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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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璃搖搖頭道:“本妃打你,就因?yàn)槟憬裉炱鹜砹??!?/br> 孫耀武一愣,不太相信居然理由居然真的如此簡單,自然也不相信周敏會不在定王妃面前給自己上眼藥。只聽葉璃道:“周將軍。墨家軍中將領(lǐng)議事若是遲到了當(dāng)作何處置?” 周敏眼觀鼻子鼻觀心,正色道:“啟稟王妃,無故遲到,無正當(dāng)理由者杖四十。” 葉璃笑吟吟的看著孫耀武,問道:“孫將軍,起晚了算是正當(dāng)理由么?”孫耀武有些訕訕的道:“末將知錯,末將心服口服?!比~璃點(diǎn)點(diǎn)頭,吩咐道:“扶孫將軍起來吧?!?/br> 卓靖和秦風(fēng)一左一右扶著孫耀武起來,不容拒絕孫耀武起來,不容拒絕的將他扶到了旁邊的椅子里坐下。孫耀武剛剛矮了四十杖,正痛的冷汗直冒,一碰到椅子就反射性的想要站起來,卻被秦風(fēng)不輕不重輕描淡寫的壓了回去。知道定王妃這會兒才是想要收拾自己,孫耀武只得苦著臉在一直上坐下了。 似笑非笑的看了孫耀武一眼,葉璃才看著眾人淡淡道:“從今天開始本妃坐鎮(zhèn)靈鷲山大營,軍中事務(wù)依舊有周將軍和孫將軍負(fù)責(zé)。之前發(fā)生的所有事情本妃都只當(dāng)沒發(fā)生過,但是…如果再有什么不該發(fā)生的事情發(fā)生…林寒,墨家軍軍規(guī)。” 林寒掃了孫耀武一行人一眼,面無表情的道:“聚眾鬧事,杖一百。戰(zhàn)時飲酒杖五十,不按時作息,杖三十……玩忽職守,杖一百;貽誤軍機(jī),斬;不尊軍令,斬;臨陣退縮,斬……”一連串的斬,聽得一群人臉色發(fā)白。 等到林寒念完,葉璃道:“從今天開始,這些,也是你們的軍規(guī)。本妃不罰普通士兵,若有違者,本妃就治爾等治下不嚴(yán)之罪。” 說完了這些,葉璃便將眾人遣了出去。走在最后的孫耀武卻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葉璃似乎早知道如此,笑容可掬的看著他笑道:“孫將軍有話要說?”孫耀武沉吟了片刻,道:“王妃剛才的意思,是否說…以后我們就跟墨家軍是一樣的了?” 葉璃挑眉問道:“周將軍克扣你們軍餉了?” 孫耀武苦著臉,沉默不語。墨家軍確實(shí)是沒有虧待他們,雖然這幾個月他們基本上就是坐在軍營里什么事也沒有,打仗,駐守的事情都被墨家軍包了,但是周敏確實(shí)沒有克扣他們一分錢的軍餉。拿著和人家一樣的錢糧,卻一個枕戈待旦隨時準(zhǔn)備苦戰(zhàn),一個天天沒事干在軍營里捉虱子,只要稍微有點(diǎn)廉恥心的人都會感覺不好意思。 “墨家軍瞧不起我們這些敗軍之將?!痹S久,孫耀武才憋出一句話來。 聞言,葉璃呵呵輕笑起來,許久才看著孫耀武道:“孫將軍,就憑昨晚本妃看到的情形,就算斬了你都是輕的。你可知道本妃為何不罰你?你該不會是以為本妃心慈手軟,下不了手殺你吧?” “不敢,不敢……”孫耀武訕訕道,就憑他剛才在這里被押著坐了小半個時辰動彈不得,他就知道這位王妃整起人來手段絕對不少。跟心慈手軟還真扯不上邊兒。 葉璃笑看著他,淡笑道:“不敢就好?!?/br> 孫耀武縮了縮脖子不敢作聲,總算也明白了這位名聲在外的定王妃是真的不好惹,也不好糊弄。也難怪墨家軍那些眼高于頂?shù)膶㈩I(lǐng)也對她心服口服了。想到此處,孫耀武也不再是一副畏畏縮縮,總是讓人覺得賊頭鼠腦的模樣,抬起頭來對葉璃道:“王妃,只要墨家軍真心接納我們,我們自然也會全心全意為定王府效命。”孫耀武有些不安的看著座上神色平靜的定王妃,有些拿不準(zhǔn)自己賭這一把到底是對是錯。 許久,才聽葉璃淡淡道:“孫將軍,你可知道昨天晚上看到營中那樣的情形,本妃為何沒有直接治你的罪?”孫耀武一愣,卻是不敢在耍心眼,老老實(shí)實(shí)地道:“末將不知,請王妃示下?!比~璃道:“那是因?yàn)楸痉忠宦愤^來,你軍營附近的百姓都還算安穩(wěn),可見你雖然放縱手下,但是卻也還是有些分寸的。更因?yàn)?,雖然你出來迎接本妃的時候,滿身的酒氣,但是那酒…卻是的當(dāng)時倒上去的,而非真的喝醉了。南侯跟本妃說起過你,只是一見之下倒是讓本妃有些失望。” 孫耀武垂下了頭,苦笑道:“原來南侯竟然尚在人世,敗軍之將,不敢勞侯爺?shù)胗洝!痹瓉?,這孫耀武年輕的時候還曾在南侯的帳下效命過。雖然時間不長,也只是個小小的卒長,南侯卻對他頗有些印象,顯然不應(yīng)該是個無能之輩。 葉璃看著他道:“本妃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本妃也希望你明白,墨家軍從不會看不起強(qiáng)者。你們打輸了,再打去就是了。上一次你們輸了,下一次贏了,沒有人會看不起你們。俗話說得好,勝敗乃兵家常事。但是現(xiàn)在…他們的確有理由看不起你?!?/br> 孫耀武有些不甘心的小聲嘟囔道:“周將軍只給我們安排一些殿后打掃戰(zhàn)場的雜事,我們哪兒有機(jī)會再打回去?” 葉璃輕笑道:“從現(xiàn)在起,你和周將軍各領(lǐng)一軍,各自鎮(zhèn)守一方關(guān)口。如此,若是再輸了……”孫耀武眼前一亮,朗聲道:“若是再輸了,末將甘愿從此卸甲歸田,末將手下的士兵任憑王妃安排?!?/br> 葉璃滿意的一笑道:“很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末將告辭?!?/br> 擺擺手讓孫耀武出去,卓靖有些擔(dān)心的道:“王妃,這孫耀武行么?”不是卓靖看不起人,而是昨天看到的情形實(shí)在是太糟糕了。就連軍容都不整,士兵懶懶散散毫無斗志,將一座大營交給他鎮(zhèn)守實(shí)在是有些讓人不放心。 葉璃笑道:“這個人有些意思,你看看他打過的這幾仗。有個詞說得對,非戰(zhàn)之罪。不是他沒用,是當(dāng)時的局勢他無法力挽狂瀾。而且,一個人能收攏好幾萬的殘兵,還能管得住他們不禍害百姓,這個人還是有些本事的。”點(diǎn)了點(diǎn)手下的折子,葉璃推過去給卓靖。 秦風(fēng)不解的道:“那之前他又是在搞什么?”若是來的不是好脾氣的王妃,而是呂近賢和張起瀾這樣的人,只怕立刻就將孫耀武給推出去斬了。葉璃笑道:“大約道:“大約是覺得周敏看不起他們,這也算是另一種方式的抗議吧。至于他到底行不行,就看他后面的表現(xiàn)了。若是果真不錯,也算是個墨家軍多了一員虎將,若是不行,再處置了他不遲。” 卓靖放下折子笑道:“果真是有點(diǎn)意思。這孫耀武幾次帶兵差一點(diǎn)就將洛州城給搶回來了,可惜兵力不足,后備空虛只能被北戎大軍追得到處跑。就是這樣,還讓他沿途收攏了五六萬兵馬?!?/br> 秦風(fēng)挑了挑眉笑道:“看來果然是有幾分本事的,王妃的眼光極好。” 葉璃淡笑道:“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br> 孫耀武的本事果然不錯,雖然他手下的兵馬的整體戰(zhàn)斗力跟周敏手下的墨家軍不是一個層次的。但是之后幾次跟北戎人交手卻也都是勝多敗少。大楚的兵馬也并不是真的如旁人所想的那么不堪一擊。等到何肅帶著二十多萬兵馬到來時,墨家軍眾將領(lǐng)也已經(jīng)漸漸地接受了孫耀武和他手下這一群敗軍之將。有了何肅的二十萬兵馬,靈鷲山一線頓時固若金湯。葉璃與眾將商量之后,重新調(diào)整了防線,三十多萬大軍分三個營呈彎月形拱衛(wèi)著飛鴻關(guān)外的地域。又從何肅軍中調(diào)了五萬人馬給實(shí)力最弱的孫耀武,頓時讓孫耀武感恩戴德,對這位定王妃心服口服。 卻說赫連鵬連傷都沒養(yǎng)好就帶著自己的人馬來了離靈鷲山不遠(yuǎn)的北戎軍大營。剛到?jīng)]幾天,見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就帶著兵馬到墨家軍營外叫陣。靈鷲山一帶墨家軍分置了三個大營,互為依托,赫連鵬自然也不知道葉璃到底再哪個營中,只是帶著兵馬到離北戎大營最近的地方挑釁。這里如今卻是孫耀武助手的地方,孫耀武如今干勁正足,怎么肯讓赫連鵬打了自己的臉,立刻點(diǎn)齊了兵馬出去迎敵。 碰巧這天,葉璃正好在孫耀武這里巡視,也有些好奇孫耀武帶兵的能力,便也暗中跟了出來。 兩軍陣前,孫耀武看著赫連鵬掩在披風(fēng)下的手臂頓時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赫連將軍,我們王妃托我問你,你的傷好了么?這么急著來叫陣?” 赫連鵬臉色一寒,赫連鵬自幼拜了慕容雄習(xí)武,自認(rèn)跟尋常的北戎人不一樣。卻不料被葉璃這樣一個內(nèi)功并不高深的弱女子傷的險些流血不止。不僅在耶律野面前丟了面子,更是讓赫連鵬高傲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孫耀武一上來就揭他傷疤,盯著孫耀武的眼睛里頓時多了幾絲殺意。 “傷好了沒有,不妨叫你們王妃親自來看看。對付你這種廢物,本將軍就是一只手也足矣。”赫連鵬沉聲道。手中新?lián)Q的長刀向前一送,“孫將軍要不要來試一試?” 孫耀武脖子一縮,他自然知道論武功十個自己也不夠赫連鵬砍。眼睛一轉(zhuǎn),笑瞇瞇的道:“本將軍不是武林高手,哪有功夫跟赫連將軍切磋?赫連將軍還是來試試本將軍新練的打狗陣吧?!笔忠粨],身后的將士齊吼一聲,朝著前方?jīng)_了過來。赫連鵬雖然熟悉中原文字語言,甚至兵法也頗有涉獵,卻一時搞不清這什么打狗陣是什么陣法,只覺得不是什么好話。冷哼一聲,長刀一副身后號角鳴響,北戎戰(zhàn)士也怒吼著沖了出去。 北戎兵馬都是以騎兵為主,北戎的騎兵之利害,就是黑云騎有時候也要避其鋒芒。這自然與塞外草原的地勢有關(guān),但是這樣的騎兵卻并不適合中原的絕大多數(shù)地方。靈鷲山附近雖然沒有高山絕嶺,卻也是丘壑疊嶂,地勢狹窄,騎兵根本就施展不開。 只見孫耀武手下的士兵手握彎刀的斬馬腿,手握長槍的挑馬上的人,還有手持短刀的補(bǔ)刀,配合的竟是十分默契。至于那什么打狗陣,純粹是嘴皮上的功夫嘲諷赫連鵬的,可惜赫連鵬并沒有幾分幽默感,完全沒有接收到。北戎騎兵為了請便和快速,跟黑云騎一樣都是不穿重甲的,一來二去一照面便吃了不小的虧。 葉璃在暗處觀戰(zhàn),發(fā)現(xiàn)著孫耀武打仗倒是很有些不擇手段的意味。什么絆馬索,刀砍馬腿,長槍,弓箭,暗器葷素不忌,也不管什么陣勢能傷人就行。習(xí)慣了一本正經(jīng)的大楚和墨家軍將士,突然冒出來孫耀武這樣的野路子,倒是讓北戎人很有些措手不及。 一場不到一個時辰就結(jié)束了,赫連鵬黑著臉下令退兵。雖然沒敗但是也吃了不曉得虧,孫耀武也不追他,樂呵呵的派人打掃戰(zhàn)場把北戎戰(zhàn)死的馬匹扛回去加菜。 “孫將軍真是讓本妃刮目相看?!比~璃笑吟吟的看著一臉得意的孫耀武道。 孫耀武連忙道:“末將無狀,讓王妃見笑了見笑了。”葉璃搖搖頭道:“將軍不必客氣,今日一戰(zhàn),當(dāng)真讓本妃打開眼界?!币娙~璃不似說笑,孫耀武也只得嘿嘿干笑,不知說什么好。 葉璃知他本性如此,也不在意。 卻說北方定王府剛剛平定北境,又與北戎全面開戰(zhàn)自然是無瑕南顧。而南方眾人也沒有閑著,自從墨景黎帶著東方幽回到江南之后,東方蕙也帶著蒼茫山的勢力暗暗地滲入了大楚的朝堂內(nèi)外。東方蕙雖然沒有出現(xiàn)在朝堂上,但是整個大楚朝堂卻都隱隱在蒼茫山的掌控之中。而唯一能夠稍微與之相抗衡的竟然是身居后宮的太后。太后當(dāng)初與墨修堯達(dá)成了歇息,保住了性命和太后的名聲,有得到自然也要有付出。何況,蒼茫山掌控了大楚的權(quán)勢,對已經(jīng)漸漸失去權(quán)利的太后只會更加不利。太后自然愿意與定王府合作。 。 于是,朝堂上太后和墨景黎徹底撕破了臉面。墨景黎有了蒼茫山的支持后自然是急著想要自己登基為帝,看那占據(jù)著自己皇位的小侄子更是萬分不順眼。但是太后與朝中一些舊臣卻誓死也要保住小皇帝,于是雙方人馬明爭暗斗,大楚朝堂內(nèi)外暗流洶涌。 東方蕙暗中cao控著大楚朝堂,竟然也漸漸的發(fā)現(xiàn)了一些趣味。雖然蒼茫山的地位高高在上,但是與世隔絕的清修如何比得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權(quán)勢動人?于是東方蕙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打壓太后一黨上,等到她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不對,西陵大軍已經(jīng)兵圍蒼茫山了。 對墨景黎來說,蒼茫山就是一座山而已。沒有了換一個地方就是了,但是對于東方蕙來說蒼茫山的意義卻絕不下于楚京對大楚的重要。墨景黎可以丟了大楚,但是她東方蕙卻不能讓西陵大軍毀了蒼茫山,她丟不起那個人。 無奈之下,東方蕙只得扔下江南的所有事務(wù)給東方幽,匆匆忙忙的帶人趕回蒼茫山去。東方蕙卻不知道,東方幽的性子將那么重要的事情丟給她卻是要惹出大麻煩,更重要的是這一回去她卻再也回不了大楚了。 雖然東方蕙得到消息的速度極快,但是西陵大軍和徐清塵顯然更快。蒼茫山外天然的護(hù)山大陣并不能阻擋清塵公子太多的時間。等到東方蕙趕到蒼茫山的時候,西陵大軍早已經(jīng)占據(jù)了整個蒼茫山主峰。得到了許多蒼茫山的秘密的西陵和定王府兩家自然開始毫不留情的清理起多年來蒼茫山安插在各處的眼線和名下的產(chǎn)業(yè)。一時間,除了江南和一些極少數(shù)極為隱秘的勢力以外,竟都被清理的干干凈凈。一時間蒼茫山元?dú)獯髠?,就算不滅沒有個五六十年也休想恢復(fù)。 東方蕙恨極了雷振霆和徐清塵,卻不可奈何。只能重新帶著殘余的部下返回江南,卻在未過云瀾江之前被雷騰風(fēng)和徐清塵截住了去路。 “好一個鎮(zhèn)南王世子,好一個清塵公子,果然是好本事!”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的東方蕙眼神復(fù)雜的看著眼前的兩個晚輩。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蒼茫山會這么輕而易舉的就毀在自己受傷,更沒有想過,自己會被兩個小輩逼到如此地步。清塵公子溫文爾雅,淡笑不語。 雷騰風(fēng)笑道:“東方夫人過獎了。說起來…我們能夠正好在此恭候夫人的大駕,還要感謝您蒼茫山自己的人呢。若不是如此,即使蒼茫山大半的勢力被毀了,只怕夫人想要去哪兒咱們這些晚輩也是找不到的?!?/br> 東方蕙心中一震,眼神微閃,“蒼茫山自己的人…是誰?!” 雷騰風(fēng)笑道:“夫人何必明知故問呢?這天下能夠知道夫人的心中行蹤的能有幾人?” 東方蕙臉色一白,搖頭道:“是她…不,不可能。她…她為什么要這么做?”看到東方蕙的神色,雷騰風(fēng)心中不由升起一絲愉悅的感覺。雖然父王并不想要蒼茫山的助力,但是當(dāng)初蒼茫山寧愿選墨景黎也沒考慮過自己的事情還是讓雷騰風(fēng)心里有那么一絲的不舒服的。此時看東方蕙倒霉,心中自然的多了幾分快意,“她為什么這么做,自然要問夫人了。畢竟,她是…夫人的愛徒啊。” 東方蕙并不是沖動愚蠢的人,很快便明白了自己眼前的處境。并不理會雷騰風(fēng)的幸災(zāi)樂禍,平靜的看著他道:“鎮(zhèn)南王世子,你想要如何處置我?” “這……”雷騰風(fēng)卻是有些猶豫。雷振霆的意思是直接殺了東方蕙,以東方蕙的性格,一旦讓她緩過氣來等待他們的就是她兇狠的報復(fù)。蒼茫山存在了幾百年,其中多處涉足各國朝政,雖然已經(jīng)毀了她大部分的力量,但是誰也不知道她暗中還有沒有什么秘密的勢力。許多時候,致命的傷害一擊就已經(jīng)足夠了。但是雷騰風(fēng)卻忍不住有了一絲別的想法,他需要有人輔佐。這些年來他竭盡全力,但是卻成績平平。就算是他素來輕視的墨景黎的名氣都要比他大得多。他知道,他需要完全熟悉自己的勢力和屬下。而東方蕙前些日子在大楚的表現(xiàn)足以證明她絕對是一個有能力的女人。 只看了一眼,東方蕙便知道雷騰風(fēng)動搖了。眸底閃過一絲暗芒,東方蕙沉聲道:“事已至此,東方蕙認(rèn)輸便是。東方蕙和蒼茫山上下都聽?wèi){世子處置。” 雷騰風(fēng)果然心中一動,淡笑道:“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拿得起放得下?!?/br> “??ね?。”站在雷騰風(fēng)身邊的徐清塵突然含笑開口。一見徐清塵開口東方蕙就知道要糟,心中暗暗后悔剛剛太著急向雷騰風(fēng)示好,竟忘了徐清塵還在跟前。趕在徐清塵說話之前,東方蕙淡淡道:“什么時候,清塵公子也管起鎮(zhèn)南王府的事情來了。” 雷騰風(fēng)雖然對東方蕙和蒼茫山的殘余勢力略有些心動,卻還沒到被沖昏了頭腦的地步。何況對于徐清塵他素來也是既佩服又忌憚的,自然不好掃了徐清塵的面子。好脾氣的道:“清塵公子有話要說?” 徐清塵目光淡淡的從東方蕙身上流過,輕聲道:“在下只是想說,郡王小心,打蛇不死反受其害?!?/br> 雷騰風(fēng)心中一震,頓時腦海里一片清明。想起父王對蒼茫山的忌憚的態(tài)度,如果連父王都沒有信心能掌握蒼茫山,寧愿和定王府合作也要將之摧毀,自己又憑什么認(rèn)為就能夠掌控得了?只怕到時候不能成為自己的助力,反而要引狼入室了。想到此處,雷騰風(fēng)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暗暗慚愧父王說慚愧父王說自己依然缺少歷練,果然不假。 “多謝公子提醒。”雷騰風(fēng)沉聲謝道。 聽雷騰風(fēng)這么一說,東方蕙便知道大勢已去不由得臉色灰敗,含恨瞪著徐清塵道:“徐清塵,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如此害我?!”當(dāng)初東方幽因?yàn)樾烨鍓m不得不打亂自己的計劃,委屈的下嫁給墨景黎,這其中沒有徐清塵的算計東方蕙是絲毫也不信。之后徐清塵又親自南下,協(xié)助西陵大軍破了蒼茫山的護(hù)山大陣,害的蒼茫山再也不復(fù)存在?,F(xiàn)在徐清塵更是輕飄飄一句話就阻斷了自己的生機(jī)??梢哉f,蒼茫山就是敗在徐清塵一個人手中的。東方蕙當(dāng)真是想要問一句,蒼茫山和她東方蕙到底上輩子跟徐清塵有什么仇? 徐清塵淡然一笑道:“夫人多慮了,無它,立場不同而已。” 東方蕙活著對定王府就算是一種威脅,能夠除掉為什么還要留下一絲隱患? 如此輕描淡寫的話,讓東方蕙更是氣得眼睛發(fā)紅。盯著徐清塵,東方蕙動了動嘴唇正想要說什么,只聽嗖的一聲,一道銀光破空而至。東方蕙胸口頓時綻出了一朵妖艷的血花。東方蕙低下頭,定定的望著胸口從背后直透出胸前的箭尖。陽光下,銀色的箭尖上還沾染著東方蕙鮮紅的血液,綻放出冷酷的鋒芒。 “為…為什么?”東方蕙低下頭,眼底滿是痛苦不甘和茫然。 徐清塵的聲音淡淡的傳來,“即使在下不阻止,夫人也該知道,自己是絕對無法或者離開這里的。這種死法,對夫人來說其實(shí)比死在西陵大軍手中更痛苦吧?” 東方蕙扯了扯唇角,似乎想要擠出一絲笑意??上s再也沒有了一絲的多余力氣,眼中的色彩也漸漸地淡去,終于變得黯然無光。 雷騰風(fēng)和徐清塵并肩而立,看著躺在血泊中的女人。許久方才嘆了口氣道:“清塵公子的慈悲…真是讓人無福消受。有句話說的當(dāng)真不錯…最毒婦人心……” 徐清塵淡然一笑,抬頭道:“既然蒼茫山事了,在下便要返回璃城去了。還請??ね醮鸀橄蜴?zhèn)南王告別?!崩昨v風(fēng)嚇了一跳,“公子…這就要走了么?” 徐清塵笑道:“俗事纏身,確是無暇盤桓?!?/br> 雷騰風(fēng)心中小小的掙扎了一下,到底要不要扣下徐清塵。但是看到跟前的男子那月朗風(fēng)清的笑容,個站在他身后的侍衛(wèi)森然的氣勢。雷騰風(fēng)還是果斷的放棄了這個打算,含笑拱手道:“如此,在下就不送公子了。” 徐清塵含笑道:“??ね醪槐乜蜌?,告辭?!?/br> 江南,攝政王府里。 有些幽冷陰暗的房間里,東方幽獨(dú)自一人坐在房中默默出神。若是此時有人在側(cè)必然能夠看到她美麗的仿佛含情的眼眸此時卻是一片通紅,顯然是剛剛痛苦過一場的。美麗的臉上寫滿了憔悴和擔(dān)憂,還有一絲狠絕和斷然。 “砰砰……”外面響起一陣輕輕地敲門聲,東方幽卻仿佛嚇了一跳,猛然站起身來盯著門外道:“什么人?” “小姐…夫人,夫人……”門外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東方幽一驚,快步?jīng)_到門口打開房門,“夫人怎么了?”門口的女子含淚道:“夫人在云瀾江邊被雷騰風(fēng)和徐清塵殺了。還有蒼茫山…蒼茫山也完了…。” “師傅……”東方幽低聲輕喃道,整個人似乎搖搖欲墜。 身邊的女子連忙扶住她,擔(dān)心的道:“小姐,夫人去世了,長老們也…也都被雷騰風(fēng)殺了?,F(xiàn)在蒼茫山就只能靠小姐了。小姐你一定要振作啊?!?/br> 東方幽擺擺手,有些無力的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叫他們…叫他們明天來見我?!迸訐?dān)憂的看了東方幽一眼,終究是還嘆了口氣黯然的退了下去。夫人和長老們突然被殺,蒼茫山的重任就只能落在小姐的身上了。只是想到小姐的性子…… 遣退了報信的女子,東方幽慢慢關(guān)上了房門。房間里又恢復(fù)了之前的幽暗,東方幽撲倒在床上低低的哭了起來。她是東方蕙收養(yǎng)的孩子,從小便是師傅一手將她養(yǎng)大,教她讀書寫字,教她學(xué)武教她謀略?,F(xiàn)在卻……“師傅,你不要怪幽兒…我討厭墨景黎,你為什么要強(qiáng)迫我?你最疼幽兒了,你不要怪我……” 東方幽接到東方蕙的死訊的同時,墨景黎自然也接到了這個消息。和東方幽的悲痛欲絕截然不同,墨景黎卻是滿心的歡喜。雖然才短短的幾個月,但是墨景黎卻早已經(jīng)厭煩了東方蕙對自己的鉗制和指手畫腳。這與他原本想象的自己得到蒼茫山的勢力截然不同,若是東方蕙再不死,自己只怕總有一天就要變成傀儡了。 但是換了東方幽的話卻是完全不同的,東方幽自己為聰明絕頂,但是比起東方蕙來卻是好對付的多。而且墨景黎能夠感覺到東方蕙日益增加的權(quán)利欲,而東方幽本人其實(shí)對權(quán)力并沒有什么興趣。墨景黎相信,假以時日,他絕對可以借東方幽的手掌控住蒼茫山的勢力。雖然其中大部分已經(jīng)被鎮(zhèn)南王滅掉了,但是剩下的那部分也很是可觀,至少在江南范圍內(nèi),墨景黎絕對可以說一不二,擁有絕對的掌控權(quán)。 墨景黎急匆匆的趕到東方幽的房間時,聽到里面?zhèn)鱽淼膯柩事暡挥傻冒櫫税櫭?,推門進(jìn)去,“王妃……” 東方幽猛的坐起身來,目光如刀一般的掃向墨景黎,不悅的道:“你進(jìn)來干什么?!” ?!” 墨景黎并不理會她的怒氣,走進(jìn)房間里揚(yáng)眉笑道:“哭什么?是為了你師傅在哭么?”東方幽擦干了眼淚,冷冷盯著他道:“你想說什么?還是你以為師傅死了我就會怕你不成?” 墨景黎看著她道:“你師父不僅死了,你蒼茫山也完了。東方幽,你覺得本王還用對你客氣么?”東方幽冷笑一聲道:“我蒼茫山的勢力豈是那么容易就完了的。就算是西陵和定王府的勢力完了。墨景黎,你信不信本姑娘現(xiàn)在就捏死你!” 墨景黎眼神一閃,警惕的盯著東方幽。他知道東方幽并沒有說笑,這個女人跟她師父最大的不同就是不會權(quán)衡利弊。這樣的女人也更加危險,因?yàn)榘阉敲怂娴挠锌赡軙浪?。雖然打不過一個女人讓墨景黎很沒面子,但是墨景黎卻還是必須承認(rèn),東方幽的武功很不錯??梢哉f是他見過的武功最高的女人,比葉璃和閻王閣的冷琉月還要更厲害一些。 眼眸一沉,墨景黎淡然一笑道:“你不用這樣。本王并沒有想要為難你的意思。” 東方幽冷哼了一聲,顯然并不在乎。墨景黎看著她,低聲道:“本王知道你的心思,咱們可以合作?!?/br> 東方幽一怔,有些懷疑的看著他。墨景黎面不改色的道:“你還是忘不了徐清塵是不是?不要緊,只要你跟我合作,本王可以幫你得到他。” “就憑你?”東方幽不屑的道。 被她輕視,墨景黎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卻并沒有動怒,“本王既然敢這么說,自然是有這個把握和能力的。只看你到底要不要?或許…清塵公子在你心中并沒有那么重要?那你就乖乖的在攝政王府當(dāng)個王妃吧,本王也不會虧待你的,不過,清塵公子已經(jīng)年過而立,再怎么樣只怕也過不了兩年就要成親了。到時候,傾城佳人如花美眷在側(cè)……” “住口!”東方幽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