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節(jié)
這話并不難懂,雖然聽起來有些虛無縹緲,姜山還是一口氣喘在胸口,許久沒能放下。 敢不敢想? 姜家在求的,不一直都是這個最高的富貴? 姜山盯著肖奕不語,客廳里久久氣氛沉重膠著,唯有姜山眼底躍動的光芒透露出他內(nèi)心的激動。 但激動歸激動,姜山可不是傻子,他緩緩笑了,“真的要謝謝肖先生。只不過……我聽正祈說,徐家那邊,那位孫媳婦似乎……” 姜山的話沒說完,只是望著肖奕,緩緩地笑,意思很明顯。肖奕不是夏芍的對手,他現(xiàn)在有本事救姜家,甚至放話給姜家富貴,但那是在夏芍不在的情況下。夏芍走了兩個月了,眼看還有一個月就回,姜家的富貴不會只在這一個月吧? 如果肖奕解決不了夏芍,那什么富貴都是虛無縹緲的。姜山不喜歡做春秋大夢,他要的是實打?qū)嵉拇呵锎髽I(yè)。龍氣這種東西他也就是聽聽,他看不見也摸不著,他能相信的唯有能看得見的形勢和敵手。 “哼!”肖奕卻哼了哼,眼里一瞬迸出陰郁的光,笑意更加譏誚,“放心吧,她回不來的?!?/br> 昆侖那種地方,要死個人太容易了。 姜山不明白肖奕這話從何說起,但肖奕沒打算解釋。夏芍在這個時候不該放下一切去昆侖,他們這一行的人,去昆侖要么是勘風水,要么是修煉??蔁o論夏芍是基于哪種理由,她都沒有現(xiàn)在走的道理。她現(xiàn)在一切地走了,只能說明一點——發(fā)生了對她來說很緊要的事,讓她不得不走。 肖奕曾試著推演過,可他竟然推演不出來。但他記得姜正祈曾說過徐家的奇怪舉動,于是笑了笑,“徐家出事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過了這村沒這店。我會負責把夏芍留在昆侖,你們能不能把握機會,那是你們的事?!?/br> 說完,他便出了姜家大門,走了。 …… 99999 肖奕屢屢在夏芍面前受挫,他這回又說這樣的話,可信度在姜山心里是不高的。但他卻不敢干坐在家等肖奕的成果。如果肖奕成功了,而姜家什么也沒做,豈非惹他不高興? 所以,姜家很快便有了行動。 于是,官場上又有風吹了起來,只不過這一次風向轉(zhuǎn)了,吹向了秦系。確切地說,是吹向了秦家。 姜山回來后,見過他的人很少,人人都道他是低調(diào)避禍,但沒想到姜家還是有行動。只不過,姜系如今傷了元氣不宜大動,報復行動便沒大范圍開火,而是只對準了秦家,對準了秦瀚霖。 秦瀚霖年前受了軍校錄取事情上的牽連,目前賦閑在家。這件事情原本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沒想到,姜家竟又提了出來! 他們提出幾個疑點,意思是指秦瀚霖并非如同之前調(diào)查的那般,是發(fā)現(xiàn)了地方在軍校錄取上的貪腐情況,才迫使當時的人把名額歸還原主的,而是他親自動的手,他的目的就是出于私情! 這事一提出來,京城的空氣又緊張了起來。雖說姜家是沒大動,但他們動的是秦瀚霖,動靜依舊不小。有人實在想不通,眼下明顯是秦系強,下屆的事基本定了,姜山能回來就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了,還折騰什么?這么折騰下去,上頭那位萬一惱了怎么辦? 果然,秦家對此事反應很激烈,事情很快就鬧得動靜大了。 可是奇怪的是,上頭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任兩家鬧了起來。這下子,下面的人不由有點傻眼,紛紛猜測起了上頭是什么意思來。難不成,是這幾個月秦系勢太強了,上頭要反過來敲打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姜家這次的發(fā)難,可就是上面默許的了…… 不管下面的人猜測的對與不對,這案子還真就重審了起來。 張汝蔓在訓練場上出來時,看見警車上下來的人,當即便皺了眉頭。 到了警局,警方的詢問和當初沒什么兩樣,主要就是問她和秦瀚霖怎么認識的,又問了當初錄取的事。張汝蔓很納悶,“怎么,這案子不是審完了?” 她在校訓練,幾乎是半封閉式的,外界的事她也不感興趣,壓根就不知道官場上最近吹著的風。但一聽警方問的是當初錄取的事,她心里便咯噔一聲。 她不過就是個軍校的學生,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這案子要是又出什么岔子,八成不是沖著她來的。是……秦瀚霖又出什么事了? “案子有疑點,我們需要重新錄份筆錄,希望你配合?!蹦怯崋柕木瘑T態(tài)度還算不錯,卻證實了張汝蔓心中所想。 她有問有答,看起來十分坦然。但警方問完了當初問的話之后,卻沒放她離開,而是針對她和秦瀚霖,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你跟秦瀚霖私下里常見面嗎?” “你們常通電話或者是發(fā)信息嗎?” “我們這里有張通話記錄單,證明你們私底下有聯(lián)系,對此你有什么解釋?” “你們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不是很熟?” …… 張汝蔓盯著那張沒幾通電話的記錄單,眉頭挑得老高,眼神冷颼颼,“你的意思是,要我?guī)湍銛?shù)數(shù),我們倆打過幾個電話?” 對面三名警員頓時面露尷尬,他們也知道,這記錄單上的通話數(shù)目和時間少得可憐,壓根就不足以證明兩人很熟。就這通話數(shù)目,恐怕比普通朋友還淡。可是他們也沒辦法,上面發(fā)話了,必須要從這女孩子身上打開缺口,而且要不計手段! 不計手段,這事他們還不敢。畢竟這女孩子是夏芍的表妹,徐天胤的未來小姨子。京城方面的警局可是怕了夏芍了,現(xiàn)在警局里都稱夏芍是克星,當初在青市也好,在京城也好,她進過的局子到最后都很倒霉、很倒霉…… 上面的話他們不敢不辦,但為了自己著想,這回怎么都得溫和點,希望這女孩子的配合度高點。 張汝蔓確實很配合,她從兜里掏出手機,邊按邊問:“我們倆還發(fā)的信息要不要給你們看看內(nèi)容?” 三名警員一聽,一齊伸長了脖子。只見張汝蔓的手指在手機上按啊按啊按,按了兩下,忽然抬頭,沖他們一笑。 這一笑,牙齒潔白,分外明媚,兩條英氣的眉毛更是飛起來般,“不好意思,剛想起來,早刪了。” 三名警員一噎,伸出去的脖子差點閃歪了!這是耍他們呢? 張汝蔓卻收起手機站了起來,臉上笑容一斂,木著表情看了眼手表,“抱歉,我的外出時間快結(jié)束了,得回學校報到。拜拜!”說完,她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后頭三名警員趕緊站起來喊她,卻不敢硬攔,張汝蔓揮了揮手,頭也沒回,步子邁得要多瀟灑有多瀟灑,大搖大擺地走了。 但一出警局,她的臉就沉了下來,全然不見瀟灑姿態(tài)。抬手叫了輛出租車后,張汝蔓上了車便拿出了手機。她和秦瀚霖的短信,其實并沒有刪。她其實沒有留短信 的習慣,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留著他的……但現(xiàn)在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她刪不刪都沒用,警方如果辦理相關手續(xù),是可以查出短信內(nèi)容的。他們今天沒拿出 來,應該是手續(xù)還沒辦好,沒來得及查。 她雖然不諳官場那一套,但不代表她傻。今天警方一句句的話,問的都是她和秦瀚霖的關系。顯然,假如查出兩人有曖昧關系,那么這案子就對秦瀚霖很不利。對方完全可以說他因私cao控錄取名額。 這案子不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么?怎么又被提起來了? 張汝蔓雖然不知出了什么事,但也知絕對不是好事。她沒給秦瀚霖打電話,她沒那么傻,這時候讓人查出來兩人通話,那就真說不清了。她拿著手機,給夏芍撥去了電話。但出人意料的是,電話竟然打不通! 張汝蔓愣了好一陣兒,連續(xù)打了好幾遍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她臉色一變,緊接著便讓司機改了道,不回軍校了,而是轉(zhuǎn)了個彎兒,去了京城大學。 車子停在京城大學門口的時候,天已經(jīng)暗下來了,大學門口燈光亮堂,張汝蔓一下車就愣了愣。 門口一群人圍著,里面是學生,外頭是路過的市民,保安在往中間的圈子里擠,叫罵的、叫好的,竟是有人在打架。 大學生打架的事不新鮮,張汝蔓沒那個閑工夫管別人的閑事,她邁著步子就往校門里走,想去找夏芍。卻在經(jīng)過人群的時候,聽見有女孩子帶著哭腔的勸架,“別打了!別打了……” 有人在旁邊納涼看戲,帶著笑腔道:“干嘛不打?沒血氣的男人不是男人!銘旭,狠狠揍那小子!” 張汝蔓倏地一停,一扭頭,目光一掃,果然在人群外圍掃到笑得風sao的柳仙仙,旁邊那扒著她的正是苗妍,已經(jīng)急得哭了。 不遠處元澤沉著臉,見幾個男青年臉色不善,要往里沖,一個眼神掃過去,那幾人瞧著極忌憚他,步子紛紛頓住,沒敢往里湊熱鬧。 這時,保安已經(jīng)擠進了人群,驅(qū)離人群的驅(qū)離人群,拉架的拉架,人群散了散,這才看見里面的情況。里面,周銘旭把一個男人按在地上,掄圓了膀子揍,一拳接一拳都打在實處,悶響聽得人心驚。那男人臉上已經(jīng)被血糊滿了,眼都睜不開了。 要不是扒著柳仙仙,苗妍站都站不穩(wěn)了,急得眼淚直往外涌,一聲聲喊:“別打了!別打了!會出人命的……” 正喊著的時候,保安已經(jīng)把人拉開了,周銘旭身上也有傷,臉上手上都是血,顯然也傷得不輕,兩名保安一左一右架著他,便把他拖到了一旁。地上那男人傷得比他重,已經(jīng)起不來了。 這時,之前在外頭被元澤盯住的幾人再也顧不上其他,慌忙沖了進來,一看地上那人的情況,立刻罵了一聲,見周銘旭被保安架著,當即發(fā)狠地飛起一腳,朝著他肚子上就踹了過去! 保安又驚又怒,大聲喝斥! 元澤沉著臉便往這邊沖。 苗妍喊了聲“銘旭”,也不知哪來的膽子和力氣,便往這邊跑。 踹來周銘旭肚子上的那條飛腿已經(jīng)被攔住了! 所有人都愣了,人群嘩地一聲,不少人眨了眨眼,不知道什么時候竄出個女孩子來。女孩子穿著身軍綠的外套,眉眼頗有幾分英氣,出手也極為利落。擋住那男人的腿便抬手往人膝蓋處一壓,疼得那男人當場慘嚎一聲,嘴剛張開,女孩子隨手一掀,便把人給掀得一個踉蹌,跌了出去! 女孩子拍拍手,看似輕巧,卻擋在周銘旭身前,一動不動,把奔過來的元澤、苗妍和柳仙仙都給瞧愣了。 “張汝蔓?你個男人婆,你怎么來了?” 張汝蔓回身,沒理柳仙仙,卻一掃周圍,問元澤,“我還想問問,這里什么情況呢?” 這時,那跌出去的男人已被同伴接住,回過神來一聲叫罵,眼神卻很驚駭。他一個男人,剛才飛起一腳,那力度就算是個男人也不好接,居然被個女人給接了下來,一看就知道是個厲害的。 張汝蔓冷著眼,看了眼那罵罵咧咧的男人,一指地上躺著的人,“你確定現(xiàn)在有比送他去醫(yī)院更要緊的事?我估計這人都快嗝屁了。” 話雖不中聽,卻把那幾個憤怒的男青年給說醒了,幾個人圍上去,七嘴八舌地喊“谷少”,有人打了電話叫了救護車。 張汝蔓在一旁瞧著,彎了彎嘴角。鼓少?是挺鼓的……那臉都快肥成豬頭了。這幫人,要按著她高中時候的脾氣,敢沖她罵罵咧咧的,她非要教訓一頓不可!可是 現(xiàn)在讀軍校,校規(guī)嚴,她答應她姐要好好讀這軍校,自然不敢隨便犯事,尤其還是在她姐校門口……要是被她知道她在她校門口打架,那后果,她想都不敢想。她從 小可以說連她爸媽都不怕,就怕她姐! 想起夏芍來,張汝蔓這才在元澤等人身旁掃了掃,“咦?我姐呢?” 她就是知道現(xiàn)在是吃晚飯的時候,她姐喜歡和朋友們一起吃飯,她才來京城大學找人的。 這時候,苗妍已經(jīng)過來扶住了周銘旭,眼淚汪汪地察看他的傷,帶著哭腔打了電話,也叫了救護車。張汝蔓掃了一眼,想問到底怎么回事,卻沒心思,只想趕緊找到夏芍。 元澤卻愣了愣,“你姐不在京城,怎么,你不知道?” 元澤一垂眸,她已經(jīng)走了兩個月了……電話一直不通,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張汝蔓張了張嘴,這回換她愣了。 “???” ☆、第五卷 國士無雙 第四十六章 虛空 昆侖山。 五月山風依舊寒涼,正午的陽光照著山間皚皚白雪,晃得人眼都睜不開。半山腰,有女子靜立雪中,眼眸微合,唇角微彎,氣韻靜好。山風 拂來,雪沫陽光下細碎晶瑩,宛若一條雪龍,山頂而來,山間暢游,自在逍遙。卻在游近山腰時忽而變得歡快起來,朝著女子游了過去。山風似是忽而打起了旋兒, 雪龍繞著女子轉(zhuǎn)了幾圈,幾欲親近,后頭帳篷的簾子在這時掀了開。 山風一揚,萬千雪沫呼嘯一舞,鋪散在山間,無聲無息…… “飯做好了。”衣妮走出來,聲音不大。兩個月來,三人已習慣了低聲說話,作息時間也有了規(guī)律。日出打坐,日落歇息,一切遵循著天地間最自然的生息法則,正午時分正是吃午飯的時候。 夏芍回過身來,笑了笑,手輕輕撫上微微隆起的小腹。腹中寶寶已有四個月,她已有些顯懷,只是穿得厚實,要撫上去才能摸得出來。 回了帳篷,奶香襲人,地上擺著熱騰騰的牛奶,另放著些面包、乳酪、干果和切好的水果。雖只有牛奶是熱的,夏芍瞧見這些,肚子還是咕咕叫了起來。她撫著小 腹,垂眸瞧了一眼,笑容有些歉意。這兩個月來,她的心思都在修煉上,只在半夜會起身吃點東西,其余時候皆是按著一日三餐進食,吃的東西來來回回也就眼前這 幾樣,總不比在山下。且她上山后,雖因昆侖靈氣,孕吐沒山下那么嚴重,可對吃的卻比以往挑剔得緊。她深知在山上,能吃到這些已是不錯,倒從未挑剔過,可終 究是吃了兩個月,日漸吃得少了……想當初上山前,她還特意去看過醫(yī)生,詢問了許多,總想盡可能護著這孩子??傻筋^來,還是虧待他了。 衣妮瞧了瞧夏芍的肚子,又看了眼她瘦得有些尖的下巴,眉頭皺了皺,半天才松開了,笑道:“今天是他們送新鮮食物上山的日子,張老他們不知道又去鎮(zhèn)上給你帶什么好菜來,溫燁等不及,已經(jīng)去接了,傍晚就到了?!?/br> 夏芍正喝著牛奶,聞言笑了笑。張中先一行六個人,在她們上山五天后就到了。夏芍等人到了才知道是溫燁那小子跟香港方面通了電話,師門一聽說她有孕,便急 急派了人過來。昆侖山上靈氣充裕,能在此潛心修煉一回不容易,他們卻把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連好的風水xue都放棄了,尋了一處山下營地和半山腰中段的風水 xue,充當中轉(zhuǎn)站,每周派人去鎮(zhèn)上酒店一趟,帶份飯菜上山來。昆侖山離鎮(zhèn)上遠,路又難行,他們這兩個月來無一不是提早一天出發(fā),在鎮(zhèn)上住一晚,當天早晨帶著 飯菜趕回來,再送上山來。即便腳程再快,保溫得再好,到了山上飯菜也溫了。即便如此,也好過她兩個月來只吃眼前這幾樣東西。 夏芍垂了垂眸,他們?nèi)绱苏疹欀?,她這兩個月……修為卻一直不見進境。 來此之前,她對外言明三個月為期,卻只給了自己兩個月的時間。如今,兩個月已至,修為卻仍然停在那道坎兒上。而京城想必已經(jīng)有變,再想到師兄的傷只能再熬一個月,明知修煉不能心急冒進,她這幾天還是心急如焚。 當初在英國,她已摸到了大乘境界的門檻,可真正進境還是比想象中要難的多。管她每日天不亮便于雪地里打坐,沐浴天地金輝,吐納至純至凈的靈氣,身上的元氣已凈至巔峰,卻依舊捅不破那薄薄的一層窗戶紙。當初那感悟的一瞬,想再次悟到,卻那么地難。兩個月來, 想到修煉的事,夏芍頓時胃口更淡了些。但腹中還有個小家伙要吃的,她還是多吃了些,只是飯后片刻的休息也無,便起身到了外頭,繼續(xù)盤膝坐下,開始打坐。 衣妮本想勸夏芍休息一會兒,但見她坐下來了,便也不敢打擾了。隨行的這些人知道她修煉拼命,沒人敢在她打坐的時候打擾,連那群雇傭兵送食物上山的時間都改成了日落時分。 日落時分,莫非帶著人和張中先一行一起來了半山腰,溫燁也在其中,手里提著只保溫壺。 一行人來之前夏芍便睜開了眼,她雖未進境,但這些日子也不是白修煉的。如今靈臺比以往更加清明,一行人一上山她就感覺到了。 張中先背著手進了帳篷,在山下總是皺著的眉頭也只有見到夏芍的時候才會舒展開。誰都知道時間不多了,算上回程的時間,還有不足一個月。但沒有人在夏芍面前提時間,誰都知道她是內(nèi)心最煎熬、也是這段時間最辛苦的人。 夏芍知道眾人擔心她,因此無論內(nèi)心有多煎熬,她見人總是帶著笑,師門從鎮(zhèn)上帶回來的飯菜,她總是能多吃就多吃些。 見她坐下來食指大動,張中先呵呵一笑,問:“還想吃什么就說,讓他們?nèi)ユ?zhèn)上給你買?!?/br> 話雖這么說,但張中先卻知道,夏芍不會答應。他剛來的時候,原是安排弟子們?nèi)烊ヒ惶随?zhèn)上,但被夏芍否決了。她擔心他們?nèi)サ奶l繁了,會讓山下的雇傭兵 起疑,到時消息傳出去會對徐天胤不利。二則希望他們既然來了,就把握機會好好修煉,待回香港也能多些助力。說來說去,她每一個安排,心思都系在天胤那小子 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