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jié)
魔界的人應該不知玄清氣的奧妙,但玄清氣對魔氣有天生的克制,又可以破除一切幻境虛境。 魅術再厲害,撐死也就是幻境的一種,只要我給一縷玄清氣給烏顏九,姜青云的魅術就對她毫無作用。 想至于此,我下意識的看了眼烏顏九脖子上掛著的紅繩,小聲道:“這掛的什么東西?” “啊?”烏顏九面紅耳赤,扭捏著說道:“這,這是我七歲離開烏氏部落的時候,母親為我做的平安符,是一顆狼牙,辟邪消災的。” “拿出來?!蔽腋纱嗟?。 烏顏九雙眸似水,羞的耳朵根子都紅了,但還是乖乖轉身將掛飾拿了下來。 我接過這顆帶著烏顏九體溫的狼牙,食指輕點,一縷玄清氣被我強行注入。 很快,原本白色的狼牙詭異的變成了綠色。 烏顏九望著眼前的一幕突然失聲喊道:“前輩,那股恐怖的氣息又出現(xiàn)了?!?/br> “恩,你一個人知道就好?!蔽易匀恢獣詾躅伨耪f的那股恐怖的氣息是什么。 無疑是當初她救我的時候,我體內的玄清氣壓制了她體內的魔氣,讓從未有過這種感受的她感到恐懼。 “喏,拿好,有這顆狼牙在,任何魅術幻境都對你無效?!蔽姨嵝训溃骸爱斎涣?,這股氣息會壓制你體內的魔氣,或許你會感到不適,先忍忍,渡過了姜青云這關我再幫你祛除?!?/br> “多謝前輩相助。”烏顏九臉色變得蒼白,隨后她將狼牙再次佩戴到身上,她的修為竟然直接被壓制到僅剩四百年。 我嘖嘖稱奇,我注入狼牙中的玄清氣少之又少,不曾想即便是這樣,依舊對魔氣的壓制這么強大。 我甚至開始猜測,若我和魔界修為比我高的人動手,趁對方不注意釋放玄清氣,那豈不是當場就能將對方的修為壓制一大截? 這么算來,我來魔界之后似乎帶著天生的壓制性? 但這一切目前還只是我的猜測,真要驗證還得容日后再說。 烏顏九離開后,我又馬不停蹄的回到房間療傷。 資源有了,剩下的便是日復一日的吸收魔晶了。 前前后后加起來,我總共收到烏顏九近兩萬三千塊魔晶。 修為越高,越難恢復,且消耗的魔晶數(shù)量越多。據(jù)我估計,這兩萬三千塊魔晶能將我的修為恢復到七千多年,比之魔宗宗主雷岳凡應該差不了多少。 但為了以防萬一,我覺得起碼得將修為恢復到九千年甚至一萬年才夠穩(wěn)妥。 畢竟烏顏九對魔宗宗主的修為也是從其師尊那無意間聽到的,誰敢保證就一定精確? 萬一對方有所隱藏呢? 我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種紕漏,我絕不允許自己出現(xiàn)。 隨后的兩天,我?guī)缀踹B洗漱都免去了,二十四小時盤膝在床上吸收魔晶。 直到烏顏九如期前往姜青云處的那天晚上,我終于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三天的努力,我的修為恢復到近六千年,說高不高,但若此刻面對魔宗七大長老聯(lián)手,我是絲毫不懼的。 紅衣跟隨烏顏九一起走的,我有些放心不下,所以一直站在院子里等候。 足足等了七八個小時,就在我以為烏顏九被姜青云強行留下的時候,半空中兩道身影疾馳掠下。 “前輩?!睘躅伨艢庀⒈∪醯暮暗馈?/br> “你受傷了?”我瞇眼問道。 烏顏九還未說話,紅衣就氣急敗壞的跟我說道:“陳安,你是不知道那個姜青云有多惡心,竟然在我們的酒水中下了藥,好在小姐自動清醒了過來,不然今晚……” 后面的話紅衣沒有說完,但后果不言而喻。 “幸好有前輩賜予的狼牙,否則我不會那么早醒來?!睘躅伨判挠杏嗉碌溃骸敖嘣埔娢姨K醒,打算用強,我不是他的對手,只能以死相逼,這才換來離開的機會?!?/br> “你父母呢?還安全嗎?”我沉思道。 烏顏九神情變得落寞道:“應該是安全的,可惜我沒那個能力帶他們離開?!?/br> 我微微松了口氣,道:“只要是安全的就行,再等我一段時間,我會帶著你親自將你父母接回來的。” “就怕等不了那么久。”紅衣面帶憂色道:“今晚小姐沒讓姜青云得逞,以他的性子,后面這些日子怕是會天天登門拜訪?!?/br> “是啊,這也是我所擔心的?!睘躅伨鸥綉溃骸暗侥菚r會影響前輩您療傷的。” 這個問題也讓我頗為頭疼,我現(xiàn)在的身份還不到暴露的時候,那么又該如何趕走姜青云這只煩人的蒼蠅呢? 烏顏九趕不走,紅衣等下人起不了任何作用。 最主要的是,姜青云一旦看到我,就會想起之前讓我下跪跟他說話的事。 以我的性子,我真懷疑會當場出手打死他。 可那樣一來,就壞事了呀。 第419章 第一場雨 我來魔界后的第一場雨下的很大。 傾盆大雨似山洪爆發(fā)。 我一直以為魔界的雨也像血月那般是紅色的。 好在這一點只是我的幻想,雨水的顏色和華夏大地是一樣的。 這讓我感慨的同時不免心生懷念,懷念我在華夏大地時的生活。 或許是因為這場雨,姜青云在白天的時候并未出現(xiàn)。 這給了我和烏顏九充裕的時間商量,最后兩人一致決定,這個節(jié)骨眼上,似乎只有三長老才能略微壓制姜青云的肆無忌憚。 剛好烏顏九也打算今日去拜訪師尊,討要些修煉資源。 烏顏九走后,我站在屋檐下看了會雨,繼而回到房間繼續(xù)療傷。 下午的時候,雨停了,烏顏九還未回來,紅衣神色匆忙的跑進我的房間,急聲說道:“陳安,姜青云動手了?!?/br> “恩?怎么回事?!蔽冶犻_雙眼疑惑道。 烏顏九去了三長老處,姜青云再膽大包天,也不可能當著三長老的面直接對烏顏九胡來啊。 哪怕三長老此刻心里是偏向姜青云的,但烏顏九是他的徒弟,表面上的樣子起碼還是要做的。 否則傳出去后,三長老一脈的弟子豈不令人恥笑? “姜青云對烏福烏壽動手了。”紅衣氣呼呼道:“今天一早,烏福烏壽去資源處領取雜役弟子每月的資源,卻被姜青云帶人抓走了,說他們是別派混進天瀾魔宗的jian細,現(xiàn)如今怕是在執(zhí)法殿接受嚴刑逼供?!?/br> “醉翁之意不在酒?!蔽野櫭嫉溃骸敖嘣拼伺e無非是想逼迫你家小姐就范。” “這我也知道啊,問題是現(xiàn)在該怎么辦。”紅衣心急如焚道:“你是不知道執(zhí)法殿的可怕,進了那里,就算烏福烏壽不死,回來的時候估計也會成為廢人?!?/br> “烏夏烏秋烏冬呢,她們三個還好嗎?”我問道。 紅衣點頭道:“我已經(jīng)通知她們了,這一陣哪都不要去,乖乖呆在院子里,以免姜青云趁機對她們發(fā)難?!?/br> “確該如此。”我走下床榻,沉吟了一番,開口道:“烏福烏壽的事等你家小姐回來再說,我們幫不上任何忙,越是慌亂無神反而會給姜青云對付我們的機會?!?/br> 紅衣沮喪道:“總這么干等著也不是事啊,我真怕烏福烏壽會落到和烏春一樣的下場。那個姜青云心如毒蝎,什么事都做的出來?!?/br> “小不忍則亂大謀,便是你家小姐回來了,也不一定能將烏福烏壽救出?!蔽姨拱椎溃骸斑@明顯是姜青云設下的局,就等著你家小姐往里鉆,說的難聽點,你家小姐根本沒有主動權,只有妥協(xié)權?!?/br> 見紅衣眼眸泛紅,我心生不忍道:“這就像是兩虎相爭,你家小姐完完全全的落于下風,所以才會牽連你們這些下人。” “下人就不是人嗎?”紅衣怒目道:“沒有我這個下人,你早就死在天瀾山腳了,才沒有人給你熬rou湯,給你搗鼓藥汁涂抹傷口?!?/br> 我被紅衣的話說的啞口無言。 下人是人嗎? 是,肯定是人啊。 大家都是爹媽生的,有鼻子有眼的,怎么會不是人呢? 但這個問題根本沒法從本質上來討論。 不管在華夏大地又或是魔界,人總是會分三六九等的。 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卑微弱小的底層人員。 大家都是人,這是毋庸置疑的。 可身份地位不同,其一生的命運就會與之不同。 大人物主宰著小人物的生殺大權,你反抗不了,也逃不了。 烏顏九還是親傳弟子呢,不同樣被身為親傳弟子的姜青云弄的焦頭爛額自身難保? “對不起,我太著急了?!奔t衣低垂著腦袋喃喃說道:“烏福烏壽對小姐很忠心,我們的感情也一直很好,我不想看到他們和烏春一樣的下場?!?/br> “我理解?!蔽疑焓秩嗔巳嗉t衣的腦袋,不禁想到青禾藍根熊蔡等人。 她們是我收服的奴役,僅憑我一個念頭就能斷掉她們的生機。將心比心的來說,我不也一樣沒把她們當做下人來看嗎? 不管是誰遇到危險,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如何救助他們。 可今時不同往日,這里不是華夏大地,我沒那么多的幫手,更沒強行出手的資格。 任何的挑戰(zhàn)都要有著與之匹敵的實力,很可惜,我現(xiàn)在沒那個實力。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快療傷,加緊時間恢復修為,以免淪落到連自己都保全不了。 烏顏九是傍晚的時候回來的,聽說烏福烏壽的事情后她顯得很沉默,清冷的臉頰上帶著一抹痛苦的掙扎。 我知道她在掙扎什么。 無非和我一樣想要救人,卻沒有救人的本事。 另一方面,也是為姜青云的咄咄逼人感到憤怒。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姜青云抓走了屬于烏顏九的奴仆,給他們安排上了莫須有的jian細罪名。 天瀾魔宗的弟子不是傻子,執(zhí)法殿同樣心知肚明,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姜青云有目的性的針對烏顏九所為。 打的是烏顏九的臉,要的是烏顏九的妥協(xié)。 一方面是為昨晚烏顏九的反抗做出的報復,另一方面也是姜青云對烏顏九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