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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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怎么了?” 他說:“我不敢過去?!?/br> 我說:“沒什么,白天我在它旁邊坐了半個多鐘頭呢?!?/br> 他說:“那你走前頭?!?/br> 我接過應急燈走到了碧碧的前頭。我快步走到墳前,回頭看碧碧,他停在了3米遠的地方,捂著嘴巴,匆匆看了看那個高高的墳,然后說:“回去?!币贿呎f一邊掉頭朝回走。 我追上去,問他:“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他不說話,一直回到帳篷前,才松開嘴巴,說:“你夢游了?!?/br> 我打了個寒戰(zhàn)。 他繼續(xù)說:“你的帳篷門口,沒有任何可疑的腳印,只有你自己的腳印,離開了帳篷,走向了那個墳。你光著腳,如果你是清醒的,如果你是去解手,那么你肯定會穿上鞋。你的指甲里有沙子,說明,你扒開了那個墳……” 我說:“你是說,我挖到了漿汁兒,拿到了這塊玉,又把她埋上了?” 碧碧說:“不然,你怎么拿到這塊玉的?” 說到這里,碧碧后退了幾步,審視著我,說:“你現(xiàn)在不會還在夢游吧?” 我說:“夢游的人會這么清醒嗎!” 碧碧又看了看我,放松了警惕,說:“好了好了,我去睡覺了。我擅長推理,但我不是醫(yī)生,你夢游,得治!今天夜里,不管你是清醒還是夢游,都不要再打擾我睡覺了,不然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再幫你了!” 我對著他的背影說:“謝謝你……” 我輕輕地回到帳篷,輕輕躺下來。 我一點睡意都沒了。 我夢游? 太離奇了。 在夢游中,我為什么要把這個天物挖出來呢?難道我貪財?在潛意思里,覺得把這個稀世珍寶埋在地下太虧了? 我反復追問自己,我絕沒有這樣的心態(tài)。 漿汁兒的死對我來說,是一次重創(chuàng)。把這個人間難尋的天物,帶在漿汁兒身邊,陪她一起升上天堂,正是我最情愿的……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來自天外的物質,它會不會有靈性呢?或者說,它是個生物,它自己從沙子下爬出來,鉆進了我的手心…… 我感到了溫暖。 這個天物,從我身邊去了漿汁兒身邊,又從漿汁兒身邊來了我的身邊……從某種意義上說,它成了我和漿汁兒的一種交流。 想著想著,我終于迷糊了。 就在我快睡著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有人在我身邊輕輕坐下來。 是個女的,她的頭發(fā)很長。我沒有害怕,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好像是漿汁兒! 我知道我在做夢,并沒有立刻瞪大雙眼,我保持著這種迷迷瞪瞪的感覺,因為我怕她突然離開。 她伸出一只手,撫摸著我的腦袋,很輕很輕,就像一枚樹葉被風吹著,刮到了額頭,癢癢的。 我在心里問:“你是漿汁兒嗎?” 她就那么低頭注視著我,撫摸著我,一言不發(fā)。 我繼續(xù)在心里說:“抱歉,我不是專程回來看你的,我們繞了一圈,還是沒能走出去……” 她繼續(xù)端詳我,撫摸我。 我接著在心里說:“不過,這次我回到你身邊,心里一下就踏實了,我什么都不怕了,哪怕被困死在這個地方,正好可以給你做個伴,一起聽音樂,講故事……” 過了很久,漿汁兒的手終于離開了我的額頭,輕飄飄地站起來,最后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就離開了。 我盼著她回來,可是她沒有再回來。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四周黑乎乎的,孟小帥無聲無息,吳珉也無聲無息。 我忽然開始懷疑了——剛才是做夢嗎? 盡管湖里有一扇神秘的大門,有那么多古怪的嬰孩,但是,畢竟駐扎在水邊,大家的心態(tài)一下穩(wěn)定多了,天亮之后,孟小帥張羅著弄吃的,郭美懂事多了,在一旁幫著孟小帥。 雖然挨著湖,碧碧卻用礦泉水洗臉,洗完之后,他對著小鏡子擦各種油,捯飭發(fā)型,比女人化妝還仔細。 叢真站在湖邊,面朝太陽,慢悠悠地打太極拳。 大山終于鼓足勇氣,走到了小5的身旁,兩個人在帳篷里說著什么。 白欣欣還在大睡。 吳珉坐在帳篷里,呆呆地望著湖水。陽光照在帳篷門口,而他坐在暗影里,臉色極其難看,就像被魔鬼附身了。 我拎著一把工兵鏟,走向了漿汁兒的墳。 章回走過來:“周老大,你要去挖墳?” 我說:“你怎么知道?” 章回說:“昨天晚上,我看見你和碧碧去檢查漿汁兒的墳,我就感覺有什么問題。” 我小聲說:“我給漿汁兒陪葬的東西,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了我的手里……” 章回說:“然后呢?” 我說:“只有挖開她的墳,才能解開這個謎?!?/br> 章回說:“我?guī)湍恪!?/br> 我說:“你吃點東西,睡一會兒吧。” 章回說:“我不困?!?/br> 他跑回營地,也拿來了一把工兵鏟,走向了漿汁兒的墳。我們丟棄的5輛車,還在——已故隊友魯三國的路虎攬勝,我的路虎衛(wèi)士,已故隊友布布的三菱帕杰羅,孟小帥的悍馬,第二團隊的一輛金色越野車——它們?yōu)闈{汁兒遮擋著風沙。 我走到墳前,動手挖起來。 沙子很軟,挖起來很容易。我的動作很輕,生怕弄傷了漿汁兒的臉。 挖開那個沙包,我有點詫異了——沙子下什么都沒有! 我停下來,看了看章回,章回不再挖了,他抓緊了手里的工兵鏟,四下巡視。他也感到了奇怪,現(xiàn)在,他把工兵鏟當武器了。 我繼續(xù)朝下挖了半米,依然不見漿汁兒的尸體! 我的心提起來,難道有人偷走了她的尸體?目的是干什么? 我再挖,沙子漸漸變濕了…… 突然,我聽見章回喝了一聲:“什么人!” 我猛地抬起頭,就看見草叢當中,露出一張淚眼婆娑的臉。 我的腦袋轟隆一聲就炸了,這個人竟然是——漿汁兒! 第160章 類人的結構 我扔掉了工兵鏟,呆呆地看著草叢中的漿汁兒,變成了一截木頭。 進入羅布泊之后,我經歷太多的奇幻事件,可是,只有在這一時刻,我才真正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漿汁兒死了,埋了…… 在這個濕漉漉的早晨,她竟然在她的墳墓正前方,在密匝匝的草叢中,神奇地現(xiàn)身了! 我猛地轉頭看了看章回,章回同樣愣愣地看了看我,繼續(xù)盯住了草叢中的漿汁兒。 看來,我不是在做夢,章回也看見她了! 過了足足有半分鐘,我才顫巍巍地說了一句:“漿汁兒?” 漿汁兒沒有消失,她也沒有走出來,而是低下頭,嚶嚶地哭起來。 我試探地一步步走向她。 她穿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穿的衣服,也就是下葬前穿的衣服——黑色立領對襟褂子,胸前繡著一朵大紅花,頭上盤著髻…… 我走到她跟前,她一下抱住了我,哭得更厲害了,不過她壓抑著哭聲,只是劇烈地抽噎。 我也抱住了她:“不哭,沒事了?!?/br> 她一直哭。 我不再說什么,就那么緊緊抱著她。 過了一會兒,她終于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淚,松開了我。 章回依然站在原地,死死盯著她。 我說:“你怎么……回來了?” 漿汁兒說:“我是不是不能回來?那我現(xiàn)在就走!” 我說:“你胡說什么呢!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漿汁兒沒有回答我,她抬起頭來看了看我,問:“他們都好嗎?” 我說:“失去了一些人,剩下的都在這兒?!?/br> 漿汁兒又問:“失去了是什么意思?” 我說:“他們都死了。不過,看到你死而復活,我已經不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死了……” 漿汁兒有些凄涼地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是人是鬼了?!?/br> 我說:“到底怎么了?” 漿汁兒說:“從哪兒說呢?” 我說:“從頭說?!?/br> 漿汁兒說:“我在湖邊等你,突然有人捂住了我的嘴,開始的時候我還有知覺,那個人拖著我,把我放在了湖邊的草叢里,又在我旁邊搗鼓了一陣子,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漸漸我就昏過去了,或者說,我死掉了。不,有一段幻覺,我隱隱約約看見了一個披著金色花朵的女人,她在遠處溜達,我向她呼救,她很冷漠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走掉了,接著就什么都沒有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竟然醒了,我以為是地獄,后來我確定,那是古墓里……” 我說:“我想是這樣的——跟上次一樣,他們讓你陷入了假死中,等我們埋了你,離開之后,他們又把你挖了出來,或者從地下把你運走了。不過他們把一個東西遺落了,我夢游的時候又挖了出來……” 漿汁兒說:“你們埋了我?” 我說:“埋了,當時你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你怎么逃出來的?” 漿汁兒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其實我是他們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