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絨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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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一樣的毛茸團上支楞著兩只小耳朵,安逸窩在魚骨抱枕上正垂著頭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舔著毛,心里卻無端感到了些奇怪。 雖然葉霖的回答和原劇情里的一模一樣,但是他卻總感覺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貓崽崽伸出爪爪一把握住了自己晃來晃去的尾巴,心里回顧了一圈下午的表現(xiàn),小腦袋里依舊充滿了迷惑和不解。 可是… 自己明明沒有說錯話呀。 安逸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但念著自己自始至終都跟著設定在走,便也忍住了去詢問系統(tǒng)的想法。 他慢吞吞把爪爪壓在身下,隨后就像條貓貓蟲一樣癱軟在被子上。 毛茸茸的尾巴在床單左右甩動著,安逸瞇著眼睛剛想打個瞌睡,就聽見外頭的敲門聲。 “晚上臨時有個晚宴,我和你爸有事去不了,”安母攏著耳后的頭發(fā),倚著墻說,“所以只能由你們兄弟倆替咱家去露個臉了?!?/br> 隨著聲短促又細微的貓叫,面前的門才從里被打開。 安逸探出了腦袋,他用手悄悄揉著剛剛因為摔下床而撞到的尾脊骨,忍痛對面前的婦人乖巧點了點頭。 “好。” 用手理著安逸頭頂豎起來的呆毛,安母捏了把他的臉,這才心滿意足地拎著包往樓下走去。 說是說晚上,但宴會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就會開始。 安堯挽著袖口剛剛踏出房門,余光里就正好瞧見安逸頂著紅撲撲的臉,捂著屁股蹲在自己的房門口。 兄弟倆的關(guān)系雖然并沒有好到哪里去,但是在安家破產(chǎn),安父安母自殺之后,安堯卻依舊是盡心盡力護著弟弟,甚至還為了他給葉霖和郎舒下跪過。 面前的地毯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雙兔子拖鞋,安逸順著男人的長腿往上看去,這才眼睛一圓,后又怯生生喊了聲“哥哥”。 安堯垂著眼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一臉傻樣的青年,他狹長的眼尾帶著少許弧度,同時俯下身來詢問道:“怎么了?” 安逸被他看得后背一涼,手忙腳亂間就抬手攥住了安堯的袖口。 “腳麻了…”他咽了口口水,臉頰因為說謊更紅了些,“站不起來了。” 安堯似乎是笑了笑,但是等青年再看過去的時候,就只看到對方抿緊的嘴角。 安逸不知道對方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在他倆前去宴會的路上,安堯都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 不過這樣也好,安逸借著玩手機的姿勢,開始預習起接下來故事的發(fā)展。 今晚的宴會是為了迎接主角攻郎舒的回國,但是這觥籌交錯的環(huán)境卻讓安逸從進門開始就炸起了毛。 安逸不是沒有見過人,他只是沒有一下子見過那么多人。 為了防止走丟和失態(tài),安逸就像是一個小尾巴似的,揪著自己的手指自始至終都跟在安堯的背后。 現(xiàn)在的安家向來是場上的焦點,就在安逸被天花板懸掛著的毛絨球吸引目光的剎那,安堯就已經(jīng)被各家的代表給重重圍住。 等到安逸按住了蠢蠢欲動的爪,就正好看見場內(nèi)唯一和自己熟悉的人徹底消失在了人群中。 他傻傻站在原地,帶著一臉被拋棄的可憐表情找了個就近的沙發(fā)坐下,青年精致的眉眼耷拉下來,雙眼倒是時刻關(guān)注著那邊的情況。 直到臉頰上突然被什么冰冰涼的東西給碰了碰。 安逸飛快地往邊上挪了幾下,他警惕地轉(zhuǎn)過頭來,便瞧見自己面前站了位俊秀的青年,手里端著一杯帶冰塊的果汁。 “我叫郎舒?!?/br> 像是根本沒有看出安逸僵直的身體,郎舒在自我介紹之后便徑直坐在安逸邊上。 “你很無聊嗎?”郎舒沖他擠了擠眼睛道,“要不要我?guī)愕教幾咦???/br> 安逸也沒有想到主角攻會轉(zhuǎn)悠到自己邊上,于是他急忙搖著頭拒絕道:“我不去,我要等我哥哥?!?/br> 順著他的視線往廳內(nèi)看了一圈,郎舒?zhèn)戎樅闷鎲柕溃骸澳愀绺缡悄囊粋€?” “他哥哥是我?!?/br> 另一道聲音倏然闖了進來,安逸還沒有反應完全,就感覺后方的沙發(fā)往下一凹陷,隨后就有人輕緩扣住他的手腕將他往后方帶去。 對方西裝上的扣子硌得安逸的后背有些難受,他小幅度扭了一下,一道呼吸就輕飄飄呼在了他的后頸處。 見懷里的青年終于安分了下來,葉霖這才狀似無意地朝郎舒投了一眼。 “不好意思,家里的小朋友認生?!?/br> 郎舒看著兩人沒有一點相似的五官,也不知道是想起來什么,就也笑了笑。 他站起身來,將葉霖給無視了個完全,直接將自己的名片輕輕塞到安逸的手中,笑道:“那我們下次再聯(lián)系?!?/br> 安逸看著手里的名片,只覺得這是以后他和主角攻里應外合的關(guān)鍵道具。于是他將其翼翼塞到口袋里,手指還理了理周圍的布料,儼然一副珍視的態(tài)度。 葉霖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眼中的溫度不覺冷了幾個度,“你可真是個小騙子?!?/br> 他的嗓音陰柔,因為和青年湊得近了,葉霖還能清楚看見安逸脖子上的淡青色血管。 “我沒有。”身上突然就被安了個罪名,安逸掰著男人的手指把自己掙脫出來,隨后站起來就蹬蹬蹬跑到了兩米外的地方,警惕反問道,“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了?” “這昨天給我下藥,而且?guī)讉€小時前還站在我家客廳信誓旦旦叫我哥哥并叫我等著,”葉霖往后仰靠在沙發(fā)上,抬眸含笑道,“但是現(xiàn)在,安小少爺就又和別的男人勾搭上了?!?/br> “那你說,你這是在玩我呢,還是在騙我呢?” 安逸被對方的理論一下子給唬住了,他張了張口,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繞了出來:“我之前不認識他?!?/br> “可你現(xiàn)在認識了?!比~霖的目光落在了對方的口袋上,意有所指道,“還有了聯(lián)系方式?!?/br> 青年也沒能想到劇情里一直對原主愛答不理的反派,今天就像是吃錯藥一樣逮著自己就欺負。 這鍋來得莫名其妙。 但是安逸又不能和人解釋清楚去把鍋掀開。 于是他糾結(jié)了半天,嘴巴張了好久,最后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安家的小少爺杵在窗邊,連耷拉的頭發(fā)絲都顯露著他的委屈。 葉霖心里本來還對安逸之前做的事情有一股氣,甚至方才見著落單的青年之時還盤算著怎么去讓人難堪。 可是當計劃順利開了個頭,他倒是突然沒了繼續(xù)下去的興致。 倒不是覺得人無辜,而是葉霖心里莫名躥起了一股欺負小動物的負罪感。 殊不知劇情又不知道往那里犄角旮旯里偏了方向,安逸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空中的劇情提示上。 宴會上屬于自己的描寫被一筆帶過,安逸一目十行地看下去,終于找到了了自己的名字。 【安逸像是氣急了,他抄起邊上的酒杯,沖著葉霖的臉就潑了過去?!?/br> 【紅酒順著發(fā)絲滴落,男人的表情是一貫的平波無瀾,但是那雙眼卻是陰沉的可怕?!?/br> 青年現(xiàn)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不由悄悄咽了口口水。 余光里的安堯這時候也結(jié)束了商業(yè)寒暄,正端著酒杯往這里走來,隨著他腳步的越發(fā)靠近,青年也就逐漸找回了勇氣緩緩挺直起了腰板。 他的任務是奚落反派,并且還要利用家世去調(diào)戲人家。 于是安逸舔著小尖牙,從一旁桌面上挑了杯紅酒,仰起頭道:“你有什么資格管我?” 他現(xiàn)在的模樣倒是有了平日里的張揚和傲氣,只是葉霖撐著頭注視著青年的轉(zhuǎn)變,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對方嘴里說的話。 “在我們安家面前,你什么也算不上,”安逸一張小嘴還在叭叭叭,“以前是我態(tài)度好,但是我勸你以后最好不要不識抬舉?!?/br> 態(tài)度好? 態(tài)度好到給自己下藥,但后來不僅臨陣脫逃,還順手把他給推游泳池里? 葉霖越聽心情就越是復雜,最后成功被青年給氣笑了。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了?”葉霖敷順著他的思路接話道,“感謝安小少爺?shù)摹凰鳎俊?/br> 他的回答和原劇情大相徑庭,但是安逸依舊是立馬跳過去打算捂住男人的嘴。 青年用空著的手一把蓋在對方的嘴上,惡狠狠恐嚇道:“你別瞎說!” 安逸現(xiàn)在的姿勢是整個人騰空俯在對方身上,但是從后方的安堯看來,就是自家弟弟被人摟著腰坐在了對方腿上。 “安逸!” 從后方猛然傳來含有怒意的語調(diào)讓當事人的身體猛然一顫,安逸一個失力就倒在了葉霖的懷里,而手里的杯子也在同時不受控地傾倒了角度。 紅酒順著面頰流淌至頸部,葉霖用手指揩去流到嘴角的酒水,看著面前那張和昨晚一樣無措又懵逼的小臉,額角不由狠狠跳了幾下。 “怎么,安小少爺自知理論不過,就選擇投懷送抱了?” 安逸一邊驚于反派的腦補,一邊拼命讓系統(tǒng)調(diào)出劇情來。 當他再度確信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是按照劇情行動之后,安逸才緩緩將目光投向葉霖的臉上。 好家伙…… 這反派個人劇情的偏離程度,直接讓沉默至今的安逸反手一個好家伙。 ※※※※※※※※※※※※※※※※※※※※ #事業(yè)剛起步# #慘遭滑鐵盧# 隔壁預收《炮灰是塊小甜糕[快穿]》球收藏呀 眾人都說,宋家小少爺就是個被寵壞的孩子,腦熱去接的任務鐵定完不成。 特別這感化的對象,還都是曾勸退過無數(shù)人的大反派們。 可他們不知道的事是, 偏執(zhí)的家主背地里是個毛絨控,睡覺時抱著軟軟的人形抱枕才能入眠; 冷血的金主背地里是個甜食控,每天都要嘬一口自己的親親小甜糕; 暴戾的攝政王背地里是個音控,搞事只為聽家養(yǎng)百靈鳥惱羞成怒叫罵; 腹黑的師兄背地里是個動物控,日常在想辦法想去捏一把師弟的尾巴; 但是宋諾知道,這些反派無論最后感化率有多高,最后在床上都會原形畢露。 于是好不容易做完任務,捂著屁股的青年正打算跑路,當夜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給扣著腰拖了回去。 男人慢條斯理理著宋諾的頭發(fā),語氣帶笑卻是格外低啞,“用完就丟,可不是好孩子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