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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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娘娘真的對黎王買的東西沒有興趣么?或者…貴妃娘娘不想知道黎王買來的東西是想要給誰用的?”譚繼之笑道。柳貴妃心念微動,平靜的看著譚繼之。 譚繼之對她卻是十分了解,自然明白已經(jīng)引起了她的興趣。也不隱瞞,譚繼之笑道:“不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是給御書房里那位用的。而且,以我猜測,只怕那藥已經(jīng)用了有一個月之久了?!绷F妃蹙眉道:“皇上身體并無不適?!弊T繼之笑道:“當(dāng)然不會有不適,不但沒有而且他的身體還會十分的好。但是,一旦斷了藥或者是用得太久了,皇帝陛下可是有的苦頭吃了。那東西原本倒是不少,但是安溪公主登基之后,南疆圣地謀逆,不知怎么的一把火整個南疆圣地?zé)闪艘黄盏?。藥自然也沒有了……墨修堯手里,最多不會超過半年的藥量。” 柳貴妃凝眉沉思了片刻,問道:“你想要什么?” 譚繼之淡淡一笑道:“我想要的…貴妃娘娘現(xiàn)在只怕是給不起的,何妨等到貴妃娘娘給得起了的時候再說?” 貴妃垂眸,掩去了眼中的厲光和殺意,淡聲道:“好,只要本宮能做得到,都可以答應(yīng)你。不過,你現(xiàn)在又能為本宮做什么?”譚繼之笑道:“在下好歹也在墨景祈身邊呆了十多年,他什么時候會做什么樣的事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清楚了。這…難道還不夠么?墨景祈的真正的心腹又是哪些人柳貴妃不想知道么?還有…我可以幫你對付黎王?!绷F妃眼眼波流動,半晌才點了點頭道:“一言為定,希望你不會讓本宮失望?!?/br> 譚繼之笑道:“貴妃拭目以待便是?!?/br> 景帝十九年,絕對算得上是大楚開國百年來最糟糕的的一年。還沒過完年,邊關(guān)就傳來冷淮大敗求援的消息。要知道,紫荊關(guān)離京城不到四百里,若是快馬加鞭,一天就能趕到,這樣的距離若是再敗下去兵臨城下也是近在眼前。另外,剛剛收到冷淮的求援信墨景祈便病倒了。 雖然勉強支撐著上朝,但是明眼人只要看那蠟黃的臉色和萎靡的精神就能看得出來皇帝病得極重了。兩家事情疊加在一起,更是讓人覺得暗無天日,仿佛大楚氣數(shù)將盡了。墨景祈勉強支撐著調(diào)集了支援冷淮的兵馬和糧草就病倒在床上一病不起。 寢殿里,已經(jīng)吃齋念佛不問世事許久的太后和一直閉門養(yǎng)病的皇后都出現(xiàn)了。同時在房間里等著的還有黎王,柳貴妃柳丞相和幾位皇室的王爺。 等太醫(yī)把完了脈,太后才焦急的問道:“太醫(yī),皇上的身體到底是怎么回事?” 診脈的太醫(yī)皺了皺眉,恭敬的道:“皇上似乎是服用上什么與身體有害的藥物…再加上日益cao勞所致身體才一下子垮掉了。” 太后猛然起身道:“什么叫與身體有害的藥物?!有人給皇上下毒?”太醫(yī)連連搖頭道:“太后恕罪,太后誤會了。微臣的意思是…皇上似乎服用了一些禁忌之物。所以才…才傷了身體?!睂嫷罾锉娙说纳裆际穷D時一變,都有些古怪起來。太醫(yī)所謂的禁忌之藥大抵都是如五石散或者一些狼虎之藥一類的。歷史上確實有一些朝代服食五石散蔚然成風(fēng),但是從前朝開始到大楚都是將之列為禁藥的。若是傳了出去,皇帝和皇家的臉面可就丟光了。 “皇帝!你真是糊涂!”太后瞪著床上的兒子恨聲道。雖然對這個兒子比不上對小兒子疼愛,但是太后也不至于想要他死的。看到他如今這般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太后心底只覺得恨鐵不成鋼。 墨景祈張了張嘴,忍著心里如螞蟻撕咬一般的痛苦,皺眉道:“朕沒有……”他知道沒有人會相信,因為他現(xiàn)在的癥狀確實有些像是服食五石散成癮的模樣。但是服用五石散的時候有什么效果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可以確定自己在什么時候都沒有服食過那種禁忌之藥。 目光落到站在一邊的墨景黎身上,墨景祈一怔突然想到什么狠狠地瞪向墨景黎。墨景黎怎么會看不到墨景祈的目光,走上前去一向肅然的臉色也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皇兄,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是你……”那一絲笑意看在墨景祈眼里卻是挑釁和得意,指著墨景黎喘息著道。 墨景黎卻并沒有一絲陰謀被拆穿了的懼意,依舊恭敬地道:“皇兄在說什么?臣弟聽不明白?!?/br> 一邊的柳丞相早就準(zhǔn)備著發(fā)難了,豈會放過這個機會,上前一步道:“黎王殿下,皇上的意思分明是指你給皇上下的禁藥!” 墨景祈看了柳丞相一眼,點了點頭。顯然是認(rèn)同了柳丞相的話,柳丞相更加信心十足起來,指著墨景黎厲聲道:“黎王,你好大的膽子!” “放肆!”太后厲聲道,冷眼盯著柳丞相道:“黎王與皇上乃是嫡親的兄弟,豈會加害皇上?如今大敵當(dāng)前你身為丞相不知道盡心輔佐皇上還挑撥皇上兄弟關(guān)系,該當(dāng)何罪?” 柳丞相皺眉道:“啟稟太后,這分明是皇上的意思。就算還沒有證據(jù)證明,但是謀害皇上乃是大罪,難道不該先將黎王拿下再行調(diào)查么?” 太后含淚盯著墨景祈道:“皇帝你當(dāng)真是這么認(rèn)為的?你覺得是黎兒要害你?沒有絲毫證據(jù)你就懷疑自己的親弟弟,是不是也要連我這個母后一起關(guān)起來?”墨景黎上前道:“皇兄明察,臣弟絕對不會對皇兄起殺意的?;市秩羰遣恍懦嫉埽拖铝顨⒘顺嫉馨?。” 墨景祈含恨瞪著墨景黎,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但是此時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四肢百骸仿佛又無數(shù)的螞蟻在噬咬一般,若不是他將面子看得極重,此時早就忍不住滿床打滾痛聲哀嚎起來了。唇角抖了抖,墨景祈吐出了幾個字來,“滾!都給朕滾出去!”眾人一怔,柳丞相有些焦急的看著墨景祈。此時正該乘勝追擊將黎王一舉拿下才是。 但是皇帝已經(jīng)發(fā)話了,其他人自然不能再留下。太后起身道:“那皇帝好好養(yǎng)病吧,哀家先回去了。”太后當(dāng)先一步走了,其他人也只得跟著一起告退。墨景黎走在最后,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墨景黎一眼,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回到彰德宮中,墨景黎對著太后恭敬地道:“母后,兒臣多謝母后……” “啪!”話還沒說完,一個耳光又快又狠得甩在了墨景黎的臉上。墨景黎為出口的話停了下來,抬起頭來望著太后。太后眼神冷漠卻又充滿了悲哀和失望,“黎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給祁兒下如此惡毒的藥?他是你親兄長啊,你還有沒有人性?” 墨景黎想要解釋,“母后,兒臣……”太后一揮手冷冷道:“你不用解釋了!哀家還沒有老糊涂!”墨景黎放下捂著半邊臉的手,太后這一耳光并不是做做樣子的,墨景黎臉上立刻起了幾個又紅又腫的手指印。墨景黎也不再狡辯,冷然道:“母后說的對,是兒臣下的藥又如何?母后跟那姓柳的老頭一樣,也想將兒臣關(guān)起來么?” 雖然早就知道是墨景黎下的手,但是真的親耳聽他說出來時太后卻依然心神激蕩忍不住老淚縱橫。原本保養(yǎng)的極好的容顏頓時蒼老了不止十歲,坐在華麗的鳳椅上催淚不止,“真是作孽!哀家怎么會生了你們這兩個混賬?!哀家對不起先皇,對不起墨家的列祖列宗啊。” 墨景黎冷眼看著太后痛哭流涕的模樣,心底卻沒有半絲的愧疚。當(dāng)初挑起他心中野心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跟前此時哀哭的母后。只因為她不滿皇兄日漸不停她的掌控,便想要將他廢了推他上位。歷來皇位之爭從來都是血雨腥風(fēng)白骨成山,如今她卻來怪他心狠手辣么?只可惜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和墨景祈在他的野心生成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死我活。 “璃兒…祁兒是你親哥哥啊,你將解藥給他吧。母后會保下你的。”太后終于哭累了,啞著聲音道。 墨景黎唇邊勾起一絲諷刺的笑意,“母后,做了十幾年的太后你倒是比從前更天真了?!?/br> 太后怔然,冷冷的望著眼前如此熟悉卻又陌生的兒子,仿佛不曾認(rèn)識他一般。 墨景黎淡淡道:“不說我沒有解藥,就算有…我也不會給的。母后以為若是墨景祈好了之后真的會放過我么?” 太后被他如此絕情的話氣得直發(fā)抖,指著墨景黎怒道:“你…你這個畜生!你……”一輩子爭權(quán)奪利,如今已經(jīng)年過六十,她真的累了。只希望兩個兒子都相安無事平平安安就好,但是為什么卻讓她在花甲之年卻要看著兩個兒子自相殘殺。這當(dāng)真是…報應(yīng)么? 墨景黎漠然一笑道:“既然如此,母后之前何不順了姓柳的老頭的意,直接將兒臣關(guān)起來就是了?在母后眼里,不也還是有比兒子更重要的東西么?” 太后默然指著墨景黎半晌也說不出話來。不錯…在她心中始終還是有比兒子更重要的東西,那邊是權(quán)勢。如果祁兒已經(jīng)不行了,那么黎兒就絕不能有事。否則,一旦祁兒出了什么意外,登基繼位的一定是柳貴妃所生的兩個皇子中的一個。太后素來和柳貴妃柳家不合,若是讓柳貴妃的兒子成了皇帝還能有她什么好處?太皇太后縱然尊貴,但是祖母卻遠(yuǎn)遠(yuǎn)沒有母親親厚的,何況柳貴妃的兒子跟她也并不親近。但是即使如此,也并不代表她愿意讓小兒子殺了大兒子啊。 “你……”太后望著眼前神色陰沉的兒子,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墨景黎挑眉道:“母后你盡管放心,兒子不會殺他的,他總還是兒子的皇兄不是么?”他當(dāng)然不會殺墨景祈,他要他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卻看著自己重權(quán)在握,甚至君臨天下。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讓墨景祈死的太突然了,墨修堯雖說與大楚斷絕關(guān)系,但是墨景黎并不肯定如果墨景祈死了他會不會以此為借口出兵攻打大楚。從頭到尾,墨景黎從來沒有相信過墨修堯沒有野心,他只是缺少實現(xiàn)野心的借口而已!、 263.攝政王與皇太子 因為皇帝的重病,新年還沒過完整個皇宮就已經(jīng)顯得陰氣沉沉。這幾日,朝堂上黎王一派和柳丞相一派更是明爭暗斗爭執(zhí)不休。皇帝為什么病倒的所有消息靈通的人都是心知肚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大殿上那把金燦燦的皇位上,就連紫荊關(guān)傳來的淮的求援折子都被人給忽略了。墨景祈躺在床上,每日里渾渾噩噩的連自理都困難,更不要說處理朝政了。 “王爺?!笔卦趯嫷钔獾奶O(jiān)因為寒冷的天氣而縮著手腳取暖,看到大步而來的錦衣男子連忙上前行禮,臉上自然地帶出諂媚的笑容。墨景黎傲然望著眼前的太監(jiān),冷聲道:“本王有事情要跟皇兄商議。” 太監(jiān)一愣,有些為難的道:“但是皇上如今……”墨景黎厲眸一掃,冷聲道:“怎么?本王想要見皇兄還要你們同意?” 門口的幾個太監(jiān)心中都是一顫,他們確實是得了貴妃娘娘和柳丞相的吩咐防著黎王進(jìn)去,但是如今宮中這形勢誰也說不清楚。黎王如今權(quán)勢正盛,他們自然是開罪不起。猶豫了騙了,守門的眾人終于還是退開了,陪笑道:“不敢…王爺請?!蹦袄栎p哼一聲,抬腳踏入寢殿中。 明*雍容華貴的陳設(shè)映入眼底,墨景黎眼神微微晃動了一下??粗稍诖采蠠o聲無息的墨景祈,墨景黎心中突然生氣一絲不可言說的快意。他知道墨景祈并沒有睡著,漫步上前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面黃肌瘦的男人。唇邊勾起一絲滿意的笑容,他從南疆拿到的秘藥可比所謂的五石散效果要好多了。一直服用的時候沒什么感覺,但是一旦停藥效果絕對比五石散驚人百倍。才幾天功夫,墨景祈就已經(jīng)變得形銷骨立了。 想了想,墨景黎清楚一粒極小的藥丸塞進(jìn)墨景祈口中。墨景祈的昏暗茫然的眼睛漸漸地有了一絲神采??吹秸驹谧约捍扒暗娜藭r眼中更是迸射出憤怒的光芒,喉嚨里咯咯作響。墨景黎好整以暇,偏著頭問道:“皇兄想說什么?” “你…你還敢來?!”墨景祈嘶聲道。好幾天不曾說話也不曾吃過什么東西,讓他的嗓子干澀嘶啞的十分眼中。墨景黎笑道:“我為什么不敢來?皇兄,臣弟可是擔(dān)心你呢。” 墨景祈目光憤恨的瞪著眼前的人,仿佛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墨景黎悠然的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看著墨景祈憤恨的模樣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皇兄,你實在不該怪我。要怪…就怪母后吧。如果當(dāng)初不是她為了壓制你而不斷地向我灌輸那些想法,如果不是她為了自己的權(quán)利而扶植我跟你對抗。說不定咱們現(xiàn)在還是兄友弟恭的一對好兄弟呢?;市帧阒滥阕鋈擞卸嗍∶??看看你…母后要對付你,弟弟要對付你,宗室的皇親們漠視你。你以為他們不知道你病得蹊蹺么?可是他們問了么?要怪就怪你對宗室們太狠了,所以現(xiàn)在你自己遇到事情也沒有人肯幫你。就連你最寵*的柳貴妃和柳家…呵呵,只怕早就有自己的打算了吧?!?/br> 墨景祈瞪大了眼睛,眼中透露出不信的神色。墨景黎也不在意,悠然問道:“這幾天柳貴妃來看過你么?沒有吧…也是,柳貴妃一顆心都在墨修堯身上,這個時候她怎么會來看你?柳家可正幫著怎么將柳貴妃的兒子推上皇位呢?!?/br> 墨景祈氣的臉色發(fā)青,想要大聲怒吼卻無奈身體根本就連怒吼的力氣也支撐不了。只聽墨景黎繼續(xù)道:“皇兄,知道么…如果弟弟我登基的話,你或許還有一條活路。畢竟…就算是顧忌母后和墨修堯弟弟也會讓你活著的。但是若是柳貴妃的兒子登基的話,我保證你活不過一個月。畢竟,小皇帝上面如果還壓著一個太上皇,柳貴妃要怎么當(dāng)一個垂簾聽政的皇太后?皇兄,沒想到你那位冷傲如霜的貴妃還有這樣的野心吧。你可知道她為什么想要垂簾聽政?呵呵…她想要掌握了整個大楚,然后跟葉璃爭墨修堯呢。多癡情的女人啊,皇兄你說是不是?” “哇——!”墨景祈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終于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他躺在床上,根本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這一口血吐了一脖子和前襟,甚至連下半邊臉上都溢滿了血跡,看上去可怖又可憐。一代帝王落到如此地步,心中的憤怒和悲哀可想而知。 墨景黎看著他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怎么樣?皇兄你想清楚了么?”墨景祈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笑了起來。滿是血跡的臉加上那詭異的笑容,讓墨景黎不悅的瞇起了眼睛。 墨景祈喘息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想要逼朕就犯?弟弟…你別忘了我才是哥哥,你的那邊手段都是朕當(dāng)年玩剩下的。朕當(dāng)初…果然是不該對你手下留情!”墨景黎皺眉,看著墨景祈的笑容心里有些微的不安。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他實在是想不出來墨景祈還能有什么后手。 緊緊的盯著床上一聲狼藉的男人,墨景黎劍眉緊皺。墨景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緩緩道:“景黎…這么多年,你膝下還只有一個孩子吧?”墨景黎微微瞇起眼睛,有些不明白他這個時候提起這個是想要干什么。只聽墨景祈緩緩道:“如果朕說你這輩子都只會有這一個孩子了。你要怎么辦?” “你什么意思?!”墨景黎臉色一變,上前一步抓住墨景祈的衣襟將他從床上拽起來厲聲問道。 對于男人來說,子嗣的重要有的時候更勝于權(quán)勢。雖然說很多人為了權(quán)勢可以犧牲子女,但那是因為他有很多子女,如果一個都沒有的話,那世間一切的權(quán)勢地位所具有的意義立刻就會下降大半。坐上了皇位卻不能傳給自己的子嗣,那仿佛就像是一個人千辛萬苦的攢了一輩子的錢,結(jié)果卻便宜了別人的兒子一樣糟心。雖然墨景黎并不是沒有兒子,但是他那唯一的一個兒子也就是葉瑩所生的孩子確實年幼多病,才不到七歲的年齡卻總是讓人擔(dān)心他活不過弱冠。 被墨景祈這么一說,墨景黎心中一震,狠狠地盯著墨景祈道:“你做了什么?不…你不可能有機會給我下藥?!”墨景黎并不是沒有防備之心的人,事實上他比任何人都更加防備他這個哥哥。平時吃穿住行也是格外小心,墨景黎不肯可能有機會給他下藥。 墨景祈呵呵的笑了起來,看到弟弟憤怒的模樣顯然讓他心情很好,“景黎,你該謝謝朕到底還讓你留了一個孩子。要怪就怪你好好地王爺不當(dāng),偏要跟朕作對?!蹦袄枘樕幊?,良久突然冷笑一聲道:“你也說了,本王至少還有一個兒子。信不信,我把你的兒子一個一個全部殺光?!” 墨景祈卻完全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里,淡淡笑道:“你以為你府里那個真的是你的兒子么?景黎你不知道,黎王妃剛生了那孩子的時候朕還親手抱過呢。那可是一個白白嫩嫩長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小子,你家那個病秧子長得還沒有他一半兒大呢?!?/br> “混蛋!”墨景黎暴怒,狠狠地將墨景祈摔回了床榻上,然后撲上前掐住他的脖子怒吼道:“你把本王的兒子弄到哪兒去了?!你說!” 墨景祈仿佛看不見那緊緊的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蠟黃的連憋得通紅也依然半閉著眼睛不聞不問。最終墨景黎也只能挫敗的放開了他,他不可能現(xiàn)在真的殺了墨景祈。到時候別所皇位了,他就成了罪大惡極的弒君之人了??粗采咸芍娜?,墨景黎冷笑一聲道:“不說什么?你以為本王沒法子對付你?本王一天殺一個皇子給你看看,總有一天你會說的?!?/br> 墨景祈睜開眼睛看著他,淡然道:“朕都要死了,還管得了他們?就算你將朕所有的兒子都?xì)⒘擞秩绾??長樂現(xiàn)在還在西北,她就算是女兒也是朕的血脈,而你…命中注定斷子絕孫。只要你殺一個皇子,朕保證第二天一早你的兒子就會送到你的餐桌上?!?/br> 至此,墨景黎不得不承認(rèn)比起心狠來,他完全不如他的哥哥,“你到底想怎么樣?你自己應(yīng)該知道你的身體根本好不了了。你以為將皇位給了柳貴妃你就回平安無事么?”為了萬無一失,他絕對不會下有解藥的藥的。提起柳貴妃,墨景祈眼中閃過一絲狠意,垂眸沉思了半晌才道:“朕想要怎么做與你無關(guān)?!?/br> 不多時,宮中傳出墨景祈的旨意。封柳貴妃所生長子墨嘯云為皇太子,另外晉封黎王墨景黎為攝政王總理朝政。圣旨一傳出自然是滿朝皆驚,卻都有些不明白皇上這是什么用意。想要站隊的朝臣們也糊涂了,這到底該選皇太子呢還是該選黎王? 黎王府里 墨景黎一回府葉瑩和棲霞公主就迎了上來。棲霞公主依然是美艷如花明艷動人,相比之下葉瑩卻顯得蒼白消瘦了許多。剛剛二十出頭的少婦看上去仿佛已經(jīng)年近三十,她手里還牽著一個看上去還不到五歲的男孩兒。但是定王府的人們都知道,這個王爺王妃千嬌百寵的小世子今年卻已經(jīng)要滿七歲了。 “王爺,恭喜王爺榮封攝政王,從此重權(quán)在握?!睏脊餍θ菝髅膵扇?,看上去真誠愉悅卻又沒有刻意的奉承討好。讓原本還沉著臉的墨景黎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葉瑩眼底劃過一絲妒恨,牽著兒子上前來笑道:“臣妾跟小世子也恭祝王爺榮封攝政王…”說完還微微捏了一下小世子的手示意他說話。 小小的孩子臉色蒼白,身子骨也弱不禁風(fēng)的仿佛一吹就倒。他緊緊的靠在葉瑩身邊,似乎對墨景黎這個父親十分畏懼。葉瑩暗暗咬牙,她實在是不明白,她和墨景黎都不是膽小怕事的人,為什么生下來的這個兒子卻這般膽小如鼠連自己的父王也畏懼不已。孩子怯生生的抬起頭來,聲音仿佛蚊子一般大小的叫了聲爹就再也無話可說了。 墨景黎看著眼前這個畏畏縮縮的孩子,只覺得心中怒意翻滾幾乎立刻就要迸發(fā)出來一般。就這么一個懦弱膽小弱不禁風(fēng)的孩子,怎么會是他墨景黎的兒子?!不由得想起臨出宮時墨景祈躺在床上雖然虛弱不已卻依然帶著得意的眼睛,越想越怒盯著那孩子的眼睛仿佛要噴出火來。 “王爺……”葉瑩有些疑惑的看著墨景黎,此時她當(dāng)然看出來了墨景黎并沒有因為成為攝政王而高興,事實上他現(xiàn)在非常生氣。小心的扶著害怕的想要躲到自己身后的兒子,葉瑩小心的探問。 墨景黎冷哼一聲,飛起一腳將那孩子踹飛了出去。當(dāng)他派人仔細(xì)查問之后,得知葉瑩生產(chǎn)時的穩(wěn)婆都是墨景祈安排的,等到葉瑩生完孩子之后那個莊院里所有的人都被換掉了不知去向。墨景黎就知道墨景祈沒有說謊,眼前這個病怏怏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兒子。他也確實長得不像自己和葉瑩。說不上丑但是絕對看得出來就算長大了也只是一個長相平凡的孩子。 “王爺?!”葉瑩尖叫一聲,在場的下人和丫頭甚至包括棲霞公主在內(nèi)都嚇呆了。葉瑩撲向那孩子,跌落在地上的孩子嘔了兩口鮮血,連哭都哭不出來,眼看著就出氣多入氣少了。葉瑩驚惶的幾乎不敢去觸碰那孩子,只得驚叫道:“兒子…快!快進(jìn)太醫(yī)?!” 下人們驚醒過來,猶豫的看著墨景黎。小世子是王爺踹的,要不要請?zhí)t(yī)自然是王爺說了算。而且大多數(shù)人雖然不懂醫(yī)術(shù)卻也都看出來了,小世子自幼體弱多病,被王爺這么狠狠地一踹顯然就快要不行了。 “不許去!”墨景黎冷聲道。葉瑩驚怔的抬起頭望著墨景黎,淚珠掛在臉上一時不知所措,“王…王爺……” 墨景黎現(xiàn)在對葉瑩的厭煩已經(jīng)達(dá)到了最高點,這個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自己當(dāng)初當(dāng)真是發(fā)了瘋了才想要娶她。還因此錯過了……上前一把抓住葉瑩往院子里面拖去,葉瑩不停的掙扎著望著地方奄奄一息的孩子哭鬧不休。 “不要…王爺,孩子……。”墨景黎的身影影壁后面,在場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棲霞公主看著地上的孩子唇邊泛起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揮揮手道:“等王爺忙完了再處置吧?!?/br> 被墨景黎拖著走的葉瑩一路掙扎,但是她一個弱女子又怎么會掙扎的開。一直被墨景黎拖回房中狠狠地一推葉瑩站立不穩(wěn)撞到了房間里的桌子上。葉瑩抬起頭來,含淚道:“王爺你到底為什么?那是咱們的孩子啊,你當(dāng)真那么心狠……” “閉嘴!”墨景黎冷聲道,冷冷的盯著葉瑩道:“成事不足的蠢貨!連孩子被人掉了包都不知道,居然讓本王養(yǎng)著一個不知打哪兒來的野種養(yǎng)了七年!”什么?葉瑩呆住,完全不能理解墨景黎話里的意思。墨景黎盯著她冷冷道:“還不明白么?那個病秧子根本就不是本王的兒子,那孩子剛出生就被人掉包了!” “怎么…怎么會?這不可能?!”葉瑩失聲叫道。她疼了幾年,小心翼翼照顧著的兒子不是她的親生兒子?那她身下來的孩子到哪兒去了?“王爺…那…咱們的孩子在哪兒?”葉瑩焦急的問道。 墨景黎恨聲道:“在墨景祈手里!”聞言,葉瑩無力的跌倒在了椅子上。這些年,墨景黎和墨景祈兄弟的關(guān)系怎么樣她當(dāng)然是心知肚明,孩子落到了墨景祈的手上還能有要回來的一天么? 慌張的抓住墨景黎的衣擺,葉瑩哭道:“王爺,救救咱們的孩子,瑩兒求求你救救咱們的孩子吧。嗚嗚…我苦命的孩子……” 墨景黎厭煩的推開他。孩子他當(dāng)然會救,他不能不救。冷眼看著趴在桌邊哭泣的葉瑩,墨景黎只覺得這個曾經(jīng)嬌柔可人的女人無比的讓他厭煩,“從今天起,你給本王呆在后院里不要出來,本王不想再看到你!”葉瑩愕然,她剛剛聽到兒子落在墨景祈手中的消息又被墨景黎禁足哪里忍受得了? “為什么…為什么?”葉瑩失神的望著墨景黎道。這些年她早已失去了寵*,若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傍身早就不知道被忘到了那個角落里。從前的恩*甜蜜就仿佛一場夢一般,而現(xiàn)在,她連僅剩的這些都要失去了么? 墨景黎冷漠的道:“若不是你愚蠢,本王怎么會這么多年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的下落?你可知道因為你的愚蠢本王失去了什么?當(dāng)年母妃說的沒錯,果然是個愚蠢又無能的女人。當(dāng)年如果不是娶了你……”想起去年才在安城見過一次的那個溫婉女子,墨景黎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遺憾。這么多年過去了,她依然是清雅如蘭,婉約優(yōu)雅。如果是她…如果是她絕對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的。 最后看了葉瑩一眼,墨景黎毫不留戀的拂袖而去。只留下身后呆滯的葉瑩無聲的滴落著淚珠。許久之后終于房間里傳出嗚咽的哭聲。 264.重回楚京 楚京里,一處不起眼的院落中。 冷皓宇坐在書房里面色陰沉變幻不定。慕容婷端著一杯參茶走進(jìn)來看到他眼瞼下的青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道:“出什么事了這么為難?” 昨天晚上冷皓宇收到一封信以后就一直陰陽怪氣的,一整晚都沒有睡就坐在書房里發(fā)呆。若是幾年前的慕容婷早就抓著他怒斥一頓了,但是成婚幾年來兩人一起生活,慕容婷對冷皓宇的印象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無所事事的紈绔子弟。何況為人妻又為人母之后,她的脾氣顯然也好了不少。 順手將參茶放在桌上,慕容婷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冷皓宇并沒有要瞞著她的意思,信箋就展開放在桌面上。原來是冷淮從紫荊關(guān)派人送來的書信,紫荊關(guān)如今糧草告急,偏偏朝廷又大事連連,柳丞相一派和黎王一派正爭得熱火朝天,竟沒人理會冷淮派人送回來的求援折子。 慕容婷皺眉,冷笑一聲道:“公公真將咱們當(dāng)成國庫了?他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那么大的能力,一開口就要十萬擔(dān)糧草。咱們?nèi)ツ膬航o他弄來?” 冷皓宇手下真的要十萬擔(dān)糧草自然不是難事,但是那是定王府的產(chǎn)業(yè),并不是冷皓宇可以隨意動用的。更可況,雖然外面知道冷皓宇在外面做了幾年生意了,但是隨便一出手就是十萬擔(dān)糧食,他們不被各路人馬盯上才是怪事。定王府和大楚已經(jīng)再無瓜葛,沒有定王的親口同意誰敢拿糧草支援大楚的軍隊? 但是慕容婷也明白冷皓宇的糾結(jié)和為難,冷淮就是再冷落不看重冷皓宇,他也是冷皓宇的親爹。對于大楚,慕容婷也同樣感到糾結(jié)。冷皓宇是定王府的人,慕容婷嫁夫隨夫自然也是定王府的人。但是她的父親慕容慎卻是鎮(zhèn)守大楚邊境的大將軍,本就是同出一源的血脈又豈是真的那么容易斬斷的? 看著丈夫憔悴疲憊的模樣,慕容婷也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安慰道:“咱們早將消息送去了西北,想必王爺王妃很快就會回信的。公公那里也不至于這幾天就撐不下去了?!?/br> 冷皓宇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靠著椅子伸手握住妻子放在自己肩頭的手歉然道:“讓你擔(dān)心了。”慕容婷白了他一眼道:“說什么呢?咱們是夫妻,我不擔(dān)心你擔(dān)心誰?有功夫在這里坐著擔(dān)心還不如好好睡一覺,萬一定王來了什么指令忙起來了你累了也撐不住?!?/br> 冷皓宇無奈的苦笑,道理他如何不明白?只是那個此時在戰(zhàn)場上經(jīng)歷刀槍劍雨可能在忍饑挨餓的人是他親爹啊。雖然父親從小到大眼中只有大哥,但是無法否認(rèn)在他心目中始終還是渴望得到父親的承認(rèn)的。所以當(dāng)初他和鳳三才會成為好友,因為他們都是渴望父親的目光和承認(rèn)卻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人,只是鳳三比他更瀟灑也更決然罷了。 “啟稟冷公子,王爺密信到?!遍T外有人低聲稟告道。冷皓宇驚喜的站起身來,朗聲道:“快進(jìn)來!”他不知道王爺?shù)臎Q定是什么,但是他希望盡快知道結(jié)果。門外的男子低聲了一封密封的信函然后出聲的退了出去,冷皓宇拆了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眼中閃過一絲歡喜。 慕容婷只看他的神色便知道想必是個好結(jié)果,心中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她雖然討厭冷家那一家人,但是卻也不希望他們死了。至少不希望冷淮就這么死了,否則冷皓宇必然是要傷心的。冷皓宇看完了信,抬起頭來。慕容婷問道:“怎么樣了?定王怎么說?”冷皓宇想了想道:“婷兒,你一會兒去一趟沐陽侯府。沐陽侯府跟冷家一樣世代軍功卓著,如今邊關(guān)告急他們也該出一份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