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節(jié) 天下無劍，無劍即有劍

    東門冷冷看了柳天一眼：“好。依你?！?/br>
    柳天大笑：“東門吹牛。東門吹牛。哈哈哈。好名字。大家記住了。今后這個名字將聞名整個西漠?！?/br>
    “這樣吧。我們先比劍。你自認(rèn)為你精通劍。懂劍。那么各自說出自己的用劍心得。然后施展出劍招。我們就先比心得和劍訣。”

    兩人說話間。周圍的佛徒越聚越多。早已經(jīng)將兩人圍得水泄不通。

    “天啊。這是誰。居然同東門比劍。難道他不知道。就算是宗師。甚至不少王者的劍法都沒有東門好嗎。”

    “無知。這人肯定不知道東門的厲害。”

    東門冷冷看了柳天一眼。淡淡道：“好。依你。”

    他眼神眼雖然冷淡。卻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對于劍。他天生就喜歡。

    “既然是我提出的要求。那就你先來吧?！绷斓灰恍?。“不過。這里不適合舞刀弄劍。我們還是到空闊的地方去?！?/br>
    東門聞言。也不多語。轉(zhuǎn)身離開現(xiàn)場。眾佛徒紛紛讓路。

    柳天聳了聳肩。便跟了上去。咧開嘴笑道：“有個性。這樣冷酷又英俊的少年。不知道是多少發(fā)春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br>
    隨著柳天和東門的離開。同心茶會的人倒是少了許多。大部分人都跟著去看熱鬧了。只剩下一些平時羞赧的佛徒趁此時人少去快速尋緣回信。

    此時。景德在遠(yuǎn)方看著一大堆人離開。卻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也就沒有跟上去。

    柳天跟著東門來到山腰一側(cè)。這里是一片竹林。東門停下步伐。轉(zhuǎn)過身。對著柳天冷漠地道：“我開始了。”

    柳天點了點頭。示意開始。之后環(huán)抱著手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東門從身后取下配劍。雙手輕撫劍鞘。劍鞘通體雪白。鞘身刻有一條盤著的巨龍。一看便知是這把劍等級不低?；蛟S是亞圣器。

    “此劍名為龍吟。劍長三尺一寸。劍寬三指。拔劍如龍吟?！?/br>
    一邊說。東門一邊拔出劍。噌地一聲響。勁風(fēng)撲面。一道白色亮光直沖天際。雪白的劍身反射著刺眼的光芒。難以睜眼。

    一聲猶如龍吟的聲音響遍四周。

    “龍吟。果然是龍吟。天啊。東門什么時候得到了如此利器。龍吟劍號稱圣器之下。第一劍?！?/br>
    “我眼花了嗎。這就是品階僅次于圣器的龍吟。據(jù)說龍吟劍配上鳳舞劍可以練成絕世劍法傾城無雙。這劍法乃千年前冷傾城和林無雙所創(chuàng)?？梢枣敲郎瞎湃宋锏慕^世劍法啊?！?/br>
    龍吟劍一出。所有佛徒皆面漏震驚之色。他們沒想到東門居然能得到如此寶劍。

    柳天自然將眾人的議論聽在而里。心下也頗為感嘆?？磥硖煜轮蟆２皇撬蝗擞袡C(jī)緣。

    而且。他感覺這龍吟劍并不是傳言中的亞圣器那么簡單。這把劍肯定是圣器。

    不過。是生氣又如何。柳天可是有神兵：沉淪劍。

    見龍吟劍。柳天只是只是淡淡：“東門。你不會是在炫耀你的劍吧?！?/br>
    東門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手中的劍。忽然將劍鞘重重拋起。冷漠道：“用劍者。必須得懂劍。就算是任何一把劍都有自己的靈魂。或是頑強(qiáng)。或是脆弱。或是渺小?；蚴菑?qiáng)大。一位好的劍客。能讀懂劍的心。讓自己的心成為劍的心。讓劍的心成為自己的心。同劍容為一體。劍意即我意。我意即劍意。最終達(dá)到劍即人。人即劍的至高境界?！?/br>
    東門一邊說一邊揮動著手中的劍。這一套劍法看上去雜亂無章法。實則大有玄機(jī)。因為這一劍一劍下來。居然沒有半點瑕疵。找不出任何破綻。這一刻東門似乎不在。在眼前的只有劍?；蛘哒f只有東門。他同劍已經(jīng)融為了一體。這種境界。這種狀態(tài)。很多人終其一生也沒法達(dá)到。這就是天分。這就是天賦。

    東門如同舞蝶。如同落葉。如同灰塵。時而似烈日。時而若清風(fēng)。時而像霹靂。時而為流水。劍意變化無窮。讓人捉摸不定。卻又那般的一氣呵成。完美無瑕。

    而隨著東門的舞動。周圍落葉。雜草皆紛飛而起。也隨著他的劍翩然起舞。

    柳天看見眼里心中贊嘆：“或許公孫大娘舞劍也沒有這般讓人驚嘆。這究竟是劍還是舞。這劍究竟是用來殺人的還是用來提興。這一刻。劍再也不是劍。是蝴蝶。是流水。是朝陽。是清風(fēng)?；蛟S。是萬物……”

    東門的氣勢越來越強(qiáng)盛。周圍的落葉紛紛起舞。竹林里的鳥兒爭相鳴唱。那彩蝶也從遠(yuǎn)方飛至爭相符合。這一刻空間只剩下東門。或是他手中的劍。他的頭頂卻驀然升起一道光柱。緩慢朝天際升起。這是一道白光。但這白光在白天居然清晰可見。似乎這白色不會被天地的光芒同化一般。詭異非常。光比天更白。比天更純潔。

    正在寫著信箋的景德忽然回首。不可思議地看著竹林方向。

    “這是……有人要突破到魔獸境大師?！?/br>
    的確。東門居然因為爭強(qiáng)好勝在這一刻下意識的沖擊起了魔獸境。若他這一刻沖擊成功…他當(dāng)之無愧的成為西漠青年第一人。

    圍觀的佛徒們驚訝了、沸騰了。他們剛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為何。但一些有見識的弟子還是第一時間驚呼出口：“東門在突破魔獸境。天?！?/br>
    一言出。全場鴉雀無聲。因為他們怕打擾到東門。佛徒們都知道。晉級的時候是最忌諱打擾到。

    東門頭頂上的白光依舊在上升?？煲獩]入云霄。然則這最后一步似乎非常艱難。光柱停在那里上升又下降。而這關(guān)鍵時刻又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呀。東門兄在沖擊宗師。東門兄。加油。手中的劍別停啊。哎喲。劍鞘要落下來了?！?/br>
    這話一出。東門頭頂上的白光忽然下降。之后瞬間消失。

    噌。

    一聲脆響。東門手中的劍朝前一挑。剛好插進(jìn)落至腰間的劍鞘。華麗收劍。劍一收。他身邊的彩蝶落葉從哪里來又回哪里去。

    彩蝶飛舞。落葉紛灑。

    縱使沒能突破到宗師。東門的神態(tài)也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冷漠的站在那里。

    “該你了?！?/br>
    他至始至終沒有去追究他失敗的原因究竟是原本積累不夠。還是因為最后那突兀地“助威”聲。甚至他都沒有轉(zhuǎn)頭去看這發(fā)出聲音的究竟是何人。他的眼里只有面前的柳天。因為他知道他依舊在比試之中。其余人和事物皆為空。

    然則他不在意并不代表柳天不在意。柳天是有仇報仇有冤抱冤之人。他仔細(xì)辨別了聲音的來源。之后目光朝聲源處一看。恰巧看見一佛徒嘴角露出放松地笑意。而這佛徒他居然認(rèn)識。居然是菩提殿的方少德。

    看來剛才那一聲助威加油并不是巧合。不過知道是誰作祟之后。柳天又覺得這是理所當(dāng)然。東門作為西漠的天之驕子。競爭自然很大。此時方少德看見東門沖擊大師。出于嫉妒心理出聲干擾也在情理之中。

    見著是方少德之后。柳天淡然回過頭。既然東門都沒有追究。那他又何必追究呢。但他知道?？傆幸惶臁Ｋ獨⒘朔缴俚?。

    “啪啪啪”柳天的掌聲姍姍來遲。

    “好劍法。果然不愧青年中用劍第一人。你的劍意和心得已經(jīng)可以媲美不少王者了。當(dāng)真是英雄出少年?！?/br>
    柳天放聲贊嘆。這話說得他似乎不是少年一般。

    聞言。東門只是冷冷道：“不敢當(dāng)。天下之大。高人不勝其數(shù)。該你了。”

    一旁的弟子們都還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之中。或是惋惜。或是遺憾。此時聽聞東門的話。都重新打起精神。欲看這不知道來頭的少年究竟有何本事。

    柳天無所謂的笑笑。從旁邊拾起一根竹節(jié)。眾弟子看見此動作之后均議論紛紛。

    “這是干什么。不是比劍嗎。為何弄一根竹棍?！?/br>
    “難道這少年的修為高深莫測。”

    “高深莫測。我看是故弄玄虛罷了?！?/br>
    柳天完全無視身邊的議論?？谥械溃骸皷|門。你方才有地方錯了?？v使你的心得已經(jīng)超越了許多老者。你的境界完全可以媲美中古甚至上古人物。但是你依舊錯了。你的境界依舊停留在劍之上。劍意即我意。我意即劍意。劍即人。人即劍。這些通通都是無上心得。然則。你錯就錯在。你太看重劍?！?/br>
    “你太看重劍?！边@幾個字隨風(fēng)飄蕩。氣力十足。

    東門眉頭一皺。卻又舒展開來。依舊一副冷淡的樣子。

    “無稽之談?！?/br>
    柳天笑笑。不顧東門的嘲諷。看著手中的竹竿道：“是不是無稽之談。我只需要一句話便可讓你輸?shù)眯姆诜Ｌ煜聼o劍。無劍即有劍?！?/br>
    東門聽完之后瞳孔一陣收縮。喃喃道：“天下無劍。無劍即有劍。”

    柳天的聲音繼續(xù)傳來：“心得這一塊你輸了。那么現(xiàn)在比劍訣。方才你那一套劍法看似完美無缺?？此茻o懈可擊?？赡隳莿Ψ▍s缺少了靈魂。即是精神。且看我的。”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節(jié) 結(jié)拜

    柳天說出那一句心得之后居然直接判定東門輸了。之后也沒有解釋就揮動著手中的竹竿。施展出了自己的劍法。心得往往體現(xiàn)于劍法。

    他頭發(fā)無風(fēng)自動。長袍隨風(fēng)獵獵作響。氣勢瞬間爆發(fā)。澎湃蓬勃。

    “天下無劍。無劍即有劍?！?/br>
    “滅仙五式第一式：萬人莫敵?！?/br>
    柳天施展出了滅仙五式。這劍訣乃無上神技。天下之大。估計找不出幾門劍訣能超越它。因為這劍訣本身就是為滅仙而存在。

    此時柳天手中的竹竿便是劍。這一刻所有人都有一種錯覺。柳天手中握住的不是竹竿。而是一把絕世神兵。這種錯覺完全是來自這劍意。這就是滅仙五式的靈魂。也就是精神。方才東門進(jìn)入人劍合一的境界施展出的那一套莫名劍法其實并不是沒有靈魂。沒有精神。只是那靈魂太過弱小。弱小到根本無法同滅仙五式攀比。（其實說得通俗些。這靈魂精神其實就是劍意）

    柳天的劍是華麗的這一劍。這一劍如同從天而降。由地而起。華麗而充滿無盡殺機(jī)。

    而且。這雖然是一劍。卻如同千百劍同事出手。鎖定了被攻擊人的一切氣機(jī)。

    “滅仙五式第二式：百鬼難侵?！?/br>
    劍勢一轉(zhuǎn)。這一劍包含的劍意更加龐大。紅塵若鬼。然則百鬼難以侵襲…

    第二劍未落。第三劍又起：“滅仙五式第三式：狂魔亂舞。”

    一劍一劍如行云流水。所有人都沉浸在這一劍之中?，F(xiàn)場就算是不懂劍的人此刻也會迷離。也會有所思有所想。這劍就如同一幅畫。不同的人看了有不同的感受。

    “滅仙五式第四式：獨孤萬年。”

    這一刻。柳天忘我了。這一刻。他的身影如高山。如大海。如藍(lán)天。如大地。偉岸威嚴(yán)。高大無比。

    但。下一刻。柳天的劍勢戛然而止。仿若兩人正在進(jìn)行房事。女方正在興頭之上而男方卻已然炮彈發(fā)射一樣讓人掃興。

    柳天的第五劍。沒有施展出來。不過。不是他還沒有徹底掌握第五式。只是因為一旦五式全出。必定是全力。要見血的。所以。他在第四劍的時候就停止了。

    滅仙五式太過恐怖。在死亡領(lǐng)域。就是依靠滅仙五式。他才能同重傷的王者戰(zhàn)斗。

    搖了搖頭。將手在竹竿扔在了地上。表面上鎮(zhèn)定無比。實則內(nèi)心欣喜若狂。

    雖然柳天只施展了此件。但此時所有人仍舊處在驚愕之中。東門更是兩眼無神。喃喃自語：“天下無劍。無劍即有劍。天下無劍。無劍有劍?！?/br>
    忽然東門眼神之中神光一閃。之后落寞地嘆了一口氣。道：“我輸了?！?/br>
    東門的聲音將眾人從沉思中喚醒。所有佛徒表情各異。更有人在人中群大喊：“這是什么劍訣。為何如此厲害。而且。這一劍似乎并沒有完成?？傆幸环N戛然而止的感覺。奇怪?！?/br>
    這句話一出。不少佛徒點頭贊同。隨后對柳天的身份越加好奇。這忽然出現(xiàn)的青年是誰。西漠好像沒有聽過柳天這號人物。

    人群中。方少德心中驚訝了。原本他以為柳天只是一個普通人。卻沒想到柳天會如此高深的劍法。但他依舊沒將柳天放在心上。

    柳天看了看東門。淡淡一笑。道：“別這么早認(rèn)輸。我們的比試還沒有結(jié)束。我說了。一場比武。一場比智。我輸一場。就算輸?，F(xiàn)在我們就來比智。依舊你先出題。”

    東門聞言。也不多禮讓。淡淡道：“那好。請聽題?！?/br>
    現(xiàn)在的東門對柳天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了。畢竟對于一個劍癡來說。劍便是他的一切。而柳天卻在這方面勝過了他。他沒有理由不對柳天恭敬。

    “一個獵人帶著一只羊。一只狼和一堆草回家。路上遇到一條河。河邊只有一條船。但船太小。一次最多只可載獵人和另一樣?xùn)|西過河。但獵人不在時。狼要吃羊。羊要吃草。請問怎樣才能把狼。羊。草都安全運過河?！?/br>
    東門的題一出。柳天頓時就呆了。不是他回答不上。而是這個題實在太他媽的簡單了。這題明明就是考小學(xué)生的智力題。在現(xiàn)代。這題實在太普遍了。

    欣喜歸欣喜。但柳天不能表現(xiàn)出來。也不能別人剛剛說出來題目他就馬上說出答案吧。那也太夸張。所以仍舊假裝沉思了一會。在柳天沉思這一會。周圍的佛徒們都在相互討論。

    “應(yīng)該先送羊過去。剩下的狼不吃草。對。有道理。我怎么這么聰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