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而劉翰就沒這么注意影響了,啪啪啪的鼓掌道:“罵的好,有些人就是倚老賣老,買不到東西改成明搶了,藥王宗什么時候成強盜窩了?” “劉家小子,你可知多管閑事的后果?”白袍老者身后,一位同樣穿著藥王宗服飾的中年男子語氣威脅的說道。 “嘿,怎么滴,天大地大,還能管著我說話了?你藥王宗是名門大派,可我也絲毫不放眼里?!眲⒑惭鲋X袋,一副你能拿勞資咋樣的態(tài)度。 “找死的東西。”藥王宗中年男子出手極快,只是幾步,瞬間來到了劉翰面前,其右手直接掐向劉翰的脖子。 “輕言?!蔽壹甭暫暗馈?/br> 雖然對方不是朝我動手,可劉翰畢竟是為我出頭,再加上我們的關系,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受到危險。 顧輕言沒動,也不知道是不是來不及阻止,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劉翰的身后一只大手伸了出來,與藥王宗中年男子的右手觸碰到一起,又急速分開。 看似輕微的觸碰,兩個人卻在同時后退三步。 “藥三七,對小輩也能下此狠手,這是不是有些過了?”劉翰的身后,同樣走出一位老者,只不過這老者沒有雙耳,一雙漆黑的眸子凌厲如刀,他身軀修長,穿著身灰色長衫,面容冷峻。 “呵,我當是誰,原來是無涯山的蟒老頭?!北环Q為藥三七的藥王宗中年男子右手一甩,縮于身后道:“怎么,好好的蟒蛇大王不當,來紅塵俗世做保鏢了?” 藥三七的話說的眾人眼皮直跳,這沒有雙耳的老頭竟然不是人,而是一條蟒蛇精,且和藥王宗的家伙還打過交道,否則對方不可能一眼就喊出他的名諱。 “這與你何關?”蟒老頭眼神微瞇,狹隘的眼縫中寒光閃爍。 “既與我無關,那我藥王宗的事又何時輪到你插手?”藥三七尖銳道。 “此子有恩與我,我下山護他十年,還此恩情。”蟒老頭回道。 藥三七臉色一變,似乎知曉精怪的恩情有多重要,微微點頭道:“那就管好你的恩人,有些話,有些事,不是他能管的,你與我藥王宗也沒必要因為這些俗事產(chǎn)生矛盾?!?/br> 蟒老頭嘆息一聲,示意劉翰跟他離開:“我護你平安并不代表你可以主動生事,今天這事,你管不了,我也沒法管?!?/br> 劉翰挑著眉道“蟒爺爺,我也沒管啥啊,只是還不讓人說話了?” “那我陪你看著可好?”蟒老頭苦笑道。 “行吧,那就看看,看看藥王宗怎么用下三濫的手段威逼利誘。”劉翰碎碎念道,拉著李靈溪站到蟒老頭身旁。 藥三七被劉翰氣的不輕,直接躍過白袍老者朝我說道:“我知道你是陳山河的孫子,當年你爺爺能活下來也是因為我藥王宗出手救治,你身為陳山河的孫子當真連感恩都不會?” “一代歸一代,一碼歸一碼?!蔽移届o回道:”更何況藥王宗當年救我爺爺也不是沒有條件的,據(jù)我所知藥王宗提了三個條件,前二個都已經(jīng)滿足了,只剩第三個沒有提?!?/br> “不錯,你既然知道第三個條件沒有提,就不該拒絕剛才的交換,否則我藥王宗以第三個條件要你問命杯,你給是不給?!彼幦叱靶Φ馈?/br> 第140章 強勢的藥王宗 藥三七冷嘲熱諷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讓我感覺極為窩火,所以我一直平和的態(tài)度也變得激進起來:“首先你要搞清楚一點,當年答應藥王宗三個條件的是遷墳門門主,不是我陳安,要條件,去找遷墳門。” “你不是遷墳門弟子?”藥三七嘲諷更濃。 “我是遷墳門弟子,可我并不能代表遷墳門,自然,遷墳門也代表不了我?!蔽覑阑鸬溃骸八幫踝谧谥髦谌昵案痖T弟子私奔了,你身為藥王宗人能代表藥王宗殺掉佛門弟子嗎?” 這陳年舊事,我還是和劉老聊天的時候知曉的,原本在這種場合我不該提這些讓兩大門派臉面無光的事,尤其佛門弟子還在場,這赤裸裸的打臉無疑將佛門也得罪了。 可藥三七得寸進尺,仗勢欺人,哪怕我本著良好的心態(tài)交涉也被他弄的滿肚子火氣。 “你……”藥三七一時氣結,連連點頭道:“好,既然你陳安不知回報,那也休怪我藥王宗翻臉無情,這第三個條件你必須替陳山河還清?!?/br> “你不就是想打架?來,我陪你?!鳖欇p言將問命杯丟給白澤,精致的小臉上滿是殺氣。 “不到八百年修為的小狐貍,你拿什么和我打?!彼幦吲ち伺げ保蝗怀欇p言拍出一掌。 這一掌在我看來平平無奇,連一絲波動都沒有,甚至連習武之人講究的勁道和速度也沾不上邊。但落在顧輕言眼里,只見她憤怒的小臉瞬間涌起一抹恐懼,而后抬起雙手迎了上去。 “嗡?!?/br> 無風自響,在顧輕言和藥三七兩人中間,一白一黑兩團光芒在急速碰撞。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發(fā)生的一幕,就像一個圓形太極圈,越滾越大,越大越響。 在這個光圈之外,一切的一切都是平安無事的,但那不時泄露出的風聲,幾乎震的人雙耳欲裂。 “你太弱了。”藥三七不屑的搖頭,朝著二人中間的光圈輕輕一點。 “砰?!?/br> 代表藥三七的黑色光芒突然變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破了顧輕言的白色光芒,而后更以驚人姿態(tài)向著顧輕言籠罩而去。 我沒有修為,可我同樣知道那團黑色光芒代表藥三七的修為力量,這要是落到顧輕言身上,那肯定會出事。 這一刻我?guī)缀跸乱庾R的擋在了顧輕言身前。 顧幽篁說過,顧輕言雖是她的丫鬟,但她一直拿顧輕言當meimei對待,更是告訴我千萬不能欺負了顧輕言。 而顧輕言,在外人面前,她像極了顧幽篁的影子,冷若冰霜,對誰都是愛理不理,但對我一直都是敬愛有加,不管是因為我顧家姑爺?shù)纳矸荩€是她真的拿我當自家人,我都記得在皇家首府酒店,蕭家主帶著我即將走進電梯的時候,是顧輕言及時趕到。 這丫頭救過我,哪怕是因為顧幽篁的命令。 “轟?!?/br> 黑色的光芒砸在了我的身上,五臟六腑如萬馬踐踏,我?guī)缀踉谒查g又失去了疼痛感,唯一能感覺的到是我嘴里的鮮血,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吐。 “姑爺?!?/br> 我看到顧輕言發(fā)瘋般的跪倒在我面前,撕心裂肺的喊著。 我看到白澤抱著問命杯眼淚狂掉。 我還看到劉翰和葉擷之等熟人朝我圍了過來。 最后,我看到藥王宗的一老一小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嘴里說著什么。 “延壽丹,給,先給陳安喂下。”葉擷之拿出她在拍賣場拍下的延壽丹示意給我喂下。 顧輕言手忙腳亂的塞進我嘴里,帶著哭腔喊道:“顧魁,你們是怎么貼身保護姑爺?shù)?,人呢?!?/br> 顧魁沒有出現(xiàn),也不知道是否剛好有事被耽誤了,還是因為其它事出了差錯。 我并沒有任何責怪顧魁他們的意思,就像上一次顧倉等人暗中保護我,還不是被趙玄寧帶去的獨眼老太婆偷襲? 只是哪怕服下了延壽丹,我也感覺自己的氣息越來越弱,慢慢的我甚至有些睜不開眼了。 “蟒爺爺,求您,你幫我先救救小師叔行不行。”我聽到劉翰在哀求著蟒老頭。 “哎,這小子只是普通凡人,卻硬接了藥三七一掌,你當真以為藥三七只是個普通藥王宗弟子?”蟒老頭坐在我身后,以雙掌貼在我的后背,傳輸著屬于精怪的修為替我療傷道:“藥三七是藥王宗宗主收下的第四位高徒,其本體是一株修煉了兩千多年的人參精。” “他這一掌,即便只有五成修為,也足以打死剛才的顧家丫頭,就更別提普通凡人了。”蟒老頭說著說著,突然怪叫一聲:“咦,這小子身上掛著什么東西,竟然在替他療傷?” “神魂,這是誰的神魂,竟然如此強大?!彬项^跟觸電般的收回雙手,跟看著怪物一樣看著我。 “姑爺。”顧輕言輕輕喊道。 我能感覺到外面發(fā)生的所有事,但卻真的沒力氣睜開眼,我甚至能感覺到胸口掛著的竹牌在散發(fā)熱量,一點一點滲透我重傷的五臟六腑。 “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問命杯,給還是不給?!彼幦叩穆曇粼俅蝹髁诉^來。 “傷我家姑爺,藥王宗,今日起我顧家與你們不死不休?!鳖欇p言抹著眼淚歇斯底里道。 “不死不休?”藥三七似聽到最為好笑的笑話,盯著顧輕言肆無忌憚狂笑道:“你憑什么與我藥王宗不死不休?就憑你顧家一群狐貍精?還是憑你父親顧眠風?” “哦,忘了,聽說你們顧家還有位大小姐,怎么,紅塵俗世稱王稱霸習慣了,當真以為全天下都怕了你們顧家不成?”藥三七一步一步朝我們走了過來:“還真以為自己是青丘狐族啊。” “砰” 顧輕言飛了出去,藥三七隨意的一掌她都沒法接住,正如蟒老頭說的那樣,顧輕言的修為和藥三七相差太遠了。 “輕言?!卑诐深澛暫暗?。 “胖子,問命杯是你自己送過來,還是我過去取啊?!彼幦邞蛑o的笑道。 “給,給……”白澤哆哆嗦嗦的站起身,突然怒吼道:“給你麻痹,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找死。”藥三七一腳跨出,直接出現(xiàn)在白澤面前,一根手指點向白澤的眉心。 “算了,他只是個普通人,你何必如此,濫殺凡人,你即便得到了問命杯,你日后的雷劫又該怎么過?”蟒老頭站在了白澤身前,替他擋住了藥三七的一擊。 第141章 聽說你很想見我 提到雷劫,無疑是所有精怪的軟肋,藥三七瞳孔一縮,最終緩緩收回手指。 “給他吧,你們現(xiàn)在保不住問命杯的。”蟒老頭朝白澤說道。 “小,小師叔?!卑诐蓭е耷缓暗馈?/br> 我這個時候雖然依舊睜不開眼,可周圍發(fā)生的一切我都聽的清清楚楚。顧輕言不知死活,藥三七步步緊逼,顧魁等人又不在,我們除了將問命杯拱手讓人別無他選。 “給他。”我喘著粗氣回道。 哪怕只說了兩個字,也是我用盡了全身力氣。 “喲,沒死?還能說話了?”藥三七目光一凝,再次落到我的身上。 “蟒老頭說的沒錯,這小子身上有高人放下了神魂,一直都在以神魂為他療傷,否則憑他凡人體質,哪怕有延壽丹續(xù)命,也跟死了沒區(qū)別。”藥王宗白袍老者說道。 “高人,有多高?”藥三七不屑的扯了扯嘴角:“顧家修為最高的當屬顧眠風,而后藥師顧商,至于其他人,蝦兵蟹將而已?!?/br> “好了,拿了問命杯也該回去了?!卑着劾险哒f道。 藥三七點了點頭,大手朝著白澤一抓,那緊緊被白澤抱在懷里的問命杯不受控制的落于藥三七手中。 與此同時,白澤的身體也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后方某輛轎車上。 “這一巴掌是給你的教訓,下一次說話可要放干凈些?!彼幦吆咝χ?。 “小白?!卑状ňo張的趕了過去。 “白胖子?!眲⒑埠暗?。 白澤掙扎著從車頂爬了起來,右臉頰紅腫如塊,嘴角的血跡順著下顎落下,落在他白色的襯衫上,就像冬日的梅花,一圈圈蕩開。 “我,我沒事?!?/br> 白澤在白川的攙扶下爬了下來,一步步走到我的身邊:“小師叔,我們回去。” “輕,輕言。”我閉著眼睛喊道,顧輕言到現(xiàn)在都沒發(fā)出過聲音,這是我最為擔心的。 “那丫頭重傷昏死,不過還死不了,你放心吧?!彬项^回道。 我微微松了口氣,任由白澤和白川將我架起來,我拼命強迫自己睜開雙眼,想要最后看一眼已經(jīng)落于藥三七手中的問命杯。 從我來到京都開始,我似乎從未吃過這么大虧,不管是當初的蕭家還是趙玄寧所在的趙家。唯一讓我感覺瀕臨死亡的那次也是幫顧幽篁渡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