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你說不想就不想?小崽崽懂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和阿玉什么關(guān)系?我們可是……” 話說到這里,在旁邊一直沉默的和蕭玉終于出了聲。 “應(yīng)懷州,你別太過分了?!?/br> “好好好,自然阿玉說什么我就是什么?!睉?yīng)懷州笑起來,“你知道的,我最聽我們小阿玉的話了,從以前就是如此?!?/br> 和蕭玉:聽話? [我上去就是一本道德經(jīng)].jpg 你聽話個錘錘! 我為什么躲你,你心里真就一點ac數(shù)都沒有唄。 和蕭玉懶得理這個人,看向路濯:“你怎么來學(xué)校了,今天不上班?” “臨時休息了?!甭峰咽虑榻o他說了一下,“小掌柜他們還在食堂,我陪陸先生出來走走,待會兒就和他們一起去龍都廣場了?!?/br> 陸先生。 和蕭玉的視線越過路濯,看向他身后的陸封識。 他其實在路濯剛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陸封識,全程以守護者的姿態(tài)站在他身后,應(yīng)懷州剛才要是真的出手,兩個人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打了起來。 看來這位兇神還真是挺照顧他家小路的。 想到這里,和蕭玉對陸封識的觀感就好了很多,難得顛覆了在幼崽心里孤僻的形象,朝陸封識笑了下:“我是和蕭玉,是小路的摯友和家人?!?/br> 陸封識頷首:“陸封識,同樣也是?!?/br> 他后面這半句來得莫名其妙,和蕭玉想了快半分鐘,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陸封識是想說,他自己也是路濯的摯友和家人。 和蕭玉看到,路濯臉上的酒窩在聽到陸封識說出這句話后深了很多,眼睛也亮晶晶的,像極了旁邊鏡湖上的波光粼粼。 和蕭玉對陸封識還算好的觀感瞬間消減了不少。。 別問,問就是酸,問就是不快樂。 這下和蕭玉懶得理的人就又多了一個。 路濯不知道好友的心情,還是那副快快樂樂的模樣:“阿玉,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正好我也有些話想和你說?!?/br> 要是在以前,和蕭玉肯定想都不想就答應(yīng),但現(xiàn)在應(yīng)懷州找來了。 這人就和狗皮膏藥似的,肯定會一刻不離地跟在他旁邊,有他在,和蕭玉知道他沒法和路濯好好說話。 “下次吧?!焙褪捰裾f,“或者現(xiàn)在說也行?” 聞言,路濯第一反應(yīng)是回頭看陸封識,看到后者頷首才應(yīng)了一聲:“好?!?/br> 連說個話都得先和陸封識報備? 你們倆關(guān)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比我們還好? 和蕭玉酸溜溜的,但也沒說什么,和路濯去了湖邊長椅處,應(yīng)懷州下意識想跟過去,但剛走出兩步,就被陸封識攔了下來,還往那邊加了個隔音結(jié)界,應(yīng)懷州連偷聽都做不到。 應(yīng)懷州皺眉:“陸封識,你做什么?莫要管我的事?!?/br> 被他看著的人眉目淡淡:“他不想要別人打擾,我自然要遂他的意?!?/br> 應(yīng)懷州眼里浸滿戾氣,想說想管閑事,那也得看你管得了管不了,卻在這個時候,聽到陸封識再次出了聲。 “給你喜歡的人留點喘息的空間,別太偏執(zhí),過猶不及的后果如何,我想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 一句話,讓應(yīng)懷州瞬間僵在了那里。 過猶不及的后果如何,他當(dāng)然清楚——和蕭玉躲了他整整三年。 三年,在他漫長的生命里其實算不得什么,但涉及和蕭玉,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應(yīng)懷州愛他愛到了骨子里,也為他偏執(zhí)到了骨子里,和蕭玉離開十分鐘,他都覺得無法忍受,更別說三年。 找不到和蕭玉,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瘋了。 ……不能重蹈覆轍。 應(yīng)懷州沒再說話,靜靜看著遠處的和蕭玉,眼神guntang極了。 這邊應(yīng)懷州壓抑著心里的欲望不出聲,另一邊,路濯把視線從應(yīng)懷州身上收回來,看向和蕭玉。 “阿玉,那個人是誰?” 是誰? 和蕭玉一說這個腦殼就痛:“一個陰魂不散的討債鬼。” 他還沒從自己被應(yīng)懷州找到的噩耗中回過神,根本不想提這個人:“算了算了,別說他了,你不是有話想和我說嗎?怎么了?” 路濯點點頭,沒加任何鋪墊,直接把想問的話問了出來:“阿玉,你知道我的物種是什么嗎?” 和蕭玉:??? 物種? 這種一聽就不是用來描述人的詞語,讓和蕭玉瞬間意識到了一些問題。 瞳孔地震。 “不是,你都知道了?怎么知道的?什么時候知道的?” 提問三連,心里的震驚和迫切可想而知。 “前幾天剛知道的?!?/br> 路濯把那天的事簡單給和蕭玉說了一下,聽他說完,和蕭玉的表情有些小心翼翼:“那……你還好吧?” 他也聽過之前有幼崽突然知道自己是妖怪后自閉的事,雖然知道路濯是個小太陽,不至于自閉,但和蕭玉不想讓他有任何負面的情緒,哪怕只是一點點。 “阿玉,你別擔(dān)心?!甭峰ζ饋?,整只崽軟乎乎的,“我很好的。” 但和蕭玉現(xiàn)在感覺不太好,畢竟這些事來得太突然了,他還沒做好準(zhǔn)備。 和蕭玉坐在那里,看著路濯臉上的小酒窩沉默了很久,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問我這些,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知道我也不是人了吧?” 路濯點頭。 “怎么知道的?” “陸先生告訴我的?!?/br> 想來也是他。 果然他們兩個天生八字不合,觀感根本好不起來。 和蕭玉心里暗自指指點點,而路濯還沒停,把陸封識和他說過的那些猜測給和蕭玉說了一下,繼續(xù)問:“所以,阿玉知道嗎?” 他期待的看著和蕭玉,但遺憾的是,和蕭玉給出的也是一個讓人失望的答案。 “實不相瞞,其實我也很想知道這件事,所以我一直很期待你的十八歲生日來著。” “至于你說的那塊玉,我根本都不知道你身上有它,它和我也沒什么關(guān)系?!焙褪捰裾f,“我在妖怪局接班的時候用了點小手段,把自己的物種信息篡改了,其實我的原形不是玉?!?/br> 不知道自己的物種,那知道好友的物種也行。 路濯好奇看他:“那你真實的物種是什么?” “腓腓。” 這個名字路濯很熟悉,在他猜測自己物種的筆記上,腓腓赫然在列,而且排位還挺高。 [霍山有獸焉,其狀如貍,而白尾,有鬣,名曰腓腓,養(yǎng)之可以已憂。] 是傳說中能使人解憂的妖獸。 而和蕭玉喜歡獨來獨往,心事也重,總是無端焦慮,很難想象他居然是腓腓。 路濯是真的沒想到,表情又成了那個[貓貓震驚]的表情包,和蕭玉看著有些想笑:“怎么了,很驚訝?” “是有一點?!甭峰\實道。 和蕭玉多了解他,自然知道路濯的驚訝為何而來,笑著戳了下他的酒窩:“這件事以后再說,來,先把你的玉給我看看。” 玉在客棧,路濯沒有帶出來,但是…… “你等我一下?!?/br> 他起身離開再回來時,身后便多了一個人。 陸封識。 玉路濯雖然沒帶,但陸封識之前把它拍了照片,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詳細記錄的那種,本來是想給白澤和麒麟他們看看。 陸封識把照片調(diào)出來,和蕭玉看了下,居然還真看出了點東西:“我沒見過這塊玉,不過……它的玉種我認識?!?/br> “是琈玉?!?/br> 琈玉?路濯沒聽說過,下意識地看向陸封識。 和蕭玉看著,一顆心仿佛被浸了檸檬汁,沒等陸封識說話,自己先出了聲:“琈玉,盛產(chǎn)于帝囷、烏戈、敖岸、座騩四山,其他一些山里多多少少也會有,在以前不是多稀有的玉,但是有一個問題。” 路濯緊張起來:“什么問題?” 和蕭玉在照片上輕輕點了一下。 “這種玉,在八千多年前已經(jīng)消失了?!?/br> 第46章 來到客棧的第046天 路濯和陸封識從和蕭玉這番話里讀出兩個信息。 一是路濯的物種至少能追溯到八千多年前。 二是物種的篩選范圍暫時能定在帝囷、烏戈、敖岸、座騩這四座山的精怪身上。 從所有妖怪瞬間縮小到四山精怪,這無疑是一個不錯的趨勢。 陸封識看著和蕭玉:“你最后一次見這種玉是什么時候?” “誰告訴你我見過?”和蕭玉一臉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的表情,“它八千多年前就消失了,我的年齡還不到兩千,哪來的機會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