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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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風(fēng)沒有公開令狐山的秘密。 她把我叫醒,在外面對我說出了一切。 我很久都沒有說話。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殺了這個令狐山。 但是我知道,事情很復(fù)雜,我不能意氣用事。 令狐山確實參與了謀殺漿汁兒,他該得到報應(yīng)。但是,他愛季風(fēng),看起來季風(fēng)也愛他,我必須考慮季風(fēng)的感受。 另外,他救了季風(fēng)一命。 而且,既然他投靠了我們,我們現(xiàn)在只能依靠他,躲開所謂類人的圍剿,逃出羅布泊。 那么,要不要對大家公開這件事呢? 至少現(xiàn)在不合適。 也許,大家會群情激奮,提議殺死他。一旦形成那種場面,我肯定罩不住他。 我是個雜種,看來,那群類人不會放過我了。我的心突然堅硬起來,我什么都不怕了,媽了x,愛怎么著怎么著吧。 活得好好的時候,突然提到死亡,我會很害怕。如今,我在羅布泊日日夜夜被死亡的恐怖籠罩,已經(jīng)有點適應(yīng)了,十二分疲憊,很想躺下來,一切由天,不掙扎了。 但是,我希望盡可能地把其他人送出羅布泊。 哪怕最后只離開一個。 令狐山最后一句話,把我嚇著了。 我突然問季風(fēng)說:“你跟他上床了嗎?” 季風(fēng)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直接。 我說:“現(xiàn)在,我是你的親人,你要坦白你倆的關(guān)系?!?/br> 季風(fēng)說:“我可以不回答嗎……” 我說:“我懂了。你愛他嗎?” 季風(fēng)說:“我不知道?!?/br> 我說:“什么叫不知道!” 季風(fēng)說:“你知道,我有很文藝的英雄情結(jié),在我眼里,他不強(qiáng)大,只是個很關(guān)心我的男孩。” 我想了想說:“我想跟你的男人聊聊。” 季風(fēng)說:“走吧。” 正說著,我聽到了孟小帥的叫嚷聲??磥?,吳珉又惹怒她了。 我跑過去,對孟小帥說:“喊什么喊,大家都睡覺呢!” 孟小帥就把聲音壓下來,對吳珉說:“你滾出去!” 吳珉站起來,走到帳篷門口,笑嘻嘻地對我說:“周老大,你忙去吧,沒事兒?!比缓笏麎旱吐曇粽f:“現(xiàn)在我們的愛情是創(chuàng)可貼時期,有點煩。” 我沒理他,退出來,然后和季風(fēng)去了她的帳篷。 令狐山見我進(jìn)來了,有點緊張。 我說:“季風(fēng)都對我說了,首先,我恭喜你們戀愛了。然后……我想問個問題,可以嗎?” 令狐山說:“你說吧?!?/br> 我說:“真的有人能轉(zhuǎn)動天空嗎?” 令狐山說:“我只能說,有這種可能。” 我說:“你們的人?” 令狐山搖了搖頭:“肯定不是我們?!?/br> 我說:“那是地心嬰孩?” 令狐山又搖了搖頭:“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東西?!?/br> 我說:“那是來自宇宙深處的天外人?” 令狐山繼續(xù)搖頭:“就算他們存在,也不可能改變天空的角度吧。我不確定?!?/br> 我說:“那你為什么有這個擔(dān)心?” 令狐山說:“我聽我父親說的,他小時候,羅布泊一年年都很寂靜,直到他長到12歲,從來沒見過一次人類出現(xiàn)。有一天,我的祖父祖母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只有他一個人在家。那天半夜,他聽見地面之上傳來奇怪的聲音,他爬起來,鉆出古墓偷看,看到了七八輛汽車,從不遠(yuǎn)的地方轟隆隆地開了過去,當(dāng)時他很害怕,再也不敢睡了。他記得,他父母是朝著北斗七星的方向離開的,天快亮的時候,他鉆出古墓,抬頭看星星,他發(fā)現(xiàn),原來北斗七星在洞口的北邊,現(xiàn)在竟然轉(zhuǎn)到了洞口的南邊!不是天旋了,就是地轉(zhuǎn)了。接著,他就看見那七八輛車又轟隆隆地開回來了……” 我真的要hold不住了。 如果,有人像掰魔方一樣,轉(zhuǎn)動天空的角度,我們永遠(yuǎn)到不了庫魯克塔格山! 我陡然想起了1949年的那個神秘事件—— 重慶飛往迪化(烏魯木齊)的飛機(jī),在鄯善上空失蹤,1958年在羅布泊東部的鹽殼上發(fā)現(xiàn)了它,機(jī)上人員全部死亡。令人不解的是,飛機(jī)本來是飛向西北的,為什么突然改變航線飛向了正南?沒人知曉。 看來,天空真的會轉(zhuǎn)動。 我說:“令狐山,目前最重要的,是我們的人都要活下去。你們的人天天來殺我們,一天殺好幾個,我們挺不到離開羅布泊,就已經(jīng)死光了!” 令狐山說:“你以為我可以阻止他們嗎?下一個他們可能就會來殺我。” 我說:“你至少告訴我們,他們到底有什么特殊能力?” 不知道為什么,這件事似乎是令狐山,或者說是他們這個種類的忌諱,令狐山不說話了。 我說:“你只告訴我,他們每次都是怎么來的?” 令狐山說:“他們會鉆地?!?/br> 我打個了個哆嗦,不自覺地看了看腳下。 我說:“不借助工具?” 令狐山說:“兩只手,就像老鼠那樣,速度非????!?/br> 季風(fēng)突然說:“你會嗎?” 令狐山愣了愣:“我當(dāng)然會?!?/br> 季風(fēng)說:“那你鉆個給我看看。” 令狐山說:“我永遠(yuǎn)不會讓你看到那一幕的,我只想讓你把我當(dāng)成跟你一樣的人類?!?/br> 我說:“那他們現(xiàn)在有沒有可能……在我們的地下藏著?” 令狐山搖搖頭,說:“我不知道?!?/br> 我忽然想起了我寫的一個小說,叫《所有人都在撒謊》—— 有個小孩,跟著爸爸去商場買水槍,中間,爸爸去了趟廁所,出來之后,帶著他去了郊外。 這個小孩在草地上玩著玩著,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爸爸臉上的黑痣怎么不見了? 他回頭看看,“爸爸”正在不遠(yuǎn)處,笑吟吟地看著他。 他忽然意識到,剛才爸爸去廁所的時候,他被另一個假冒的爸爸帶走了。 于是,這個小孩撒腿就跑。 那個“爸爸”大聲呼喊他,他不聽,一直朝前跑。 那個“爸爸”終于沒聲了,這個小孩回頭看去,他趴在了地上,像游泳一樣,朝他追過來! 他的姿勢是自由泳,雙臂輪番朝后撥著土。他的胳膊比挖土機(jī)還有力,打進(jìn)土里,挖出一條深溝,從身后揚(yáng)出來,另一只胳膊又從前面打進(jìn)土里……土和草葉翻飛。 他的腦袋在地面上朝上一拱一拱,好像在換氣。 他的一雙腳面擊打著地面。 他的速度快極了,轉(zhuǎn)眼就逼近了…… 在故事結(jié)尾,我告訴讀者,那個人其實就是我。 我追那個小孩的時候,趴在地上,兩條胳膊輪番朝后撥著土。 土地就是我的輕飄飄的水。 就像魚是水里的動物一樣,我是土里的動物。 我半個身子在地下半個身子在地上,飛快前行。 那個小孩的速度相對我就像一只蝸牛,而我像一條水蛇,我迅速逼近了他那雙奔跑的小腳…… 進(jìn)入羅布泊之前,我體檢的時候,大夫告訴我,我的心律是每分鐘600次,跟老鼠一樣。 難道我真是土里的動物? 難道,我寫的小說都要在羅布泊一一兌現(xiàn)? 既然那群古墓人會鉆地,那么,他們隨時都可能出現(xiàn)在人少的帳篷內(nèi),殺我們的人。從現(xiàn)在起,就算是白天,我們也得集體睡大帳篷了,而且一定要有人放哨。 我說:“令狐山,不管怎么說,我都要謝謝你。拜托你一件事,保護(hù)好季風(fēng)?!?/br> 令狐山說:“我會的?!?/br> 說著,他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我,上面寫著兩個字:人類。 令狐山說:“你反過來看?!?/br> 我把這張紙反過來,對著外面的太陽,看到了“類人”兩個字。 令狐山說:“我們一個是正面一個是背面。” 營地5頂帳篷,白欣欣和蔣夢溪在房車上。我和孟小帥、吳珉一頂帳篷,季風(fēng)和令狐山一頂帳篷,黃夕和郭美一頂帳篷,周志丹和布布一頂帳篷,魏早、帕萬、章回和四眼一頂帳篷。 現(xiàn)在,我才知道,那個很可能通往地心的湖,給我們提供了相對涼爽的氣候,離開它,我再次領(lǐng)略到羅布泊的酷熱。 帳篷里悶熱,太陽下酷熱。 四周是一望無際的鹽殼,都翻翹著,呈現(xiàn)出令人絕望的灰褐色。 烈日就像一團(tuán)火球,魏早只穿了一條軍用大褲衩,正在逗四眼,四眼趴在汽車陰涼里,吐著舌頭,急促地喘息著。 布布在準(zhǔn)備給大家發(fā)水,她很細(xì)心,把一瓶瓶水打開,往里加進(jìn)少量碘鹽。在羅布泊,光喝水還不行,必須加入碘鹽,才能及時補(bǔ)充隨著汗水流失的大量鉀鹽,不然,身體會像棉花一樣綿軟,沒有一點氣力。 黃夕又給郭美吹口琴了,他終于換了歌,吹得很不熟練,聽不清那是什么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