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節(jié)
衣妮在看過資料之后,也是一怒,“我就知道是他!一定是他!” “稍安,我會盯著他的。這個人隱藏很深,你找了他七八年都沒有他的消息,他在背后暗算玄門幾次,也抓不到他的把柄??晌覀?nèi)粽鏇]冤枉他,他就已經(jīng)露出狐貍尾巴了?,F(xiàn)在,他不再是完全身處暗處,只要知道知道敵人是誰,天底下會算計人的不是只有他!”夏芍一笑,拍拍衣妮肩膀,“放心,先交給我!若有一日報仇,一定不會落下你?!?/br> 告訴衣妮肖奕的嫌疑只是因為她有知情權(quán),但夏芍還是要囑咐她,不要輕舉妄動。小不忍,則亂大謀。 衣妮也聽出夏芍是怕她沖動,陷自己于危險中,頓時撇過頭去,還是有點不習慣別人的關(guān)心,“知道了,啰嗦!衣緹娜是那男人殺的,我不算給阿媽報了仇。這回要真是那男人,一定要給我宰一宰!” 夏芍見衣妮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由一笑,點頭。 “千刀萬剮!”衣妮繼續(xù)道,眼神刀子似的泛光。 夏芍無語,收拾了資料,轉(zhuǎn)身出門。 “放蠱咬死他!”衣妮跟著出來,在后頭磨刀霍霍。 夏芍再次搖頭,走得遠了。走回房間門口的時候,她停下腳步,抬頭望遠,望天際云白天青,眼底光芒被冬日青冷的天渡一層霜涼。 …… 這天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一過,第二天,夏芍便要準備返校報到了。 徐天胤本來要回軍區(qū)報到,但他特意請了一天假,送夏芍返校?;丶疫^年的時候,夏芍是開著車帶著朋友自駕回來的,回去的時候便由徐天胤駕車,帶上了衣妮、周銘旭、元澤,開到省道的時候,又稍上了柳仙仙,朋友們一起回了京城大學。 元澤和柳仙仙這個年過得都挺忙,一個忙著跟隨父母在官場圈子里走動,一個忙著幫胡嘉怡收拾去英國劍橋大學讀書的行李和幫她準備資料。胡嘉怡一周后前往英國,下回幾人再相見,怕最早也要暑假。 周銘旭這個年過得是最郁悶的,他從小到大的玩伴,劉翠翠就過年回家住了兩天,其余時間都在香港。周銘旭是知道她在香港參加專業(yè)模特培訓的,但劉翠翠家里人都以為她是去勤工儉學。劉翠翠的家里人,她母親和弟弟人不錯,她爸則是個老酒鬼,思想重男輕女不說,還特別封建。要是讓他知道劉翠翠在學模特兒,一定會打斷她的腿,到時候說不定連介紹劉翠翠去香港的夏芍都要受埋怨。 夏芍卻并不在意,她只希望朋友們的未來越來越好。劉翠翠是個很有上進心的人,她在香港參加培訓,連夏芍到香港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見面。劉翠翠不想被人知道她跟夏芍是朋友關(guān)系,用她的話說,她能吃苦,不需要被特殊照顧,也不希望被人說夏芍舉薦了個菜鳥來。她已經(jīng)接受了夏芍莫大的幫助,剩下的路,再苦再難,哪怕是把腿走斷,她都會走出個名堂來! 夏芍很欣賞劉翠翠這股子干勁兒,也就一切隨她。但她還是有讓劉板旺暗中盯著的,畢竟那個圈子很亂,她可不希望在劉翠翠身上出什么不好的事。 由于劉翠翠過年的時候不在,周銘旭沒了個玩伴,日子本就無聊,最郁悶的是杜平的父母還找上了他。今年過年杜平還是沒有回家,他父母托周銘旭去京城如果見到杜平,希望他暑假的時候能回家看看父母。夏芍聽了這事眉頭皺了好一陣子,上回跟杜平不歡而散之后,她就沒再管過他。雖然是生氣他的一些想法,但杜平的父母都是很樸實的人,小時候?qū)λ埠芎???丛谶@份兒上,夏芍決定回了京城后,再去找杜平談談。 不過夏芍這次回京城,事情可不少。 很重要的一件事是,她要回京,處置王卓。 ☆、第四卷 嘯咤京城 第九十五章 王卓受審,王家的對策 夏芍回到京城的時候,感受到的是頗為緊張凝重的氣氛。 王光堂車禍的事,只有共和國的高層才知道,但王卓回京受審的事,卻是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過年的這段時間,調(diào)查案件的警隊都沒有休息,王卓回京第二天就被帶去了警局。 王卓對于謝長海、于德榮和劉舟三人對他的指控,態(tài)度都是一個樣——不認! 盡管警方有王卓和地下錢莊來往、放高利貸的證據(jù),也有西品齋拐帶于德榮的兒子去賭博的那名員工的口供,但王卓的態(tài)度還是很橫——我不知道你們警方的證據(jù)是怎么來的,這是冤案!你們有本事就告我,我會聘請律師,咱們法庭見! 過年這段時間,關(guān)于案件的進展情況不斷地有消息從各個渠道傳出來,成為整個京城茶余飯后的談資。但令人疑惑的是,王卓出了這么大的事,卻只見王卓的母親潘珍出來各方走動,始終不見王卓的父親王光堂。 王光堂躺在醫(yī)院里,夏芍回京那天,他才剛剛脫離生命危險,從重癥監(jiān)護轉(zhuǎn)入普通病房。這對王家來說可謂是這段時間最大的喜訊了,但相比這個喜訊,王家的麻煩也不少。 警方調(diào)查王卓,圈子里都知道是因為王卓誣陷夏芍,正巧撞在了徐老爺子槍口上。共和國當權(quán)的那位發(fā)了嚴查的命令,底下那群人也都跟著鐵面了起來,那些平時都不夠格見王家人的警方人員一個個對待王家就像對待普通百姓,說帶走調(diào)查就帶走調(diào)查。不僅如此,秦系還在這時候落井下石,趁此機會調(diào)查起了王家! 秦系的人狡詐得很,他們很有分寸。眼下王光堂身在醫(yī)院,他畢竟是軍委委員,對國家有過貢獻的人,現(xiàn)在危重時期,秦系把矛頭直指他難免落人口實,影響在當權(quán)的那位眼中的形象。因此,秦系把矛頭指向了王光堂的妻子——潘珍的娘家。 潘珍是軍區(qū)文工團的副團長,大校軍銜。但其實,她娘家原先就是經(jīng)商的,只出了潘珍這么位藝術(shù)家。嫁給王光堂后,潘家沾了紅頂商人的邊兒,企業(yè)干得挺大,免不了與一些姜系的官員關(guān)系“深厚”。秦系有意捅出潘家企業(yè)行賄的事,鬧得這個年潘家也沒過好,姜系的一些官員也沒過好,人心惶惶。 其實,秦系最先捅出的并不是潘家核心人員,而是潘家的一些親戚,但這明顯是投石問路的舉動,用來看看上頭對這件事的反應。如果反應不大,接下來就會直指潘家!而直指潘家,其實也就是沖著王家。 丈夫病情危重,兒子在警局受審,娘家又接連有不利事件曝出,潘珍焦頭爛額,同時也很惱火!她認為,這一切都是夏芍的錯!是這個女孩子當初在車行設計王家,讓王家顏面無存,王家才會想給她點顏色瞧瞧的。如果當初不是她惹了王家,王卓不整她,也就不會撞到徐老爺子槍口上,導致如今王家的困局。 潘珍一心為兒子,壓根就沒想當初夏芍剛來京城,本無跟王家作對的心思,是王卓在慈善拍賣會上先算計夏芍,這才遭致夏芍的算計的。潘珍只是一心想解王家的困局,想來想去,她想到了徐彥紹和華芳夫妻。 潘珍聽說,徐彥紹和華芳自打年前搬到紅墻大院外頭的別墅居住,到現(xiàn)在也沒搬回去,她便在這天傍晚去了徐家別墅。 沒想到,徐彥紹和華芳一身隆重裝扮,看起來正要出門。而徐彥紹夫妻見到王家人來訪也很意外,但出于禮貌,還是把潘珍請了進來。華芳去泡咖啡,徐彥紹和潘珍坐進了沙發(fā)里。 “呵呵,今天是什么風,把潘副團給吹來了。我們徐家,蓬蓽生輝啊。”徐彥紹笑道。 潘珍扯了個笑容出來,道:“徐委員也不用跟我寒暄了,咱們都是鄰里鄰居的,平時都常見面。光堂還在醫(yī)院,別人照顧我也不放心,我不能離開太久,所以今天我就開門見山了。我來是為了我們王卓的事,案子是個什么情況,相信徐委員也清楚。我們王卓在這件事上確實是做得欠考慮,老爺子生氣我們也理解??赏踝窟@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他和蘇瑜的婚事就那么被人算計著給退了婚,別說他了,我們當父母的在外頭都抬不起頭來。這樣的事,放在誰身上沒有火氣?我們王卓在這件事上雖然做錯了,但到底是出于人之常情,情有可原。上頭說嚴查,無非是因為老爺子不快。從出了事到現(xiàn)在,老爺子都避而不見,上頭不松口,下面就咬著不放,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了。今天來找徐委員,是拜托徐委員幫忙探探老爺子的口風,看老爺子氣消了沒。也希望徐委員能幫著說幾句話,這件事要是能過去,一定讓我們王卓去給老爺子賠禮道歉。” 徐彥紹聽著潘珍的話,眼神連連變幻,臉上卻維持著笑容,聽完便道:“呵呵,潘副團的心情我能理解?,F(xiàn)在的孩子做事都沖動欠考慮,這也是年輕嘛!” 潘珍一聽,臉上便露出希冀的神情來,暗松一口氣,笑道:“是啊,都是年輕惹的禍。誰也年輕的時候還沒做過錯事?希望徐委員在老爺子面前求求情,給年輕人一個改過的機會。這孩子以后我一定嚴加管教!” “唉!這不是跟老爺子求情就能解決的事。”徐彥紹卻話鋒一轉(zhuǎn),嘆著氣笑了笑。這語氣聽起來意味深長,別有所指,但可惜,潘珍沒聽懂。 “徐委員,咱們明人眼前不說暗話,這件事若不是惹了老爺子不快,哪能查到這份兒上?您幫個忙,跟老爺子求求情,一定有轉(zhuǎn)機?!?/br> 徐彥紹笑著復雜地搖搖頭,那可不一定!別說老爺子不可能徇私,就是老爺子發(fā)了話,還有個人……她那一關(guān)可不好過。 想到此處,徐彥紹笑容更是有些發(fā)苦。在東市那晚,他算是深有體會。那女孩子,不惹她倒還相安無事,惹了她,沒那么容易被原諒。那晚,他和妻子被她詭異的本事嚇到,她走之后便嚴問了兒子,這才得知了去年國慶期間京城車禍身亡的一名官員的死因,竟是她所為! 這殺人不用刀、連個證據(jù)都找不出來的手段,實在叫人冷寒! 那天晚上,他們夫妻倆都沒睡著,之后,困擾了他們一個多月的惡夢果然再沒出現(xiàn)過,這親身體會,說出去恐怕沒有多少人信,但這就是事實!這女孩子,不是尋常人! 王家的事,那晚她也露了個口風,這件事顯然與她有些關(guān)系。當初那名官員的車禍就與她有關(guān),王光堂的事徐彥紹還真不敢說跟夏芍無關(guān)。如果真是她做的,那她想怎么對付王家,想要一個什么樣的結(jié)果,徐彥紹都不清楚,自然不會去觸她的霉頭。再說了,徐王兩家鬧到這份兒上,已不能算是一派,替王家說話?那是不可能的。 “潘副團,老爺子向來痛恨權(quán)貴子弟仗勢欺人,王卓做的事是個什么性質(zhì),我想你清楚。上面那位說要嚴查,話都說出去了,求老爺子能有什么用?”徐彥紹委婉回絕,官面兒上的話,他駕輕就熟。 潘珍臉上的笑容斂去,她是聽出來了,徐彥紹就是在推脫。其實,她來之前已經(jīng)想過會是這個結(jié)果了,畢竟徐王兩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撕破臉了,沒理由徐彥紹會幫她。但她尚有一線希望,畢竟這件事,當初華芳有參與,他們夫妻如果不怕這件事曝光出去,應該會被她拿住軟肋。但是沒想到,徐彥紹還是拒絕了。 正巧這時候華芳端著咖啡送來客廳,潘珍看見華芳便冷笑一聲,“徐委員,老爺子的分量我想咱們都明白。那位雖然是把話說出來了,但如果老爺子有放我們王卓一馬的意思,上面那位是有可能改口的。不然,既然是要嚴查,那就該查查所有跟這案子有關(guān)的人。我們王卓入了獄身敗名裂,他是罪有應得,有的人也不好逍遙法外吧?” 這話什么意思,徐彥紹和華芳不可能聽不明白。頓時,夫妻兩人的臉色也跟著一沉! 華芳的性子向來就不是個吃虧的,更別說被人威脅了。她臉一拉,瞥向潘珍,“潘副團,你這是在說我?沒錯,有些事是我告訴王卓的。但是事情是他一手安排的,我只是知情,可沒參與。真要定性,我也不是請不起律師。到時候看看誰判得重?!?/br> “呵呵,潘副團,你剛才有句話其實我很贊同。誰年輕的時候沒做過錯事?年輕人需要一個改過的機會,我覺得沒有什么比認罪伏法、好好改造要強。一百次嚴加管教也抵不上一次教訓,年輕的時候挨點教訓是好事,免得以后再犯錯?!毙鞆┙B笑著從沙發(fā)里站起來,送客的意味很明顯。 潘珍臉色一變,不可置信地看著徐彥紹和華芳夫妻。華芳當初把事情告訴王卓的時候,不是因為不滿夏芍嫁進徐家嗎?現(xiàn)在她面臨身敗名裂的威脅,沒道理不為自己的利益考慮??墒沁@是怎么回事?怎么過了個年,口風就變了? 潘珍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徐彥紹接下來的話更讓她愣在了原地。 “潘副團請回吧,我們今晚還有事。天胤和小芍回京,老爺子請去家里吃飯,我們還得回去?!毙鞆┙B說罷,便做了個請的手勢。 潘珍吶吶望著這夫妻倆,越發(fā)想不明白,他們不是不希望夏芍嫁進徐家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 王家人找上徐彥紹夫妻的事,夏芍回京當天晚上就知道了。 告訴她這事的人,正是徐彥紹。 夏芍晚上八點回了京城,朋友們回學校宿舍,夏芍則和徐天胤前往紅墻大院里,跟老爺子一起吃飯,順道說說訂婚的事。過了個年,徐彥紹夫妻對夏芍的態(tài)度可謂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華芳雖然還表現(xiàn)得有些不自在,但徐彥紹卻是極為熱情。 老二夫妻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徐康國看在眼里,沒有多說什么。這一家子初二那天去東市的事,他事后才得知。他以為他們是去夏家鬧事的,為這事還很震怒,沒想到這夫妻兩人竟來他面前認了錯,并表示這段時間已經(jīng)深刻反省,去夏家是替徐天胤求親的。徐康國清楚兒子兒媳的性情,他知道這里面一定有隱情,但徐天胤回京之后,他得知那晚徐彥紹夫妻確實是沒在夏家人面前端架子,訂婚的事也是徐彥紹促成的,他這才漸漸消了氣。 這晚,見徐彥紹對夏芍極為熱絡,親自給她布了好幾回菜,噓寒問暖,很有長輩的做派,徐康國看在眼里,沒多說什么。哪怕是知道事情有隱情,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老二一家別再安什么不好的心思,徐康國也還愿意再給他們夫妻一次機會。 這頓晚飯,老人看起來還是很高興的。孫子的婚事夏家那邊同意了,他能不高興嗎? 夏芍見老人眉目間掩不住的笑意,便忍笑道:“老爺子,我爸媽說我的學業(yè)不能耽誤,他們希望訂婚的時間盡量安排在寒暑假,想問問您老的意思。您覺得是寒假好,還是暑假?” 徐康國看一眼夏芍,正見她一臉小狐貍似的笑意,頓時板起臉來,“你這丫頭,又想給我下什么套兒?我要說暑假,你是不是想說我比天胤還著急?我要說寒假,你該說我不盼著你嫁進徐家了吧?” 夏芍頓時一副冤枉的表情,但笑意卻更濃,明顯她就是這么想的。 徐康國頓時瞪她一眼,但眼神有些感慨。徐家這些孩子里,沒有一個敢跟他開玩笑的,也就這丫頭。怪不得她才回家一個來月,他就覺得日子過得有點乏味。 徐彥紹這時候笑道:“暑假!暑假!早點定下來好!” 一旁坐著的徐彥英看向她二哥,也沒弄明白過了個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二哥一家不再反對這樁婚事,反而極力促成。但不管怎么說,這對天胤來說是件好事,要是再發(fā)生一次上回的事,這孩子夾在中間也就太苦了。 “我也覺得暑假好,七八月份,女孩子穿衣打扮起來也漂亮不是?訂婚的時候,小芍家里人一定得來京城,京城冬天可比青省冷,家里還有老人,來回奔波對身子不好。我看啊,就暑假吧!”徐彥英笑著出主意,出完主意又笑問徐天胤,“天胤覺得呢?” “嗯,暑假。”徐天胤點頭,想也不想。簡潔,堅決。 夏芍抿嘴直笑,她早就知道一定等不到寒假。她以往是想著畢業(yè)后再結(jié)婚的,對于訂婚的時間她倒沒有太多想法,暑假就暑假吧,“那我回去打個電話給我?guī)煾?,日子就由他老人家定吧?!?/br> 算日子的事,夏芍自是可以自己來,但按傳統(tǒng),婚事這等喜事自然該由長輩定日子。前兩天去香港見唐宗伯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在叨念算日子的事了。 “行。跟你師父說說,讓他定吧。”徐康國點頭答應。 一頓飯吃完,已是晚上九點多。徐康國今晚精神抖擻,一點倦意也沒有,夏芍和徐天胤陪著老人聊了會兒天,說了說徐天胤去夏家拜訪的趣事。夏芍倒沒說徐天胤中午吃撐了胃,只把他賄賂夏家親戚爭取援軍的事講來,惹得徐康國哈哈大笑,沒想到孫子也有這么開竅的時候。徐彥紹夫妻和徐彥英在一旁瞧著,臉色各有感慨。在他們的記憶里,兒時父親是嚴父,成家后父親更像是領(lǐng)導,很少見他像為平常人家的老人一般這么開懷。 這晚,一直聊到將近十一點,徐康國才露出些倦意來。徐彥英趕緊起身,把老人扶回屋里,讓他休息。夏芍和徐天胤這才離開徐家。 走的時候,徐彥紹夫妻和徐彥英也是一起出去,走到車旁的時候,徐彥紹喚住了夏芍,“小夏啊?!?/br> 夏芍回頭,微微一笑,客氣而疏離,“徐委員,有事?” 她還是不肯改口,徐彥紹笑了笑,也知道急不得,只道:“王家的案子我知道你挺關(guān)注。現(xiàn)在警方那邊證據(jù)都已經(jīng)齊備,相信過陣子就能庭審了。不過,離庭審怎么也得三兩個月,王家雖然現(xiàn)在麻煩多,但是就這么一個兒子,是不會看著他被判有罪的。你這段時間注意點,尤其是公司方面,我知道你在京城開了家會所,你還是暫關(guān)一些日子,避避風頭得好?!?/br> 徐彥紹提到華苑私人會所,什么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夏芍深看了他一眼,笑道:“謝謝徐委員提醒,看你的樣子,想必今天遇到貴客臨門了吧?” 徐彥紹一驚,沒想到夏芍這都看得出來,他頓時笑了笑,也不隱瞞,便把潘珍找他求情的事和盤托出。今天王家人求情未果,難免他們不會把主意動到夏芍風水師的身份上,在這上面做做文章,給她找找麻煩,也給徐家點壓力,逼迫徐家做出妥協(xié)。所以,他對夏芍的提醒還是很符合形勢的。 沒想到,夏芍聽了眉頭都沒動,只是頗有深意地一笑,看了徐彥紹一眼,“徐委員,我記得我說過,王家的事,你只要看好戲就成了?!?/br> 夏芍一笑,徐彥紹、華芳和徐彥英還在怔愣中,夏芍已上了車,關(guān)門,走人。 ☆、第四卷 嘯咤京城 第九十六章 芍姐的動作,再見杜平 夏芍所說的好戲,徐彥紹沒看出來,他只看見了王家的行動。 王家并未如他預料般,在夏芍風水師的身份上做文章。又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這時間。 夏芍回京城大學報到的第二天,潘氏企業(yè)便曝出賄賂地方官員的丑聞,雖然涉事人員都是潘氏旁系,但事情被曝光在國內(nèi)門戶網(wǎng)站華樂網(wǎng)上,點擊量之高,引起了官方極大的重視。次日,潘氏企業(yè)涉事人員就被帶走,地方涉事官員被調(diào)查! 這突來的事,讓潘珍憤怒至極! 秦系居然真的敢動手! 秦系動手了——這也是徐彥紹的感覺。秦系過年這段時間就在調(diào)查潘家,有些風聲已經(jīng)傳出來了,只不過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動手了。 徐彥紹得知這消息的時候皺了皺眉頭,老實說,他不太看好秦系的這次舉動。秦系沒有直接動潘家的人,而是動了旁系,這固然是投石問路,可也有些打草驚蛇。秦系這一動,那些跟潘家有來往的官員以及潘家的重要成員,必然是會忙著收拾一些證據(jù),等秦系再想動主要的那部分人的時候,哪還那么容易找證據(jù)? 不出徐彥紹所料,潘氏企業(yè)在惱火之后,確實是最先做了這些善后。但潘家也好、徐彥紹也好、京城圈子里看戲的人也好,讓眾人跌破眼鏡的是,兩天后,華樂網(wǎng)上再曝潘氏企業(yè)的丑聞! 丑聞這回涉及的人是潘珍的弟弟,傳他在外面包養(yǎng)二奶,此二奶種種仗勢欺人的劣跡。事情有圖有真相,甚至有苦主,有監(jiān)控視頻,容不得抵賴。這樣的丑聞,比起官商勾結(jié)來說簡直就是小事,但毫無疑問,這次的爆料已經(jīng)指向了潘家的重要成員! 事情是在華樂網(wǎng)上曝光出來的,這件事必然與夏芍有關(guān)聯(lián)!潘家為此震怒,如果是其他網(wǎng)站曝光他們的事,潘家完全有能力封了這家網(wǎng)站,或者要求封殺這條消息。但他們的手卻伸不到華樂網(wǎng)身上!夏芍的背景不比潘家低,沒有人敢動華樂網(wǎng)! 丑聞曝光僅一天,潘家還沒有商量出對策來,次日又發(fā)丑聞。