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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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阻止了他:“魏早,你不要動它。” 魏早直起身來,說:“為什么?” 我說:“因為我們不知道它寫的是什么?!?/br> 魏早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說:“相信我。” 魏早說:“那我拍張照片。” 他掏出手機,啪嗒啪嗒拍起來。 “為什么不能動它?你們不要,我要。” 我回頭看去,白欣欣走過來了。他走到木牌前看了看,說:“這東西應該算是文物了?!?/br> 我說:“你見過木頭文物嗎?” 他看都不看我:“至少它是羅布泊里的東西,回去總可以炫耀炫耀?!币贿呎f一邊往出拔,那木牌不知道埋了多深,他拔了幾下竟然沒能拔出來。 我說:“白欣欣,不要動它好嗎?” 白欣欣看了看我,有些惱怒:“憑什么什么都聽你的啊?我們是軍隊?我們是來這里執(zhí)行任務?你是我們的首長?我們必須聽你的命令?不能拿走一針一線?不能東張西望?——這個團隊從出發(fā)就怪怪的!” 我們終于在羅布泊里磨擦出了火藥味。 魏早不拍了,他把手機裝起來,靜靜地看。 我說:“你太激動了,我做的一切,都是為這個團隊著想……” 白欣欣的聲音頓時變大了:“大家結伴穿越羅布泊,都是出來玩兒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需求和目的。如果見到一捆鈔票,你也不讓撿?如果有兩個人發(fā)生了旅途戀情,你也不允許人家相愛?路還遠呢,我勸你,最好把自己看成是團隊中的一員,而不是指手畫腳的領導!你以為你的名字叫周老大就是大哥大了?” 我說:“白欣欣,我沒覺得我是大哥大,我只想當個大哥,把大家順利地帶出羅布泊!” 他說:“我?guī)线@個木牌就會不順利嗎?沒關系,那我踹碎它。” 說完,他真的一腳踹上去,那塊木牌“咔嚓”一聲就斷了。 布布上前拉他,被他甩開了。他連續(xù)在木牌上踏了幾腳,直到踩進沙土中。 孟小帥睡醒了,她聽見我們這里發(fā)生了爭吵,跑過來。 我說:“白欣欣,你可以不把我當大哥,但是我提醒你,如果接下來你做什么事兒危及到了大家的安全,我作為團隊中的一員,絕不會答應你?!?/br> 他咄咄逼人地盯著我問:“你能怎么樣?” 孟小帥站在白欣欣背后,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小聲說:“哥,你干什么哪?回去!” 這個舉動透露出,孟小帥在感情上和白欣欣更親近一些。 我說:“你可以試試?!?/br> 白欣欣冷笑一下,轉身大步走開了。 孟小帥說:“周老大,你別跟他一般見識?!?/br> 說完,她就跑向白欣欣了。 漿汁兒哼了一聲,說:“這就勾搭上了?!?/br> 魏早走過來,低聲說:“周老大,你別在意,我理解你?!?/br> 布布也說:“他是開車太累了,不然不會這么暴躁。” 我說:“沒事兒,我們走吧?!?/br> 大家紛紛上了車。 孟小帥跟白欣欣說了幾句什么,然后,她過來替換了漿汁兒。 漿汁兒回到了我的車上,坐在了副駕位子上。 號外問我:“你們看——看到什么東西了?” 我說:“一具文字木乃伊?!?/br> 他說:“木乃伊?” 我說:“只是個比喻?!?/br> 駛過這個木牌之后,我從反光鏡里看了看它,它變成了兩截,靜靜躺在沙土里,好似一雙眼睛分在了兩張臉上,一直盯著我們這個車隊。 那些文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路標? 歌謠? 警告? 咒語? 走著走著,漿汁兒突然說:“我認得古佉盧文?!?/br> 第23章 第三夜 天色越來越暗淡了。 車隊還在羅布泊上笨拙地爬行,先后亮起了車燈。 在車燈的照射下,高低起伏的鹽殼地表,呈現著一片死灰色,凸起來的地方更亮,凹下去的地方更暗,層層疊疊,似乎更顛簸了。 似乎大家都心照不宣,沒有一個人提出停車扎寨。可能每個人都希望繼續(xù)趕路,早點趕到羅布泊湖心,盡快離開這片古怪之地。 現在,只剩下一點點天光了,再不停下,搭帳篷就很不方便了。 我用對講機呼叫大家停車。 車隊依次停下來。 這一天是2013年4月23日,你想想,你在干什么? 我們在羅布泊搭帳篷。 我、魏早、帕萬、張回、徐爾戈、號外、布布、漿汁兒都在忙活,衣舞依然不跟我們摻和,她一個人從車上朝下搬東西。 孟小帥又去找白欣欣了,兩個人站在房車下說著什么。 過了一會兒,白欣欣走過來,跟我說了句:“周老大,剛才我有點冒犯,道個歉啊。” 我說:“小事兒。別在那兒跟美女磨嘰了,做飯去?!?/br> 白欣欣就去弄鍋灶了。 我先后在幾家媒體當所謂的“一把手”,那時候我需要做事。通過多年的打拼,我終于可以不帶隊了,終于可以不管人了,閑散得像個冬季的農民,卻心血來潮組織了這個旅行團隊…… 我想說的是,我真的不想當什么負責人。 我在戈壁草原放過羊,掌握了羊的生活規(guī)律,非常簡單。而人卻是最復雜的,管人最累。 吃完晚飯,大家陸續(xù)回了帳篷。 起風了,帳篷在抖動。 幾頂帳篷的縫隙中,透出晃動的應急燈光。 只有房車里的燈光是橙色的,更像家里的感覺,很溫暖。我像小孩兒一樣想,這次順利地穿越羅布泊之后,我也要買一輛房車,最好比白欣欣的還要大。 房車里甚至響起了舒緩的音樂,以及白欣欣和孟小帥的笑聲。不知道衣舞這個燈泡在干什么。 我鉆進帳篷之前,朝荒野上看了看,略微高點的地方,有個人影,一動不動地站著。 那是誰? 我慢慢走過去,終于看清,是布布。 她舉著望遠鏡在眺望什么。 我說:“布布?” 她似乎被嚇了一跳,放下望遠鏡,回過頭來:“周老大。” 我笑著說:“黑燈瞎火的,你能看見什么?。俊?/br> 她說:“我的望遠鏡是夜視的?!?/br> 我說:“我看看。” 她把望遠鏡遞給了我。 我接過望遠鏡,忽然有點害怕了,通過這副望遠鏡,我會不會看到荒原上密密麻麻站滿了人呢? 我把望遠鏡慢慢舉起來,朝遠處望去——本來一片漆黑的羅布泊,果然顯現出了形狀,圖像是黑白的,有些模糊,很像無聲的老電影,我看到了近處高高低低的鹽殼地面,遠處就是一片黑暗了。 我把望遠鏡還給她,說:“你一個人睡不怕吧?” 她笑了笑說:“多個人我才怕呢。” 我也笑了笑:“風大,別著涼?!?/br> 她說:“嗯,我知道?!?/br> 我說:“我回去了,早點睡?!?/br> 她說:“好的?!?/br> 我離開之后,她又舉起了望遠鏡。 我回到帳篷,漿汁兒已經鉆進了睡袋里,只露出一張娃娃臉。 我只看到了她的鞋,沒看到她的衣服。 她說:“你的吉他呢?” 我說:“在車上?!?/br> 她說:“你給我唱歌吧。聽到吉他的聲音,我會想起大學時光。” 我說:“沒問題啊。” 她說:“對了,弦斷了?!?/br> 我說:“四根弦一樣彈?!?/br> 她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