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收服岑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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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不定南門逃兵中,各旅、各隊(duì)也似這等選拔出來的高人帶領(lǐng)。 此時(shí),眾人精疲力竭,如果再?zèng)_入敵陣,于亂軍中,極可能發(fā)生不測。因而,牧子驃這個(gè)七年的金檀驃將,果斷下令,就此罷戰(zhàn)。 這些悍將狼兵,從此歸附薛尚書,未免不是好事。 眾將問起:“薛文范薛將軍呢?漆雕將軍去了哪里?” 繚相也急切問道:“奔襲呢?” 牧雨被問到這里,頓時(shí)淚雨紛飛,嚎啕大哭起來。眾將驚得不知所措,愣怔一會(huì),紛紛叫她下馬,坐地詳敘。 此時(shí),薛尚書、望凌通帶北門眾將,范擔(dān)當(dāng)帶西門眾將,也都飛奔而來,北門戰(zhàn)事徹底結(jié)束。馬崟山本人及七千逃兵中的絕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殺完。 薛尚書一到,滾鞍下馬,看牧雨大哭,情知不好。但他還是先按捺住私情,朗聲問道:“子舒,曾見智之沒有?” 牧雨正要向元帥稟報(bào),突然一聲暴叫:“薛平,爾等殺我兄長,此仇不報(bào),誓不為人。納命來?!?/br> “不好。”牧雨一看來將,正是岑壽山。那匹飛云驪距離薛尚書身后不足百步,三股托天叉“嘩唥唥”響聲已到了近前。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牧子舒將掌中寒鐵竹節(jié)槍一抖,飛身擋在薛尚書身后。 繚云立時(shí)將宋尹劍抽出,交給薛尚書。也將寒鐵竹節(jié)槍護(hù)住。 薛平問道:“此寶莫非宋尹劍?” “正是?!笨澫啻鸬馈?/br> 此時(shí),岑壽山已與牧子舒接戰(zhàn)。 薛平飛身上馬,高叫:“眾將躲開,看老夫擒他?!?/br> 薛平今年已是將近七十歲的老將,卻須發(fā)皆黑,不見老相,可見其武學(xué)修為之高。他挺起方天畫戟,一磕坐下黃驃馬,眾人閃開。看牧子舒面?zhèn)虐l(fā),岑壽山已將他打翻在地,三股托天叉正要取牧子舒性命。 薛平怒吼一聲:“敢傷我大將?!?/br> 話到戟到,挑開了他的托天叉。岑壽山罵道:“老子殺的就是你?!?/br> 岑壽山就勢將叉與薛平攪在一處。薛平也不再跟他搭話,將方天畫戟絕藝使出,兩位戰(zhàn)在一處。 岑壽山的三股托天叉,重五十六斤。薛平的方天畫戟,重六十四斤。這兩位大將閃電般的惡斗,看得眾人眼花繚亂。 薛廣也要過來參戰(zhàn),薛平怒喝:“走開,老夫今日非要生擒活拿?!?/br> 二人戰(zhàn)至五十余合,未分勝負(fù)。薛平趁著圈馬之際,甩開金盔金甲。只穿絳紫袍,這是三品以上高官的專用服色。絳紫袍迎風(fēng)飄揚(yáng),宛如從天而下的神將。岑壽山也甩掉盔甲,身著朱紅,這又是五品服色,刺人眼目。 薛平薛坦涂六十八歲,虎威駭人,扭轉(zhuǎn)翻旋,一如當(dāng)年。 岑交岑壽山四十二歲,正值壯年,身腰靈動(dòng),招法精妙。 二人好一通惡戰(zhàn),又戰(zhàn)到八十余合,薛平暗暗稱奇,這廝如此手段,膽敢跟老夫這般較量。 剛才,岑交將哥哥岑車的首級找個(gè)地方埋下,做了記號。恰遇民戶,吃了些飯,馬也喂了草料,此時(shí)力足。故而偷看薛平,這老頭這么難打?他們鏖戰(zhàn)一天了,滴水未進(jìn),好生厲害。心中暗暗佩服。 難怪頭些年吳元濟(jì)的兵,私下都說:一挨薛坦涂,便是血一灘。 這要是剛才沒吃飯與他拼殺,早沒命了。 想到這里,就不想打了,拔馬飛逃。戰(zhàn)場上,蓋世的豪俠皆有惺惺相惜的情愫。此時(shí),這一對老壯之間,亦是如此。 薛平怎不知他并未虧輸半分毫,卻要敗逃,深恐是計(jì),不敢去追。彎弓搭箭,故意大喊一聲:“看箭?!?/br> 岑壽山急忙閃身,薛平再一箭,恰射在他躲來的肩頭。又一箭飛至,射中他的馬臀。飛云驪高聲嘶鳴,將他顛落馬下。這邊薛廣、范職飛馬而至,將他五花大綁,解來尚書面前。 范職看他不跪,厲聲喝道:“跪下。” “打仗靠吼,不如豬狗。要?dú)⒈銡?,叫走便走?!贬慌繄A睜,鄙視加輕視,昂首而立,誓不低頭。 薛平將宋尹劍拿在手上,“蒼喨喨”抽出來,舉劍揮下。 眾人大驚失色,個(gè)個(gè)緊閉雙目。睜眼再看,岑交毫發(fā)無傷,身上綁繩全部脫落。薛平將他扶住,哈哈大笑:“岑將軍果然皇朝良將,指揮若定。將軍不知能否為平盧軍繼續(xù)效力?” 岑交萬萬沒想到,薛平胸襟如此闊達(dá),當(dāng)即熱淚盈眶,“噗通”跪倒:“尚書如此相待,壽山無地自容。但有驅(qū)遣,萬死不辭。” 眾將看尚書愛才如此,也都非常感動(dòng)。想起來南門鏖戰(zhàn),岑壽山果然是韜略滿懷,武功卓絕。紛紛過來與他見禮寒暄,互致敬意。 岑交就此跟在薛平身邊,寸步不離。最終成為中唐之世威震天下的一代名將。 ——·—— 卻說南門開戰(zhàn)之初,漆雕卉為折沖,打先鋒。薛文范為守捉,是主將。牧雨為門尉。 薛文范與岑壽山簡單對罵,漆雕卉一磕黃驃馬,將掌中烏金崩云梃高舉而來,敵陣中卻并沒有出來五破神將,而是先沖出旅帥韋超。 掌中也是三股托天叉,他卻是學(xué)著五破神將而來,叉的分量并沒有五十六斤,而是四十二斤。與漆雕卉的烏金崩云梃恰恰分量相等。 互通姓名,漆雕卉一開始就生出心計(jì),最多二十合斬下一員敵將。因此,韋超與她戰(zhàn)至十余合,漆雕卉直接站起來,將烏金崩云梃砸向他的馬頭。韋超豈能不躲,漆雕蘭蕊鐵棍猛然倒轉(zhuǎn),趁著戰(zhàn)馬旋動(dòng),又搗向了他的馬尾。 韋超當(dāng)時(shí)被戰(zhàn)馬顛落。漆雕卉豈能饒他,一梃杖過去,將韋超杖斃。這是要給敵將一個(gè)下馬威。身后新募精兵飛奔來將韋超首級取走。 敵陣中,惱壞了又一名旅帥崔較,他卻是韋超結(jié)義的兄弟,使一條虎頭槍,誓要為義兄報(bào)仇。 漆雕卉這次根本不給他機(jī)會(huì),戰(zhàn)馬盤旋五個(gè)照面,大約知道了他的槍法。待他虎頭槍刺到,漆雕卉卻將烏金崩云梃掛在得勝鉤裊絲環(huán)上,空手攥住他的槍桿。崔較神力無窮,猛可間一甩,將漆雕卉甩到半空。 漆雕卉大喝一聲:“好?!表樦鴺寳U溜到了他的頭頂,猛搬他的頭顱,“咔嚓”一聲響,崔較一命歸陰。 這一招在她投軍之初,看牧雨對陣喪門銀槍廖紫檀時(shí),使用這一招,給廖紫檀來了個(gè)下馬威,最終取勝。此時(shí),雙方是死敵,哪里還再客氣。 漆雕卉連斬他兩員大將,敵軍主將岑壽山氣的大叫:“誰去將她砍了?” 此時(shí)終于出來五破神將雷破昆,他舉起三股托天叉而來。漆雕卉正要再顯神威,主將薛文范舞動(dòng)方天畫戟而來,大叫:“蘭蕊稍歇,待我斬他?!?/br> 雷破昆一開戰(zhàn),就將叉奔他戰(zhàn)馬而來。薛文范的方天畫戟與薛尚書一般無二,都是六十四斤。他將戰(zhàn)戟一撇,將他的三股托天叉撇在一邊。薛文范轉(zhuǎn)手就刺,也刺他的戰(zhàn)馬。雷破昆圈馬不及,戰(zhàn)馬當(dāng)腹被刺。 此馬狂暴跳躍,雷破昆死命抓住馬鬃。這時(shí),張破泰飛馬而來,強(qiáng)攔戰(zhàn)馬,救下雷破昆。 與此同時(shí),李破陣飛馬而至,接戰(zhàn)薛文范。他吸取了教訓(xùn),小心應(yīng)付,你來我往,與薛文范大戰(zhàn)三十合,不分勝負(fù)。薛文范忽然站立馬上,將戟直接投了過去。嚇得李破陣趕忙圈馬躲避。 薛文范飛馬盤旋,方天畫戟將要落地,俯身拿住,順勢直刺李破陣面門。李破陣趕忙閃身,被刺中肩頭,三股托天叉望天飛去。嚇得他拔馬而逃。 岑壽山看薛家武功果然神妙莫測,難怪世代王公。再不敢這樣對戰(zhàn),他飛馬而至,將三股托天叉舞動(dòng)山響,與薛文范鏖戰(zhàn)。 戰(zhàn)至十余合,忽然抽出宋尹劍,將薛文范方天畫戟一揮兩斷。嚇得薛文范怪叫:“不好?!卑务R而逃。 岑壽山哪里放過,死命趕到薛文范馬后,宋尹劍直接投過來,刺入馬臀。馬兒亂了方寸,亂拐亂跳。岑壽山奮起三股托天叉,“嗡”一聲,砸中薛文范右腿。薛文范把持不住,栽落馬下。 這邊漆雕卉急忙飛馬過來,邊跑邊喊:“休傷我主將?!?/br> 岑壽山早將三股托天叉挑中薛文范梗嗓,看漆雕卉過來,不及梟首,飛馬而去。漆雕卉頓時(shí)大哭,與飛來的精兵,將薛文范尸身搶走。 戰(zhàn)至此時(shí),漆雕卉殺紅了眼,不顧一切翻身而來。舉起烏金崩云梃,直接沖入敵陣,誓要杖斃岑壽山。 岑壽山剛歸本隊(duì),忽見她到了跟前,嚇得急忙飛躍而去,到了一名旅帥馬匹之上。漆雕卉哪管這些,在他陣中橫沖直撞,非要砸死岑壽山。 被五破神將團(tuán)團(tuán)圍住,在那里鏖戰(zhàn)。岑壽山終于得到喘息,整兵觀陣,不動(dòng)聲色。此時(shí),南門主將戰(zhàn)歿,牧雨不敢造次,必須死守南門。他急忙派旅帥百辟橫刀潘獨(dú)上陣。 岑壽山將宋尹劍一指,敵方旅帥一下子飛出三名,與他展開車輪戰(zhàn)。潘獨(dú)與每人戰(zhàn)至二十合,他們就換人。 潘獨(dú)心中有數(shù),奮起神威,將他的橫刀耍起,五合之間殺掉一個(gè)。又來一個(gè),拼了死命,直接對沖,一個(gè)照面,又陣斬一名。剩下的那個(gè)不敢再戰(zhàn),飛馬而逃。 潘獨(dú)不去追他,直接沖入五破神將陣中,與漆雕卉并肩作戰(zhàn)。 此時(shí),牧雨一看,必須及時(shí)救出漆雕卉,遲則生變。 急忙大喝道:“神鞭販將何在,還不去救漆雕將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