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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最注重名聲,這件事的輿論讓他幾乎蒼老了許多歲,母親也陪著爹爹一齊擦眼淚。 于是她去找了顧家。 接見她的人是顧海一,顧家長子,為人風趣幽默,溫柔至極。 顧海一并沒有埋怨她,而是溫柔地牽過她的手,告訴她不要擔心,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 然而外界的人卻聽不見這當事人的聲音,還是選擇一味地傷害。 直到顧海一提出,要用婚約堵上那些人的嘴。 “……我答應了,”依依捏著衣袖,像之前一樣,“但我在結婚之前便被殺害……等我再次有意識時,就已經在這里了。” “仁藝小姐在想起自己的過往后還能保持這樣的神志,”慕新覺淡淡道,“看起來真的是生前善事做的多,變成邪祟了還能保持端莊樣子?!?/br> 唐卡弱弱道:“這件事聽著真有點……嗯,有下午黃金檔電視劇的那味了。 瞥見依依不善的眼神,千言萬語化成一句話:“……所以我們要怎么樣才能出去?” 依依皺了皺眉,艱難的回應道:“應該是,找到兇手,幫我了卻心愿就能出去吧。這個結界是我的家,大抵會是我布下的。” 沒錯,每個邪祟徘徊的地方大多是與自己生前有所聯(lián)系的地方。 比如藏在柜子里的奧利,尚且存活在易平村的木童子,還有之前在地鐵里搞事情的艾可……他們都曾待在自己生前的地方,并且畫地為牢,對外界人十分抵抗。 如果不小心誤入了,那么便只能化解其中的恩怨,解開這個牢。 如果解不開,便會成為其中的養(yǎng)分,被這些邪祟吃抹干凈。 見到依依如此配合,一向被灌輸“邪祟有害論”的慕新覺還是有點不放心:“你怎么就能確定是你布下的結界?萬一是另一個‘你’呢?之前和我打斗的那個‘你’看起來比你強很多?!?/br> 邪祟中也會有雙生子,常常是一陰一陽。屬陰的鬼氣重,怨氣更加強橫;屬陽的人氣中,鬼氣弱一些,平常人分辨不出它到底是人是鬼。 這回依依不說話了。 而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陸探,此時也明白了之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雖然不知道這位小姐為何替他做掩護,但別人給了機會就要抓住,給了臺階就要記得下。 陸探披上大衣,理了理衣袖便道:“我覺得兇手應該不是顧海一——至少弄成現(xiàn)在這個情況的兇手不是顧海一,是陳驍。” 一聽見這名,依依如同當頭一棒,思緒立刻被打散,回來時腦海里拼成了一個男人的臉。 “陳驍……陳驍……對了,他很反對我的婚事,并且之前也有三番五次的糾纏我。” 話說到這里便弱了下來:“但他……是個好人?!?/br> “好人不好人的,見到了不就知道了?” 陸探收好身上僅剩的一些符箓,之前被捉弄的種種依稀浮上心頭,幻象接著幻象讓他陷入十分被動的局面。 不得不說,讓他一次又一次的被至親之人傷害,這可真是一個惡毒心腸的人才能想出的法子。 ——別讓我逮著你。 陸探轉頭就對慕新覺道:“表弟,來開扇門?” · 另一邊。 陳驍抱著仁藝的軀殼就往早已備好的地方轉移。 不得不說,剛剛那少女事后虐殺阿海的樣子讓他震驚許久,連勘察的工作都沒有做到位。 陸探早已與那兩人會面,甚至已經打算來抓他了,而促成這局面的人,正是他懷中女子的靈魂。 “仁藝,你真的不乖。”陳驍看著懷中女子緊閉著的眼,眼底閃過一抹偏執(zhí),“你救他們做什么,要不是我反應的快,說不定那女人就覺得你壞了她的事,要加害與你了?!?/br> 不過沒事。 那少女在雙手沾滿鮮血后便開口說要去清理,離開地下室后,他便尋了機會跑了出來。 “一個天師,一個‘凈’,還有一個渾身上下都是鬼氣的男人?!?/br> “這三個人無論我抓到哪一個……都足夠讓你復活了?!?/br> 陳驍腳底的步伐變得更快了,一連串越過幾扇門,當見到最為熟悉的房間時,他停了下來。 這里曾經是仁藝家的客房,是他唯一住過一晚上的地方。那時候的仁藝還是個糯米團子,一聲一聲的哥哥讓遭受家暴離家出走的他只覺得心都要化了。 他把布局變得和之前一樣,眼底的執(zhí)念不加掩飾的流露出來。 “仁藝,你待在這里,我去去就回?!?/br> 當見到那少女一點一點捏碎阿海的骨頭,一寸一寸撕掉裹在軀干外部的皮rou時,陳驍便知道,這次要求與他合作的紫發(fā)少女,不是個好惹的主。 當初依照她的說法,果然是召開了幾個期望值高的人類,但這人類到底是她要用,還是真的打算分給他的仁藝,那就不得而知了。 為了防止內訌…… 先下手為強更好。 這里是陳驍?shù)牡乇P,他認為自己的勝算極高。但當他剛剛走到門口,打算推開門走出房間時,明明他進門前布了結界的房門,就這樣從外面被推開了。 門一直是向外開的。 于是門應聲倒下。 門外高跟鞋的聲音一下一下地撞在他的心上,不知是什么時候跟上來的少女正一臉詭異的看著他,手上還帶著沒洗干凈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