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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算什么意思?她問唐競。她當(dāng)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卻偏要聽他說出來。 你覺得好不好?唐競存心輕描淡寫。 周子兮便也只當(dāng)自己是來看房子的,走進(jìn)去四下打量了一番。里面是跟十七號一模一樣的格式,只有簡單家具,顯得空空蕩蕩。 地方小了些,她品評,院子也荒了很久,怕是得花一番功夫才能收拾出來。 原是打算買大一點(diǎn),唐競順著她說下去,只是眼下出手的花園洋房都在租界外面越界筑路的地段,萬一哪天防空警報(bào)一響,總歸不保險(xiǎn)。 周子兮聽他又是滿口生意經(jīng),完全不是信中那個(gè)將自己剖白得一干二凈的人,反倒又成了原本惜字如金一百句話里篩不出一句真話的唐競。她覺得甚是沒意思,轉(zhuǎn)身作勢要走,只拋下一句:不看了,我回周公館去。 唐競這才拉住她一只手,將她拖進(jìn)自己懷中,從身后抱著她道:地方是小,院子荒疏,只是不知道你會不會賞臉跟我住在這里? 周子兮已忍不住笑,卻還是憋著一口氣不語。 唐太太?唐競在她耳邊輕喚,將她反過來對著自己。 她這才滿意,抬頭看著他,一雙手環(huán)上他的脖頸。唐競以為總該有一句好話,結(jié)果卻聽見她輕呼:哎呀,忘記一件事! 什么事?他倒被這一驚一乍的嚇了一跳。 她卻只是貼上來對他說:唐先生,你還沒有抱我過門檻。 他做出為難的樣子,手杖抵在她背后道:大約是抱不了了,那怎么辦? 這規(guī)矩不行,還有別的她踮起腳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 這算哪門子規(guī)矩?!他聽得笑出來。 可她卻是錚錚有詞:你好歹也是學(xué)法律的,總歸讀過羅馬法,不會連這都不曉得吧? 他倒還真讀到過,只是這并非法律程序,而是民間習(xí)俗每買下一處地產(chǎn),主人家得在這土地上行夫妻之事,交易才算完成。 唐競,你臉紅了。她指著他,慢慢笑起來。 他明知是詐,可叫她一說,臉偏偏真的紅起來。周子兮看得愈加要笑,唐競拿她無法,索性攔腰抱了她??伤峙掳W,笑著好一通掙扎,直到被他緊緊按在懷里,這才認(rèn)輸作罷。 等兩人有心思想到別的,天色已經(jīng)很晚。吳家那邊多半是沈應(yīng)秋攔著,否則照吳予培的性子,早就過來敲門叫他們?nèi)コ燥埩恕?/br> 還是唐競先問周子兮:你肚子餓不餓? 周子兮抱著他的手臂縮在床上,根本不想動(dòng),尚在糾結(jié)如何回答,肚子卻先一步咕嚕嚕叫起來。唐競聽得大笑,她惱羞成怒,狠捶他幾下。他這才討?zhàn)?,說方才車子開進(jìn)來的時(shí)候,看到隔一條馬路有個(gè)餛飩攤,他這就去買回來給她吃。周子兮對這個(gè)辦法表示滿意,可再想?yún)s又不對,房子里家什實(shí)在太過簡略,鍋碗瓢盆一概沒有,便是找到那個(gè)餛飩攤,也沒法買回來。 要么我去隔壁借一套?唐競出主意,或者索性問問吳先生家里可還有剩飯? 辦法倒是個(gè)辦法,周子兮卻不好意思,非不讓他去,后來實(shí)在餓得無著,才穿了衣服起來,兩人踏著夜色出門。 夜已深,畢勛路上一片靜謐,循著那竹板叫賣的啲篤聲,果然找到一個(gè)柴爿餛飩攤。天氣挺冷,鍋蓋一揭,便是一片潔白的水霧蒸騰起來,做生意的小販?zhǔn)莻€(gè)上了年紀(jì)的男人,看見他們倒是有些意外。兩人都已經(jīng)饑腸轆轆,也不嫌棄夜深露重,就在這街頭坐下,要了餛飩,又要了面,混作一大碗餛飩面,這才滿足。 唐競吃得快,吃完了便看著周子兮,只見她埋頭在那只海碗上,專心致志,吃得很香的樣子。他愛撫地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只小動(dòng)物,忽而又覺得不真實(shí),長久以來他都只是孑然一身,轉(zhuǎn)眼間卻是一切都有了,一座小房子,一個(gè)妻子,夜里一起牽著手出來吃餛飩。 看什么呢?周子兮肚子里有了些底氣,總算得了空從那碗上抬起眼來。 知道我為什么選這里嗎?唐競卻是答非所問。 因?yàn)槟阆胱≡趨窍壬舯?。周子兮損他,損得簡單粗暴。 唐競簡直要吐血,胡亂揉她一把頭發(fā),不想再跟她講話。 周子兮見他動(dòng)氣,才又笑問:那是為什么? 你還記得淳園嗎?唐競終于開口。 就是你帶我去練槍的地方。她點(diǎn)頭,臉上收了笑,似乎已經(jīng)猜到他要說的話從來沒對別人說過。 小時(shí)候我跟母親住在那里,唐競緩緩道,母親有一只小箱子,里面有一些錢,幾樣首飾,還有些書信與照片。那時(shí)候,我只有幾歲大,但卻一直知道淳園不是自己家,只有那箱子是我們的,其余屋里的東西都不是,分得清清楚楚。后來,母親過世,我一個(gè)人跟著張帥搬去錦楓里,也是帶著那只箱子。再后來,出去讀書,又住過許多地方,但我從來沒把其中任何一處當(dāng)作是自己的家 那箱子你還留著嗎?周子兮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