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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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二進宮”。 我在西安工作的時候,為了一個女孩,曾經(jīng)跟人打架,我去找那個人的時候,中了埋伏,被七八個城中村的村民團團圍住,我沒把對方打怎么樣,自己卻落個傷痕累累。警察把我?guī)ё?,要拘?5天。當(dāng)時,我被烤在水泥地的一個鐵環(huán)上,蹲著,旁邊還有兩個偷自行車的毛賊,一個打架的小販。通過單位周旋,當(dāng)天晚上派出所把我放了,不過我不能離開西安,每天必須去派出所報到…… 那只是打架,現(xiàn)在卻是命案。 我在滯留室里熬過了一個不眠之夜,第二天天剛亮,一個保安給我送來了馕,咸菜條,一碗清湯。 10點鐘,這個保安把我?guī)У搅朔棚L(fēng)區(qū)。一片平整的土地,四周是鐵絲網(wǎng),懷疑通了電。我的心里素質(zhì)并不強,情緒糟糕透了,一夜之間嘴上已經(jīng)起了大泡。 我在地上坐了半個多鐘頭,聽見有人喊我:“周老大……” 多么親切的聲音! 我四下尋找,發(fā)現(xiàn)旁邊被扒出了一個洞,露出半個腦袋,正是令狐山,他的頭發(fā)和臉上都是沙土,他緊張地四下看了看,著急地說:“你走嗎?” 我說:“我自己來的,走什么走!” 那個保安在不遠處轉(zhuǎn)悠,他朝我看過來,令狐山一下就縮進了土里,過了會兒,他又露出了兩只眼睛:“那我不管你了!” 說完他就不見了,那個洞口四周的沙土一點點塌陷,只剩下了一個坑。 我朝那個保安看去,高個警察出現(xiàn)了,他朝我勾了勾手。 我站起來,走過去。 他沒有說什么,拉著我,離開放風(fēng)區(qū),拐了幾個彎兒,走進了一間訊問室。 訊問室已經(jīng)有個挨個警察等著了。 我坐在了訊問室正中央的凳子上。 高個警察說:“我們查過了,昆明總共有27個叫魯三國的,沒人失蹤,更沒人死亡?!?/br> 我一時想不明白了。 高個警察又說:“再說你提交的那把手槍,槍械科鑒定過了,它已經(jīng)嚴(yán)重腐爛,頂針都沒有了,不可能打響?!?/br> 我不知道驚訝還是驚喜,突然固執(zhí)起來:“他可能用了假名字,我可以帶你們找到他的尸體!” 我竟然在抗?fàn)帯?/br> 后來我仔細想過,我之所以抗?fàn)?,是不想否定在羅布泊發(fā)生的一切。如果那一切都不存在,我就是個精神病。我寧可當(dāng)個囚犯,也不愿意變成一個精神病。 高個警察認真地看了看我的眼睛,說:“你們在羅布泊困了多少天?” 我想說17天,又改口了:“將近兩個月,” 高個警察看了看矮個警察,繼續(xù)對我說:“你應(yīng)該去醫(yī)院檢查一下?!?/br> 我說:“我確實殺了那個人!不過,我當(dāng)時就像在做夢……我們還有10個人沒有走出來,當(dāng)時他們都在現(xiàn)場!” 高個警察說:“我們從部隊借了直升飛機,你帶我們?nèi)ブ刚J殺人現(xiàn)場,如果找不到,你就面臨兩種結(jié)果,一個是謊報警情,一個是送進精神病院。” 下午1點鐘,我被押上直升飛機,再次飛進羅布泊。從天上看到的情況,令我不寒而栗…… 第124章 那個湖根本不存在 我坐著警車來到吳城郊區(qū),有一架直升機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螺旋槳“呼啦啦”轉(zhuǎn)動著。它的顏色一半白色一半橙色,很難看。 高個警察和一個軍官說了幾句什么,然后帶著我登上了直升機。 我恐高。不過此時我是犯罪嫌疑人,沒權(quán)利嬌氣。 駕駛飛機的是兩個軍人,看肩章,駕駛員是個上尉,副駕駛員是個少校。 高個警察和矮個警察都坐在我的左側(cè),我靠著舷窗。直升機很小,舷窗卻很大,方形的。 高個警察對我說:“老實告訴你吧,我們不太相信能找到尸體。我們跟部隊借飛機的時候,說的是進入羅布泊營救你們那10個隊友?!?/br> 我說:“他們一直在朝著庫魯克塔格山走?!?/br> 高個警察說:“我們正在繞到北端,然后從北朝南搜索?!?/br> 直升機的飛行高度不到100米,地面看得一清二楚,真的就像俯瞰一具無比巨大的尸體,肌rou已經(jīng)腐爛,坑坑洼洼…… 我看到了大片的沙漠,沙子呈現(xiàn)著規(guī)則的波浪形狀,就像湖水的漣漪。 我看到了一兩間矮趴趴的干打壘,兩處地窩子,和沙漠一個顏色,不注意都發(fā)現(xiàn)不了。 我看到了大片的鹽殼地帶,高低起伏,就像突然凝固的灰褐色海洋。 我看到了雅丹地貌,從高空俯瞰,就像無數(shù)的島嶼。 我很驚詫,一直沒看到布布他們的車! 幾個鐘頭之后,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些零碎的東西,我對高個警察說:“你能問一下嗎?這是什么地方?” 高個警察站起來,鉆到駕駛員旁邊,大聲問道:“我們現(xiàn)在在什么位置上?” 駕駛員大聲回道:“我們接近湖心了!” 地面上應(yīng)該是余純順的墓地。 我說:“再朝南走,很快就能看到那個湖了!” 高個警察坐在我旁邊,跟我一起朝下看。 直升機一直朝南飛,過了一個鐘頭,除了鹽殼就是沙漠,根本不見那片綠洲。 駕駛員回頭喊道:“再飛就到羅布泊南岸了!” 高個警察看了看我。 我說:“可能我記錯方向了……” 高個警察說:“就算那個湖真的存在,你沒有坐標(biāo),我們也找不到?!?/br> 我說:“它離余純順墓地很近,我們能不能以余純順墓地為中心繞上一圈?那個湖很大,四周有植物,就算誤差幾公里,我們也能看到它?!?/br> 高個警察說:“你以為我們是來兜風(fēng)的?” 我說:“那里不但埋著魯三國,還埋著老丁,還埋著馬然而,還埋著漿汁兒,還埋著……”我想說“另一個我”,又咽回去了。 高個警察又鉆到駕駛員背后,大聲說出了這個請求。 駕駛員回頭問:“那個湖離余純順墓地大概有多遠?” 我說:“80公里吧……” 駕駛員馬上精確地算出了里程:“那我們需要飛行502公里!” 高個警察問:“多長時間呢?” 駕駛員說:“兩個鐘頭!” 高個警察說:“飛一圈吧,找不到我們就返回?!?/br> 直升機開始繞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始終沒看到那個湖,也沒看到我們留在湖邊的車輛。除了鹽殼就是鹽殼,除了沙子就是沙子…… 直升機終于返回了。 高個警察不再說話。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那個矮個警察一直靠在舷窗上,“呼呼”地睡著。 夜里11點多鐘,我們回到了吳城郊區(qū)的那個部隊,在食堂簡單吃了點東西,然后乘坐警車返回了刑警隊。 高個警察把我?guī)нM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值班室,把我的手銬打開了,扔在了桌子上,說:“你自己去醫(yī)院還是我們送你去醫(yī)院?” 我說:“我自己去吧?!?/br> 高個警察把手機還給我,說:“你給送你來的那個女孩打個電話吧。” 我說:“你們不追究我……私藏槍支罪?” 高個警察說:“我們都把它扔了?!?/br> 我說:“那就這樣吧。添麻煩了?!?/br> 說完,我一步步退出了值班室。 走在吳城的街道上,我真的不自信了。 迷魂地不存在?喪膽坡不存在?那個湖不存在?天上多出來的那個月亮不存在?那些赤身裸體的小孩不存在?古墓人不存在?太陽墓下的那條通道不存在? 那么,季風(fēng)和令狐山都跟我一樣瘋了? 或者,季風(fēng)并不存在?所有那些隊友都不存在? 多像拙劣的國產(chǎn)懸疑電影…… 如果是這樣,我是怎么來到吳城的? 我回到前進橋賓館的一路上,令狐山并沒有從地下出現(xiàn)。 我在前進橋賓館大門口的臺階上坐下來,掏出手機,登陸了網(wǎng)易、新浪、騰訊三個微博,寫下相同內(nèi)容—— 各位,我現(xiàn)在在羅布泊,經(jīng)歷了很多奇事怪事,我甚至開槍打死了一個人。警察認為這是我的幻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寫下這個微博,希望通過你們的留言,證實眼下這是現(xiàn)實。我會選出一些人的留言寫進書里,請用你不變的id,小說問世后,你們的留言要成為可查找的證據(jù)…… 結(jié)果立即收到了很多很多留言。多數(shù)讀者都在問一個問題:這么長時間我究竟去哪兒了。其中一些人是做媒體的。 新浪微博—— @玻璃之情:多久沒更博了?我都差點忘記我有多愛你了。 @陳家浩浩(v認證用戶):老周,這是現(xiàn)實,高考剛結(jié)束! @洋洋得澺(v認證用戶):2013年6月11日11:11:11,周德東正在微博上! @痛并快樂的美芽:我的第七感告訴我,你將有詭異的事發(fā)生…… @仝lin_able:你以為你是個寫書人,其實是寫書人把你寫進了書里。你所遇到的都只是故事。 @蝎子走廊(v認證用戶):你是或不是,被你打死那個人都躺在沙漠里,不來不去。 @——gil——:也許留言最后反而證實了這不是現(xiàn)實…… @v女王假裝在巴黎:證明現(xiàn)實的人都是幫兇。你快觸及真相了。如果我是你,就承認是幻覺,然后接著尋找真相。這不是我的id。yng。 @人造宋小口(v認證用戶):你把自己打死了。 @lastsmokebeforesnowstorm:你是那個世界的會員嗎? @gothiccats:殺了那個警察,這樣就不是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