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月出小、玩意兒、不進(jìn)則退(網(wǎng)游)、私人專屬信息素、識微、邪王誘入懷:嗜寵廢柴醫(yī)妃、我養(yǎng)的崽登基了、離婚合約、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學(xué)霸同桌、[系統(tǒng)]學(xué)做白蓮花
墨景黎挑了挑眉,神色難辨的望著葉璃道:“楚公子要為他求情?” 葉璃笑道:“在下不為張老爺求情,只是…王爺北征本是為了大楚基業(yè),若是殺了張百萬,只怕與王爺?shù)拿曈械K?!?/br> “有點(diǎn)意思?!蹦袄枞绱俗鳛楸揪褪菫榱苏饝乇娙耍矝]有真的要要了張百萬的命的意思。至少得留著一口氣讓他離開攝政王府。見葉璃如此說,墨景黎抬手示意身邊的人出去叫停。 不一會兒,張百萬已經(jīng)被人拎了回來依舊扔在了地上。雖然有葉璃求情,但是卻依然挨了二十來板子,身后的衣擺上已經(jīng)被血跡浸濕了一大片。 墨景黎冷冷的看著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人,對葉璃道:“本王北征本是為了收復(fù)大楚失地,如今不過是以朝廷的名義向民間借一些錢,這張百萬竟然再三推脫。楚公子覺得這樣的人不該打?” 葉璃淡淡道:“這樣的人自然該打。不過,不教而殺謂之虐,不戒是成謂之暴。眾所皆知,張老爺愛財(cái)如命,一時糊涂也是在所難免的。如今得了教訓(xùn),想必張老爺不會再讓王爺失望了。” “是么?”墨景黎挑眉看向張百萬。張百萬能夠積累出萬貫家產(chǎn),也絕對不會是傻子。怎能不知道自己剛才險些丟了性命。若不是這位楚公子出言求情,只怕再過片刻張百萬就要變成張死人了。一見到墨景黎的目光掃過來,便連連點(diǎn)頭道:“這位公子說的是…小民一時糊涂,求王爺恕罪。小民愿意捐出五十萬旦糧食勞軍?!?/br> 勞軍便是白送了,不用還。雖然墨景黎從來就沒打算還過,但是畢竟比借聽起來舒服一些。不過…“五十萬?”五十萬旦糧食聽起來很多。但是作為軍餉卻還不夠幾十萬大軍一個月的糧食,墨景黎自然不會滿意。張百萬心中一顫,哭喪著臉道:“一百…一百萬旦……” 墨景黎輕哼一聲,笑道:“如此,本王還要多謝張老爺義舉。另外,大軍后期的糧草只怕也要勞煩張老爺籌措,當(dāng)然…朝廷會付錢高價購買的。如何?” 張百萬除了點(diǎn)頭還能如何?他自然清楚,墨景黎所謂的高價根本就不可能期待。就算是平價只怕也是拿不到的,最后多半還是要自己陪。只怕著黎王打完仗之后張家還能留下一點(diǎn)家底。 有了張百萬的教訓(xùn),在座的富商們自然就識趣多了。根本不用墨景黎開口,紛紛開口捐錢捐物,其中還有大半奉送。盡管這些人心中只怕連墨景黎的八輩祖宗都罵遍了,面上卻還是得小心翼翼的陪著笑。生怕墨景黎一動怒自己連活著走出黎王府都難了。 沒一會兒功夫,葉璃在心中粗粗的算計(jì)了一下,在座的眾人被迫捐獻(xiàn)的銀兩就已經(jīng)高達(dá)五六百萬,更有其他的各種物質(zhì)無數(shù)。有了這么豐富的收入,墨景黎陰沉的臉色都好看了許多。葉璃也十分識趣的捐了五萬兩白銀。墨景黎雖然略有些不滿,但是也想到楚君唯出門在外,能有五萬兩就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何況剛才楚君唯開口相勸,也算是給了墨景黎一個臺階下,讓墨景黎對他很有幾分好感,也就不再多少什么。當(dāng)然,這五萬兩最后還是坐在葉璃身邊的林老爺給的。林老爺一次赴宴便白白損失了四十五萬兩,心疼的臉都要綠了。在座的人都知道,這些錢只怕是rou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也幸好,江南自古以來就是富庶之地,這些富商雖然損失不少但是還承擔(dān)的起。若是南詔,西陵那樣的地方,只怕不用等墨景黎北征,這些人就先要起來造反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墨景黎便沒有心情再陪著這些人喝酒吃飯了,敬了一杯酒便起身離開了。在座的眾人其實(shí)也吃的很胃疼,但是卻誰也不敢立刻就起身離開。黎王才剛走你就跟著走了,不是擺明了對黎王不滿么?從古至今,窮不與富斗,富不與官爭的想法早已經(jīng)在人們的骨子里根深蒂固。只要不是活不下去了,一般的小民百姓輕易是不會愿意和朝廷為敵的。 于是眾人都心不在焉的看著眼前的歌舞生平,一邊在心里默默吐血自己損失的財(cái)富。在場唯一最輕松的人大概就要數(shù)葉璃了。墨景黎雖然走了,但是葉瑩和小皇帝卻留在了宴會上。畢竟是攝政王府的宴會,總不能一個主人都沒有。只是葉璃此時的裝扮卻并不適合去跟葉瑩說話,目光平靜的從坐在椅子里發(fā)呆的墨夙云身上流過,葉璃唇邊勾起一絲極淺的笑意。 “皇上今天怎么會出現(xiàn)在攝政王府?”葉璃有些奇怪的問道。 旁邊的林老爺連忙低聲解釋道:“聽說攝政王跟太皇太后鬧翻了,說是太皇太后婦人之仁,根本不會教導(dǎo)皇上。打算將皇上帶在身邊親自教導(dǎo)?!?/br> “親自教導(dǎo)?”墨景黎其實(shí)是打算嚇?biāo)佬』实郯?。何況,太皇太后婦人之仁,墨景黎大概忘了他也是那個婦人之仁教導(dǎo)出來的。 “可不是么。唉…。生在皇家也不容易?!绷掷蠣斂戳艘谎鄣钌洗舸舻男』实?,連連搖頭。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小皇帝那樣子根本就是個扶不起的傀儡。面對黎王的時候更是驚若寒蟬,只怕黎王對小皇帝也不怎么好。留在皇宮里有太皇太后和太后看著還好些,如今留在黎王府里,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時候。 葉璃低眉想了想,看了身后的衛(wèi)藺一眼。衛(wèi)藺上前俯身聽命,葉璃低聲在衛(wèi)藺耳邊低語了幾句,衛(wèi)藺沉默的點(diǎn)點(diǎn)頭又重新站回了原本的位置上。林老爺有些好奇的看了看葉璃身后的兩個侍衛(wèi),越發(fā)的覺得這位楚公子高深莫測起來了。 “楚公子,”剛剛挨了打的張百萬蒼白著臉過來,陪笑道:“多謝楚公子剛剛在攝政王面前替在下美言?!币?yàn)閯倓倧埌偃f得罪了墨景黎,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跟他說什么,而且張百萬這人原本的人緣也沒多好。要不然就算他當(dāng)初一時糊涂了也早該有人提醒他了。張百萬多半是被這些人當(dāng)成了探路的石子了。但是宴會還沒有結(jié)束,張百萬帶著一身的傷卻也不敢告退,一個人坐在角落里很有幾分凄涼。這會兒,才勉強(qiáng)撐著上前來對葉璃道謝。 葉璃微微一笑,點(diǎn)頭道:“張老爺不必客氣,在下不過是舉手之勞?!?/br> 張百萬苦笑道:“公子的舉手之勞,卻是救了老朽的命啊。以后楚公子若有什么差遣老朽在所不辭。”葉璃暗笑這個張百萬倒也不是真的糊涂,不過后面那句話聽聽也就算了,張百萬愛財(cái)如命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因?yàn)橐活D打就突然扭過來了。 “不敢,張老爺不必客氣?!?/br> 張百萬看看旁邊的林老爺,陪笑道:“楚公子若是有空,改日老朽略備薄宴,還請公子賞光?!比~璃沉思了片刻,笑道:“如此,到時候就叨擾張老爺了?!?/br> 見葉璃答應(yīng)下來,張百萬才一臉歡喜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林老爺看了看張百萬,不由得笑道:“沒想到,這張百萬挨了一頓打之后竟然大方起來了。只怕這么多年來,楚公子還是第一個有幸讓他心甘情愿的請客的人。” 葉璃淡笑道:“林先生說笑了。” 林老爺搖搖頭道:“這張百萬素來是無利不起早,楚公子還是小心一些為好?!比~璃點(diǎn)點(diǎn)頭,感謝林老爺?shù)奶嵝选km然林老爺也懷中一些別的心思,但是提醒自己到底也算是好意。這世上原本就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 張百萬也算是南京城里的名人,葉璃對他自然也是有些了解的。若說是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恩倒也是沒錯,但是更多的只怕也是打著楚家的主意罷了。 林老爺想了想,含笑看著葉璃低聲笑道:“在下聽說張百萬似乎還有一位小姐待字閨中……”剩下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葉璃卻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 其實(shí)今天見過葉璃之后,存著這樣的心思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畢竟楚君唯雖然只是楚家的旁支,但是出身卻也不是他們這些被人低看一等的商人能夠比得上的。何況這楚公子容貌俊秀風(fēng)度翩翩,就連黎王看起來似乎也對這位公子頗有禮遇。更不用說,楚家和徐家還有那斬不斷的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了。這樣的的佳婿,自然是眾人心悅的對象。就是這林老爺自己也同樣有這樣的心思,只可惜自己家中的兩個女兒,長女早幾年就已經(jīng)出嫁了,小女兒卻才不到十歲。也就只能扼腕嘆息了。 聽了林老爺?shù)脑?,葉璃不由得一愣,啞然無語。她是當(dāng)真沒有想過這種問題,畢竟,就算她裝的再像男子骨子里也還是一個女子,沒有哪個女子會想到別人會想要將閨女嫁給自己這種事情。但是現(xiàn)在聽林老爺這么一說…葉璃回頭看了看卓靖和衛(wèi)藺。 兩人也都是一臉怪異,半晌衛(wèi)藺才慢吞吞的道:“公子風(fēng)采過人,俊美無儔,自然是許多父母心儀的對象?!痹瓉硗鯛敳粌H要防著男人,還要防著女人么?衛(wèi)藺和卓靖不由在心中暗暗為自家王爺感到同情。 葉璃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多謝林老爺提醒,在下明白了?!?/br> 林老爺嘿嘿一笑,掩唇壓低了聲音笑道:“在下也不過白說一句,原本說是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不過這張百萬的女兒…嘿嘿…公子斟酌?!?/br> 375.緣何生在帝王家? 第二天一早,葉璃果然便收到了張府送來的請?zhí)?。邀請楚君唯公子下午去張家赴宴,看到那十分樸素的帖子,葉璃不由得搖頭暗笑,這張百萬還真是心計(jì),這還不到一天的功夫,只怕連被墨景黎讓人打出來的傷都還沒有痊愈吧? “公子要去赴宴么?”衛(wèi)藺好奇的問道。 葉璃放下帖子笑道:“自然要去,你沒聽林老爺說么。這還是張百萬頭一次主動請客呢,咱們怎么能不給面子?!毙l(wèi)藺不置可否,反正王妃要去他們只要跟著隨身保護(hù)就行了。以張百萬的本事也不可能對王妃產(chǎn)生什么危險,就算張百萬真的要將女兒嫁給王妃…咳咳,王妃也娶不了啊。 “啟稟公子,西院醒了?!闭f著,照顧棲霞公主的侍女前來稟報(bào)。衛(wèi)藺有些驚訝道:“她倒是命大,竟然真的活過來了。”倒不是衛(wèi)藺討厭棲霞公主到恨不得她趕快去死,而是棲霞公主傷的實(shí)在是不輕。外傷確實(shí)不致命,但是傷口感染之后棲霞公主就發(fā)起了高燒一直沒醒。這么多天過去了,就連府里的大夫都放棄了,只是她還沒咽氣也只能照看著,卻沒想到所有人都放棄的時候她自己倒是反而醒了過來。 侍女神色有些古怪的道:“不過…那姑娘似乎有些奇怪?!?/br> “奇怪?怎么了?傻了瘋了還是失憶了?”衛(wèi)藺問道。 侍女搖搖頭有點(diǎn)點(diǎn)頭道:“這個大概是…傻了,不對,大概是失憶了吧?!?/br> 葉璃起身道:“去看看吧。” 來到西跨院,還沒進(jìn)門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砜奁?。不過那哭聲卻不像是棲霞公主的哭聲,主要是…以棲霞公主的年齡和性格,絕對不會這樣…哇哇大哭。 一踏進(jìn)門,就看到房間里一片凌亂。葉璃站在門口皺眉看著躲在床腳的女子,眼神清晰明亮,絕對不想瘋子傻子的眼神。不過臉上的表情倒是確實(shí)有些奇怪??吹剿麄冞M(jìn)來,原本躲在床腳抱著被子哇哇大哭的女子立刻停了下來,警惕的瞪著他們。 葉璃試探的叫了一聲,“棲霞公主,你好一點(diǎn)了么?” 棲霞公主癟了癟小嘴,突然朝著葉璃撲了過來。 “公子小心!”衛(wèi)藺一驚,飛起一腳便朝著飛撲過來的人踢了過去。 “衛(wèi)藺,不要。”葉璃連忙叫道。衛(wèi)藺一愣,連忙收了幾分力,不過還是將棲霞公主給踹飛出去了。只是因?yàn)槭栈亓?*分力氣,倒是沒有摔得太重。 棲霞公主顯然也沒有想到會被人踹飛,坐在地上愣了好一會兒,突然哇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嗚嗚…皇姐,壞人欺負(fù)霞兒……。” 衛(wèi)藺怔住,回頭看了看葉璃道:“原來她真的傻了?!币詶脊鞯男愿瘢趺纯赡墚?dāng)著外人的面做出這種模樣,居然真的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了。葉璃低頭看了看,道:“我覺得跟傻了還是有點(diǎn)區(qū)別的吧。棲霞,你認(rèn)識我么?” 棲霞哭得太專注,聽到葉璃的話,打了個嗝怔怔的望著葉璃。突然伸出手往葉璃臉上抓去,“哥哥,你真好看?!比~璃抬起折扇擋住了她的手,含笑看著她道:“棲霞認(rèn)識哥哥么?” 棲霞公主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咬著唇角搖了搖頭,“你們是誰…我是南詔公主,你們不許欺負(fù)我!我要找皇姐?!?/br> “你還記得你皇姐叫什么名字么?”葉璃問道。棲霞公主白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你傻了的表情,驕傲的道:“我皇姐當(dāng)然是南詔的安溪公主。我皇姐很厲害的,你敢欺負(fù)我皇姐一定會要人狠狠地揍你!” 葉璃忍不住低頭悶笑道:“我跟你皇姐是好朋友,不過…我怎么不知道她有個meimei?” “你胡說!全南詔的人都知道本公主是棲霞公主!”棲霞公主瞪著眼睛怒道。 葉璃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吧,不過我不是南詔人。如果你真的是棲霞公主的話,我會送你回去見安溪公主的。棲霞公主今年幾歲了?怎么會在這里?” 棲霞公主抓了抓自己的發(fā)絲,有些苦惱的道:“七歲。我…我也不知道,我…皇姐說要給我過生日的…嗚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棲霞公主小嘴一癟做出又要哭了的樣子。 葉璃想了想,問道:“棲霞認(rèn)識墨景黎和東方幽么?” “那是誰?”棲霞公主不怎么感興趣的問道,“哥哥要送我回家么?我會讓父王和皇姐重重的賞你的?!比~璃淺笑道:“那是誰不要緊,棲霞先好好休息,等你傷好了就送你回去?!?/br> 指了指她身上累累的傷痕,雖然這些日子已經(jīng)愈合了不少,但是也還是會痛的。被葉璃一提醒,看了看身上的傷痕,棲霞公主又要哭了。 好容易將人哄住了,葉璃才松了口氣帶著衛(wèi)藺出門。衛(wèi)藺有些疑惑的道:“這棲霞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該不會是裝的吧?”葉璃搖搖頭道:“棲霞公主的腦子還做不到如此天衣無縫的偽裝。剛剛我問她認(rèn)不認(rèn)識墨景黎和東方幽的時候她的眼神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如果是裝得…棲霞公主未免太會演戲了?!?/br> “說的也是?!睏脊骺墒遣铧c(diǎn)死在東方幽手上,對東方幽絕對是恨之入骨。就算再會演戲也不可能連一點(diǎn)感情都沒有。 “派人好好看著她,等到我們離開江南的時候,讓人把她送回南詔就是了?!比~璃道。 “是?!毙l(wèi)藺點(diǎn)頭應(yīng)道,“公子,該去張府赴宴了?!?/br> 在棲霞公主那兒浪費(fèi)了不少時間,轉(zhuǎn)眼間卻已經(jīng)到下午了。葉璃也只得換了身一副出門赴宴去了。 張百萬果然不愧南京最吝嗇小氣的名聲。整個張府看上去樸素?zé)o華不說,就連府邸里面也是普普通通。如果不知道的人絕對想不到這居然會是南京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商的府邸。府里的下人也是小貓三五只,看著前面領(lǐng)路的管家身上穿著的還帶著一個補(bǔ)丁的舊衣服,葉璃不由得抽了抽唇角。 大約是葉璃的表情太露骨了,管家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小聲道:“公子見笑,其實(shí)咱們平時也沒有這么失禮。只不過昨兒老爺…未免老爺心里難受所以才……?!?/br> 葉璃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張百萬昨天破了大財(cái),府里的人怕礙了老爺?shù)难?,才專門找出這些就衣服來穿著,免得讓老爺心氣兒不順。 葉璃含笑道:“是在下失禮了,勤儉總是好事?!?/br> 管家有些無奈的苦笑。勤儉自然是好事,但是以張家的財(cái)富還有在南京城里的地位,他們確是時常因此被嘲笑,都早就習(xí)慣了。 張百萬早就帶著夫人和女兒在大廳里等著了??粗簧聿家碌膹埛蛉撕蛷埿〗悖~璃頓時對張百萬的小氣又有了更深的認(rèn)識。因?yàn)槭苤鴤?,張百萬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看到葉璃進(jìn)來卻是滿臉堆笑,十分殷勤,“楚公子來了,老朽沒能出門遠(yuǎn)迎還請公子見諒?!?/br> 葉璃拱手笑道:“張老爺客氣了,在下楚君唯,見過夫人,張姑娘。” 張百萬很是高興的對女兒道:“珠兒,還不快見過楚公子。” 張小姐十分羞怯的邁著小碎步上前,盈盈一拜,“珠兒見過楚公子?!币豢吹竭@張小姐,葉璃終于能明白林老爺提起張百萬的女兒時那一臉的怪異到底是為什么了。 平心而論,張小姐長得并不難看。雖然算不上絕色美人,但也應(yīng)該是一個清秀佳人。但是這位小姐的卻給人一種十分古怪的感覺,那盯著人的眼光讓即使淡定如葉璃也不由得有一種暗暗冒虛汗的感覺。葉璃眼角抽了抽,不經(jīng)意的往后退了一步,“張姑娘有禮了?!比缓髮⒛抗夥诺搅伺赃叺膹埌偃f身上,誓死不再看那張小姐一眼。 張小姐見葉璃不看自己,不由得委屈的紅了眼睛。張百萬看看葉璃再看看女兒,不由得再心中嘆了口氣對葉璃笑道:“楚公子,不如咱們先入席?” 葉璃笑道:“張老爺請?!?/br> 因?yàn)橹谎缯埩巳~璃一人,張老爺便帶著張夫人和張小姐一起入席了。酒席并不怎么豐盛但是也不算失禮,看起來張老爺雖然摳門還不至于不知道勢情的。葉璃先行落座之后,張小姐便剛好坐在了她身邊,這讓葉璃的身子不由得又是一僵。 “楚公子,珠兒給你斟酒?!睆埿〗懔嗥鹁茐匾笄诘南胍o葉璃斟酒,葉璃只得謝過,嘆了口氣跟張老爺直奔主題,要是真讓張老爺說出打算把女兒嫁給她那就難看了,“張老爺,其實(shí)在下今日拜訪,是有些正事想要跟張老爺商量。” 張老爺一愣,笑道:“有什么事,不如咱們用過了膳再說?” 葉璃淡淡道:“如果是關(guān)于昨天張老爺捐給黎王的那一百萬旦糧食呢?” 張百萬頓時沉下了臉,只要一想起那一百萬旦糧食他心里就在滴血啊。 “楚公子想要談什么?”張百萬疑惑的看著葉璃,葉璃笑問,“不知此處談話可方便?”張百萬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看了看妻子女兒道:“夫人先帶珠兒下去,我有事跟楚公子要談。”張夫人只是個尋常的閨中婦人,只是以夫?yàn)樘焱耆欢馍系氖虑?。只得拉著還有些不甘愿的張小姐下去了。 “不知道楚公子想要跟老朽談什么?”張百萬問道。 葉璃笑道:“昨天張老爺向黎王捐了一百萬旦糧食。但是據(jù)在下所知黎王此次出兵至少有八十萬大軍。滿打滿算,就算一切順利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答應(yīng)墨家軍,來去之間至少也需要半年時間。這期間,所需的軍糧至少在三百萬旦左右。而這還是最保守的估計(jì),張老爺覺得…黎王府可能在半年時間內(nèi)打贏定王府么?” 張百萬有些警惕的盯著他道:“公子這是什么意思?” 葉璃笑道:“在下還有一個消息,這一次…大軍開拔但是朝廷卻并沒有從各地的糧倉里調(diào)運(yùn)多少糧食。因?yàn)椤衲晡髁旮珊登肥眨比值那闆r同樣不太好,想必張老爺事做糧食生意的也有些了解。朝廷早在一個月前將剛剛?cè)霂斓募Z食賣了很大一部分給西陵。所以,這保守估計(jì)的三百萬旦…最后恐怕還要張老爺和江南的糧商們承擔(dān)?!?/br> 張百萬聽得臉色發(fā)黑,“黎王…黎王這是要整垮我張家啊?!币话偃f旦捐出去已經(jīng)讓張家元?dú)獯髠?,若是所有的軍糧都要張家承擔(dān)起來,張家只怕真的就要完了。更重要的是,張家一時半刻根本籌集不了那么多的糧食,到時候一個貽誤軍機(jī)的罪名下來,他張百萬還是要人頭落地。果然…黎王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放過他啊。 “不僅是如此,而且…老實(shí)說,在下可以斷言,這場仗只怕不是一年半載能夠打得完的。到時候張家……”張百萬臉色如土,望著葉璃道:“楚公子專門來說這些,該不會只是想要嚇唬老朽吧?”張百萬也是精明的生意人,自然知道葉璃不可能專門來說這些給他玩兒的。 葉璃垂眸,淡淡道:“在下確實(shí)有個辦法可以幫張老爺,只是不知道張老爺愿不愿意?” “還請楚公子救我?!睆埌偃f連忙道。 葉璃含笑遞出一個信封,張百萬接在手中一目十行的看過,臉色不由得一變,瞪著葉璃道:“你…楚公子你是…。”葉璃笑道:“在下姓楚,楚家…和徐家是姻親?!?/br> 張百萬了然,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好半晌才問道:“楚公子可以做主么?” 葉璃笑瞇瞇的從衣袖中取出一塊令牌放在桌上。張百萬驚愕的盯著那墨玉制成的令牌上殺氣騰騰的一個定字,雖然沒有見過定王府的令牌,但是張百萬真心不認(rèn)為這世上有誰敢仿照定王府的令牌。而且…楚家和徐家確實(shí)是姻親,以徐家在璃城的地位,這楚君唯如此杰出的人才為定王府效力的可能性怎么樣也要遠(yuǎn)高于千里迢迢的跑到江南來投靠黎王府。 “張老爺覺得如何?”葉璃問道。 “如果…老朽不同意,楚公子打算如何?”張百萬問道。 葉璃淡然道:“那就請張老爺忘記今天的事情。”張百萬沉聲道:“老朽要考慮一下。”葉璃也不啰嗦,起身道:“既然如此,在下先行告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