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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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又過幾日,祁川驛站外,馬蹄掀起了塵土,十幾人在外面停了下來,讓驛站的人進去傳個話。 片刻,就有人進了沐斐房里,稟道:“君侯,錦都來人求見?!?/br> 沐斐一點頭:“請吧。去把翁主也請來?!?/br> 沐容昨晚又失眠了,白天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叫了起來,脾氣不能不暴躁,忍了又忍才沒跟叫她的人發(fā)火,然后一聽是錦都來人了——頓時精神抖擻! 她進沐斐房中的時候那些人早到了,見了她一揖:“翁主?!?/br> 人很多,集體見禮搞得沐容壓力略大,回了回神,啞啞道:“嗯……啊……什么事?” 便有人走到她面前,躬身呈上了只盒子:“翁主,陛下差臣送來的?!?/br> 小小的錦盒托在手里,沐容不看也知道里面盛的大概是首飾,嘴角搐了一搐:動用官方快遞系統(tǒng)給她送首飾合適嗎? 收入袖中,然后向前來“送快遞”的小哥道了謝,給了銀票讓他們先在驛站歇一歇,眾人便又行禮告退了。 沐容闔上門,回過頭看沐斐喝著茶,看似正襟危坐其實從顫抖的胡須就能看出他笑得正忍不住,明顯是覺得他們小夫妻這么互相思念挺逗樂。 沐容紅著臉打開盒子,里面有一對耳墜,水滴形的,用月光石雕成。旁邊附著的一張紙條,有力的字跡不能更熟悉:“這耳墜配你那只鐲子很合適。” 當場扶額,頓覺自己這幾日的擔心……太過分了。 那邊明明就不緊張,處理正事之余還有心情給她挑耳墜!還很有閑情逸致地給了她搭配建議! 120 離宮前計劃好了,賀蘭世淵五十天內(nèi)死……嗯!詐死離宮找沐容。 沐容在祁川度日如年,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著皇帝駕崩。 這說法聽起來真沒人性,不過是沐容現(xiàn)在最真實的想法。 陛下您快駕崩吧!駕崩之后來給我當夫君呀么么噠! ——一種被配了冥婚的即視感迎面襲來。 沐斐奉旨同她一起在祁川待著,五十天啊!為了安全又不敢四處亂走,父女倆天天大眼瞪小眼地干坐著,無所事事。 從沐容教沐斐玩《大土豪》,到沐斐教沐容玩圍棋,沐容森森地覺得,如果這事五十天內(nèi)辦不妥,他們就可以在祁川辦個棋牌比賽什么的了。 說起來真是一把辛酸淚! . 錦都城。 宮內(nèi)宮外一都彌漫著一股別樣的悲傷。都知道,皇帝的病情愈加嚴重了,許多事務都已然交給了良王接手,皇帝都已近一個月不曾路過面了。 成舒殿里,良王陰著臉奮筆疾書著,這堆折子……雖然并沒有什么太棘手的事,但總歸是很煩人。 賀蘭世淵同樣奮筆疾書著,真棘手的事在他這兒呢。 倒也算在意料之中,如此傳位,良王雖也算眾望所歸,但宗親中不服的總難免會有一一父傳子是正常的,無可厚非,但目下既傳了兄弟,難免會激起同輩宗親的野心一一關乎皇位,誰都想為自己爭上一把。 現(xiàn)下又是三位郡王連名上疏欲到錦都求見,如同先前回絕了親王一般,這三位郡王同樣不能見。當下寫了朱批回絕,又給禁軍都尉府下了密旨小心觀察著,萬不可有疏漏。 兩日后,蘇明逸與蘇硯兄弟二人一同求見。 主要是蘇明逸有事要稟。月黑風高,賀蘭世淵和良王都聽得眉頭緊蹙。 蘇明逸說:“近來確是古怪,各親王、郡王有沒有明面上的動向且先不提,江湖上總風聲不對,連日來常見游俠直奔陵寢方向而去,且其中不少都是名聲不小的?!?/br> 直奔陵寢方向而去?賀蘭世淵沉了口氣,略顯疑色:“既是名聲不小,總不能是要盜墓?!?/br> 江湖上排得上號的游俠都在皇帝駕崩前就計劃著盜墓了?忒有辱大俠之名了好么?! 再說總是死責為尊,亂世迫于生計盜墓賺錢不是稀奇事,太平盛世何至于人還沒咽氣就算計隨葬品??! 他有那么招人恨嗎? 細想之下,倒是寧可他們自己是算計隨葬品??匆娏纪?,他亦是眉頭緊鎖,道出了同樣的猜測:“莫不是走漏了風聲吧?” 關于他“詐死”一事的風聲,若走漏了總歸是麻煩。不管是誰收買了江湖中人去探這“風聲”,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去探這“風聲”,直奔著實皇陵去……這是有心想要戳穿此事了? 賀蘭世淵數(shù)算著,還差十二天就到五十天了。成與不成,就看這最后一哆嗦。 . 過了這么久,沐容才驚詫地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埋伏著多少高人…… 這個……看上去極其正常、會開玩笑、會一起玩《大土豪》的哥們兒們…… 你們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突然換上夜行衣一閃就不見了是要嚇死人嗎?! 不明就里的沐容徹底傻掉,不安地輾轉(zhuǎn)反側(cè)一整夜,想明白了一些事…… 身邊既然放著高人,那就絕不是只為了給她父親出使隨行那么簡單,多半是賀蘭世淵擔心她的安全。 那么。高人們一夜之間都“閃”走了,就沒人保護她的安全了么? 怎么可能! 那先前不就白保護了么!賀蘭世淵那么精,必定還有人在暗處保護她。 他安排在“暗處”,那就自然是在暗處更好,當沐容現(xiàn)在一門心思想把人引出來——相較于自己的安全,她更想確定賀蘭世淵現(xiàn)在是安全的,必須問清楚那幫人到底為什么“閃”走了。 于是,晚膳時分,沐容向父親遞了個眼色,示意他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別管。然后猛將碗一摔,大呼:“救命?。。?!非禮啦?。。 ?/br> ——沐斐頓時很想大嘴巴抽她。 都知道,晚膳素來是他們父女一起用的,且房里一般不留外人,你這會兒大呼“非禮”讓別人怎么想?。?! 沒法做人了好么?。。?/br> 沐容話音未落,就有人破窗而入。起身抬頭一看二人一切正常,二話不說就又從“破窗”躍出去了…… 沐容目光呆滯:這這這……訓練太有素了吧!一下就識破騙局了?!二話不說連長什么樣都沒讓她看清楚就消失不見了?! 沒來得及問話的沐容很受挫…… 罷了罷了,再來一次! 這回必須成功,都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失敗次數(shù)太多人家就不信了,不信還罷了,萬一她哪天真遇上危險,沒人救她……她上哪哭去?! . 準備沐浴更衣,除卻沐浴用的水以外,又用臉盆接了滿滿一盆水,放在門上。自己還端了一大盆——防止那哥們走窗戶。 沐斐在隔壁聽到女兒疾呼“非禮啦?。?!”之后,很有陰影地渾身一哆嗦,然后淡定地喝了口茶:這次跟老夫沒關系……老夫是清白的…… “咔嚓”——聽到窗戶被“破”的聲音,沐斐突然在想要不要過去看看——就他女兒那個不靠譜的水準,該不會真脫光了泡浴盆里等著對方來吧?! 應該不會……不會…… 如果真是,他去也不合適…… 繼續(xù)淡定喝茶:陛下,她算計你的人這事你們夫妻慢慢算賬吧…… . 沐容手里拎著個空盆,笑吟吟地擋住了“破窗”,看著面前被潑成了落湯雞的哥們“呵呵”一笑:“還真走窗不走門?。窟€好我機智!” 眼前的暗衛(wèi)神色不能不悲戚。 原本擔心進來后會不會看到“不該看的”,還是硬著頭皮進來救人,結果翻進來還沒起身就被潑透了,當即反應過來這是又被騙了,想再從窗戶跳出去,“罪魁禍首”卻已經(jīng)很有先見之明地擋了窗戶。 那暗衛(wèi)想了想,要不走門開溜吧?再看看門上那一大盆水……算了…… 硬著頭皮一揖:“翁主?!?/br> “嘻嘻嘻……”沐容笑得得意,遞了帕子給他,“來,先擦擦,然后我問你答。” “……”對方明顯壓力很大,擦下的水估計摻雜著點冷汗。 沐容叉臂問他:“除了你,還有幾個?” 對方擦額頭中:“五十個……” ……五十個?! 賀蘭世淵你沒事兒吧?。?! 沐容腹誹一句“浪費人力資源”,又道:“那昨天走的那幾個呢?干什么去了?” “那個……”對方擦臉中,“挖……挖墳去了……” “挖墳?!”沐容嚇壞了,“挖誰的墳?!” “陛……陛下的啊……”對方擦脖子中,“詐死……得出殯啊!” 原來如此,安排得還挺細,演得還挺真。算了算日子,也快到了皇帝“駕崩”的時候了,看來是提前出發(fā)幾天去做準備。 沐容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又說:“那怎么不派你們這些在暗中的人去呢?” “……”這回對方不吭聲了,手也停下不再接著擦水了。沐容挑挑眉:“說話??!” “……”對方還是不吭聲,沐容思量著又道:“不然,等陛下來了,我就跟他說你非禮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他不是皇帝了,你敢得罪么?” 暗衛(wèi)小哥很想跳到她浴盆里淹死自己。 誰……誰非禮你了!誰想非禮你??!誰敢非禮你?。。?! 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是因為……陛下之前擔心翁主,又不想寫信,所以……所以一直叫臣等盯著。這回這事如是派臣等去了,就只能靠明面上的人盯著翁主了,陛下說怕翁主……怕翁主……”他苦思冥想了一番皇帝的用詞,續(xù)道,“哦,陛下說怕翁主‘炸毛’!” 炸毛…… 這詞用的…… 真是把她的日記學了個透?。。?! 沐容暗暗磨牙,又看看面前暗衛(wèi),咂咂嘴:“真是給你們跪了……” 對方默了默,甚想趁早開溜,一拱手道:“翁主若沒別的事,臣先告退了?!?/br> “等等!”沐容低一喝,把對方嚇得夠嗆。指了指旁邊凳子上的衣服,“換了再走吧,我出去等著。” . 第二天,驛站里坐滿了人。 同樣的裝束,幾乎連動作都同樣,一起舉杯子喝茶、一起放下…… 氣勢嚇死個人了?。。?/br> 這就是沐容把人引到明面上的結果——他們索性不藏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