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那又如何?”病態(tài)青年直接打斷了我的話語,暗黃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譏誚:“現(xiàn)在的涂山氏早已不是從前的涂山氏了,我巴不得它亂一點,越亂越好。” 說罷,病態(tài)青年突然開始劇烈咳嗽,咳的整個人顫抖不已,呼吸困難。 “你的身體……”我欲言又止道。 病態(tài)青年捂著胸口露出一抹慘笑,掙扎著起身:“老毛病了,治不好?!?/br> 見我似乎還想說話,病態(tài)青年擺手阻止道:“我雖然不管族內(nèi)的事,但也不是叛徒,所以你就別指望從我嘴里套出你想知道的事?!?/br> 我苦笑一聲,這病態(tài)青年看似懶散大意,實則精明的很,不過從其言辭中不難聽出他對涂山氏心存怨氣。 這份怨氣由心散發(fā),絕不是在我面前刻意的弄虛作假。最重要的是根據(jù)他的身體我也大致猜出了一些原因。 “行了,有緣再見?!辈B(tài)青年拎著酒壺?fù)]了揮手,大笑道:“我很期待你混入涂山氏的表現(xiàn),千萬不要讓我失望?!?/br> “你就不怕我將你控制?。俊蔽覒蛑o道:“你也說了,你看不透我的修為,只要將你控制住,我想知道的事情都會一清二楚。” 病態(tài)青年腳步一頓,轉(zhuǎn)身愣愣的看著我,繼而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道:“恩,你說的有點道理?!?/br> 我被這家伙逗樂了,忍俊不禁道:“不然做個交易如何?” 病態(tài)青年不屑道:“你這是威脅,不是交易,而且就算我不說,你也不敢殺了我,撐死只能像對待那群守衛(wèi)那樣對待我,將我囚禁半月,我并沒有失去什么?!?/br> 我聳了聳肩,坦然道:“對,我確實不能殺你,所以我和你做的交易也不是這個?!?/br> “哦?那你倒說說你能拿出什么東西和我交換?”病態(tài)青年饒有興趣道:“先說好了,就算交易成功,我也只回答你三個問題?!?/br> “可以?!蔽液敛华q豫道:“你的本體是一只身懷九尾烙印的九尾靈狐,若我沒有猜錯,你的身體之所以會變得這般虛弱,是有人強行剝奪了屬于你的九尾烙印,導(dǎo)致你神魂與身軀無法完美融合,說的簡單點,空有九尾烙印者的神魂天資,卻沒有匹配的身軀去修煉,長期以往,你根本無法壓制你強大的神魂,神魂越來越強,身軀無法負(fù)荷,再過百年,你將神魂身軀一起碎裂?!?/br> “你,你怎么會知道。”病態(tài)青年站在原地,喃喃自語,就連手中拎著的酒壺掉在地上也毫無察覺。 “你從樹上下來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蔽?guī)е鴳z憫解釋道:“你目前的處境,只有削弱自己的神魂,再或者找回被人剝奪的九尾烙印,否則百年之后你別無它法。” 病態(tài)青年神情變得痛苦,整張臉扭曲猙獰,雙手緊握,喉結(jié)滾動,卻又仰天大笑,笑著笑著便紅了眼眶。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第342章 一個故事 寂靜的叢林里不時飛過那些通過身份驗證的精怪,鰲東和千瀑收拾完那群守衛(wèi)后也都平安歸來,看到病態(tài)青年的時候倆人顯得極為警惕,尤其是鰲東,渾身修為涌動,頗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意思。 “別沖動,我和這家伙正在做交易?!蔽疑焓肿柚沟?。 鰲東面露好奇的朝病態(tài)青年多看了幾眼,隨后跟我匯報道:“那群守衛(wèi)總共有十四人,都被我和千瀑制伏,現(xiàn)在囚禁在某處隱蔽山洞中,山洞外我也設(shè)置了陣法,以他們的修為沒有半個月是闖不出來的?!?/br> “很好,這樣一來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混進(jìn)涂山氏。”我滿意點頭道。 另一邊,病態(tài)青年似乎從痛苦回憶中蘇醒過來,他跌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嘴唇抖動,笑容苦澀。 “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病態(tài)青年從地上撿起酒壺,輕微晃動了幾下,又猛地將殘留的酒水全部灌進(jìn)嘴里,自言自語道:“三千六百年前,涂山氏族九長老的夫人產(chǎn)下一子,取名涂山霄。” “涂山霄天生九尾烙印,震動整個涂山氏,上至老族長,九大長老,下至族人奴仆,皆為此欣喜若狂。因為自第三任族長凝聚九尾失敗選擇自盡之后,涂山氏數(shù)萬年來再也沒有出現(xiàn)身懷九尾烙印者。” “可以說涂山霄一經(jīng)出生就成了涂山氏最耀眼的星辰,也被涂山氏族給予厚望,甚至連下一任的族長人選都被暗中指定在涂山霄的身上,無人反對,也無人敢反對?!?/br> “那個時候啊,涂山霄是上天眷顧的寵兒,族中所有人都對他疼愛有加,就連一向嚴(yán)肅冷漠的老族長看到他都會毫不吝嗇的露出笑容,或是親自抱著他坐上屬于族長才能坐的寶座,這份殊榮是絕無僅有的?!?/br> “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沒人會違背涂山霄的意思,哪怕他想要天上的月亮,族中長輩也會想盡辦法給他變一個出來讓他開心?!?/br> “這樣幸??鞓返娜兆舆^了整整一千年,一千年啊,涂山霄也長大了,而他也沒辜負(fù)族人的期望,天資妖孽,修煉速度極快。同樣是修煉一千年的族人與他打斗,撐死不過三招必敗?!?/br> “更重要的是涂山霄開啟了九尾烙印者的看家本領(lǐng)攝魂奪魄,莫說修為與他一樣的人不是他的對手,就是那些修為比他高一倍的人和他動手也占不到半分便宜,這還是沒有施展攝魂奪魄的情況下,可見九尾體質(zhì)有多強悍?!?/br> “涂山霄為人和善,毫無城府,再加上特殊的身份,凌駕于所有人之上的妖孽天資,族中少女都視他為最佳伴侶,每天圍著他獻(xiàn)殷勤的人不下數(shù)百位?!?/br> “有道是千里姻緣一線牽,手中紅線相思連,涂山霄遇到了那個讓他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的女孩,涂山楚瓷,涂山氏三長老的女兒。” “郎有情,妾有意,同樣的年紀(jì),干-柴-烈-火一發(fā)不可收拾。” 病態(tài)青年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愉快的笑容:“涂山霄是真的喜歡她呀,喜歡到早已忘了自己身懷九尾烙印,忘了自己不凝聚九尾是絕不能與女子交合泄露神魂精氣的?!?/br> “主人,什么是交合?”千瀑小聲道:“上次龍老說鵬蕓兒的時候我就想問了?!?/br> 我老臉一紅,這交合就是凡人間男女說的啪啪啪,可我一個大男人如何跟千瀑這丫頭解釋? “小丫頭片子亂打聽什么,聽著就是?!宾棖|憋著笑意說道。 千瀑輕哼道:“搞的好像你知道交合是什么意思一樣,不懂裝懂,惡心。” “嘿,別激我,激我也不會告訴你。”鰲東得意洋洋道。 千瀑還想說話,坐在地上的病態(tài)青年似乎聽到千瀑與我們的問話,咧嘴一笑燦爛道:“交合就是男歡女愛,脫光了衣服進(jìn)行神魂精氣的交融,那感覺,無法言語,妙不可言?!?/br> “啊……”千瀑脖子一縮,瞬間漲紅了臉。 病態(tài)青年哈哈大笑,笑著又開始劇烈咳嗽,上氣不接下氣,好半天才恢復(fù)過來繼續(xù)說道:“涂山霄忘了自己的特殊體質(zhì),與涂山楚瓷進(jìn)行了交合?!?/br> “眾所周知,精怪間的交合是神魂精氣的交融,陰陽調(diào)和,男女各一半?!?/br> “神魂精氣又是修煉之人的根本,莫說丟失了一半,就是少了分毫都會大傷元氣,根基受損?!?/br> “涂山霄丟失了一半的神魂精氣,也就寓意著他此生再也沒有機會凝聚九尾,空有九尾烙印,卻沒有足夠的神魂去凝聚,這毀滅的不是涂山霄本人,更是涂山氏數(shù)萬年來的期望?!?/br> “因此,涂山霄和涂山楚瓷受到了族內(nèi)懲罰,涂山霄因為還擁有九尾烙印,族中想盡辦法對他丟失的神魂精氣進(jìn)行彌補,想要生出一線生機,所以也只是罰他面壁思過??赏可匠删蜎]有那么好運氣了,族內(nèi)認(rèn)為是她勾引了涂山霄,毀了涂山氏凝聚九尾的希望,于是將其渾身骨骼打碎,封了琵琶骨,囚禁在禁地冰谷中,要她日日夜夜飽受刺骨折磨卻生不如死。” 病態(tài)青年說到這已然淚流滿面,泣不成聲道:“天意難違,涂山霄面壁思過五百年,服用了族內(nèi)為他千方百計尋找煉制的各種丹藥,依然無法彌補丟失的神魂精氣,更沒辦法將他心愛的女人從禁地冰谷救出,可憐涂山楚瓷一直都在等他,而他卻只能像個廢物一般活著,還被人強行奪走了剩下的九尾烙印?!?/br> 千瀑感傷道:“那個涂山霄應(yīng)該就是你吧?!?/br> 病態(tài)青年凄涼笑道:“是,我就是那個禽獸不如的涂山霄。” 鰲東插嘴道:“涂山霄,我有個問題搞不明白,你和涂山楚瓷進(jìn)行了交合,也就意味著你倆的神魂精氣交融了,按理說陰陽調(diào)和會孕育出新的生命,你身懷九尾烙印,不管涂山楚瓷是什么體質(zhì),你們的孩子都有一半的幾率擁有九尾烙印,難道……” “你猜的不錯?!辈B(tài)青年慘笑道:“十月懷胎,族內(nèi)等了涂山楚瓷整整十個月,等到孩子出生,發(fā)現(xiàn)其未傳承到九尾烙印,所以三天后那個孩子被活活掐死了?!?/br> “這……”鰲東臉皮一顫,破口大罵道:“畜生,孩子是無辜的啊,涂山氏這么大的家族就容不下個孩子嗎?” 我搖頭道:“不是容不下,是所有人都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失去了理智,他們不甘心涂山氏的希望就此破滅,在他們看來,這個孩子是毀滅涂山霄的根源,更徹底粉碎了涂山氏最后的希望?!?/br> “可犯錯的是我,為什么連我的孩子都不放過。”涂山霄緊咬牙關(guān),一抹猩紅從嘴角滲出。 第343章 涂山若唐 常言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不是涂山氏族人,所以我無法感受他們對涂山霄的怨恨,從而忍心對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下手。 若說之前的我只是單純的憐憫涂山霄被人剝奪了九尾烙印,那么此刻,我是真的可憐這家伙。 心愛的女人生不如死,偏偏又救不出來。親生骨rou估計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直接掐死。 而他失去了九尾烙印的天資,幾乎成為了廢人,再也沒有資格,也沒能力去力挽狂瀾,甚至報仇。 “后來呢,你又是怎么失去九尾烙印的?!鼻倜鎺榈膯柕馈?/br> 涂山霄抹去嘴角的血跡,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堪,他想要再喝點酒,卻發(fā)現(xiàn)酒壺已然空空如也,只能舔了舔嘴唇尷尬說道:“涂山氏等了我五百年,想盡一切辦法幫我恢復(fù)神魂精氣,我也拼了命的想要挽回過錯,但最終我還是失敗了?!?/br> “失敗了,也就意味著我再也不會受到族內(nèi)的重視,從萬人之上到人人唾棄的罪人。我被囚禁在洞窟面壁,每日思過罪已,不允許踏出洞窟一步,足足關(guān)了我一千年?!?/br> 說到這,涂山霄嘴角掀起一抹嘲諷:“我出生至今也才三千六百年,前一千年快活似神仙,應(yīng)有盡有,后五百年成了藥罐子,每天嘗試各種丹藥彌補神魂精氣,再之后的一千年形如死尸,醉生夢醒?!?/br> “我以為自己會被囚禁到死,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一千一百年前,老族長突然親自去了囚禁我的洞窟,他提出了一個讓我心生歡喜卻又痛苦無比的交易:剝奪屬于我的九尾烙印,從此還我自由之身?!?/br> “這樣做有什么意義嗎?”鰲東疑惑道:“九尾烙印屬于你,即便旁人強行剝奪也融合不了吧,沒有屬于九尾烙印者的強大神魂,根本沒有力量支撐凝聚出九尾?!?/br> 涂山霄搖頭道;“你不是靈狐一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九尾烙印分先天與后天,先天就是我這種打娘胎出生就擁有九尾烙印者,神魂與體質(zhì)完美契合,天生靈體,修煉速度極快,不用擔(dān)心任何不妥之處。而后天則是利用一些秘術(shù)強行將九尾烙印打入符合條件的靈狐體內(nèi)進(jìn)行融合,幾率雖小,卻也有成功的機會?!?/br> “這種后天九尾烙印者又被稱為偽靈體,表面上擁有九尾烙印,可無論是天資還是修煉速度都不能與真正的先天九尾烙印者相比。更不會開啟九尾烙印者的看家本領(lǐng)攝魂奪魄,說是徒有其表也不為過。” 千瀑不解道:“老族長剝奪屬于你的九尾烙印肯定是為了給旁人融合,可照你這樣說,就算那人融合了九尾烙印,也只是偽靈體,根本沒什么作用啊?!?/br> 涂山霄自問自答道:“沒用?怎么會沒用呢,你們想想,哪怕后天九尾烙印者只是偽靈體,哪怕它不能與真正的九尾烙印者相比,但畢竟擁有了凝聚九尾的資格啊,這不正是涂山氏所要的希望嗎?” 千瀑撇嘴道:“既然有這種神秘詭異的辦法,為何涂山氏先祖臨死之前不把九尾烙印傳給下一代呢,還選擇自盡,這不是浪費資源嗎?!?/br> “對對對,我也是這么想的。”鰲東附和道:“你剛才說涂山氏第三任族長因為無法凝聚九尾最終選擇自盡身亡,導(dǎo)致之后的數(shù)萬年涂山氏壓根沒有出現(xiàn)九尾烙印者,那第三任族長為什么不貢獻(xiàn)出自己的九尾烙印給后人融合的機會,即便是偽靈體,也有凝聚九尾的希望,何必苦苦等待這么多年。” 涂山霄沒有說話,我思索道:“應(yīng)該跟融合幾率有關(guān)?!?/br> 鰲東千瀑齊齊看向我,懵懂道:“什么意思?” 我大致整理了下思緒,解釋道:“九尾烙印就像一張干凈無暇的白紙,越整潔透徹,后天融合的人成功的幾率就越大。涂山氏先祖無法凝聚出九尾,可也凝聚了八尾,干凈的白紙早就被涂抹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就算剝奪留下,后人融合成功的幾率也幾乎為零,根本沒有必要?!?/br> “至于涂山霄,他神魂丟失的時候才一千歲,以九尾六百年一次的雷劫來算,他不過凝聚了一尾,白紙上有瑕疵,但影響不大,旁人融合的時候完全有機會將屬于涂山霄的血脈氣息徹底抹除?!?/br> “厲害?!蓖可较瞿柯顿澷p道:“這等隱秘按理說只有三脈靈狐才知曉,你卻能猜的八九不離十,不愧是一眼就能看破我體制的高人,如此一來我也更期待我們之間的交易了?!?/br> 我笑而不語,涂山霄繼續(xù)說道:“老族長找到我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yīng)了,失去了一半的神魂精氣,我空有九尾烙印毫無作用,還不如換自己往后的自由,起碼能像個普通人一樣活著?!?/br> “自私自利,光顧著自己。”千瀑冷嘲熱諷道:“你為何不借此機會換涂山楚瓷脫離冰谷禁地?!?/br> 涂山霄幽幽嘆氣,無可奈何道:“我試過,但老族長不答應(yīng),他說楚瓷的下場是咎由自取,以涂山氏族規(guī),但凡被送入禁地的罪人只有老死在里面,從未有人出來過?!?/br> “另外,你也太高看我了,同樣是被囚禁的罪人,我根本沒有反駁的余地。就算我不答應(yīng),老族長也可以強行動手剝奪我的九尾烙印。而他之所以放我自由,是因為我的父親求情,所以才網(wǎng)開一面。” “我沒得選,沒法選啊?!蓖可较錾袂橥纯嗟溃骸霸俸髞恚冶粠Щ亓俗鍍?nèi),昏迷了足足大半年,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屬于我的九尾烙印已經(jīng)被剝奪,我變成了涂山氏數(shù)萬普通靈狐中的一員,普普通通,毫不起眼。” “那……你知道你的九尾烙印被誰融合了嗎?成功了沒?”鰲東問道。 聽鰲東問起,涂山霄落寞的神情驟然變得激動,其眼內(nèi)滿是不甘與怨恨道:“涂山若唐,老族長的親孫子。” “咦,這名字好熟悉啊,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聽到過?!宾棖|撓頭自語。 涂山霄嗤笑道:“你們手中的請柬便是因為涂山若唐而發(fā),又豈會沒聽過他的名字?” “臥槽,我想起來了。”鰲東一拍腦門:“先前在涂山河邊打探消息的時候我聽人提到過涂山若唐,據(jù)說他就是涂山氏新任的族長,身懷九尾烙印?!?/br> “這么說涂山若唐是成功融合了涂山霄的九尾烙印咯?”千瀑感慨道:“這家伙運氣還真好,白撿了個大便宜?!?/br> “可不是,偽靈體再差也比他先前的體質(zhì)強啊,再說了,若他沒有融合九尾烙印,這族長的位置恐怕也輪不到他坐?!宾棖|說道。 “行了?!蓖可较鐾蝗徽玖似饋?,語氣陰沉道:“故事說完了,我不想再聽你們討論我反感的那個人,說說你的交易吧?!?/br> 第344章 第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