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途經(jīng)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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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平送出來,又將鎮(zhèn)州那邊情勢,再三交代。 薛家前輩,按說與王術(shù)正的前輩,都是故交。 安史之亂以前,薛平之父薛嵩與王術(shù)正的曾祖,都跟王武俊關(guān)系很好。而王術(shù)正的曾祖父是成德節(jié)度使王武俊的養(yǎng)子。因此,等侍郎到了鎮(zhèn)州,幾位可以利用薛家與王家舊交這一層,將事情巧妙辦好。 他們都騎上馬,正要告辭而去。黃羿、黃昭打馬跑了過來。 黃昭大喊:“姑姑,要去哪里?為什么不告訴昭兒?” 黃昭這聲喊,叫安芝頓時無所適從。 黃羿過來,滾鞍下馬,叫住黃昭:“昭兒,你姑姑有薛仆射密令,要去辦事。辦完就回來了。你不要添亂?!?/br> 這邊要走的幾個也都下馬來見。安芝拉著黃昭的手,禁不住淚光盈盈。是啊,自從進(jìn)入黃府,十幾年相依相伴,突然要出遠(yuǎn)門,許多話哽在喉頭,不知如何說起。 黃昭偎在安芝懷中,對付爺爺一句:“姑姑遠(yuǎn)行,昭兒來送送,怎么就是添亂啦?” 安芝看他這樣說,和著淚笑道:“昭兒聽話,姑姑很快就回來。你們回去吧。這次事情緊急,顧不得細(xì)說,回頭我們見面再說吧?!?/br> 黃昭喊道:“我這就去找大爺,討一支令箭,跟著姑姑去?!?/br> 尤統(tǒng)過來勸道:“少將軍回去吧,我和你姑姑在一起,還不放心嗎?” 漆雕又畢竟墨水多一些,也過來勸:“你仆射大爺爺分派的事情還多著呢,你跟我們走了,他有事找你,卻去哪里找你呀。你是將軍了,軍帳中的事情還多著呢,對嗎?” 黃昭聽到這里,點點頭說:“好吧,我聽你們的。你們走吧,回來的時候,記得給我買點好吃的。” “好的,小饞貓?;厝グ桑霉米呃?。爹,多保重。香云一定會出色完成任務(wù),等我們的好消息吧?!卑仓ゲ烈话褱I水,翻身上馬,飛馳而去。 漆雕又、文烈、尤貫、尤統(tǒng)等,也施禮告別,上馬而去。 黃昭拉著爺爺,直等到看不見姑姑,才戀戀不舍地回軍。 兩路人馬,前去作韓愈的護(hù)衛(wèi),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尤通寶帶著兒子尤總領(lǐng)、兒媳安香云這路,畢竟是到鎮(zhèn)州打點關(guān)系,暫時不直接護(hù)衛(wèi)韓侍郎,先按下不表。 咱先說文烈、漆雕又兄弟二人的去向。 關(guān)于文烈,他是怎么到的青州? 前文書已經(jīng)交代,他是聽說了漆雕又在青州開戎州春酒坊。他家遠(yuǎn)在階州將利縣,在秦嶺西部以北,嘉陵江上游西側(cè),又是怎么聽說的? 禮山五雄自從漆雕卉、陳哲在滑州完婚之后,三位哥哥剿滅孔孟二盜之戰(zhàn),一起戰(zhàn)歿。就剩下他們兩個,加之又是淮西舊部,因此,這么多年來,他們聯(lián)系緊密。 漆雕又的家在戎州僰道縣,位于馬湖江北岸(現(xiàn)金沙江)。戎州,就是宜賓的舊稱。僰道縣,就是以僰人為主要民族的一個縣。 戎州春酒,就是當(dāng)今劍南春的前身。因而,漆雕卉曾發(fā)愿販賣戎州春酒。卻叫他爹幫他完成了遺愿,在他戰(zhàn)歿的青州開起第一家戎州春酒坊。 他們兄弟兩個都住西部,語言也比較接近。從戎州到階州,南北之間隔著成都府,相距一千七百里。雖然也很遠(yuǎn),但比起往東部青州,要近得多。 在青州開戎州春酒坊的消息,漆雕又給文烈寫了一封信。文烈接到信就趕來了。他帶弟子們于年前在朝歌城賣完紅芪、黃連、花椒,年二十一才往家趕?;氐郊仪『贸σ埂D昴耆绱?。 除了趕朝歌臘八會,平日里販賣,主要是長安、成都、太原、洛陽、汴州、揚州這幾個地方。每年將這些地方轉(zhuǎn)一遍,恰到臘八趕到朝歌。 這次,文烈拿到漆雕又的信,因為要到青州探望,就改變販運路線,今年第一站選在了汴州。文烈在青州參加尤統(tǒng)婚禮,六班都在汴州賣貨。 他們兄弟結(jié)伴,一路走,一路聊那些沒完沒了的舊事。 跑這么遠(yuǎn),別看漆雕平復(fù)當(dāng)過多年縣官,對長距離奔馳卻是第一次。 他在馬上大聲問道:“四哥,叻從青州殺挈長安,既要馬兒不累,又要忙到挈,最快幾天到長安?莫要殺挈長安,韓侍郎就走刮了?!?/br> 文走霹叫道:“從青州往西南,直奔鄆州、汴州,再直著往洛陽,到長安。這一路,兩千七百里。由于是輕裝,戰(zhàn)馬可以多跑些再歇息,一天跑至少六百里。預(yù)計六天到達(dá)?!?/br> 漆雕平復(fù)一聽,心里放心不少,說道:“叻還搶免。按慣例,大臣出遠(yuǎn)差,準(zhǔn)備物品、親友送別,十天才會動身。薛仆射得到消息,是加急疊,一天傳千里,是四天。握們殺到,用陸天,恰合適趕上韓侍郎出門噶?!?/br> 文烈叫道:“你陸個干兒子,都在汴州賣貨,總得看看吧。也費不了多少時間,趁著吃飯,見他們一面就走。” “要得,好久莫得見娃兒們。安唐十虎,走了大哥,六班在一起,擔(dān)當(dāng)、照之、子舒卻不好見到。他們還在義成軍吧?”漆雕又不免感嘆。 文烈也禁不住掛念這些孩子們:“這些孩子都很守規(guī)矩,應(yīng)該還在義成軍。沒聽薛仆射說嗎,大戰(zhàn)青州,娃娃們個個都難得的帥才?!?/br> 他們一路說不完的話,恨不得要將這輩子的話都說完。 這天恰好將近午時,兄弟二人到了汴州。汴河邊,其實就是運河邊。這里到處都是鱗次櫛比的商鋪,當(dāng)然也有南來北往的販夫。 文烈找到了擺地攤的兒子和五個徒弟。獨臂弟子丁開班上來迎住師父,急忙問候:“師父一路辛苦,看樣子這是有事,又要去哪里?” 丁開班早在八年前,因禮山關(guān)大戰(zhàn),右臂被萇度砍掉。這些年,他努力訓(xùn)練自己的左臂,無論干什么,都能如同右臂一樣。文烈每次看到他,就是最艱難的時候,也不忍拋開他。就這樣師徒七人堅持了下來。 他們所賣的老家階州特產(chǎn)紅芪、黃連、花椒,三個品種,每年每次販賣到哪個地方的數(shù)量多少,都是定數(shù)。一般懸殊不會太大。 漆雕又剛剛從商,對什么都好奇,見過了侄娃們,問起文烈:“四哥,你們從將利縣帶好多貨闖天南海北,就勒樣擺個攤攤,能賣完么?” 文烈笑道:“我們的紅芪、黃連,指望民家來買,大牙都會餓掉。擺這么個攤位,每年的固定時間到他這里的固定地方,主要吸引藥房搞采購的。他們附近州縣的藥房,每到這個時候,就會過來看貨,多少都會拿一些?!?/br> “哦,叻樣啊。是不是租他的門面不劃算?”漆雕又再問。 文烈說:“當(dāng)然不劃算啦。比如到汴州來,我們帶的貨一般都是一兩個月賣完。最多不超兩個月。租個門面,一租一年,不就冤枉出錢了?!?/br> 漆雕又緊追不舍:“那我如果每年固定的時間租給你兩個月,但每月均價稍微貴一點,你會租嗎?” “那也不會租。你想啊,能夠擺地攤賣掉,何苦租房呢?”文烈笑道。 漆雕又再問:“紅芪、黃連吧,他是藥材?;ń范荚趺促u完?” 文烈說:“花椒至少有三用。家家必備,更好賣一些?!?/br> 漆雕平復(fù)問:“哪三用哦?” 文烈:“第一是調(diào)味,益州做菜不離花椒,要的是那個麻味。為什么呢?益州愛吃魚,多雨霧,特潮濕,易生蟲?;ń非『脺刂猩⒑?,除濕,止痛,殺蟲,解魚腥毒。所以益州菜不離花椒?!?/br> 平復(fù)又問:“第二種用處是啥子?” 走霹說:“當(dāng)然是藥用啦。治療積食停飲,心腹冷痛,嘔吐,噫呃,咳嗽氣逆,風(fēng)寒濕痹,泄瀉,痢疾,疝痛,齒痛,陰癢,瘡疥等。放在家里,隨時可以用。家里沒有,上藥房去買。” 平復(fù)再問:“第三種用途呢?” 走霹吼道:“嘿,老幺,你準(zhǔn)備逼死四哥吧,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平復(fù)對他突然氣惱,始料未及,急忙說:“小弟這不是從頭學(xué)習(xí)經(jīng)商嘛?!?/br> 走霹頗不耐煩,答道:“花椒第三用,花椒葉子蓋在咸菜缸上,咸菜不生蟲、不爛。凡是放花椒的地方,都不會招惹蟲子。牙疼,將花椒放一粒就行。院墻、地邊種花椒,刺多,防賊。說完了,好啦,咱喝酒啦?!?/br> 漆雕平復(fù)一看,只顧著追問,孩子們早就撤了攤子,在汴河邊的酒肆點好了菜,準(zhǔn)備開喝。禁不住自己笑自己癡傻。 丁開班沒了右臂,卻無論做什么都那么勤快。這給漆雕又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不免問其他的情況:“開班,你家好多娃兒?” 丁開班將白衣?lián)垡粨郏┌椎哪樚趴粗顬槟贻p,個頭自然是七尺開外,算得上大唐男子漢標(biāo)準(zhǔn)身長。他見五叔問自己,很是高興,答道:“侄子娶妻張氏,育有三女一子。兒子才五歲?!?/br> “女娃多,有福之人。好好培養(yǎng)她們。”漆雕又溫和地望著他。 他們還要趕往長安追韓愈,什么時候才能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