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你妹??！你們在折騰生化武器嗎！把自己遮得那么嚴(yán)實(shí)然后招呼她去？她怎么辦啊?。?！

    呈戒備狀態(tài)地往后躲：“不要……”

    朵哈愣了愣就笑了起來，把面紗拽下來說：“你別怕……我和娜爾閑得無事做些香餌香露什么的，怕熏久了聞不到味道，無害的?！?/br>
    ……原來如此！嚇?biāo)纻€人了好么！

    沐容放下心走過去，感覺每走近一步，香味便重了一層。一呼一吸間陡然蹙了眉頭，覺得胳膊上不對勁。

    挽起袖子一看，一片紅疹。

    作者有話要說：_(:3」∠)_其實(shí)最近事情多得有點(diǎn)想吐……

    然后昨晚更新前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說今天開始單更……

    然后驀地反應(yīng)過來：3月7號?。。偤煤灱s晉江一周年?。。。?/br>
    這日子怎么能不好好更新?。?！_(:3」∠)_于是又雙更了……

    _(:3」∠)_明天還雙更……

    →_→不過打算在這個簽約一周年之際再求一下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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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實(shí)情

    驚得“呀”了一聲,頭一個反應(yīng)是：合著是朵哈害我？！夠記仇的??！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朵哈害她還這么熱情地告訴她沒事招呼她走近？朵哈瘋了？

    不暴露不舒服斯基？之前兩人已經(jīng)結(jié)過梁子了,再惹她一回是有多作死！

    眉頭緊蹙,正奇怪這過敏源到底是什么，和香料有關(guān)、又和她中的毒有關(guān),娜爾循聲望了過來,走近了幾步看了看她的胳膊,接著回過頭掃了一眼桌上的各色香料。

    取過兩樣來,分別沾了一點(diǎn)涂在她手背上。

    沐容淡看著她不停地點(diǎn)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姑娘，你拿我做人體試驗(yàn)么？

    你考慮過我的感受么？

    娜爾沒察覺她的怨念,目不轉(zhuǎn)睛地觀察著,片刻工夫，手上一處涂了香料的地方無事，另一處則起了一片疹子……

    娜爾恍悟：“jiejie你麝香過敏??？”

    ……麝香？

    一瞬間，覺得五雷轟頂。

    麝香，宮斗小說常見道具，在某部長達(dá)七十多集的宮斗大戲播出之后，專家解釋說那是騙人的，聞一聞不至于小產(chǎn)或者不孕。但是專家同時也說……人工合成的麝香不頂用，真正的純麝香力度是很高的。

    她學(xué)中醫(yī)的朋友也告訴她，孕婦還是遠(yuǎn)離為好。

    然后她……

    不知道是在何處、在何時接觸的麝香，弄得滿身起紅疹，可見是接觸了不少。對身體有沒有影響、有多大影響，她完全不知道。

    想想皇帝的反應(yīng)……

    倏爾明白，他是有事瞞著她的！

    他明明知道她是過敏，卻沒說是對什么過敏——是他先提的對癥下藥，不查出過敏源怎么“對癥下藥”？！

    神經(jīng)太大條了?。?！

    真是給后宮跪了！她以為她們是想害得她身上一身疤痕當(dāng)不了皇后，照這么看來是想讓她永遠(yuǎn)不能有子而當(dāng)不了皇后？她過敏導(dǎo)致的一身紅疹只是歪打正著？碰巧了戳穿了對方的設(shè)計(jì)？

    “無子”在民間犯七出，在皇家也絕不是小事，若這計(jì)成了……“婚檢”的時候御醫(yī)必定能查出來，到時候估計(jì)都不用群臣反對，皇帝自己也不能立她了。

    好，退一步……一大步講！就算不在意后位，甚至可以不嫁他……

    憑什么讓她從此沒有孩子?。。?！一個女人怎么能對自己的同類這么惡毒！??！

    就為了一個后位下這種黑手不怕遭報(bào)應(yīng)么?。?！

    .

    短暫的憤怒，緊隨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恐懼。想一想皇帝在瞞她，那……事情到了什么地步？御醫(yī)怎么稟的他？她是不是已經(jīng)不能有孩子了？

    他現(xiàn)在……又是怎么想的？

    他是一直待她很好、對她容忍到了一定境界，但是生不了孩子這事……即便在二十一世紀(jì)也有許多男人不能接受，他就能接受么？

    還有那些被賜死的宮嬪、被杖斃的宮人……

    幾十條人命……沐容好像突然明白了原因，原來是因?yàn)樽约海克€真是發(fā)了好大的火，半點(diǎn)也不肯多忍。那么……她現(xiàn)在的情況，真的很糟糕吧？

    反過來想，又覺得真是造孽。幾十條人命沒了，就因?yàn)樗藿o他。

    心里難過極了，從哪一個方面想都無法哄著自己再開心起來。獨(dú)存的僥幸……是她尚未從他口中聽到這些說法，都只是她的猜測而已。夫妻也好情侶也罷，那一份信任最是重要，除非他親口告訴她，否則她再猜測也只是猜測。

    她要去成舒殿問個明白。

    .

    走進(jìn)成舒殿，目光一眼就落在那藥碗上。大約已放了些時候了，已然不是剛出鍋時的熱氣騰騰，只剩了少許熱氣往上冒著。旁邊還放著一只碟子，碟子里是她愛吃的豆沙酥。

    “回來了？”賀蘭世淵一笑，“剛吩咐了宮人去找你，白跑一趟?！?/br>
    沐容不吭聲地走過去，坐在了他身邊，覷了覷那藥，沒動。賀蘭世淵未覺有異，伸手把藥碗推給她：“快喝，不然都涼透了。十雨的點(diǎn)心已做好放在這了，不許躲了?！?/br>
    “嗯……”沐容凝視那藥碗須臾，溫聲問他，“陛下，這藥到底是治什么的？”

    賀蘭世淵微一凜，略打量了她的神色，旋即笑道：“自是治你的敏癥的。”

    “哦……”沐容輕點(diǎn)了下頭，應(yīng)了又說，“我的敏癥已經(jīng)好了，一點(diǎn)痕跡都沒留下，能不能不喝？”

    她說得平靜，賀蘭世淵聽著覺出不大對頭，又只道她是和從前幾天般不想喝罷了，眉頭輕皺笑侃：“你也挺大個人了，吃個藥比小孩子還不如。別廢那么多話，趕緊趁熱喝?！?/br>
    “陛下……”沐容默了一默，“我聽說……陛下賜死了五位宮嬪了，除了衛(wèi)美人，其余都死一宮主位，更還有個位列九嬪的。不僅如此……就連親近的宮人也杖斃了，搭上這么多條人命，是因?yàn)楹ξ疫^敏么？”

    賀蘭世淵神色微微一震，對上她凝睇著他的雙眸，俄而輕緩一笑：“是，我不能讓旁人害你。你也不用自責(zé)什么，旨是我下的，跟你沒關(guān)系?！?/br>
    “但陛下根本就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沐容覺得自己的心理防線慢慢地塌掉了，再一開口，眼淚也跟著話語涌了出來，“她們的本意根本不是害我過敏對不對？”

    賀蘭世淵愕然抬頭，驚詫不已地看著她，看著她紅著眼眶質(zhì)問說：“讓我過敏的是麝香對不對？”

    她怎么會知道……

    賀蘭世淵覺得一陣窒息，許久沒說出話來。沐容擦了把眼淚強(qiáng)笑道：“怪不得……怪不得疹子都消干凈了還要繼續(xù)吃藥，怪不得陛下問御醫(yī)話的時候要我避開……”

    她還偏生那么信他，他說什么她就聽什么，半點(diǎn)沒想到其中有別的原因。

    “容容……”賀蘭世淵長聲一嘆，想要和她解釋一番，卻又好像沒什么可解釋的了，事情確實(shí)和她所知的一樣。

    沐容徹底大哭了出來，覺得胸中憋悶得厲害，很想出去透透氣。手猛一支桌子，借力就勢起了身，提步向外跑去，半刻也不愿多留。

    丟給他的最后一句話是：“真可怕……”

    .

    坐在湖邊哭得聲嘶力竭。不顧宮規(guī)、不理會過往宮人的目光，哭得好像要跟眼前的湖比一比誰的水更多似的。

    害她永遠(yuǎn)不能有孩子……

    實(shí)在是無力承受的噩耗。而她所怕的，也并不只是“永遠(yuǎn)不能有孩子”的結(jié)果，而是在這宮里……實(shí)在太可怕了。

    她答應(yīng)嫁給他，一心指望著他能護(hù)住她，安慰自己說，有他在，后宮的明槍暗箭什么的都不是個事兒！

    結(jié)果卻……

    他確實(shí)在盡力護(hù)她了，那幾天他對她緊張到連她都覺得不至于。但那麝香還是這么神不知鬼不覺地害到了她，也許現(xiàn)在尚沒有那么嚴(yán)重，但如果她沒過敏呢？就得這么無知無覺地繼續(xù)受害下去，一步步順了她們的心思。

    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了，賜死了五個人又怎么樣？這里還是皇宮，他還有別的嬪妃。等她登上了后位她們就真的會收手么？還是會變本加厲？

    沐容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哭得發(fā)空了，空得無助，感覺前路一片茫然，且沒有誰能幫得了她。

    除非她不嫁給他……

    可她又知道……自己明明很喜歡他，許多時候，都會忍不住去想婚后的日子。

    一時覺得自己真可笑。曾幾何時，她覺得愛情就該是“奮不顧身”的，只要下定決心在一起，什么艱難險阻都不必怕，因?yàn)閮蓚€人攜手在一起，沒有過不去的坎。那時在她眼里，因?yàn)榭陀^因素分開的人們，都太傻了……

    現(xiàn)在，卻是她自己打了退堂鼓……

    原來真的有愛情里受不住的事，盡管他對她很好，盡管她也為他想得越來越多、努力不給他添堵……好像這樣發(fā)展下去就該順順利利成婚了，她卻當(dāng)真受不住了……

    現(xiàn)在是要害她終身無子，下一步呢？焉知沒有比她們更狠的？她可沒那個好運(yùn)氣次次過敏給自己預(yù)警。

    炎炎夏日里，整個人卻冷得發(fā)抖，寒意是從心底沁出來的，冷得像是被關(guān)在了冰窖里。

    余光瞥見那一抹玄色時即刻就想起身逃走，即便并不知為什么要躲他。胳膊被猛地一拽，強(qiáng)扯了回去，再掙就掙不開了，背對著他，被他箍得死死的。

    “你放開我……”沐容銀牙緊咬哭音嘶啞，“你放開我……我不嫁了！”

    “嘁。”熟悉的輕笑，“回回你說不嫁就不嫁？朕可不是瑞王，沒那么容易放你走。”

    他一邊說著一邊扳正了她的身子，雙手用了兩分力鉗著她，讓她動都動不了。

    聽著他稱呼間的變化，沐容一聲冷笑，狠下心說：“你少拿天子身份壓我……我若不想嫁，你逼死我我也不嫁！”

    “你……”賀蘭世淵沉容睇著她，手上微微一松，繼而一喟間有少許懊惱，口氣卻仍沉穩(wěn)如舊，“那麝香……加在了你沐浴的香露里。是我疏忽，只覺得管好你的嘴就行了，完全沒往那里想。你如果生氣……”他的視線在她面上一劃，言辭誠懇，“隨你怎么發(fā)火，但別因此……就不肯嫁我?！?/br>
    后一句都帶了乞求的意思了，沐容心里被觸得一軟，旋即又是冷意森然：“那如果我從此不能有孩子呢……那怎么辦！你總需要皇子……”

    那是不娶她、還是娶了她又讓別的嬪妃生孩子？若是二選一，她寧可是他不娶她。

    “你不能有孩子我就不要孩子。”他卻給了這么個答案，從容而平靜。在她一震的目光中又道，“沒有皇子，左不過就是過繼宗室子弟來繼位——雖則很難，但不是行不得。既有旁的路可走，我不會委屈了你?！闭f著一哂，“這你放心。”

    永遠(yuǎn)氣定神閑，總能給她一個讓她覺得震驚卻又算是個辦法的辦法。沐容在他的回答中平靜下來，靜默須臾，搖了一搖頭：“算了。那藥若能治好我，就治；若不行，我還是不嫁陛下為好?！毖垌p垂，“陛下畢竟是皇帝……”

    這不是二十一世紀(jì)，說不要孩子就不要，誰也不能逼誰。擇宗室子繼位，這在歷史上不是沒發(fā)生過，但沐容清楚這有多難……

    尤其原因若只是“皇后不能生子”，那在另選繼承人之前，朝臣們一定會勸皇帝納妃、廢后，不管他能有多堅(jiān)定，這樣的日子都太累了。再牢固的婚姻對外力的承受也有個限度，如果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地被諸多事情壓著、煩著，總會有繃不住的一天吧？

    繃不住了……就會離婚吧？！

    “容容?！辟R蘭世淵略一笑，搖了搖頭，溫言道：“御醫(yī)說……你的身子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你不用太緊張。再者……”他緩了口氣，“我是皇帝不錯，繼位的這幾年，自問為天下人做了不少事，我想自私的……就剩娶你了?！?/br>
    沐容聽著他的話輕一抽氣，對上他的雙眼，只覺這雙眸子明明深如寒潭，又滿是笑意溫暖?；琶Φ嘏查_了目光，聽得他又說：“所以……能不能陪我自私一回？算我求你。”

    第108章 喪事

    沐容緊咬牙關(guān)狠了半天的心……還是心軟了。

    只好暗罵自己沒骨氣,逃不過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