目光快速的在大殿之上掃射一圈,聲音壓低,加重了大殿之上的低氣壓,“皇后,貴為一國之母,更是朕的妻,誰敢無禮,斬立決!” 頓時,所有的宮女太監(jiān)哆哆嗦嗦的跪了下來,齊呼道,“女婢(奴才)不敢!” 宮中就是這樣,身份高低都是浮云,重要的是誰受寵,誰就是主子,很明顯,如今最受寵的乃是皇后娘娘! 白露一直低著頭,撫摸著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啊,才被冠上皇后頭銜沒幾天,而且這批宮人很多都是新?lián)Q的,之前一般都是在偏僻的宮內(nèi)當(dāng)差,自然不了解她的性格,加上這幾天她估計裝溫和,沒想到還真的有人敢爬到她頭上來! 算了,為了肚子里面的兒,她也不能心慈手軟,緩緩一笑,抬頭朝著這些人迅速了一圈,聲音依舊清淡平和,但是說出來的話語,卻讓人毛骨悚然,“皇上說了,本宮乃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也是從今往后,乃是皇上唯一的女人。你們都是皇上面前伺候的人,誰敢妄想爬上龍床,飛上枝頭,就別怪本宮心狠手辣!”說完,突然蹲在一名宮女面前,伸手捏住宮女胸口松解的紐扣上,輕笑著,猶如地獄迷人卻嗜血的彼岸花,“紐扣怎么松開了?要不要本宮派人幫你縫起來?” 宮女震驚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白露,臉色頓時刷的一下就慘白了起來,本能的伸出雙手自己的領(lǐng)口,忐忑不安的朝著白露磕頭求饒道,“皇后娘娘饒命皇后娘娘饒命,奴婢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白露想示威,那么必然就得殺雞儆猴,這人今日撞到她手上,算是她可憐。 這會兒她還沒有開口,鳳鈺已經(jīng)出聲呵斥道,“大膽奴才,妄想魅惑朕,來人,拉出去杖責(zé)致死!” 白露微微瞇眼,鳳鈺這是當(dāng)黑臉,讓她做白臉了。不由淡然一笑,柔聲的開口阻止,“皇上息怒!” 白露才說話,鳳鈺突然就蹲了下來,單手扶著她的腰,另外一只手輕輕的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扶了起來。 這一幕落入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內(nèi),無意是皇上寵愛皇后的表現(xiàn),居然不顧身份的蹲下只為扶皇后。 果然,糟糠之妻不下堂! 被白露抓住的那名宮女見到白露就像看到希望了一樣,不停的磕頭求饒,也忘記是誰將她抓了一個現(xiàn)行。 鳳鈺的好意白露自然要領(lǐng),捧著小腹,淡然的說道,“為了給小皇子積德,本宮今日就免去了你杖責(zé)之刑。不過死罪能免,活罪難逃。既然你是紐扣松了,不如就縫起來,并且縫進(jìn)rou里,這樣就不會松開了吧?皇上意下如何?” 鳳鈺對視著白露,笑的異常溫柔,“全聽皇后安排!” 嘶—— 眾人頓時吸了一口氣冷氣,看似溫柔無害的皇后,居然如此歹毒,手段令人聞風(fēng)喪膽!而且還當(dāng)著皇上的面都干如此狠心,要是背對著皇上,不就是嗜血如修羅? 那宮女此時更加是嚇的全身發(fā)抖,一陣恐慌,幾乎就要暈闕過去。 承安公公微微低著頭,年紀(jì)教長的他,也見多了這些場面,此時微微皺眉,暗暗的看著鳳鈺。 一國之君只能如此寵妻?也不怕白家做大,霸了這個江山? 哎,得找一個時間和王支衫大人談?wù)撘幌逻@件事情! 站在大殿中間的鳳鈺猛的回轉(zhuǎn),目光深邃幽暗且?guī)е幃惖暮诠獾上虺邪补?,眸光之中,威脅意味明顯! 承安公公全身一冷,頓時老實的低著頭,不敢啃聲。 白露看著鳳鈺此時的動作,順著他的目光朝著承安看去,然后又收回目光朝著鳳鈺看去,最后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從疾風(fēng),雷電,到現(xiàn)在的承安公公,都是鳳鈺的人馬,且都一心一意的為自己主子好,所以這樣造成下來的結(jié)果就是對她格外的反感,因為她搶了他們的主子,且霸占了他們的主子! 舊時代的男子都以男尊女卑為觀念,她一介女流,能得到他們主子的寵愛,已經(jīng)是天大的榮幸,萬分不能霸著他們主子不放,且還恃寵而驕,這可是大逆不道! 她也就不奢侈這群人能改變舊觀念,也不希望這群人能接納她,只要鳳鈺一心一意對她,其余的都不重要! 單手覆上鳳鈺的手,道,“這宮內(nèi)住著到底是不習(xí)慣,不如今日你就帶我出去逛逛?” 其他人此時對白露的稱呼根本沒有任何的意見,皇上都不發(fā)火,他們炸毛干嘛? 鳳鈺撇了一眼龍椅旁邊散落的奏折,苦逼道,“那誰幫我批改奏折???” “不是鳳駿來幫你了嘛?讓他做唄,他現(xiàn)在可是大司馬,他不做,誰做?。 ?/br> 當(dāng)皇帝的人,就應(yīng)該找熟悉且一心一意對自己的人幫忙,要不然一個人全干,得累死?。?/br> 鳳鈺哭笑不得的看著白露,知道她今日是非要出宮,她一個大肚子,他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啊,只能對不起鳳駿了,“行吧,承安,收拾東西給大司馬拿去!” 承安公公心中很是埋怨白露,讓皇上玩物尚志,但是現(xiàn)在也不敢犯在火山口上,只能慢慢的去收拾奏折,還好是給幽州王拿去,這幽州王啊,他也放心! 見一切都處理好了,鳳鈺便帶著白露在一群宮女太監(jiān)錯愕的目光下,回內(nèi)殿換身衣服去。 …… 鳳鈺當(dāng)了皇帝之后,越發(fā)燒包起來,平時都是明黃色的龍袍,現(xiàn)在有出宮微服的機(jī)會,自然要穿一穿他最喜愛的大紅色,高高束起的頭發(fā)配上上等的白玉羽冠,兩邊垂下的紅色飄絮,多添加了幾分風(fēng)流倜儻的味道,修長完美的身材加上迷惑千萬的容顏,直接勾走了一些宮女的心,忍不住的又想飛蛾撲火。 白露見此嬌嗔了他一眼,暗諷刺他為花蝴蝶,招惹一堆桃花! 相比鳳鈺的燒包,白露如今也就平淡了許多,一身淺白色的紗衣裹身,袖口有著一圈水藍(lán)色的繡花,清晰脫俗。懷孕而又豐盈的身軀穿上這樣的淺色的衣服,居然不顯肥胖,倒是有幾分豐滿的誘惑。原本就小的肚子,直接隱藏在寬大的外套輕紗之中。整個人看上去除開豐滿盈潤,也就是一美若天仙的小娘子。 對此鳳鈺表示很沒有安全感,白露可是有黑記錄的,男女通吃,他防不勝防! 白露本來要去騎馬的,但是鳳鈺以大肚子唯有而拒絕了,坐著緩慢的馬車,一晃一晃的搖了出去了。 白府如今是白磊當(dāng)家,平叛京都的時候有功,鳳鈺特定封為二品長廣將軍。算是為白露朝堂的力量多加了一分。陸軍部隊如此依舊駐扎在白府內(nèi),白家軍因為人數(shù)眾多,而駐扎在城外。 白露要求回白府看一看,卻被鳳鈺以白府內(nèi)男人眾多,漢子有粗辱害怕傷了小寶寶為由,拒絕的干凈直接。 于是乎,出了宮,白露就氣呼呼的在大街上走,還發(fā)脾氣的讓鳳鈺不準(zhǔn)跟上來。 鳳鈺又怎么能不跟?自然是白露走兩步,他就走一步的跟上! 白露走了一大截,發(fā)現(xiàn)鳳鈺還跟著后面,便直接驚呼道,“你這個人怎么一直跟著我?我都說了,我可是你嫂子,我肚子里還有你侄子了,你怎么能做出對不起你哥哥的事情了?” 鳳鈺一愣,臉色微微一紅,他妻子啥時候成為他嫂子了?他兒子還成為他侄子? 這會兒,因為白露這句話路過的路人頓時圍觀過來,紛紛的朝著鳳鈺指指點(diǎn)點(diǎn)道,“這人張的人模人樣的,怎么就有如此喜好?看上一個大肚婆?” “長得帥又有什么用,估計掙不到錢,討不到老婆,才看上自己加的嫂子!” “也是,那小娘子張的挺漂亮的,那哥真有福氣!” 白露滿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肚腩,看著鳳鈺的尷尬的表情,笑的有些幸災(zāi)樂禍。 當(dāng)年她看笑話的時候,多的就是情侶之間假冒情人小三的,多好玩了!也就想因此來整整鳳鈺??上В撬懔?,鳳鈺比較不是笑話當(dāng)中的男主角,頓時氣的臉色一紅,溜了! 這一幕看的白露目瞪口呆,這人咋就不按照劇情走了?什么時候臉皮薄成這樣了? “喂……喂……”白露木訥的看著消失在人群之中的鳳鈺,也不顧這些圍觀人怎么樣驚悚的表情,直接跑了出去尋找,“喂……喂……你跑什么跑??!” 鳳鈺溜了一大截,又擔(dān)心她的大肚腩,才勉為其難的站在原地等著白露,看著她臉紅氣喘的跑來,頓時一股怒氣上身,出口道,“喲,嫂子你跑什么跑了,我好好的在這里等著你了,你肚子里可是我侄子了,別傷著了!” 白露腳步頓時一停,嘴角抽搐的笑了笑,得了,鳳鈺是生氣了,她玩笑開大了! 大邁步頓時變成了小碎花,不顧旁人的驚訝,嬌羞的說道,“別生氣了,我肚子里的娃可不就是你的!” 嘩—— 圍觀的人集體倒吸一口氣,日風(fēng)低下,日風(fēng)低下??! 鳳鈺很是無奈的看著白露,他咋就娶了這么一個間接性愛抽風(fēng)的妻子?他這張臉皮今后可沒地方擱置了,直接伸出手將白露摟在懷里,飛身逃開,直接從城南飛奔到城西。 京都的規(guī)劃很明顯,內(nèi)圈是皇城,四面城門通向四方,城東都是朝堂官員和宗親所住的地方,城南就是鬧市街道,而城北就是一些土豪商會所在的宅院,那么城西就是難民窟了! 白露眨了眨眼睛,看著這眼前的街道,當(dāng)年白鷺都很少來城西,別說她了,根本就沒有來過,回頭朝著鳳鈺嬌嗔一下,“皇上果然體諒民情!” 鳳鈺知道白露是在損自己,眨了眨眼睛移開了視線,他只不過是老臉沒地方擱置了,所以情急之下,沒找準(zhǔn)地方罷了。 不過既然來了,那么也就進(jìn)去逛逛吧,“走吧,看看城西的人到底窮到什么地步!” 國已民為眾,當(dāng)官的,富豪的自然是少數(shù),多的就是下地嘔心瀝血干活的百姓,就拿中華近代史來說,以農(nóng)為本,以農(nóng)為基礎(chǔ),才是穩(wěn)定發(fā)展唯一根本。 白露看了一眼身穿破爛去玩的開心的小孩子,緩慢的朝著他靠近,艱難的蹲在他面前,柔聲問道,“小弟弟,你一個人玩嘛?” 孩子大概有七八歲的樣子,雖然穿的差了一點(diǎn),但是張的卻結(jié)實,估計父母把好東西都給他了。 鳳鈺再怎么疼愛白露,谷子里也是流淌著上流貴族高人一等的血液,不悅的將白露扶起來,埋怨道,“你現(xiàn)在這個肚子,你還能蹲下來?也不嫌臟,爺現(xiàn)在就帶你去城東逛逛!” 那孩子本來要說話的,看著看了一眼鳳鈺,屁顛屁顛的跑進(jìn)去,關(guān)起門來。 白露被這一幕逗笑了,估計鳳鈺在這孩子面前,就是一怪蜀黍! “既然來了,你也不看看你的子民,才經(jīng)歷了戰(zhàn)爭,苦的就是這群人。連京都都有如此破爛窮苦的地方,更別說其他地方,山高皇帝遠(yuǎn),也不知有多少貪官污吏!對了,別怪我沒提醒你,民以食為天,要是有人剝奪了他們的食物,到時候怒氣有多大,反抗的能力就有多大!穩(wěn)定朝綱,要用霸權(quán)控制朝臣;受百姓擁護(hù),就得用寬容來的對待百姓。不出一兩年,齊國就會太平盛世,你將會是一代明君!” 鳳鈺微微皺眉的看向白露,突然覺得她比他更像一個皇帝。從小父皇就教育他以仁治百官,百官擁護(hù)才會穩(wěn)定超綱,而百姓就是納稅人,就得霸權(quán)控制。從未聽過如此治國之法,倒是覺得白露有些危言聳聽,“百姓手無縛雞之力,何以抗國?” 白露嘆了口氣,有些糾結(jié)自己到底說不說,畢竟她沒當(dāng)過政,不應(yīng)該在鳳鈺面前班門弄斧。但是如今他是皇帝,這個位子象征著無限的權(quán)利,是所有男兒一身所奮斗的地步!同時也危機(jī)起伏,時時刻刻都有意想不到的危險,所以她才想把中華五千年的歷史研究出來的答案說給鳳鈺。 “如今的朝臣,基本都是那群老頭子,因為一直支持著你,所以就拿這個當(dāng)寶,以為你不會怎么對他們。今后你的江山到底是你的,還是那群朝臣的?你自己心中也有一底!”話說到這里為止,這個時代畢竟不是開發(fā)的現(xiàn)代,她還是避嫌較好,“百姓,其實是最好安撫的,你給他一口飯,他就當(dāng)你是主子,你要是搶了他最后一口飯,還害的他子孫跟著受苦挨餓,那么你就是他的仇人,化成餓狼也會咬你一口!” 依舊有些忍不住,繼續(xù)說到臣子身上,“你想想,要是是一群狼來咬你,你還能平安無事嘛?到時候享福又霸權(quán)的朝堂臣子躲在家里享清福,你就一個人被推出去被咬,如果被咬死了,對那群臣子來說不就是換個皇帝參拜!”白露頓了頓,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也只有她敢說??戳丝带P鈺此時有些沉重的面色,知道自己說的話題太過于偏激了,但是這些話,她不說,又有誰來說? “要是真的舍身為國,為保鳳家血脈的朝堂臣子,也就應(yīng)該懂得什么權(quán)利不能過大,懂得收斂,所以目前為止,你應(yīng)該清楚誰是真心,誰又是接機(jī)發(fā)揮的小人!” 白露也知道今日自己有些偏激了,她個性較強(qiáng),不希望任何人踩到她頭上來,更加不允許那群自以為是的縮頭烏龜打著保家衛(wèi)國,江山社稷的口號為她男人找小老婆! 鳳鈺是天生的王者,從母親肚子里面就已經(jīng)注定了他來接手著齊國天下,就算被人奪了位置,也得拼盡全力來奪回自己的皇朝。 沒有人問過他愿意不?只是被認(rèn)定,齊國的江山必須是他的! 可是,打江山容易,守護(hù)江山難。 對于治國來說,鳳鈺缺乏的就是實際經(jīng)驗,從來都獨(dú)來獨(dú)往的他,現(xiàn)在得學(xué)會和權(quán)臣周旋。 白露今日說這些,也不過就是因為選妃的事情凸顯出來的問題。鳳鈺仁慈,對于幫助過自己的人,都會有著寬容,才會放縱朝臣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與他。 以仁治國,不可否認(rèn)是最長久的辦法,但是過度的仁慈就是軟弱! 鳳鈺,本不是軟弱的人,但是卻因為謹(jǐn)遵他父親的教導(dǎo)而過度的仁慈,才會被這群人當(dāng)做了軟弱! 鳳鈺緊緊鎖眉,白露很少用如此口氣跟他談?wù)撨@些事情,自然,他也很少用這樣的表情來面對她。 白露的話和他印象中父皇的教導(dǎo)相差天壤之別,初登為帝的他,不知道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