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這聊著聊著太陽就快落山了,白澤開車出去買了點吃的,告訴我們等下就該去柳樹上躲著了,至于夜間探射燈的遙控器由他拿著,天一黑他就開燈。 填飽肚子,六點的樣子,太陽徹底落山,雖說還沒天黑,但視線已經(jīng)變得黯淡。 我和商云晞小心的躲在柳樹上,舉著望眼鏡觀察著墳坑。至于白澤,把車開到了工地臨時房旁邊,躲在車?yán)镉^察。 因為我和商云晞藏身的柳樹離的很近,我壓低聲音囑咐道:“等下一人一只貓眼,把雷擊木扎進(jìn)去就跑,其它不用管。” “好。”商云晞回我道:“雷擊符,打火機(jī)準(zhǔn)備好,別關(guān)鍵時候掉鏈子。” 我輕輕點頭,示意一切都在計劃中。 蹲在樹上,這一蹲就是兩個小時。夜間探射燈也被白澤先開了一盞,用他的話說萬一貓煞對燈光有感知,其它三盞以備不時之需。 要說平時蹲坑也不覺得有多累,這蹲在樹上一久,渾身上下泛酸不說兩條腿和腳掌也開始發(fā)麻,我都懷疑貓煞如果現(xiàn)在出現(xiàn),我跳下樹都站不穩(wěn)腳。 我瞥了眼商云晞,她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不時切換著腳,神情有些不自然然。 我想了想,小心的移動著,將雙腳移開坐到了樹干上,這樣一來,血液循環(huán),我瞬間覺得舒服了很多。 商云晞有模有樣的學(xué)著,利用垂下的柳條擋住了雙腳,避免被貓煞察覺。 就這樣大概又坐了兩個小時,我眼睛都快看瞎了,于是和尚云溪商量,每人輪休觀察十分鐘,一旦有貓煞出現(xiàn)就稍微提醒下。 我也沒敢掏手機(jī)看時間,根本不確定等了多久了,就在我覺得有點犯困的時候,人工河里叫聲不斷的蛙鳴突然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商云晞那邊也朝我揮了揮手,我急忙拿起望眼鏡朝墳坑里看去。 果然,在夜間探射燈的照耀下,一只黑貓?zhí)M(jìn)了墳坑,只見它血紅的雙眼不時環(huán)顧著四周,又跳上岸巡查著。 在確定沒有感知到危險后,貓煞回到了墳坑,趴在了我標(biāo)記的煞眼上。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雙手哆嗦的厲害,心跳也開始加速,利用望遠(yuǎn)鏡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了最佳時間。 貓煞趴在煞眼上并沒有閉眼,而是露出一副愜意的神情,我不知道如何形容一只貓的神情,但總體來說就是詭異,我甚至看到這只貓在笑,露出黑色的貓牙。 慢慢的,一團(tuán)團(tuán)黑色霧氣從貓的身軀上開始繚繞,它的雙眼也慢慢的合上。 就在我和商云晞準(zhǔn)備跳樹的一刻,它即將合上的貓眼又突然猛的睜開,這一下,嚇的我和商云晞都下意識的捂住嘴,生怕自己會叫出來。 與此同時,這只貓煞又爬了起來,似乎覺得剛才趴著的位置不舒服,慢悠悠的轉(zhuǎn)了個身,以尾巴對著我們趴下。 如此一來它是否閉眼我和商云晞根本看不到。 我心里暗叫糟糕,當(dāng)時找位置藏身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貓煞會背對我們,看不到它的雙眼,就根本沒法行動。 如果我們跳下去的時候貓煞還沒有沉睡,那等待我和商云晞的只有兩個結(jié)果,一是貓煞立馬逃走,我們準(zhǔn)備的一切都將前功盡棄,二是貓煞反過來攻擊我們,我和商云晞都將陷入險境。 “怎么辦。”商云晞焦急的問道。 這個時候本不應(yīng)該說話,但顯然商云晞也是急的沒辦法了。 “賭一把。”我壓低聲音道:“貓煞的尾巴一直翹著,顯然還是清醒狀態(tài),如果它真的在吸收煞氣,就沒有其它精力cao控身體,說的簡單點,那個時候的貓煞就是一攤爛泥。” “就算我們跳下去貓煞是清醒狀態(tài),我們手上有雷擊木,它也不一定敢和我們動手?!?/br> 商云晞回了句好,不在吭聲。 第150章 上品雷擊符 舉著望眼鏡看了一晚上,哪怕和商云晞輪流著看,這六七個小時熬下來我也累的頭昏腦漲。 尤其是現(xiàn)在,在看不到貓煞的雙眼后,我的心情變得更加焦急。 貓煞翹起的尾巴一直在擺動,左右的搖晃,我都懷疑這家伙是不是已經(jīng)在吸收煞氣了,可我又不敢冒險。 好在又等了十幾分鐘,那翹起的貓尾終于在某一刻突然垂落到地面,而它的貓身也像一攤爛泥萎縮的下去。 “走。”我毫不猶豫的跳下樹,也不管商云晞反應(yīng)過來沒有,以最快的速度沖向貓煞。 與此同時,藏在工地臨時棚車?yán)锏陌诐梢查_了門,朝我們沖來。 白澤的位置是可以看到貓煞的雙眼的,既然他都下來了,那就說明一點,我賭對了,貓煞此刻正閉上雙眼吸收煞氣。 我跳進(jìn)墳坑,商云晞并沒有像之前排練那樣及時趕過來,我也不清楚她出了什么問題,舉起手中的雷擊木釘就朝貓煞緊閉的貓眼內(nèi)扎進(jìn)。 “喵嗚。” 正在吸收煞氣的貓煞從疼痛中驚醒,發(fā)出痛苦的嘶鳴,它的右眼內(nèi),大量的黑色霧氣開始噴出。 “小師叔,上來。”白澤朝我喊道。 我一個躍步,踩著一旁的土堆就往岸上跳。 但就在這個時候,吃痛驚醒的貓煞瘋了一般朝我撲來。 “滾?!卑诐擅鲢~錢砸了過去。 銅錢砸在貓煞身上濺起一陣火花,但卻并不能阻止貓煞的動作。 我覺得后脖子一涼,一股陰冷血腥的味道彌漫鼻腔。 “轟?!?/br> 在貓煞靠近我的剎那,我脖子上的竹牌發(fā)出強(qiáng)大氣浪向著四周擴(kuò)散。 “喵嗚?!?/br> 貓煞再次尖叫嘶鳴,直接被這股氣浪震成了碎片,在半空飄飄灑灑的落下。 “幸好有小師嬸護(hù)著你,不然可就慘了?!卑诐擅~頭的汗水心有余悸道。 “對,對不起陳安,我腳麻了,跳下樹的時候扭到腳,沒法跟上你?!鄙淘茣勓蹨I汪汪的說道。 “沒事。”我長吐口氣,還真是驚險啊,如果剛才不是有顧幽篁的神魂護(hù)著我,那么我的下場怕是和商云晞上次一樣了。 “這樣也好,連雷擊符都省了?!卑诐烧f道。 “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商云晞安排人過來遷墳,我還得去遷墳門總部接這個月的任務(wù)?!蔽艺f道。 “好,下面的事交給我?!鄙淘茣匋c頭道。 凌晨兩點多,我和白澤回到別墅,洗了個澡直接睡覺。 早上八點多,我先去黑市古董店報道,又去遷墳門接了遷墳月任務(wù),這次運氣比較好,遷墳的地方離京都四五個小時,我直接和戶主聯(lián)系好了,照他說出的生辰八字推算了動土?xí)r間,后天早上八點。 如此一來我還需要在京都呆一天,后天凌晨過去就可以。 想著好久沒去劉老家了,也不知道他的傷勢如何,我和白澤商量下午去一趟劉老家,如果時間來得及再去一趟蓮姨家,畢竟上次的誤會也都解開了,蓮姨既然原諒了燕秦桑,那就肯定不會不好意思見我。 買了點禮品看望劉老,劉老的傷勢已經(jīng)痊愈了,見到我很開心,說是最近整個京都都在傳我的名字,當(dāng)然,提的更多的還是顧幽篁那傾國傾城的容貌,說我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從劉老家出來后我又去了蓮姨家,白澤沒膽子過來,我只好拎著禮物一個人過去。 蓮姨正在教燕秦桑畫符,見到我后滿是笑容的說道:“你小子現(xiàn)在才來,我還以為你真的埋怨我了呢?!?/br> “那哪能?!蔽乙贿吙粗嗲厣.嫼玫姆堃贿吇氐溃骸斑@不是怕蓮姨你心情不好,沒敢過來打擾?!?/br> “就你會說?!鄙徱逃H自給我泡了杯茶,柔聲道:“什么時候把你媳婦帶來看看?現(xiàn)在京都都在傳顧大小姐是仙女下凡,咯咯,你小子命好。” “行啊,等這幾天忙過了,我專門邀請你和劉老我們一起吃個飯。”我說道。 蓮姨對我的態(tài)度很滿意,又問了問我最近的生活,在得知我差點被貓煞所傷的時候,氣的連連點著我的腦袋罵道:“一步登天,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學(xué)?!?/br> “嘿,意外?!蔽掖曛值溃骸吧徱蹋莻€上品雷擊符還有沒有,要不再給我兩張防防身。” 我這一話一出口,燕秦桑跟看著怪物一樣看著我道:“你以為上品雷擊符是白菜呀,這么容易畫,就是師傅現(xiàn)在一百張里也只能畫出一張上品雷擊符?!?/br> 哪怕我早知道上品雷擊符很難畫出,也絕沒想到概率這么小,百分之一。 據(jù)燕秦桑所說,畫一張成功的符箓需要精氣神手法缺一不可,稍微有所分散就會導(dǎo)致畫出的符成為殘次品,或者等級下降。 以蓮姨在符箓上的造詣,一天也只能畫出二十張中品雷擊符,而燕秦桑,只能畫出十張下品雷擊符。 也就是說蓮姨五天才能出現(xiàn)一張上品雷擊符,所以在市面上,中品雷擊符有很多,但上品雷擊符很少會出現(xiàn)。 即便是萬寶拍賣行上次拍賣的雷擊符也只是中品。 話是這樣說,蓮姨還是從柜子里的木盒里拿出了七八張上品雷擊符交給我道:“知道保命是好事,真要沒了再過來拿,蓮姨這點家底還是有的。” “嘿,謝謝蓮姨?!蔽夷弥掀防讚舴肿熘毙Α?/br> 燕秦桑羨慕的直撇嘴,但也知道蓮姨對我一直都很好,否則當(dāng)初也不會安排她貼身保護(hù)我。 從蓮姨家出來后都五點多了,本來蓮姨是要留我吃完飯的,我說白澤還在樓下等我。 蓮姨笑罵道:“白家那小子就是膽小,真來了又如何?我還真吃了他不成?!?/br> 我把蓮姨的話原封不動的說給白澤聽,這小子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小師叔,我是怕哪句話說的不對,被胡長老扔進(jìn)墳里睡覺,那太嚇人了?!?/br> 回別墅后,家里突然一個人都沒有,顧幽篁,顧輕言,顧商,甚至連面外的顧家弟子撤退了。我感覺有些奇怪,問門口的保安人都去哪了。 保安告訴我下午的時候顧輕言開車,所有人都離開了。 “不會發(fā)生什么事了吧?”白澤擔(dān)心道。 我正準(zhǔn)備打個電話問問顧輕言,卻看到客廳的桌子上留著一條紙條,上面寫著“有事先回顧家總部,無須擔(dān)心。” 落款人是顧幽篁。 既然知道都回了顧家總部,我也稍微放下心來。 和白澤一起出去吃了個晚飯,順便給商云晞打了個電話,問她工地的墳搞定了嗎? 商云晞喜滋滋告訴我完美結(jié)束,而且已經(jīng)去遷墳門把這次的處罰金交齊了。 掛了電話,想著顧幽篁她們也不在家,我一個人在別墅也沒事干,還不如早點把這個月的遷墳任務(wù)搞定,雖說后天才是動土的時辰,但明天過去也好看看墳,不用及時急忙的凌晨往那邊趕。 我問白澤這二天有空沒?有空陪我去一趟孫郭村,開車大概四個多小時。后天晚上就能回來。 白澤遺憾說他這陣子都在努力追求自己的愛情,如果連續(xù)兩三天不出現(xiàn),女孩子怕是以為白澤放棄了。 我想想也是,總不能因為我不會開車就把白澤的終身大事連累了。 “找吳威啊,這小子又沒事做?!卑诐商嶙h道。 我苦笑一聲,現(xiàn)在除了吳威還真沒有其他人選,白澤要追求愛情,燕秦桑在學(xué)習(xí)畫符,顧輕言等人又不在,我自己不會開車,包車倒是可以,但身邊沒個熟人,總覺得有些不安全。 和吳威聯(lián)系好后,第二天一早,我拎著工具箱上了吳威的車,目標(biāo)孫郭村。 在車上我給顧幽篁打了個電話,可惜沒人接,于是我又發(fā)了條信息告訴她我出去遷墳了,后天晚上到家。 中午十一點多我和吳威到了孫郭村,戶主姓孫,叫孫富貴,是個七十多歲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