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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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矜翻過一頁,忽然停了下來,看著圓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圓圓,哥哥。” 周矜對這聲哥哥有些意外,叫陳淺姑姑,叫他叔叔都不叫的?硬生生被這破小孩跟陳淺拉低了一個(gè)輩分。 周矜想了想,說:“你叫錯(cuò)了,我不是哥哥。” 圓圓依舊懵懂,“那應(yīng)該叫什么?” “姑父啊?!敝荞婷嗣A圓的腦袋。 “姑父?” “嗯,姑父?!?/br> “姑父好?!?/br> “你好?!?/br> 小孩叫兩聲就不叫了,周矜從褲兜里又掏出一粒大白兔奶糖。 圓圓正準(zhǔn)備接著的時(shí)候,周矜忽然捏著奶糖不給他了,他瞇眼問:“叫我什么?” 圓圓聲音清澈,“姑父!姑父!” 周矜rou眼可見地高興起來,將奶糖遞給圓圓。 圓圓咬開糖衣,將奶糖一整個(gè)塞進(jìn)嘴里,被甜的眼睛彎彎。當(dāng)即用帶著氣泡的小奶音放聲叫道:“姑父!姑父!姑父!姑父!......” 周矜又摸著褲兜,還有兩粒,本想都給他,但想起陳淺也喜歡吃,私自藏了一粒。 圓圓看見姑父又給他一粒糖,高興地?fù)е荞娴牟弊?,口水哈喇地沾了周矜滿臉。 周矜潔癖忽然犯了,整個(gè)人渾身上下不高興,將圓圓丟到椅子里。 陳淺端著面出來,被這一幕逗笑了。緊接著,她就見圓圓喊出了令她頭皮發(fā)麻的稱呼,“姑父!姑父!” 陳淺心虛地瞥了眼在不遠(yuǎn)處聊天的大人,連忙上去捂圓圓嘴巴,周矜在一邊笑著看向陳淺,伸手托住陳淺的腰,擋著她手里那碗面條不讓它掉下來燙傷自己。 “哎,淺淺?” 陳淺蹲在圓圓面前,姿態(tài)怪誕,一手端著面碗,一手去捂圓圓嘴巴。曹英走出來看到自己孫子被捂著嘴巴的時(shí)候驚呆了,湊近一看,一個(gè)陌生男人手還搭在他們家淺淺的腰上。 這......?! “淺淺過年帶男朋友回來啦?!辈苡⒆约旱男O子從地上抱了起來,也不等陳淺回答,仿佛這是一件極其肯定的事情似的,半開玩笑地說,“圓圓你早上去打擾姑姑和叔叔就算了,現(xiàn)在還賴著姑姑,圓圓你是一只小電燈泡呀!” 周矜在一邊笑著沒吭聲,倒是陳淺臉紅了個(gè)透,連忙撥開周矜的手站起來,澄清道:“不是的大娘,不是男朋友......” “大娘我去給您搬凳子?!标悳\看著曹英,立即轉(zhuǎn)身去了堂屋。 搬完凳子回來,就見周矜在跟曹英正聊得火熱。曹英快五十歲了,是鎮(zhèn)上普通的勞動?jì)D女,周矜也不知道找到什么共同語言了,這么健談。陳淺剛在身邊凳子坐下,就見曹英手里拿著一只特別厚的紅包。 瞧著得有好幾千了。 曹英見陳淺過來,笑著說,這是小伙子給她孫子的壓歲錢。盛情難卻,恰好正逢年關(guān),圓圓也小,曹英沒拒絕的道理。因而態(tài)度也更加熱絡(luò)。 倒是陳淺后悔剛剛一個(gè)人去搬凳子了,這會兒生怕周矜亂說什么,催促他去廚房吃面。 周矜走后,曹英悄悄問陳淺:“沒在一起,在追求你?” “沒有?!标悳\撥了撥耳邊并不存在的發(fā)絲,故作鎮(zhèn)定。 其實(shí)陳淺也不知道怎么說,曹英這眼神又好像在說我什么都知道,你騙不了我。要是將小姨那層關(guān)系說出口,人家還不得戳著她的脊梁骨罵嗎。 實(shí)際上,陳淺想的沒錯(cuò),曹英一副過來人什么都明白的口吻對陳淺說: “那男孩子樣貌周正,談吐也不凡,出出手就好幾千好幾千的,外面停著的那輛車就是寶馬吧?好幾十萬呢。態(tài)度也好,對著我一口一個(gè)大娘大娘地叫,還不是隨著你叫的?你沒瞧著他剛剛看你那個(gè)眼神,你來之后眼睛就沒離過你?!?/br> “你別看我沒讀過什么書,但是眼睛毒辣著呢,你就是讀書太多了,心思太單純。但馬上年紀(jì)也到了,也要結(jié)婚了,這時(shí)候還不努努力抓緊抓緊嗎?” “......” 陳淺沒說話,彎了彎眼睛,尬笑地喝著茶。 曹英拿著人家一只紅包,抵她兩個(gè)月工資呢,這會兒定然努力撮合。 她咳了咳,壓低聲音,神叨叨地問:“大娘問你,結(jié)婚之后的婚姻生活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陳淺抬眸,澄澈的眼神不解地看過去。 曹英壓低聲音,湊在陳淺耳邊,噴灑出來的熱氣將她的耳朵吹得紅紅的,“最重要的是那方面的和諧啊?!?/br> “咳咳咳——!??!” 陳淺一口茶壓在喉間差點(diǎn)沒從鼻腔內(nèi)噴出來,好一會兒緩過來,就聽曹英頭頭是道地分析。 “哎呀你這孩子,就是太單純,這個(gè)有什么害羞的?以后關(guān)起門來過日子,誰都得經(jīng)歷啊,”曹英說,“大娘這些年看人最準(zhǔn)了,男人那方面好,特質(zhì)很明顯。就比如那孩子,指甲蓋薄粉,手面青筋明顯,說明身體挺健康,那方面就沒有差的?!?/br> 陳淺臉頰紅了個(gè)透,心虛地往廚房餐廳那兒看了眼。周矜吃完了,手隨意搭在一邊,正直勾勾地看著她。不知為什么,興許是受曹英那話的蠱惑,她下意識地往周矜手面看一眼,似乎看見了凸起賁張的青筋。 她就立即收回了眼神。 曹英見陳淺那害羞勁,也不同她說這個(gè)了,談起了另一方面,“再說孩子吧。圓圓剛剛還跟我說那男孩子給他講故事呢,還給糖給他吃,一看以后也是會哄孩子的。到時(shí)候你也省心些是不是?” 圓圓因?yàn)閮闪L堑亩髑?,也在一邊搭腔,“嗯嗯嗯姑姑,我可喜歡姑父了!” 陳淺看著剛剛在她懷里哭的正傷心的圓圓,瞬間不知道說什么好。半晌,她糾正說:“圓圓不要瞎說,不是姑父。叫叔叔......” “不是不是,才不是叔叔!”圓圓的小奶音高亢洪亮,“是姑父!就是姑父!” 陳淺呼吸一窒,知道大娘這被人收買了。這天也聊不下去了。她岔開話題隨口說了幾句,等著大伯給院子后頭那棵樹砍掉,大娘也就抱著圓圓跟大伯一起離開了。 陳淺送走大伯一家,回到廚房,周矜長腿在門檻處一支,擋住了陳淺的路。周矜手上略微用些力氣,就圈著陳淺坐在了自己膝上。 陳淺這會兒完全被周矜氣到了,回過頭瞪了他一眼。 “你什么時(shí)候走?”陳淺沒好氣地問。 周矜松開手,看著她氣的雙頰鼓鼓的,眉頭也擰成了一團(tuán),眼里染上了清淺的笑意,親手將她眉頭揉的舒展開,“這就趕我走了?” “......后天就是壽宴,明天小姨和姨父會來?!标悳\拍開他的手,站起來。 周矜當(dāng)然知道目前以他地下情人的身份,暫時(shí)沒資格參加他們家家宴。他說:“明天一早就走?!?/br> “晚上我不想要?!标悳\義正言辭地拒絕。 “低估我,還是高估你自己?”周矜拉著陳淺的手站起來,“答應(yīng)了咱外公去鎮(zhèn)上給他買棉鞋。下午去逛趟街,回來得晚上吧。晚上也得趕我走。你想什么呢,我就是那種人?” 這幾天周矜很怪異,中午午飯他幫著陳淺做,吃完飯后,搶著洗碗。就連陳淺也被他拎到被窩里睡了個(gè)午覺。 睡醒起來,外公外婆就讓陳淺跟隨周矜一起上街,并貼心地給了陳淺二百塊錢,讓她給周矜買點(diǎn)零食好好招待他。陳淺哪里真能收外公外婆的錢,表面上收下了,又將錢塞回了老人家的儲錢罐里。 坐上車,陳淺扯扯唇,“一家人都被你收買了?!?/br> “什么叫收買?”周矜接過陳淺那側(cè)的安全帶,順手插進(jìn)去,“就不能是你家的人發(fā)自內(nèi)心喜歡我?” 陳淺唇角抽搐,看著手機(jī),也不再搭理周矜。 開著車有一會兒,周矜看向陳淺,狹長的雙眸微挑,嘴上依舊漫不經(jīng)心,“你這一大家子,也不知道屬誰眼光最爛?” 諷刺之意再明顯不過,陳淺將手機(jī)往一邊挪了挪。 周矜輕嗤一聲,“我還坐在你身邊呢,給別的男人發(fā)信息?!?/br> 受不了周矜的陰陽怪氣,陳淺將手機(jī)鎖屏關(guān)掉了,“以前同學(xué),我很少回來,當(dāng)然得去聚聚。” “什么同學(xué)?”周矜看過去,冷冷地吐出兩個(gè)字,“路萬?!?/br> “......”陳淺小聲地說,“還有王舒婷她們啊。” 周矜直視她,眼神壓迫感極強(qiáng),似乎在說你敢去一個(gè)你試試。陳淺看明白了,她說:“正常的社交是必要的,這是我的自由。” 說的是。他什么身份啊。周矜冷笑著開車。 “......” 車內(nèi)再沒人講話,一陣沉默。車很快就開到了鎮(zhèn)上。臨近年關(guān),兩條老舊的街道擠滿了商鋪與客人。賣春聯(lián)對子的,賣瓜子花生的,賣牛rou羊rou的,賣煙花爆竹的。臨水鎮(zhèn)年味很重,熱鬧喧嘩。 陳淺對什么都感興趣,走走停停。養(yǎng)龜逗鳥的要停下來看會兒,路過賣老虎帽的店鋪要停下來看會兒。周矜隔著幾步距離跟在陳淺身后,不遠(yuǎn)不近,顯然還生著氣。 兩人在賣棉鞋的店鋪停下。陳淺挑選了三雙,老板娘一邊給她打包,一邊和她隨口聊天。陳淺笑笑,回過頭就看見周矜冷著臉將賬給結(jié)了。 陳淺歪著腦袋心里盤算著,看見了不遠(yuǎn)處賣梅花糕與年糕餃的鋪?zhàn)印?/br> 梅花糕香軟糯嘰,甜而不膩。年糕餃外皮q彈,內(nèi)里是rou餡。 這些小吃都是南城的特產(chǎn),她很喜歡,但在美國這幾年不刻意去找,壓根吃不到這些。她回過頭瞥了一眼周矜,見他正講著電話,懷里抱著棉鞋去買了梅花糕與年糕餃。 陳淺吃著梅花糕就有些吃不下了,其實(shí)午飯吃了也沒多久。恰好這時(shí)候周矜掛斷電話走過來,看她一眼,“走了?” 陳淺嗯了一聲,跟在周矜身后。穿過喧鬧嘈雜的街道,前方就是一座橋,橋下蜿蜒而過潺潺溪水??v然嚴(yán)冬,也沒受到半分影響。腳下就是青石板,光線灑來,石板反光噌亮。 陡峭,臺階又小,一看就是陳淺這樣的小短腿會摔下哭鼻子的。 周矜率先上了一半臺階,回頭就看見陳淺懷里抱著穿的吃的犯愁,他挑挑眉,攔著陳淺的腰,單手就將她抱到了橋上,又重復(fù)這個(gè)動作,毫不費(fèi)力地夾著人走下去。 四周還有經(jīng)過的行人,陳淺臉唰地一下紅了。有手有腳的......旁邊的三歲小孩還自己過橋呢。 周矜將陳淺放下,瞥了眼她面上尷尬的神情,心情愉悅了些。正掉頭往前走,陳淺忽然扯了扯他沖鋒衣一角,小聲問:“吃年糕餃嗎?臨水鎮(zhèn)的特產(chǎn)。” 周矜回過頭,正想問問她,他看起來是不是特別好說話。但看著對上她小鹿般明亮的眼睛,倏地笑了。心中不快霎時(shí)間消了大半。 周矜說:“你喂我?!?/br> 陳淺瞥了眼四周的人,“不行,你自己吃?!?/br> “喂我。”周矜垂眸看她。 “......” 陳淺動作微緩,拉著周矜走到一邊,背對著人群。將捂在手心的年糕餃塑料袋揭開,粉嫩瑩白的餃子露了出來。零度的天氣,竟然還冒著熱氣。 年糕餃不大,本可以一口吞下,周矜非得一口一口吃,陳淺光舉著手就有些酸。 感受到陳淺手腕微微顫抖,周矜見好就收,將剩下的半塊年糕餃叼進(jìn)嘴里。 “蝦仁餡的?” 陳淺嗯了聲,“玉米蝦仁餡的。”去看他的臉色,原本以為他吃不慣小攤小販的東西,沒想到他吃的還挺高興,眉目亦跟著舒展開。 周矜垂眸看向陳淺,將她脖頸間的紅色圍巾圍好,“還知道我的口味?!蹦腥苏f著,眼底染上了些笑意。 · 上車后,陳淺將棉鞋放在一邊,哈氣吹著凍得通紅的雙手。周矜摸了把陳淺的手,蹙眉問:“怎么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