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有病 第60節(jié)
“只是手傷了。師姐若想去,我們就去?!?/br> 司嫣兮迫不及待:“那明天晚上?” “嗯?!?/br> 占琴落起身,在司嫣兮再一次跑偏思緒,不知道想什么之時,微俯下身,就著她要給自己吃的年月酥,薄唇輕張,輕咬了一口。 占琴落冰涼的唇微微碰到她的手指,幾乎是一瞬間,如被觸電,司嫣兮驀地一下回過神。 占琴落指尖輕輕擦了擦唇邊沾染的一點果餡,桃尖似的唇瓣紅潤得誘人,“好甜?!?/br> 兩個人離得近,司嫣兮有種是自己的指尖撫在飽滿柔軟的殷紅唇上的錯覺,占琴落輕輕抬眸看她,天然的眼線拉長眼尾,媚眼如絲,陽光肆意?傾灑的光線,直刺心臟的殺傷力。 “……” 司嫣兮別過臉,無?意?識地就著另一邊的年月酥咬了一口,“根本?吃不出味道,還甜?” “嗯。” 占琴落微微勾唇,看司嫣兮小口吃年月酥,視線在她的指尖上停留一會,笑容甜膩又?乖張,“很甜?!?/br> - 江詞翡走進(jìn)十門。 和?八門熱絡(luò)氛圍不同,十門死氣沉沉。 和?近來發(fā)生的大事相關(guān),十門門主回來,可惜瘋瘋癲癲,修為?全廢,比死更慘。 都在傳,是因?十門門主曾積極主張打壓邪修,才落了比原十二門門主更凄涼的下場。 一時間,宗門里人人自危。 十門的任務(wù)欄上密密麻麻的待積分?任務(wù),江詞翡撕下一張,板上又?震落三四張,他彎腰拾起,一眼掃過去,盡是些高危索命的事。 曾經(jīng)聽說過,清泉宗對邪修刻薄,只派傷命的任務(wù)給他們,現(xiàn)在看來,像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轉(zhuǎn)到了十門這兒。 他很快找到十門的鐵匠,混雜的小鋪里,氣味難聞。 再往里走,火熱的煉爐燒著,一個絡(luò)腮胡的男人高舉鐵器敲打鑄劍,滿頭大汗。 只見他一眼,啐罵一句,“八門的?滾?!?/br> 江詞翡抽出劍放在煉劍臺上。 幾乎立刻,整個鐵匠鋪嗡嗡震動起來。 被遮擋的一塊帷幕后?發(fā)出沉沉嗡鳴,帷幕掉落,露出十來把精絕好劍,劍鋒鋒利,懂行的人一眼即可看出,都是些對付邪修的致命劍刃。 這些專斬邪修的劍都如找到將領(lǐng),一呼百應(yīng)的嗡嗡直鳴。 江詞翡:“替我煉劍,或者我上報宗門,你私藏斬邪修靈劍。” 鐵匠眼睛瞇成一條縫,打量面前?俊氣的年輕人,想起私底下一直在傳,八門來了個江家的小子。 他接過桌上的劍,“怎的,你是要煉劍殺邪修?” “煉劍救人?!?/br> 鐵匠又?抬頭看了一眼江詞翡。 粗糲的手撫拭劍身,嗅到劍上的血?dú)猓斑€想問劍為?什么沒變色?” “對?!?/br> 鐵匠大笑起來,“當(dāng)真是入了清泉宗,就得意?忘形,不知道驕兵必敗。” 江詞翡不適地皺起眉。 鐵匠:“江家先前?萬無?一失的底氣,是一代一代試煉再試煉出來的結(jié)果,如今隕落這么多年,再萬無?一失的方法,都多的是討巧破解之法。一早不準(zhǔn)了。” 江詞翡緊抿起唇。 ……果然。 他從一開始就被占琴落算計了。 - 山澗湖秘境口,司嫣兮抓住正負(fù)責(zé)維護(hù)秩序的何雨胭,提及約明晚一同前?往山澗湖秘境過風(fēng)嵐節(jié)。 何雨胭很猶豫:“我是不是會打擾你們師門相聚?” 司嫣兮斬釘截鐵:“完全不會?!?/br> 何雨胭很糾結(jié),聲音蚊子似的越來越小,“是不是還是取得占琴落門主的首肯比較好……萬一他其實……并不想在風(fēng)嵐節(jié)看見我……” “不用不用,多余的流程不用走,我們師門很開明的?!?/br> 司嫣兮握住何雨胭的雙手,目光灼灼:“師父不在師姐說了算?!?/br> 路過的八門弟子們聽見她們的對話,紛紛起哄起來: “去??!說不定以?后?你就是二門的一份子了!” “說得對啊,八門以?后?還指望你多在二門提點,盡一份力呢!” 何雨胭的臉都被說紅了,架不住一聲高過一聲的起哄,只得猶猶豫豫地答應(yīng)。 司嫣兮長松一口氣,不枉費(fèi)她忙里忙外幫忙生死與共做了八百個燈籠交差。 放走還要繼續(xù)巡視的何雨胭,司嫣兮往另一邊離開。 她琢磨著,等明天,占琴落和?何雨胭在橋上見面,算得上是原文?里沒有發(fā)生的拯救了吧? 之前?的小黑盒教育,應(yīng)該算得上病嬌教育了,不然她實在想不到什么相關(guān)劇情?點,這兩人還有聯(lián)系。 期待又?緊張,不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 。 她一想劇情?的事就容易走神,險些撞到迎面而來的人,司嫣兮趕忙道歉:“不好意?思——” 一抬頭,是江詞翡。 視線下移,江詞翡腰間佩戴了負(fù)責(zé)巡視山澗湖秘境的令牌。 小說男女主的吸引力可、真、強(qiáng)。 江詞翡居然正好是八門推選出來負(fù)責(zé)風(fēng)嵐節(jié)秩序的另一個人。 明天他會和?何雨胭搭檔,多少有點礙事。 一想到自己的滿盤算計,即將功虧一簣,司嫣兮心底又?煩躁起來。 不想再見江詞翡,司嫣兮扭頭就走。 手腕被人拉住,江詞翡不管不顧地綁了一根靈線在她手腕上,語氣淡淡:“你手背上的字會發(fā)燙,灼熱,再往后?發(fā)作的癥狀就不好受?!?/br> “你去過禁林,拿出來的應(yīng)該是占琴落手上的鎮(zhèn)鬼珠吧?” 他強(qiáng)勢地捉住司嫣兮要抽回的手,“給你保命用的?!?/br> 靈線消失在司嫣兮的手腕,如同從未出現(xiàn)過,江詞翡松開司嫣兮的手轉(zhuǎn)身離開。 司嫣兮叫住他:“之前?說的話的還作數(shù)嗎。” “不再調(diào)查占琴落,我做不到。” 江詞翡沉聲有力,“但我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br> “風(fēng)嵐節(jié)隨叫隨到,還算數(shù)?” 江詞翡回身來看她,微皺著眉,不理解她的意?思。 司嫣兮:“你傷我?guī)煹?,我壞你任?wù),已經(jīng)是便宜你了吧?” - 議事殿內(nèi),石念赤放了幾本?書到占琴落桌上:“禁林的事,恐怕只有你師父和?江家的人知道。” 他笑的不懷好意?,“你要不要約他坐下來好好談?wù)勓???/br> 他看著占琴落行云流水般提筆的動作,強(qiáng)忍著不大笑出聲:“失望吧?” “還以?為?他的劍能傷到根骨,結(jié)果不過是皮rou之傷?!?/br> “你要是再多修養(yǎng)幾天,風(fēng)嵐節(jié)沒結(jié)束,就該活蹦亂跳得根本?瞞不過司嫣兮了。” “……” 占琴落用“受傷”的手,拿起將桌上沉沉的一卷竹卷,面無?表情?地砸向石念赤。 石念赤不再忍笑,笑得肆意?,難得看占琴落這般少年氣,帶著點邪,不掩藏真實本?性,還挺有生活氣,不再如那高山皎月或是鏡中虛幻的花,遠(yuǎn)而空幻得不真實。 石念赤不客氣地把自己手頭要處理的竹簡甩到占琴落面前?,“你得多辛苦辛苦,傷口才恢復(fù)得慢?!?/br> 出乎意?料的,占琴落一聲不吭地接過竹簡,端端正正地擺在桌邊。 難得占領(lǐng)上風(fēng),石念赤心情?大好。 他拿起占琴落本?要翻閱的冊本?,是例行暗衛(wèi)跟蹤江詞翡的記錄,方才新送來的。 果不其然,跟蹤江詞翡總能查到宗門的意?外之喜,這不,又?抓到一個對邪修有極端意?見的人。 石念赤掃了一眼,是十門的鐵匠,這人他有點印象。 他剛?cè)胱跁r,尋這位鐵匠做靈劍,渾身家當(dāng)?shù)撵`石都給了出去,只為?求一把好武器,可這人聽說是邪修,收了他的錢,丟給他一把木劍。 石念赤后?來尋了許多靈器,卻仍然記得暴雨驟降,他欣喜趕往,卻只看到被丟在街邊的木劍,破破爛爛得被淋濕,上面刻著“邪修不配活著”,羞辱至極。 石念赤嗤笑著往下看,見暗衛(wèi)復(fù)寫鐵匠的話:入了清泉宗,逃不了驕兵必敗。 他看一眼占琴落,這話有幾分?道理,但好像不包括占琴落。 他努努嘴,“有你算不準(zhǔn)的事嗎?!?/br> “有。” 石念赤頗為?意?外,雙手撐在桌上湊近,“說來聽聽?!?/br> 占琴落停下翻閱的手,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師姐的事,我多半猜不準(zhǔn)。” 他的視線落在桌上擺放著的暖靈石上,圓潤枯寂的外表沒有任何溫度。 這種捉摸不透的感覺,他一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