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 …… 平南市郊區(qū)某幢豪華別墅里,歐亭心急如焚,卻又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只覺得如坐針氈,度日如年。那個他做夢都想得到的女人真的被綁架成功了,按時間來算,再過十幾分鐘就會送到這里。 是的,這不是做夢,而是確確實實的成功了。 一想到等下會發(fā)生的事,歐亭打心底感激平先生。 無論他之前對平先生的身份多么好奇,此時此刻,他都對父親的選擇萬分佩服。 尤其是平先生找來的三位特殊高手,能在葉家森嚴(yán)的安保力量下綁走葉擷之,這在他看來只存在于電影里發(fā)生的橋段。 就更別提抹除瀚海酒店的所有監(jiān)控錄像了,這根本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也打破了歐亭的傳統(tǒng)認(rèn)知。 “平先生。”歐亭抑制內(nèi)心的激動彎腰一拜,誠心誠意。 “亭少爺無需客氣,我這么做也是因為與你父親有過約定?!逼较壬[手:“此番事了,歐家家主的位置八成是你父親的了,在此也恭喜亭少爺美夢成真?!?/br> 歐亭正待說話,只聽見別墅的大門無風(fēng)自開,一輛黑色商務(wù)奔馳車沖了進來緩慢停下。 “師傅?!钡栋棠凶酉萝嚭竺嫔Ь吹暮暗?。 平先生輕輕點頭:“帶過來了?” 刀疤男子打了個響指,后方車門內(nèi)一胖一瘦兩位男子將昏迷中的葉擷之架了出來。 平先生轉(zhuǎn)身朝歐亭說道:“廳少爺,下面的事就交給你了,可千萬別讓我們失望?!?/br> 歐亭心花怒放,急聲道:“麻煩兩位大哥將她抬到二樓主臥。” …… …… 別墅大門外,兩道身影從虛空中隱約凝聚,赫然是一男一女。 男子面容俊秀,氣質(zhì)不凡。 女子花容月貌,似仙女出塵。 懸空而望,男子微微皺眉道:“這件事我們是否要阻止?” 女子笑意盈盈道:“阻止?為何要阻止?白虛大神只是吩咐我倆監(jiān)視這個女子,以此找到玄清竹的藏身之處,可沒說是保護她?!?/br> 男子欲言又止,嘆息道:“可這樣一來,她或許會選擇輕生?!?/br> 女子譏笑道:“那與我們有何關(guān)系?跟了她足足兩年,也浪費了我們兩年時間,她要是死了,我們也好早日回到仙界向白虛大神稟報?!?/br> 見男子還想說話,女子懶洋洋道:“你要是想一直留在人間就去行俠仗義吧,我可懶得管你?!?/br> “這……”男子面帶猶豫,最終選擇了沉默,與女子一起融于虛空消失不見。 然而他們并不知曉,不遠(yuǎn)處的角落里,一位身穿保安服的青年男子望著他倆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 “兩位虛仙?!鄙泶┍0卜那嗄昴凶友垌p閃:“呵,還真是有點棘手呢?!?/br> 話音未落,青年男子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出現(xiàn)之時已然站在了別墅里。 讓人驚訝的是平先生師徒四人竟然對身穿保安服的青年男子視若無睹,就好像從未看到過他。 這一幕,詭異如妖。 第378章 平安是福 郊區(qū)別墅,二樓主臥室。 歐亭手忙腳亂的將窗簾拉上,反鎖房門,繼而心跳加速的望著大床上昏迷不醒的葉擷之。 他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個他不愿醒來的美夢。 下午的時候他還對眼前的女人恨之入骨,恨她一口拒絕了自己開出的最高價碼,恨她毀滅了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 更恨她望著自己時那目空一切驕傲無雙的鄙夷態(tài)度。 但是現(xiàn)在,歐亭是充滿感激的。 感激這個女人的無情拒絕,否則父親又怎么會犯險開啟第二計劃? 沒這所謂的第二計劃,他又如何像現(xiàn)在這般即將享受這個完美的女人? 將燈光調(diào)至暗淡,歐亭不忘平先生的叮囑打開事先準(zhǔn)備好的攝像機進行錄制。 他很緊張,緊張的手心都開始出汗,并不是害怕葉擷之會突然醒來,而是擔(dān)心自己不夠“溫柔”,從而達不到平先生所期望的那個要求:得到這個女人的心。 他不敢保證自己下一刻會不會像野狗一樣撲上去,發(fā)瘋般在她身上盡情“折磨”。所以他很小心,小心翼翼的靠近大床,輕輕坐在床邊,抑制內(nèi)心的狂熱躁動脫掉鞋襪。 葉擷之醒了。 迷迷糊糊的醒了。 她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更不知曉自己被人綁架了,但昏暗的燈光告訴她,此刻并不是她居住的瀚海酒店。 她是一個睡眠淺薄的女人,尤其是成為葉家家主后,她的睡眠質(zhì)量變得很差,睡覺前必須關(guān)掉所有燈光,哪怕是手機屏幕帶來的光亮都會讓她心生煩躁。 所以不管是在京都,又或是去外地出差,她的助理都會謹(jǐn)記她的這個習(xí)慣,絕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明明是在瀚海酒店睡覺,一睜眼卻換了地方。葉擷之不傻,相反的,她是一個聰明到令對手害怕的女人,不然也不可能以女子之身掌控偌大的葉家,更不可能將葉家經(jīng)營的越發(fā)強大。 她不動聲色,瞇眼打量著這間房間,繼而看到了床邊正在脫衣的青年男子。 這個男子她見過,歐權(quán)江的獨子,歐亭。 幾乎不用多想,葉擷之就大致猜測到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說到底還是因為下午的時候她拒絕了歐亭收購城南那塊地的要求。 心中一聲嘆息,葉擷之覺得自己大意了,她完全可以做的更好,卻給了對方可趁之機,落到現(xiàn)在的地步。 可同樣的,葉擷之也沒想象中那么害怕,歐家要什么她很清楚,歐亭這樣做的目的她也明白。無非是留下把柄要挾她,但絕對不敢以死相逼。 尤其是當(dāng)她看到床前那臺閃爍的攝影機,所有的猜測都在頃刻間得到驗證。 “你醒了?”脫掉衣衫的歐亭裹著一張浴巾充滿驚喜的問道。 他打算先洗個澡,洗的干干凈凈的再來做那些美妙的事情,畢竟他是一個有著輕微潔癖的男人,當(dāng)然,這輕微潔癖只針對他自己,并不是針對葉擷之。 他不怕葉擷之會逃走,平先生師徒四人就在樓下,葉擷之一個普通女子,就是打開門放她走她也走不掉。 比起強迫得到的東西,他更喜歡對方的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才有機會像平先生說的那樣得到對方的心。 “你這樣做會給歐家?guī)頌?zāi)難的?!比~擷之面無表情的說道。 她其實并不想說話,眼前的男人她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或者說自從她愛上那個家伙后,所有的男人在她面前都變得平庸,甚至是厭惡。 京都優(yōu)秀的男人很多,追求她葉擷之的男人就更多了。 她從未給過任何男人機會,也從未對任何男人熱情過。 她只記得父親臨終前將自己和葉家托付給了那個家伙。 她還記得那個家伙拒絕了。 當(dāng)時的自己很羞怒,堂堂葉家大小姐,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他一個山溝出來的土包子憑什么拒絕自己?還拒絕的那么干脆利落。 那是葉擷之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拒絕。 她很生氣,但更多的是羞憤,只是當(dāng)時提出這個要求的是葉家老爺子,她葉擷之的父親,她除了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委屈的直掉眼淚,根本反駁不了什么。 后來她聽那個壞家伙說出了拒絕的理由,說到了那個名叫顧幽篁的女子。 葉擷之釋然了,也羨慕了。 羨慕他對她的專一,羨慕兩人的約定,但更羨慕的是他提到顧幽篁的時候,那嘴角勾起的一抹溫柔笑意。 干凈,溫暖,就像冬日的陽光令人沉醉。 再后來葉家出事了,內(nèi)部戰(zhàn)爭讓她心力交瘁,心生絕望。那個時候,她就像是一只老鼠,躲在黑暗中不敢出來,不敢面對兄長對她做出的絕情手段,不敢直視自己的懦弱和心軟。 她躲在房間里無數(shù)次的崩潰大哭,無數(shù)次的想要逃離這個世界。 沒有人安慰她,沒有人幫助她,更沒人愿意靠近她。 只有那個壞家伙,帶著笑意一本正經(jīng)的跟她說:你已經(jīng)很厲害啦,這要是換成我,指不定早就被人打的下不來床了。 “你要對葉家負(fù)責(zé),對自己負(fù)責(zé)。” “葉家若垮臺,垮在你葉擷之的手上,你能心安嗎?睡得安穩(wěn)嗎?你敢去給老太爺上墳嗎?” “你拿他們當(dāng)兄長,他們并沒有拿你當(dāng)meimei?!?/br> “真需要幫助了,就來找我?!?/br> 每每想到這,葉擷之的心里便會涌起一股暖流,父親去世了,幾位兄長為了家主之位不惜和她“兵戎相見”,在葉家最難的時候,她葉擷之最無助的時候,站在她身后的不是家人,而是她曾經(jīng)輕視的那個“土包子”。 葉擷之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惦記他的。 或許是父親臨終所托的那一天。 或許是他提到顧幽篁嘴角上揚的那一刻。 又或是他拿出自己所有資金為葉家周轉(zhuǎn)的時候。 說不清,道不明,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喜歡上了。 喜歡的再也容不下別的男子。 她知道他有顧大小姐,是京都顧家的姑爺,她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她喜歡他的事。 她不想給他帶去負(fù)擔(dān),也不想他因此煩惱。 她想的很簡單,就這么默默的喜歡著,時不時的能看他一眼,這就夠了。 可他突然消失了,那一次足足消失了半年,聯(lián)系不到他,更看不到他,這讓葉擷之平靜的心湖變得不再平靜。 她緊張了,害怕了,擔(dān)心了,也崩潰了。 她跟個傻子似的一次又一次的撥打他的電話,開車到他居住的別墅里干等著,甚至不惜放下全部工作去了老灣村,他的家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