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青春烏云、販夫全神錄、色痞逍遙、大神勾搭小透明[重生未來]、重生之一世一花、[ABO]被頂級Alpha圈養(yǎng)以后、重生之軍門商女、染指爵爺之妻太神秘、豪門離婚,綜藝熱戀、逆轉(zhuǎn)重生1990
皇后又說:“不納娜爾,多少也有顧及沐容不樂意吧?關(guān)乎政事的事,陛下總有斟酌,沒決斷得這么快過。” 皇后一字字地點破了他的心思。不得不說,因為成婚后不久皇后便大病一場,二人間相對于感情,總是責任更重。但這份責任到底讓他們添了無法斷開的瓜葛,對方是什么心思,常常是自己比本人看得還明白。 他始終沉默著,聽著皇后的話,最后皇后問他:“陛下一邊喜歡著、一邊又非要顧她的心思,那之后呢?等她到了歲數(shù),陛下當真要隨她出宮去么?還是一味地留她在宮里熬成老姑娘?” 好像怎么都不是個法子。他始終沒有答案,皇后更加沒有。這是個越細想越讓人苦惱的事,想問沐容的意思更是無從問起——大概還會讓她徒增煩擾。 賀蘭世淵想著,抬頭看了看又在心不在焉的她,算了,先不提了,相較于讓她被問得心煩,他更樂意看她時時刻刻都沒心沒肺地笑著。 . “皇帝不會納娜爾為妃”這事很快就傳遍了,不用想也知道六宮嬪妃聽了必然很愉快——雖然娜爾只是個還沒到及笄之年的小姑娘,但如果入了宮必定也是個棘手的。因為是鄰邦公主,皇帝不可能虧了她,嬪妃想除她卻還得掂量掂量其中利害,萬一鬧得兩國交兵可就糟糕了。 于是這回當真喜氣洋溢了。沐容在長秋宮的時候,皇后說起這事,評價是:“為了個小姑娘,一個個都如臨大敵的,本宮這足不出戶的都聽說她們?yōu)榇怂闪丝跉?。?/br> 然后娜爾在后宮的人緣也就突然好了——廢話,反正日后不是情敵,娜爾這個身份高貴的當然是能結(jié)交就要結(jié)交一下嘛。 擾得娜爾不得安寧,最后索性躲到了沐容房里。 正好碰上沐容當值,不當值的十雨倒是到她房里“接待”娜爾了,但是語言不通,沐容回房時就看見倆人大眼瞪小眼地打手語瞎比劃。 隨著她推門的響動,倆人不約而同地回過頭來、又不約而同地哭喪了臉。 “jiejie!”娜爾跑過來連拉帶扯地把她拽進屋里,“快,幫我照著這個寫一個!”娜爾指著她貼在墻上用于自省的那張“大字報”,一張小臉滿是怨憤。 沐容看了看那幾個大字:細心點!謹慎點!努力奮斗! ……殿下您要這個干什么?您干了什么不靠譜的事么? 沐容表示不解,娜爾大聲地吼了一句“no!”,然后說:“jiejie你幫我寫一個拒絕見人的好不好……這兩天突然有很多人來,好煩??!我還要學漢語??!” 沐容奇怪了一瞬就算嬪妃想要結(jié)交也不至于這么夸張吧,仔細一想倒是明白了:不只是想結(jié)交,依娜爾的身份,多少是在皇帝面前能說得上話的人;而且……現(xiàn)在新年,拜年什么的,擱幾千年后也可以是一件很讓人頭疼的事…… 瞧瞧把人小姑娘逼的!都抓狂了! 人家容易么!一個人在皇宮里,不僅是舉目無親,還加上一語言不通,互相誰也聽不懂誰說什么,拜哪門子年、套哪門子近乎???! 沐容當然是要幫這個忙,但是考慮到自己字丑……沒敢直接寫。 找了塊炭來,先在紙上輕輕描了個輪廓,覺得好看……起碼能看!才拿了筆墨,一點點地涂色,感覺就像學生時代畫板報…… 涂完、晾干,沐容長舒了口氣,大功告成。言簡意賅,霸氣醒目。 。 娜爾從此果然過得清凈了,心情甚好,語言學習一路順暢。 直至皇帝閑來無事去探望,到了門口,看見大門緊閉。抬頭一看,左邊的那扇門上寫著八個大字:正在學習,閑人止步。 雖然字挺好看吧,皇帝還是頭一個就想到了沐容…… 看到皇帝見了那字之后扭過頭,沐容心虛得身上一緊。皇帝凝睇她須臾,嘴角扯動:“容容?!?/br> ……我錯了好么?。。?/br> 沐容深刻意識到皇帝這是看出了她聽這稱呼就別扭所以故意用這個捏她,大感自己不緊多了條黑歷史還多了個軟肋握在他手里。 正打算蹭過去把紙撕了、娜爾問起來就說是皇帝逼的,皇帝卻吩咐了句:“拿筆墨來?!?/br> 很是奇怪皇帝要干什么,就看他琢磨了一會兒便揮了筆,繼而神情自若、步履穩(wěn)健地就進去了。 沐容在他進去后才看到那張紙,不禁嘴角抽搐:陛下,您估計也算“童心未泯”的典范人物了。 作者有話要說:azuresky0214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127 20:14:20 喻曉悠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127 21:11:47 o(*////▽////*)o謝謝兩位菇?jīng)龅牡乩讆~~ 第34章 丟人 闔宮都知道了皇帝把娜爾公主門上那張字條變成了“閑人正步”。 大部分人在聽說這件事的時候變得表情古怪。好在即便如此,也沒什么人再敢去叨擾娜爾——皇帝沒撕了那張紙就算是默許了這作法,改字那是他樂意,別人去那就是不識趣。 其實皇帝這“正步”就是隨手加一筆鬧著玩,沐容這個現(xiàn)代人真真正正地見過“正步”。 腦補了一下皇帝和宮妃踏著正步走進娜爾房間的樣子…… 沐容躺在床上笑得都快流眼淚了。 . 避暑的各項事宜果真是要提前著手安排的,盡管旨意未下,該備好的還是皆要備好——如是不去就算白準備,但如是去,決不能少了該有的東西。 這些個準備引得宮人們難免興奮,尤其是剛?cè)雽m不久或是剛晉到宮嬪跟前服侍的小宮女,一個個都好奇地想瞧瞧行宮是個什么樣子,在聽說有可能還要去附近的圍場圍獵時,這種好奇又翻了個倍。 情緒是會傳染的,沐容身邊最為此激動的人是十雨,直接導致了沐容一顆夢想周游世界的心又沸騰了。 思來想去,這次卻是冷靜地按捺住了這種沸騰,沒有按瑞王說的那樣在皇帝面前暗示什么。她也相信照現(xiàn)在的情況,如果她當真提一句想去,皇帝必定會答應(yīng),但她還沒那么沒眼力見兒——宮嬪都沒幾個人敢直接來提的,她若是提了、皇帝再答應(yīng)了,傳出去不又是招人眼熱么? 再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在知道皇帝對她有那心思的前提下,更是避著點比較好。 于是……皇帝主動開口讓她隨駕她便去、皇帝不開口她便老實在宮中待著吧! 還未入夏,天就已經(jīng)有些熱了。走在湖邊該是最涼快的,可也只是風拂過的瞬間能覺得身上一松,之后又是往外冒著汗。 照著這么熱下去,避暑是必然的了。 伴隨著這種炎熱,宮中也越來越熱鬧。這回不只是平日里總愛八卦宮中事的小宮女了,甚至還加上了嬪妃…… 都知道行宮規(guī)矩松些,想要面圣,機會也多些。 沐容還是拿準了“讓去就去,不讓去就老實待著”的分寸,過得那叫一個心如止水。 ……至少表現(xiàn)得心如止水。 好在皇帝沒真因為她這“心如止水”就不讓她去,旨意下來之后,隨行名冊里沒少了她。 沒少歸沒少,卻沒讓她在御前隨著,而是全程跟著娜爾。沐容理解的原因是,有她跟著娜爾就省得帶個傳譯官了,實際上皇帝做這決定的時候卻是笑而跟滿是疑惑的馮敬德解釋了一句:“跟著娜爾,她大概能玩得比較歡?!?/br> 想了想又補充道:“多派兩個人護著娜爾?!?/br> 別的不怕,萬一沐容心不在焉的在圍獵的時候把娜爾弄丟在了圍場里就不好辦了。 ……她要是把自己弄丟了也不好辦。 . 四月中旬,皇家儀仗浩浩蕩蕩地行出了皇宮。 馬車里,娜爾一路都在一驚一乍:“錦都好大!” “人好多!” “jiejie你看,那邊是不是集市!” 沐容看著她托腮:可憐見兒的……明明到大燕這么多時日了,一來就塞進了皇宮,愣是連錦都什么樣都不知道。 突然一回神:擦!其實她也不知道! 娜爾好歹還在入城時路過過一回,她可是穿越過來就在宮里頭,別說錦都,她就連宮門外的第一條大街是個什么走向都不知道。 所以她到底是為娜爾感慨什么??!趕緊一起看??! 啊……真的好大,街道好寬敞…… 啊……真的好多人,烏央烏央地跪了一地都在行禮…… 沐容很入戲地詮釋著“沒見過世面”這幾個字。 入戲到離開錦都城門的一瞬間,她一臉意猶未盡的不舍。 . 雖說梧洵離錦都不算遠,但馬車畢竟不是飛機不是高鐵,再趕路也慢、也不是幾個時辰就能到,中間自然是要停下來歇息。 停下來的時候,娜爾聽說瑞王的車駕已趕了上來,歡天喜地地找契木玩去了,留下沐容自己在車里愣神兒……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索性睡吧。 沐容扯過被子就躺下了,還不忘感嘆一句古人的馬車做得也夠講究,基礎(chǔ)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且還算舒服。 不過睡覺嘛……光舒服沒用,還得安靜。 被人搖醒的時候沐容瞬間惱火,擾人清夢什么的最討厭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清了眼前的人倒是沒罵出來…… 女神姑娘……十雨。 “干什么啊……”雖是沒罵出來,字句間還是分明有不滿。揉著眼睛,沐容沒有起來的意思,滿心都想著十雨有什么事趕緊說、說完她趕緊睡。 十雨就說了一句話:“陛下傳你去。” 沐容就郁悶了,倒是言簡意賅說完了,可這回徹底睡不了了。 依依不舍地從榻上爬起來,理了理衣服又攏了攏頭發(fā),沐容就往外走。十雨看上去猶豫了一下:“那個……” 沐容腦子還沒完全醒過來,昏昏沉沉地給了她一句:“走吧,別耽擱了?!?/br> 十雨一聽就沒再勸她什么,任由她下了車,自己也跟了過去。 走向御駕的途中碰上穎貴姬,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沐容一眼橫了過去,穎貴姬卻是怒了一瞬就成了呆滯狀,眼看著她從面前走過去,沒說出話來。 心里頭納悶穎貴姬這是怎么了,又礙于皇帝召見不好多做耽擱,沐容腳下半點沒停繼續(xù)往前走。 宦官向里面稟了一句:“陛下,沐容來了?!?/br> 聽得里頭一應(yīng),沐容就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定睛一看瑞王也在,還沒來得及行下禮去,就發(fā)現(xiàn)皇帝和瑞王看著她同時怔住了。 “……?”沐容心里冒了個問號,短短一瞬,二人同時爆發(fā)出一陣笑聲,響亮到沐容雖不知原因也被笑得無地自容。 于是禮也沒行下去,這氣氛里她見禮顯得更奇怪。 到底怎么回事???! 沐容撫了撫發(fā)髻,因知路上不方便,發(fā)髻本就綰得簡單,方才又是側(cè)睡,沒翻身,發(fā)髻不亂;再低頭看看衣服,上襦的交領(lǐng)右衽很是齊整,衣帶沒開、領(lǐng)子沒咧;接著看裙子……哦,裙子倒是睡出了兩道褶,可就這么兩道褶至于您二位笑成這樣嗎?! 皇帝笑得扶額,喘氣間一邊強忍了笑,一邊氣息不穩(wěn)地問她:“你是……你是被人打了嗎?” ……什么??? 沐容這還摸不著頭腦呢,瑞王笑得直不起腰來,恰好面前的案上放著枚銅鏡,拿起來交給馮敬德。 馮敬德走過來間都是一副憋笑的神色,到了沐容面前把銅鏡一舉…… 沐容當時就連什么儀態(tài)禮數(shù)都顧不得了,當場蹲地,把頭埋進了膝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