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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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容趴在床上怔住,思來想去還是心煩意亂,最后長嘆一聲:“要么說‘女人心海底針’呢,次奧,自己都摸不清楚。” 又扯過枕頭抱在懷里,再度默了一會兒:“結(jié)婚么……總還是要未來做打算的?!?/br> 愛情重要,日后的生活也不能不考慮。就像是即便在二十一世紀(jì),很多情侶也會為了將來的生活分手一樣。 兩相比較,興許她現(xiàn)在莫名其妙地想著皇帝是心里多少有皇帝,但若論日后生活的安穩(wěn),皇帝和瑞王沒得比?。?/br> 最后沐容一咬牙:“不想了不想了,就瑞王了。寧跟土豪做朋友,不給帝王做嬪妃!” . 回到宮里的賀蘭世淵也郁悶大發(fā)了。 這好像已經(jīng)是第二次因為差不多的問題被沐容嗆住了…… 頭一次,他想跟她說自己喜歡她,被她當(dāng)面問了句“陛下您喜歡男人?!”打亂了氣氛;這回,他想好好跟她道個歉,然后近一步說說日后回宮的問題…… 結(jié)果說倒是說了,徹底把人說走了。沐容跟變了個人似的嚴(yán)肅得一反常態(tài),讓他應(yīng)接不暇不說,話也都說得死死的。 就是不想回宮、就是不可能跟了他,半點斡旋余地都沒有,等到她闡述完了心思到他說話的時候…… 他除了順著她的意思去說也實在沒別的轍了。 可他怎么就當(dāng)真順了這個意思了呢?!他明明是皇帝啊!就算他蠻不講理地說一句“就不成”,她能怎么著? 卻是到底沒說出來,一邊罵著自己一邊答應(yīng)了她的話。召沐斐回錦都,給她尋門親事,或是直接嫁了瑞王…… “咣”地一拳砸在門上,驚得旁邊的宮人們都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看,又一齊看向馮敬德。 馮敬德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示意誰都別吭聲,這事沒法勸。 . 翌日一早,來龍去脈可算流傳了開來,大致可總結(jié)為:陛下想勸沐容回宮做女官,結(jié)果勸著勸著把沐容勸得嫁出去了…… 誰說到此都得咂咂嘴,感嘆一句:“你說這叫什么事兒?!” 一個當(dāng)皇帝的,想要個宮女還添這么走走大堵,真是世道變了…… 于是皇帝開始悶頭看折子,從下朝到中午;中午吃完午膳接著看折子,看到晚膳;吃完晚膳再想接著看的時候…… 馮敬德忍不住了。 “陛下……沒了。”馮敬德擦著冷汗,心說皇帝今日效率實在高,這么一本接一本的,處理得夠快。 于是賀蘭世淵一默:“朕出去走走?!?/br> 好樣的,出去走走也好,換換心情什么的。能順道去看看哪宮嬪妃就更棒了,在沐容那兒碰了釘子,找個嬪妃解解悶,這篇興許也就這么翻過去了。 御前宮人們很高興,愉快地隨著皇帝出了成舒殿門。 走了半刻的工夫,有機敏的宦官覺出不對來了。 這是……往哪兒走啊? 反正明擺著不是后宮,也不是皇后的長秋宮,徑直往成舒殿后頭去了。 成舒殿后面…… 有人打了個寒噤,拽了拽馮敬德:“大人,這是……” 馮敬德苦著一張臉轉(zhuǎn)過頭來:“閉嘴,我知道?!?/br> 成舒殿后面,有一大片宮室……御前的宮人們住的。 說他不是直奔著沐容的房間去了,誰信吶…… 賀蘭世淵此舉卻不是“蓄意”。 一路走著神,走到了一停腳才反應(yīng)過來,怎么就走到這兒了…… 房門已近在眼前,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后頭的一眾宮人,反正都走到這兒了……進去就進去吧。 推門而入。 馮敬德瞅了瞅,揮手讓眾人都留在了外頭,自己跟著進去了。 賀蘭世淵站在屋里,算不上大的房間,收拾得干凈。偏過頭去,就看到墻上貼著的一大張紙,紙上就寥寥數(shù)字:細心點!謹慎點!努力奮斗?。?/br> 賀蘭世淵忽地忍不住笑了,還是免不得調(diào)侃一句這字真丑得可以,卻又得承認寫得有幾分霸氣??倸w是能看得出來,寫這幾個字的時候是下了決心的。 努力奮斗?她怎么說的來著……本來很想好好當(dāng)個女官,一級一級升上去,攢夠了錢,出宮,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皇帝一喟。 “……陛下?!瘪T敬德小心翼翼地喚了他一聲,見他沒反應(yīng),斟酌了須臾,開口開得謹慎,“您這是……舍不得沐容?” 這不廢話么。 皇帝還是沒反應(yīng),馮敬德又自顧自地繼續(xù)道:“您何必為這個心煩?她到底是您御前的人,放不放她走還不就是您的意思……” 言外之意,他強要留人,誰也說不得什么。 皇帝終于有了些許反應(yīng),瞥了他一眼:“強人所難?” 馮敬德啞了,知道皇帝什么意思——“君子不強人所難”。 “這個……”馮敬德忖度著又勸,“有句話叫……大丈夫能屈能伸?!?/br> 意思也明確,甭管怎么說,您先把人留下來,日后慢慢勸,還怕她一直不肯嫁么? 皇帝卻是聽得眉心一跳,面色陡然沉了下來,弄得馮敬德心里一驚,察言觀色地又續(xù)道:“皇后娘娘不是也勸您……好歹先把人請回來。沐容不就是不想做妾?這事,皇后娘娘自己也說……” 馮敬德點到即止,后面屬于“大不敬”范疇的話沒再繼續(xù)說。 是,皇后也說,自己日子不長了,皇帝能封個喜歡的人為后是最好的。 都知道皇后的為人如何,聽到這話的人——從皇帝到馮敬德,都相信皇后說得真心實意。 但皇后心善歸心善,這若是妻子病重著,就尋思著下一個娶誰……這還是人嗎? 皇帝無奈一笑,搖了頭:“算了。沐容說了,她根本不喜歡宮里,何必逼她?” . 沐斐得了急召,馬不停蹄地趕回錦都,在自己府里歇了不過兩刻工夫就連忙進了宮,生怕誤了正事。 結(jié)果從入殿就覺得氣氛不大對頭…… 宮人們都一副格外當(dāng)心的樣子,好像連大氣都不敢出,偌大一個成舒殿,沉悶得前所未見。 沐斐心里奇怪了,最近靳傾沒什么大事啊,他自己更沒犯什么錯啊,還能是什么事…… 倒是很快想到了沐容。 皇帝還沒來,沐斐靜靜等了一會兒,湊向旁邊的一名宦官,笑著往他手里塞了一錠銀子:“這個……這位大人?!?/br> 那宦官一揖:“沐大人,您什么事?” “我女兒也在御前?!便屐承χ绯5?,“叫沐容,她最近……可還好?” “沐容她……”那宦官掂量了一下,不知道皇帝現(xiàn)在到底什么心思,也就不知道該如何答這話,掙扎半天,把那錠銀子還給他了,伸手往作為一揖,賠著笑臉,“大人您喝茶?!?/br> “……”沐斐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也是,進宮等了一陣子了,沐容若是在皇帝身邊服侍著一時見不到也還罷了,可來來往往的宮人也沒人跟他說兩句。 ……這是真出了事?。?/br> ……人還活著嗎? 沐斐心急不已,就這么一個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真是要活不下去了。 喝茶、擦冷汗、喝茶、擦冷汗…… 當(dāng)了許久外交官的沐斐難得坐不住了,在那聲“陛下駕到”傳進來的時候,沐斐幾乎想都沒想就趕忙迎了過去。 “陛下大安?!便屐骋话荩杏X到皇帝在自己面前停了一瞬、又聽到皇帝一嘆,道了句:“免了?!?/br> 更擔(dān)心了…… 起身四下看看,還是沒見沐容。 強自鎮(zhèn)定著,等著皇帝發(fā)話。只要不是告訴他沐容已經(jīng)死了,他就還能接受得了…… “沐斐?!被实蹐?zhí)了茶盞,抿了口茶,面色陰沉得就好像靳傾對大燕宣戰(zhàn)了似的,“朕急著讓你回來,是有件大事?!?/br> “陛下請講……”沐斐覺得心都快跳碎了。 “你女兒沐容……”皇帝內(nèi)心很掙扎,說得很艱難。他這么大喘氣不要緊,沐斐呼吸都快不暢了,“她……”皇帝沉重一嘆,“給她尋門親事吧?!?/br> ……?! 沐斐覺得一顆快跳碎了的心“咔嚓”一下停住了似的,愣了半天。 給沐容尋個親事?千里迢迢把他叫回來就為給沐容尋個親事?整個成舒殿里死氣沉沉的嚇得他都快暈過去了然后皇帝告訴他是為了給沐容尋門親事? 馮敬德在旁瞧著,將沐斐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的同時,心底止不住地調(diào)侃皇帝:虧得您真能把“尋門親事”這話說出來——這神色這語氣,看著就跟要“發(fā)門喪事”似的…… 第54章 不舍 沐斐懵了半天,才敢相信一臉悲憤的皇帝說得確實是要給沐容尋門親事。理清了思路,知道當(dāng)宮女的如是能被皇帝親自賜婚那是莫大的殊榮,更何況這還不是直接賜婚,而是把他叫了來詢問他的意思。 可沐斐對此卻難有什么主意,駐外的時間太長,雖是每每回來時和錦都的宗親貴族也有交集,但具體誰家的公子能和自家女兒結(jié)親……一時想不到??! 皇帝心里倒是有“人選”——瑞王嘛,沐容都說了,瑞王要讓她當(dāng)正妃。但又說不出口,把自己喜歡的人這么賜出去到底不舒服。 各自默了會兒,賀蘭世淵說:“你若也覺得沐容該嫁了,朕就召她進宮來,商量商量這事?!?/br> 進宮?沐斐愣了一下:沐容不是御前的人么? 也沒細問,這些事見了沐容自然知道,遂是一揖:“諾。” 賀蘭世淵心底一片陰云籠罩…… 陰得都快下雨了…… 真希望沐斐應(yīng)的話是“這事兒不急過兩年再說也成”! . 是以這回進宮沐容并不算太抵觸,瑞王也沒有擔(dān)心太多——二人都知道沐斐回錦都了,皇帝要召她進宮去見也正常。 不抵觸歸不抵觸,踏入宮門的那一剎那,沐容心里忽然復(fù)雜了。 這個地方,皇宮,她住的時間并不長,一年。沒有什么感情,甚至因為各種紛擾而對這地方有些厭惡。但這地方卻承載了她來大燕以來的一切,一年,就一年……想一想她在二十一世紀(jì)活了二十三歲、在這里又活了一年,一載的時間連她生命中的百分之五都沒有…… 但如是反過來說,就是這地方,盛著她來大燕的所有喜怒哀樂。對于穿越到此的她而言,這里于她是百分之百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