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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花聽得一愣一愣的,不過林主任可沒那么好糊弄:公交車上有扒手我能理解,可人家搶你書包做甚摸,他看見你碗里面放錢了? 唐微微費了點勁才聽懂林主任在問什么,關(guān)于這一點,她當(dāng)然也想好了說辭。 不等她開始發(fā)揮,旁邊那位已經(jīng)入戲了的見義勇為的夏川同學(xué)倏地低笑一聲,拎著書包的手往上抬了抬,湊到林主任面前:老師,認(rèn)識這上面的logo嗎? 他挑眉,限量版,價值兩三萬,搶這個這可比搶部手機(jī)賺多了。 林主任: 對不起,是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 回到座位上,唐微微從夏川手里接過那個灰不拉幾,上面還沾著幾點泥巴的小書包,抽了張餐巾紙墊在桌面上,把書包放上去。 然后又抽了一張,開始慢慢地擦拭。 小姑娘動作很認(rèn)真,仔仔細(xì)細(xì)的,夏川半趴在桌子上,微側(cè)著頭,后腦擱在墻面上,看她擦了半天,沒忍住開口:又不是真的兩三萬,至于這么上心嗎。 兩三千就不是錢了嗎?唐微微沒抬頭,手上的動作不停。 她知道剛才夏川那是配合她的演出,隨口胡謅的限量版兩三萬,其實并沒有那么貴。 錢還分什么高低貴賤,就算只有兩三塊那也是錢,總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吧。唐微微淡淡說。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沒停,打在玻璃上時,會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女孩子柔軟的聲音混在雨聲里,聽上去多了幾分縹緲和空靈,夏川頓了頓,能從她的語氣里聽出對這個書包的在乎。 不像是單單因為價錢昂貴才在乎。 應(yīng)該還有什么別的理由,比如說,是什么重要的人送的之類的。 夏川瞇著眼看她使勁擦了半天,用完一包餐巾紙,書包上的顏色還是沒能變回原樣。 你這樣是擦不干凈的。 說話的時候,夏川直起身靠著椅背,懶洋洋伸出右手在抽屜里掏了掏,摸出一包新的扔給她。 唐微微接住那包餐巾紙,轉(zhuǎn)過頭,眼神仿佛在說你一個罪魁禍?zhǔn)自趺春靡馑荚谶@說風(fēng)涼話。 夏川覺得自己很無辜。 遲到這事兒怪他,他認(rèn)了,但書包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有些時候吧,該發(fā)生的事它總會發(fā)生。 就算他們今天坐上了第一趟公交,或者第二趟,說不準(zhǔn)她在下車的時候書包還是會掉地上,這都是個命。 但是這種話能說出來嗎? 不能。 因為小姑娘現(xiàn)在看他的眼神簡直恨不得把他凌遲八百遍。 要不這樣吧,夏川換了個姿勢,身體往前傾,靠近她,緩慢且漫不經(jīng)心的問:我送你個新的怎么樣? 視線落在女孩白皙好看的臉上,細(xì)細(xì)打量著她的神情變化。 不要。唐微微拒絕的很迅速。 夏川沒說話,看著這姑娘雙手搬著椅子邊兒往旁邊挪了挪,和他拉開距離,眼眸瞇了瞇眼,重新直起身。 唐微微也沒搭理他,拆開那包新的餐巾紙繼續(xù)擦。 先把一張紙用水杯里干凈的水打濕,把書包上的泥水擦得淡了些,又拿一張新的紙巾出來壓在上面,把水分吸干。 夏川沒什么表情看著她:你就這么在意這個臟不拉幾的破書包? 唐微微動作一頓,手里捏著那張餐巾紙揉成團(tuán),就在夏川懷疑下一秒她就要朝自己砸過來的時候,小姑娘只是抿了抿唇說:這是我媽送我的。 聲音比起平時有點兒冷。 夏川也怔了一下,漆黑的眼垂下看著她,莫名地,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緊接著又提了起來。 他壓低聲音,很小聲地說了句對不起。 唐微微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這之后,一直到中午放學(xué),兩個人都沒再開口說話。 小姑娘看上去和平常也沒什么區(qū)別,上課該聽課還是聽課,下課賀行舟來和她開玩笑,她也會笑著應(yīng)幾句。 就是不理他。 也不能說不理他,因為他好像也沒主動找她說過什么話。 小姑娘對誰都可以笑,眉眼彎彎的,一點看不出還在生氣的樣子。只有對著他時,笑容瞬間收斂,一張小臉兒冷冰冰,不高興的情緒很明顯。 夏川忽然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 道歉不管用,他還要做些什么才能挽救一下這段瀕臨在翻船邊緣的同桌友誼? 問賀行舟那傻子肯定沒戲,夏川決定靠自己。 放了學(xué),同學(xué)們?nèi)齼蓛杉s著去吃飯,教室里空蕩蕩的,除了他也沒別人了。 夏川低下頭,拿出手機(jī)打開百度,在輸入框打上一行字【怎么哄女】 生字還沒打出來。 百度非常靈性,第一行就跳出一句話 【怎么哄女朋友開心】 第14章 十四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